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了，人饿了极了，什么都会做。”穆旭轻轻放下窗帘。
九歌沉默着，她刚刚是想帮那些人的，但看程文的情况可想而知。如果是心善的普通人被那群流民围上，估计十有八九非死即伤。
归根结底还是战争惹得祸啊。
九歌阖着眼，不再去想这些事，如今的她，力量单薄，做不了什么。
“对了，我师傅在哪？”九歌看向老乞丐。
老乞丐自然知道她问的是自己的不孝肖徒，撇了撇嘴，道：“估计在塞外。”
“塞外？”九歌从穿越到现在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
“塞外就是明远国跟流萤小国的另一边。”程文道。
九歌恍然大悟，她还以为明远国外还是别的国家，没想到竟然是游牧民族。虽然上次跟穆旭出去看到了草原，但她主观以为只有明远国外的一点，没想到连流萤小国的另一边也是。
程文暗暗撇了撇嘴，明明第一次听说，还装作一副自己很了解的样子，虚伪。
“可我们这是往回走啊？”
穆旭摸了摸她的头，许久不见，好像没有以前那么顺滑了：“先回去，把乾隆王朝的局势稳定一下，不急。”
“哦。”九歌点点头，兴趣缺缺。
越往乾隆王朝的都城走，流民就越少，到最后直接消失。
这次的行程很快，几人并没有在某些地方停留，这让贪吃好玩的老乞丐很不满，越看穆旭越不顺眼，还扬言不让九歌嫁给他。
来到都城这天，九歌发现城内居然比以往清冷了一些。虽然边关失守但都城这边毫无影响，应该跟往常一样繁华才对，怎么……
“喂，保护费交了没？”
“玛德，敢不交保护费，知道大爷是哪的人吗？”
“来人，打！”
……
诸如此类场景，几乎一步一见，让九歌更是疑惑。
这都城乃是皇子脚下，何时这么乌烟瘴气了？
穆旭冷眼看着倒没有说什么。
老乞丐依旧只关心他的鸡腿。
“喂，前面的马车，停下！停下！说你呢，听到没？”
“我？”季凉指了指自己，看着面前的瘦高个问道。
瘦高个扯了扯自己的衣领，趾高气昂道：“废话，不是你是谁？”
“有事？”
“来人，给我进去查，一切外来人都要查。”瘦高个一挥手，身后几个跟他穿同款不同色制服的人上前来，伸手就要挑开车帘。
嘭！
季凉收回脚，不屑道：“想要查我们主子，你也配？”
瘦高个看着自己的手下被季凉一脚踹倒在路旁，疼得站不起来，顿时怒道：“兄弟们，给我上！”
“一群蚊子！”季凉一跃而起，三两下就将这些小角色处理了。本来他可以坐在马车上更装13，但为了不让他们打扰到主子，他只好多赐他们几脚了。
“还有人吗？有就快点。”
面对季凉的挑衅，倒在地上半天起不来的瘦高个吓得瑟瑟发抖。许久后才爬起来，撂下一句狠话，也不管自己的手下，转身跑了。
季凉嘲讽的看着他离开，对于这些小喽啰，以前他都不屑搭理。
“主子，入宫吗？”
穆旭沉吟了一下，道：“不用，回王府。”
“是。”
这个过程九歌一直懒懒的靠在穆旭身上，动都没动一下。一般有穆旭在，她只要活着就够了。
熟悉的王府，熟悉的味道。
九歌把手放在穆旭的手上，跳下马车，看到熟悉的穆王府瞬间满血复活，蹦蹦跳跳的往王府过去。
还是她熟悉的穆王府啊，连院子里的夹竹桃都没变，除了没开花。
九歌主动要求住进穆旭的愿意，老乞丐跟程文随意。
安排妥当后，九歌看着院子里的熟悉的沙坑，扬声道：“陪练，快，过来陪我练练。”
季凉面色一苦，他不敢啊，他怕他家主子，他家王爷弄死他。
“磨叽什么，快啊。”九歌不耐烦道。
季凉求救似得看向自家主子，穆旭一身浅蓝色对襟，佳佳公子模样坐在夹竹桃下边，慢悠悠的品茶，对季凉的目光视而不见。
虽然自家主子没反对，可主子那余光里的威胁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同样的攻势，同样的接触位置。九歌用的以前的招式，季凉自然也配合她。这熟悉的感觉让九歌一路上的阴郁心情烟消云散。
同样的感觉，入夜，季凉又做了几千次挥剑的动作。
老乞丐让人弄了一把椅子，躺在另一边。时不时的捏起一颗花生米塞到嘴里，然后再喝一口小酒。美滋滋。
程文这段时间老实了不少，没再作妖。九歌也懒得搭理她。
但是一位不速之客的到来，彻底打破了这片宁静。
“齐雪儿见过王爷。”
九哥看着一身白衣的齐雪儿，而有些愣神，如果她不出现，九歌几乎都要忘记还有这个人的存在了。
穆旭依然是一脸淡然，连个眼神都没赐给她。
一旁的程文瞬间警惕起来，她在九歌面前本就失去了优势，现在齐雪儿的出现，让她更加的担忧。
从程文的装扮上就可以看得出来，她喜欢男装。九歌是属于比较活泼一点的，而齐雪儿就是属于翩翩俏佳人。
程文自己跟九歌还有齐雪儿对比了一下，发现齐雪儿的威胁力似乎更大。
九歌看到穆旭的态度就知道齐雪儿又要单相思了。
老乞丐瞥了齐雪儿一眼，不屑的摇了摇头。在他眼里自己的徒孙就是最好的，就连已经跟了他许多年的程文，都不能与之相比。
齐雪儿见众人对她的态度比较冷淡，眼里闪过一丝黯然跟怨恨。但很快她抬起头笑道：“前些日子门前的喜鹊叫了，我就知道会有什么好事，没想到竟是穆王爷回来了。”
说完连羞带怯的看了穆旭一眼，可惜穆旭依然没有看她。
陈文忽然就释然了，就算这齐雪儿最漂亮，也同样得不到穆旭的青眼。
九歌自然不会做一个缓解尴尬气氛的老好人，毕竟不管怎么说，这齐雪儿也算她的情敌之一。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最大的残忍。
不过另一个想法也同时浮现在她的脑中，为何穆旭没有情敌？难道她就这么不讨人喜欢吗？还是说穆旭眼光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