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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暴力美学

一般来说,现代女性虽然长期生活在世界的条条框框中,并且从某种意义上开始习惯这种制约,所以看上去她们性格婉约,并且似乎比男性更能安然处之。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她们内心始终对打破陈规,对极端的暴力有一种渴望,尤其是当她们的体格较男性更为柔弱时,这种渴望——也就是俗称的英雄情结,便更加的强烈。

于诗晴也不例外,在受到这群人骚扰时,她的第一个想法是通过常规的法律手段来解决问题,比如报警,但其实,她内心仍然有一种期望,期望可以直接以压倒一切的暴力来清楚麻烦,这是一种潜意识的想法,一般不会直接表现出来,但是无形中它总会影响你的思维。所以当看到陈易的窝囊表现时,于诗晴难免会有所失望,尽管陈易的表现还是比较正常的。

但下一刻,她便彻底消除了这个想法。

只见陈易猛地将白酒瓶在桌角上磕碎,以逾电闪之势朝壮汉伦了过去,那壮汉还等着欣赏陈易的怂样,根本没料到他会暴起发难。

砰!

一声沉闷的钝响,近四斤重的酒瓶砸到他头上,居然还没裂开,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那壮汉捂着头上的汩汩流出的鲜血,退了两步,他耐力很强,头只是微微晃了一下,便怒吼一声,拎起旁边的钢制木椅再度冲了过来。

不过他虽然强悍,但脑袋上挨了一下,力道毕竟不及巅峰时期,抡下去的椅子被陈易单手格住,接着

眼前一个全是碎玻璃渣的酒瓶陡然放大,口腔部位顿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感。但是还没完,下一刻,他刚想开口惨叫,却发现嘴成了漏风嘴,不光是门牙,所有的牙齿全部被碎玻璃绞碎,落了一地,而口中也堆满了细碎的玻璃渣,一闭口,便疼的直抽冷汗。

不过他马上便忘了所有的疼痛,因为一股更为强烈千万倍的痛感直接将他疼到昏厥,“他妈的!!!!!下阴居然被撩了一脚!”这是壮汉最后的意识。

这过程虽然惊险,但是从陈易发难到壮汉痛苦地捂着下体昏倒却不过几秒钟时间,不光是一干混混,连于诗晴也看的是目瞪口呆,她感觉心脏像被狠狠撞了一下,以前不是没看到打架,但是论狠毒,阴险却难及陈易十之一二。

那些混混知道遇到了硬茬,一个个将手中的啤酒瓶敲碎,露出锋利的棱角,慢慢逼了上来。

解决一个,还有五个人,并且现在这五个已经做好了准备,个个手中持着利器,若是动起手来,陈易不敢保证不会波及到于诗晴。

她们两人坐的是靠墙角的地方,陈易看着眼前的饭桌和火锅,心中顿时有了想法,他拉着于诗晴的手慢慢后退,直到墙角才停了下来。而这时,五个混混也已经慢慢逼了过来,围成一个圈,将陈易两人死死围住。

两人退无可退,于诗晴看着凶神恶煞的众人,俏脸煞白,紧紧握着陈易的手。

其中一个混混见两人被逼到绝路,冷笑一声,往前一步,竖起碎酒瓶猛地朝陈易手腕插了下来,下手狠辣迅疾,于诗晴的心理素质远远不能应对如此凶险的场景,紧闭双眼,惊叫连连,别人还没动手,自己倒先乱了。

陈易正等他先出手,抬脚往桌上的火锅一踢,这脚用上了十成的力道,不仅火锅呼啸而起,连桌子也被一脚带翻,顿时滚烫的汤汁夹杂着菜肴四处飞溅,那混混始料未及,抬手遮住汤汁,后退一步,但是如此一来手上便慢了一拍。陈易觑的时机,越过翻倒的桌子,手中白酒瓶锋锐的棱角狠狠往混混的手腕处戳去!

“啊”地一声惨叫,那混混紧紧捂住手腕,可惜里面嵌进了无数的碎玻璃渣,手刚一捂紧,立时插得更深了,登时惨叫愈发高亢凄厉,鲜血飙起半米高。

陈易得势不饶人,趁着另外四个混混还没反应过来时,猛地摁住混混的头,一个大力膝撞,坚硬的腿骨撞在他脆弱的下颌,喀嚓一声脆响,混混下巴关节处的软骨彻底粉碎,满口牙齿混合着鲜血被生生震了出来,疼的他连惨叫都发不出来,跪倒在地直冒冷汗。

不到五秒钟,又是一名混混彻底丧失战斗力!

接下来四名混混互相对视一眼,俱都围拢过来,竟是想围攻。黑道中人打架不是武林风节目,一般不会讲什么公平公正公开,都是奇招损招迭出,只要能赢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都能用上来,至于围攻,那也没什么可丢人的。

所幸的是陈易趁刚刚已经踹翻桌子,暂时将于诗晴挡在里面,一时无恙。他将酒瓶横在胸前,环顾四周,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不过大都是抱着好整以暇的态度,没一个上来帮手或者报警的,只要不牵连到自己,这些人倒是乐的看戏。至于老板,还在暗暗祈祷不要有什么太大破坏,根本不敢报警,他明白这个壮汉在这一带比较有势力,现在报警最多以聚众斗殴抓进去两天,很快就会放出来,而以后等待他的将是更惨痛的报复,所以也指不上帮忙。

陈易心中冷笑,这时四个人已经围了上来,各自拎着一个破酒瓶,其中一个大概是信奉先下手为强的真理,浑然忘了陈易的可怕之处。只听他断喝一声,暴起发难,破空声陡起,手中酒瓶狠狠地朝陈易脑门砸了下来。另外三个见了,也纷纷举起酒瓶朝陈易戳去。

他的速度不可谓不快,出招不可谓不狠,于诗晴骇地尖叫一声,捂住双眼,蹲了下去,不敢多看一眼。不过这样的速度在陈易眼前来说还是稍显慢了一些,他横起白酒瓶,往上一格,砰的一声脆响,啤酒瓶的质量终究稍逊白酒瓶一筹,轰然破裂。

那混混聚集起来的气势也顿时随之土崩瓦解,还没等他后退一步,手上突地一凉,接着腕骨上传来一阵绞磨声,低头一看,酒瓶的棱角竟然已经深深戳进了自己的腕关节处,没来得及感叹这需要多么大的力量以及鲜血飙起的高度,手腕又蓦地一轻,待看去时,大半腕骨已经被绞碎了,右手轻飘飘的,一点力也使不上,估摸着最起码也是骨折的程度。

陈易拔出戳进混混手腕的破酒瓶,身子一偏,扭成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堪堪避过另外三人的来袭,竖起酒瓶,直接插进离自己最近那人的口腔,手腕一用力,又是一阵令人牙酸的绞磨声,那人惨叫都还没得及发出,便昏死过去。

这个时候,另外两人已经骇地说不出话了,像他们这种底层黑帮人员追求的不过面子,钱财和女人,而这些都要依靠远远凌驾于常人的极端暴力来实现,长期依赖于这种极致暴力的畅快感与征服感使得他们对面子的渴求已经到了一种病态的地步,往往黑道上的两个人碰面半句话不对头就要开打,便是此理。

但是现在面对陈易更加极端的暴力时,出于对暴力的渴望与敬服,这两人显然也怕了,只见他们面如土色,抖似筛糠,颤抖着退了十几步,陡然一声惨叫,扔下酒瓶,扭头便逃,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刹那间便不见了踪影。

这番结果让围观的众人唏嘘不已,相比于对英雄的渴望,他们明显对欺压,*这类事更有好感,或许这更能迎合他们心中对暴力以及打破规则那种潜意识的渴望——当然前提是这种事情不发生在自己身上。所以陈易以一对六大胜而归时,不仅没赢得观众的喝彩,一个个反倒是异乎寻常的失望。

陈易心知此地不宜久留,谁知道还会迎来什么麻烦,便拉着还没反应过来的于诗晴迅速的冲出了饭馆,接着一口气又过了两条街,确定身后没响起警车的鸣笛声时,这才松了一口气。

于诗晴弯下腰,喘了两口气,心中震惊依旧,脑子到现在还是一片空白,只留下一个声音在回荡:“这就是.....暴力美学吗?”

经了这场风波,两人也没了吃饭的兴致,打了个车,回到奥才公寓。下了车,在楼梯间,陈易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心中萦绕已久的问题,或者说他更想借此来旁侧敲击出一些事情,“于老师,我看您挺有钱啊,干嘛还要到奥才公寓这种地方来住呢?并且.....,我那天似乎还看到您男朋友开着宝马?”

良久,于诗晴才憋出一句话,“我真没男朋友。”

陈易总算得到一件有用的信息,乐滋滋的上了楼,这并非是说他对于诗晴存在非分之想——也许确实有点。一般来说男人总是不希望身边某个漂亮女人名花有主的,或多或少自己心里都会存在些对美女的希望,不过这完全不能成为男人花心的理由,因为,这种希望来自于:潜意识。

回了房间,一宿没睡着,跟着上了游戏,鏖战到凌晨五六点,在一片叫骂声中才下了dota,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口都懒得洗,一个驴打滚翻到了床上,陈易幸福地发出一声感叹,“这他妈就是生活啊!”

第二天一顿酣睡,到了晚上才醒,正是华灯初上的时候,陈易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七点钟了。这时手机突然响了,陈易看了看号码,露出一丝意料之中的笑容,按了接听键,道:“喂,都准备好了?”

电话那边传来矮个子的声音,“嗯嗯,是的,人已经来了,我骗他说已经解决了,让他就在渝水路三民巷后面的那个破工厂里面把剩余的款项付全。”

陈易冷笑着收起了手机,他倒想看看到底是谁暗中对他下手,因为怕有诈,便从床头柜摸了把小折刀揣在兜里,推起老28,匆匆赶到了渝水路三名巷。

渝水路本来就是城市的污点,三名巷显然更是污中之污。这个人迹罕至的阴暗地方,整条甬道充斥着一股垃圾和霉湿味混杂而成的臭气,陈易将28停好,捂着鼻艰难地穿过巷子,终于眼帘处映入一片破旧的工业区,这里厂房大都坍塌,只剩下一座化肥厂还在孤零零地立在那里。陈易料想便是这了,将怀中的小折刀揣紧,施施然进了破厂房。

厂房里面又阴又暗,外面甚至可以听到啪嗒啪嗒的滴水声,陈易眉头微皱,正欲打探一下四周环境,心里蓦地一紧,忽然耳边疾风鄹响,显然是有重物偷袭,陈易冷笑一阵,知道这事没那么简单,估摸着矮个子带了人准备对他下手,看来自己那天还是没有展示出彻底让人臣服的暴力啊!

他感慨一声,手腕一翻,往胸前一拍,小折刀猛地震出,陈易单手握住刀柄,狭长的刀锋绕过重物的呼啸声,黑暗中一道白光忽闪而过,如灵蛇般点向偷袭的那个人。

小折刀讲求轻盈,与刀行厚重的理念颇有冲突,刀的各种劲力也难以展现出来,陈易拿着它,大概只能发挥出十之二三的实力,不过这也足够了。

只听一声沉闷的哼声过后,黑暗中猛地爆出十数蓬细小的血花,宛若烟花绽放。

紧接着,“砰”的一声,偷袭者栽倒在地。

这时,工厂里响起一阵嗤嗤的电流声,白炽灯的光芒带着橘黄色的霞晕,将眼前照亮。(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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