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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纪昭,你这是铁了心不要嫁给我了是吗!

黎晋宇看起来病的很严重,即便是她走进来之后,他强打起精神来,也掩不住他脸色的灰白。

闻黎曼的话,黎晋宇唉声叹气,一脸的灰败,“秦雪瑶跟你爸说的可能不全对,但是你妈妈的死,确实是我跟她造成的,这点没有错。”

黎曼站在那里,紧攥起的手指不由一用力,指甲陷入掌心,她没觉得有多疼,甚至淡淡的扯了扯唇,“二叔,你什么意思,能把话说的再明白一些吗?”

黎晋宇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能床上坐了起来,病情让他此刻看上去苍老了许多,不到五十岁的年纪,耳鬓的白发一下子给人一种接近暮年的错觉。

他咳嗽了很久才停下来,满眸悔恨跟不能自已,“当年我因为得不到你婉之,因爱生恨,后来因为你妈听到了我跟秦雪瑶的对话,知道了黎璐是我跟秦雪瑶的孩子,我当时有求她别告诉你爸,可是她不听,当时她正巧犯了哮喘,我就听从了秦雪瑶的安排……”

黎曼睨着病床上的男人,面无表情的问:“听从秦雪瑶的安排,拿走了她犯哮喘的药,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去?”

黎晋宇难堪的垂下了眸子,一时间竟答不上别的话来。

黎曼觉得自己经历了这么多,从薄璟言开始给她的打击再到现在,此时听到黎晋宇此时的一番话,她觉得自己好像麻木了一样,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反应。

神经绷的笔直,几分沉思过后,她嘲弄的笑笑,“所以这些年,你对我好,是因为觉得你亏欠了我妈才对我好的是吗?”

“黎曼,你是我哥的亲生女儿,是我外甥女,对你好,偏袒你都是我发自肺腑的。”

“可是二叔,你也一直都知道我是我爸女儿的对吧?”黎曼笑着,忍不住笑出了声,“对我好,偏袒我?所以眼睁睁的看着我被秦雪瑶陷害,你们一个个都是这么对我好、爱护我的?”

她说的你们而不是你,也是一时间像是薄璟言,心里怄火的成分又多加了一分。

“曼曼,我——”

“你爱她吗?”果断的出声打断黎晋宇的话,她淡漠声询问:“你爱我妈吗?”

黎晋宇颤着双唇,勉强笑了笑,然后重重的点了点头。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爱她呢……”黎曼轻轻袅袅的笑着,“你如果爱她怎么可能帮着秦雪瑶一起害她,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而不管不顾呢,这样的你怎么有脸说爱她!”

黎曼笑着笑着,突然觉得心口酸涩的不行,眼眶渐渐的泛出湿意。

黎晋宇凝着黎曼,有瞬间的错觉,感觉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人不是黎曼而是婉之,就感觉好像婉之回来了一样。

他艰难的咽了口唾液,表情看上去很痛苦,缄默了半响,却又安逸的笑了笑,“婉之,你是知道我大限以至过来接我走的吗?”

黎曼闻声,满脸嘲弄的笑,“二叔你多想了吧,生前你这样害她,死后九泉之下,她又怎么愿意见到你呢?”

黎曼的一席话让他骤然从失意中走了出来,失落从他眸底间滑落,男人长长叹了一口气,好像很认同黎曼的话,他点点头,附和声道:“你说的是,你妈怎么可能愿意见我呢?我这样的人死了之后应该也没资格去见她的吧?”

“二叔你什么都不用说了!”黎曼深吸了口气,从包包里拿出了那个后天她要交给曹亦飞的那个U盘,拿在手里摊开手掌给黎晋宇看,“这是秦雪瑶给我的监控录像,里面是薄璟言看着我妈死而不施救的视频记录,薄璟言第一次进去的时候,我妈还没有事,第二次进去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而且薄璟言自己也承认,视频里的人是我妈没错,我现在就想知道,如果是你跟秦雪瑶害死我妈的,那这个视频是什么?”

“这个啊。”黎晋宇只看了一眼似乎就已经明白,灰白的脸上几分惆怅,“这个监控视频是当时秦雪瑶特意剪辑出来的,被她掐头去尾的。”

黎曼不由蹙起眉,“什么意思?”

“当年薄璟言的母亲跟秦雪瑶可能是同病相怜,两人极为要好,秦雪瑶当时很频繁的去薄家找薄璟言的母亲,薄璟言的母亲什么事也都愿意告诉秦雪瑶,所以薄家的那些人秦雪瑶都会清楚,而且直到薄璟言的母亲因病去世,秦雪瑶也没少在薄璟言跟前挑拨,后来薄璟言因为他母亲死而不甘而接近你。”

黎晋宇回想起当年的事,眸底渐渐复杂起来,“但是秦雪瑶曼曼的发现薄璟言似乎对你生了真感情,因为薄璟言知道你的DNA报告其实是被她给唤了,她怕他动摇,到最后再将她给供出来,正好你母亲走的那天薄璟言来黎家找你,你当时在学校上课还没回来,秦雪瑶急中生智,特意做了一个假象,故意设了一个陷阱让薄璟言往里跳,这样,她才有了牵制薄璟言的把柄。”

“什么假象?”她的手心不知道是汗水还是被她掐出来的血水,稠稠的很难受,“难不成我妈在薄璟言去之前已经被你们害死了不成?”

黎曼见黎晋宇没有否认,她本就蹙起的眉头越发深深的蹙着,她想不明白,甚至开始头痛欲裂,“我不明白,明明视频录像里面,薄璟言离开之前跟离开之后,我妈活着的时候跟死去之后都有录上的……”

“黎曼,你有没有仔细看看那个视频,”黎晋宇凝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薄璟言第一次开门走进卧室的时候,那个背对着门口看上去因犯哮喘而痛苦的女人其实不是你妈,你跟薄璟言其实都是先见为主,觉得不用看面容,因为你们下意识的就觉得,在主卧室里,躺在床上而且还犯哮喘的人没有别人,一定是你妈。”

黎晋宇神色晦暗的说着,“你们不会去想是有人在使诈,不管是薄璟言还是你,如果有认真看的话,就会发现其实床上躺的的女人没有婉之高,还比婉之胖一点。”

黎晋宇的解释让黎曼简直不敢相信,她瞪大了眼睛看着黎晋宇,“你说躺在床上的人不是我妈,那你的意思就是说,其实薄璟言去的时候我妈其实已经被你们害死,那个在卧室里因为犯哮喘而翻来覆去的人不是我妈,是秦雪瑶装的?”

“是。”黎晋宇点头,可能做的时间有些长了,他有些累了,整个人靠在床头上,喘了口气才又道:“她趁着薄璟言跑出去的时候把你妈从床底下翻了出来,重新放回了床上,也就是说薄璟言再次折回来的时候,躺在床上已经断气的已经变回了你妈本人。”

黎曼闭了闭眼,凉凉的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下来,她伸手拂去脸上的湿意,冷笑了一声,“她就这么确定,确信事情会由着她想要的方向发展而发展?万一薄璟言一进去看到我妈犯哮喘就跑过去救我妈呢?”

“曼曼,秦雪瑶当时很了解薄璟言,薄璟言当时确实也已经在动摇,不过发现之后登时跑过去救你妈,他当时应该做不到。”黎晋宇说着,又嘲弄一笑,“她在堵,堵薄璟言会上钩,不然提心吊胆的也是死!”

“秦雪瑶这么处心积虑的对我跟我妈也真是为难她了!”黎曼垂着眼睑站在那里沉默了很久,半响后她才掀起眸子,目光沉沉问道:“之前你们加害我妈的时候监控也有录下来吧?我现在就想知道,完整的监控在哪儿?”

“当年监控视频画面一直是在管家老陈那里管的,秦雪瑶当时是怎么跟老陈要的我没介入不清楚,秦雪瑶是把老陈打发走了,过了好久秦雪瑶又跟我提起过这事儿,说老陈为了自保留了视频备份,后来秦雪瑶找了几个打手去追老陈,之后秦雪瑶没跟我说,我也没去打听,备份到底有没有被秦雪瑶拿到手,我就不太清楚了。”

黎曼闻声,瞳眸不由一缩,“你说当年的老管家陈叔那里还有备份?”

黎晋宇点头,“应该是有。”

黎曼抿着唇好半响都没有再说话。

如果是这样的话,之前她在巾山上见到陈叔,陈叔说他在山上住了好些年了,难道是被秦雪瑶逼到巾山去的?

不管怎么样,她要再进一次巾山,找出没被剪切的视频录像,还她母亲一个公道!

最后看了一眼黎晋宇,黎曼收回复杂的眼神,淡漠的说道:“二叔,谢谢你让我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她说着顿了顿,因为无法原谅,但是黎晋宇如今的下场……

“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二叔,”最后她暗暗叹了口气,还是补充道,字字句句都是决绝,“二叔,以后……珍重吧。”

她说完这句话,她刚转了身要走,黎晋宇满是沧桑的嗓音突然开口,唤着她,“曼曼……”

黎曼脚下的步子微顿,她没有回头,听的黎晋宇沙哑的嗓音从后面传过来,“曼曼,你放心,我会去自首。”

黎曼听他这样说,不由的失笑,之前在黎晋航病房的时候,黎晋航还在给他兄弟求情,让她看在他人之将死的份上,能不追究他的责任就不追究。

从回忆里回来,黎曼冷笑了一声,“你现在这个样子还去自什么首?感谢你自己只是一个从犯吧,虽然我做不到大度的原谅你,看在你把事实都告诉我的份上,还是算了吧,……”话音一落,她的眼神从淡漠转而变得阴冷起来,“不过秦雪瑶,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身后的黎晋宇叹了口气,“黎曼,这么多年过来,我知道你心里一直都有薄璟言,这件事他也是受害者,其实你心里明白,你妈的哮喘症状一时半会致不了命,当时薄璟言也有心折回来救她的,其实你们之间根本没有冲突,不要再折磨你自己了,好好跟他在一起吧,这是二叔发自肺腑的一句话,真的。”

黎曼默默的听完她的‘忠告’之后,没有再接他的话茬,提起步子,大步走出去了黎晋宇所在的病房。

她刚从医院门口出来,就看见不远处半靠在车身上,手指夹着烟往口中送的薄璟言,徐徐袅袅的厌恶从他口腔里带出来,朦朦胧胧的遮住他的面庞,让人看不真切。

她走近了男人才发现了她,将手中的烟蒂仍在了地上,用脚碾碾,刚掀起眸子,就见小女人蹙着眉头走过来,一边不满的说道:“不是跟你说了让你在医院看着我爸了吗?”

“我不放心你,过来看看。”薄璟言的黑眸锁着她,嗓音放的很低,“你爸那边你放心,我的人在那里看着,你爸不会有事。”

黎曼放心的点点头,转念一想,她温和的眸子看过去,很认真的对着男人说道:“薄璟言,你把睿睿接你那里住几天吧。”

这是黎曼第一次说这样的话,之前她都不愿意让睿睿跟他接触。

她突然的转变,不但没让薄璟言开心,反而蹙起了眉头,冷嘲热讽,“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升起来的是不是?你要我把睿睿接我那里去住?”

黎曼微微垂下了眼睑,淡淡的回道:“我有事要出去一两天。”

男人的嗓音陡然间沉了下去,“你要去哪儿?”

黎曼抬起眸子看着男人,眼神一时间复杂不已。

关于母亲这件事上,虽然薄璟言也是无辜的,但是薄璟言当时挣扎过甚至想过让她母亲死,这样可怕的想法,她仍然不能一时间消化掉,更别说再跟她重新在一起。

最后她还是没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默了小会儿,才面无表情的回他一句:“我要去巾山找陈叔。”

“你说你要去巾山?”薄璟言闻声,阴郁的脸上满满的嘲讽之意,“你打算一个人去巾山送死?”

黎曼懒得跟他废话,见他一再纠缠,冷冷的回道:“你要不愿意,我让岑依帮忙照看两天也一样。”

她说完越过他就要走,男人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好不温柔的将他扯了回来,满脸阴森森的笑,“你要让岑依帮你照看睿睿?岑依被魏宸给囚起来了,自己都还是个问题,怎么帮你照看睿睿?”

黎曼一愣,难怪这两天岑依都没在家里,打她电话也打不通。

她正沉思着,男人低沉淡漠的嗓音传入她的耳内,打断了她的走神,“你要去巾山找陈叔做什么?”

黎曼垂着眸,温凉的嗓音冷淡的回道:“当然是有事找他,没事我去送什么死。”

“我陪你去。”

她想也不想的拒绝,“不用。”

“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我陪你去,要么你也别去!”

男人很坚持,抓起她的手就要往车上拽,黎曼反手去拍男人攥住她手腕的手,薄璟言冷哼一声,直接将她抵在了车身上。

人来人往的医院门口,两人抵在车身上较量着。

黎曼气得发狂,推也推不动男人,唯有朝着男人怒吼,“薄璟言,你做什么!”

他脸上温淡淡的没有什么表情,“我不做什么,就是不想看着你去送死!”

黎曼耐着脾气解释着,“我有我的办法,我还有睿睿,怎么可能轻易去死!”

“你能有什么办法?”薄璟言眯起狭长而深邃的眸,沉默了片刻,软下声来说道:“你听我的,我会叫一架直升机过来,我的方向感很好,你相信我,不需要半天的时间,我就能让你见到陈叔。”

他说的煞有其事,黎曼似乎也开始动摇,不知道在想什么,抿着唇不说话。

薄璟言看出了她的动摇,紧接着又道:“你想想睿睿,我可以确保你的安全,你自己去你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吗?”

他说的很在理,她自己确实确保不了安全。

想着睿睿,最后黎曼没有再跟他执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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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六十七章,纪昭的故事这是一年前的,不要跟黎曼一年后的故事混淆了哦~)

丝丝的慌乱从歩烨城的眸底闪过,很快的,男人的眼角眉梢溢出一愣很深的阴霾,他大步朝着她逼近,“别跟我闹了,现在跟我走,家里应该都备好了饭菜等着我们回去了!”

他说着,牵着纪昭的手就要往外走。

纪昭依旧很激动,狠狠的甩开他的手,眸底抗拒他的意味很明显,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抖音轻一些,“歩烨城,我没跟你开玩笑,我要跟你分手,不要跟你结婚了!”

男人回头看她,深邃的眸子眯起,整个人看起来异常的戾气逼人,半响,他绷着脸开口,嗓音听上去似乎还算冷静,“婚礼就在下个周了,我不想再出什么岔子,你不要跟我结婚,可以,需要我把你哥找来,我们好好谈谈吗!”

他的大手再次朝她深了过去,纪昭几乎是紧跟着就往后推了两步,再次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这会儿她好像冷静了下来,冷漠的看着他,落在身侧的手攥起又重新松开,“你要叫就叫吧,就算你不叫,晚上我哥回来的时候我也会亲自跟他说。”

他的眉目沉沉的,放佛醺了墨的黑,“纪昭,你这是铁了心不要嫁给我了是吗!”

“是!”她想也不想的回答。

男人怒极,反而笑了起来,“纪昭,如果我说,我娶定你了呢!”

她看着他,眼神里讥诮嘲弄的色彩毫不掩饰的发挥出来,“你歩烨城好大的本事!怎么?我不嫁给你,你难到还想抢亲不成!”

“抢亲这个词汇我不喜欢,说的我跟土匪一样。”歩烨城平视着她,薄唇勾起的弧度肆意又嚣张,“纪昭,在你告诉你哥之前我想我应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给你哥的那块地皮说白了就是我歩烨城送给你们步家的聘礼,你哥所谓是倾尽了纪氏全部压在这块地皮上,如果你现在跟我悔婚,我若收回这份高额聘礼,纪昭,你们纪氏可就真的毁在你的手了里。”

纪昭垂了垂眸,随即淡淡的笑出了声,笑了半响,她突然收起笑容,冷笑着看着他,“歩烨城,我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的卑鄙!”

“卑鄙么?还不是被你逼的。”纪昭的话好像突然取悦了他一样,刚才还冷漠的脸上溢出一丝淡笑,他大步踏过去,大手抚上女人冰凉的脸颊,低低又自信的道,“还要跟我分手,不跟我结婚了吗?”

纪昭沉默了很久,拍开了男人放在她脸上的手,方自嘲的笑出来,“歩烨城,我实在不明白,你既然不喜欢我,还死缠着我跟我结婚做什么?”

“你问我为什么?”他目光沉沉的,带着嘲弄的浓稠,“之前是谁死缠烂打、要死要活的跟我在一起的,现在问我为什么缠着你跟你结婚,不觉得可笑吗!”

“可我现在不想了啊!”

“你说不想就不想,你当我什么?”男人笔挺的身形极端的冷漠,“想甩掉我,让我成为尧州的笑话?”

纪昭抿着唇,半响才开腔,“如果你只是怕别人笑话,我可以对外说是你抛弃我的!”

“想让我成为被人唾骂的负心汉?”他心头压抑着的怒意连绵不断的延伸了出来,咬牙切齿的朝着她吼:“你想都别想!”

纪昭冷冷淡淡的凝着对面的男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良久之后她突然挽起唇角,浅笑着看着对面的男人,“歩烨城,你给我两天时间考虑考虑吧,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你突然让我当没事人一样的再跟你和好,我装不出来,也不想装!”

歩烨城深邃的眸子盯了她好一会儿,才轻声道:“纪昭,你好好考虑考虑你哥,他是费了多少心血才将纪氏走到今天的?”

“歩烨城!”纪昭刚才还缓和的脸色蓦地冷了下来,“我已经说了需要时间考虑,你别逼我!”

“好,我不逼你。”他仍蹙眉不悦,却似乎已经妥协,“但你现在必须先跟我回步家见一下我爸妈。”

她想也不想的直接拒绝,“我不想去!”

男人的俊脸因为她的拒绝彻底阴郁了下来,冷冷沉沉的眸光盯着她,“纪昭,你还要跟我继续闹下去是不是!”

纪昭的脸上依然漾着笑,温婉中带着些凉凉的冷艳,“歩烨城,我这人比较没数,不开心了就是不开心,我不太会装!难道你想我这个样子去见你的家人吗?”

歩烨城唇畔上噙着几分薄冷的凛冽,不过最终他还是顺了她的意愿,“好,你要不想去,我给我妈打个电话改天再约,现在,你陪我去吃饭!”

纪昭淡淡的掀眸,“我不饿不想吃,你要实在饿得话就找葛姝陪你去吧,我想,她应该会很乐意陪你去吃的!”

他的眸光很沉,深深的凝着她,“纪昭,你到底是跟我过不去还是跟葛姝过不去?葛氏平白无故被你哥压迫,葛姝已经够烦的了,你还想她怎样?”

“我有说她什么吗?”纪昭也不生气,平平淡淡的笑,“我已经说过了,你要是觉得葛氏受了委屈,你想为葛姝讨回公道的话,商场上的事情我不太懂,你还去找我哥吧,行吗?”

他淡淡的说道,眉目间的情绪不变,“纪昭,我只是想让你陪我去吃一顿晚餐而已。”

“我不想吃。”她直截了当的拒绝,“歩烨城,我刚才说了,跟不跟你结婚我还要再想一想,我还在气头上,请你不要再来烦我了好吗!”

男人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眼看着眼角的戾气因为她的话而逐渐的加深,思想几分斗争,他终究是敛下了所有脾气,压低了嗓音回道:“好,那你告诉我,你需要考虑几天。”

“两天吧。”

思忖过后,她给出了两天的答案。

歩烨城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看了她最后一眼,然后一句话没说的走出了房间。

男人走后,纪昭才似放开了紧绷的神经,挪到被砸破的大提琴跟前,很费力的才顿了下来,看着破裂的琴面,就像自己此时破裂的心一样,一扯就疼。

她将破裂的大提琴一点点的拾起放进了放大提琴包里,拉好了拉链,起身的时候看了一眼地上被摔得粉碎的手机。

她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晚上十多多钟的时候,她跑到了纪阳的卧室去找他,纪阳似乎刚回来不久的样子,她敲门进来,刚好看见纪阳脱掉身上的外套。

纪昭笑问:“哥,刚回来吗?”

纪阳点点头,走上前摸了摸纪昭的额头,宠溺的笑,“怎么了?有事?”

他喝了酒,说话间喷出烈酒的味道,纪昭蹙眉,不满的道:“哥,你少喝酒,对身体不好。”

“我也不想喝啊!”纪阳叹了口气,疲惫的捏了捏眉心,“可是我要不喝酒,纪氏哪来的今天啊。”

闻声,纪昭刚要开口的话生生给咽了下去,细白的牙齿咬着自己的下唇,良久之后抬眸,淡淡的笑,“哥,你等一下,我给你去倒一杯蜂蜜水过来。”

“不用。”纪阳笑,样子看上去好像很开心,“这些事交给保姆去做就行。”

纪昭没有说话,纪昭眯眼笑着又道:“昭昭,哥今天又谈拢了一笔生意,哥,很开心!”

“好,你开心就好。”纪昭无奈的点头,“没事儿我回房间了。”

纪阳见纪昭没想跟她说下去的欲望,点点头,刚要开口说好,突然想起什么来的,又脱口道:“哦,对了,葛氏葛姝今天有来我们家找过我没有?”

纪昭一愣,“哥,是你让她来的。”

“她要来找我跟我谈谈。”纪阳笑眯眯的道:“我就把她指来了咱家,有意放了她鸽子。”

原来是她自家哥哥招来的煞星啊。

纪昭无奈,“哥,不要再整葛氏了。”

“不整她?”纪阳眯眼冷笑,“我整不死她!”

纪阳的脾性她知道,决定了的事没人能劝动他,纪昭索性不再浪费口舌,给纪阳打过招呼之后,转身离开了纪阳的房间。

回去刚刚躺下,她刚要关机睡觉,显示屏幕上突然多出来一条微信。

歩烨城发的,三个字,“睡了吗?”

纪昭盯着屏幕有三秒钟,最终也没有回复他,直接关了手机躺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醒来,她吃了一点早餐拿着那把被摔碎了的大提琴出了门,她要赶往师傅的店里,因为师傅很忙,一般也就早晨九点之前有空,她要早点赶过去,拿去给师傅看一眼,看看这把琴还有没有修好的可能性。

她是七点半的时候出的门,到的时候已经八点十五分,师傅正坐在屋子里试音,白花花的长胡子很醒目,她大步走了进去,笑着唤了一声:“师傅,我来了!”

纪昭的唤声招来了老头的目光,老头带着老花镜,看向纪昭的时候还是微微眯起眼才哈哈大笑了一声,“哦,纪丫头啊,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师傅。”纪昭似乎知道老头可能会生气,撒着娇,将那把摔碎了的大提琴从包里取了出来,“我不小心把妈妈留给我的大提琴给摔坏了,您看看,这琴还能修吗?”

老头子一看,脸色突然大变,甚至一点不顾及的狠狠地敲了纪昭的一下头,“臭丫头,你知道当时你妈妈为了得到这把琴吃了多少苦吗!你怎么这么不懂得珍惜,随随便便给摔成了这个样子了!”

纪昭有些委屈,可又不能说实话,只能不住的道歉,“师傅,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你这是给我道歉?”老头气得吹胡子瞪眼,“你拿着琴走,我不管!也管不了,摔成这样子还指望修!”

“师傅……”

纪昭委屈的嗓音里都带了哭腔,可老头在气头上,直接将她拿出来的大提琴给拉上拉链,将大提琴包往纪昭怀里放,“走走走,别装可怜给我看,去你妈坟前给她看看去!”

纪昭觉得自己都快哭出来了一样,她就知道老头子一定会很生气,可是除了这里,她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修好这把琴……

见老头直接转过了身去,她委屈的撇了撇嘴,抱着大提琴离开了老爷子的店。

纪昭前脚刚走,后来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走了进来,男人直直的走到吧台,见老头背对着他,修长的手指伸出,不紧不慢的敲了敲吧台的桌面。

老头子以为还是纪昭,气哼哼的转过身去,刚要开口骂时却在看到对面英俊的脸庞时不由一愣,脱口就问:“您是……”

男人笑了笑,英俊的五官很深邃,“老爷子,刚才那女人拿过来的那把琴,到底能不能修,你给个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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