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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话:混沌初开.蠢牛蠢牛

看见傻头愣闹的牛魔王端着一只碗站在自己面前,九尾狐愣了一下,环视四周,发现此刻自己已经不在九重天界,而是一个洞穴。

九尾狐坐卧起来,得知自己躺在石榻上面,身上盖的是一张虎皮。除了傻头愣闹的牛魔王之外,这里似乎再不见一个人影。

“大圣呢?”九尾狐愣了一下开口问,期待牛魔王给她答案。

“哼!”牛魔王终于按捺不住九尾狐一口一个“大圣”,大圣二字早已经成了牛魔王的逆鳞。

就像“弼马温”三个字成为孙悟空的逆鳞那样。

牛魔王冷哼一声,将手中的碗凳在石桌上面,怒气冲冲地冲出石洞门外。

“站住!”还未踱到洞口却被九尾狐喊住:“问你话呢蠢牛!大圣去哪儿了?”

“大圣大圣大圣……”牛魔王转身怒吼道:“一口一个大圣,俺真不明白,我老牛哪儿不如那弼马温?俺辛辛苦苦照顾你,给你熬药,为你疗伤,醒来连一句问候都没有,满嘴都是你的‘大圣’……”

牛魔王真是怒了,愤怒,对九尾狐的愤怒,对自己的愤怒,也是对孙悟空的愤怒。

“闭嘴……”牛魔王本着一腔怒火,即将发泄出来,最后被九尾狐一句“闭嘴”给全部吞了回去。

在九尾狐眼中,牛魔王是愚蠢的,只有孙悟空才是神圣的。这就是齐天大圣与平天大圣的区别,大圣与蠢牛的区别。

“再次警告你!不准你叫大圣‘弼马温’!”九尾狐一脸的怨愤,对牛魔王咬牙切齿,只因为牛魔王叫孙悟空“弼马温”。

“臭猴子,弼马温……”牛魔王虽然闭嘴缄口,但早已经在心里骂了孙悟空千万遍。牛魔王抱着手,冷哼一声转身准备离开。

“你还没告诉我大圣在哪儿?”九尾狐又质问背离而去的牛魔王。

“你也没告诉我,俺哪里不如孙悟空?”牛魔王有气无力地说出这么一句话。牛魔王的确不明白自己究竟哪一点不如那猴子,为何孙悟空赢得九尾狐的死心塌地,唯独对自己不屑一顾。

“大圣有七十二变,你有么?”九尾狐冷不丁地说了这么一句。

牛魔王笃定步伐,心里咯噔了一下:七十二变?

是啊,孙悟空有七十二变,自己有吗?没有,答案是肯定的,地煞七十二变。

“就因为这个?”牛魔王不服气,转身质问,两个鼻孔喘着粗气。

“大圣有火眼金睛,一个筋斗就是十万八千里。”九尾狐如数家珍似的伴着手指说道:“你有吗?”

火眼金睛,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这有什么了不起的?牛魔王根本就不放在眼里。但,“火眼金睛“四个字从九尾狐口中脱口而出的一刹那却犹如晴天霹雳,讲他强壮如牛的身躯击垮,将他坚硬如铁的心击碎……

牛魔王沉默不语,但这算不得什么,孙悟空只不过是一只没心没肺的猴子而已。

“这些俺老牛根本不放在眼里!”沉默少许之后的牛魔王终于为自己辩白:“纵使孙悟空有七十二变,火眼金睛,俺老牛也不惧他!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又怎么样,俺老牛五百年前也一样与他打成平手……”话说这牛魔王本来是想增自己气焰,灭孙悟空威风,但此番话一出口,九尾狐便嘻嘻笑了出来。牛魔王仔细想来,似乎的确不妥,但一时之间又说不上来哪里欠妥!

“蠢牛,说你蠢还不承认。”九尾狐呵呵笑道:“那是五百年前好么!五百年后的大圣早已经今非昔比。”

“哪又怎么样!”牛魔王罢手道:“九妹,看着吧!总有一天俺老牛要让孙悟空求死不能,求生不得!”

“蠢牛,你敢动我的大圣试试?”听罢牛魔王的话,九尾狐从石榻上面蹦了下来怒视着牛魔王,看样子只要牛魔王真敢动孙悟空一根毫毛,就要与牛魔王拼命的样子。

牛魔王本来是想说自己一定会打败孙悟空,让九尾狐看看孙悟空不堪一击,自己才值得九尾狐喜欢。但话从他口中说出来,那语气,那韵味,甚至连意思都改变了,难怪九尾狐要跟他拼命。

看着一脸认真的九尾狐,牛魔王又软了下去,当即赔笑道:“九妹,你别生气,俺说的是打败孙悟空,让你知道俺不会七十二变,没有火眼金睛,也不会翻筋斗,也同样很厉害。”牛魔王本来想着自己这一番话已经是经过仔细斟酌敲打之后才说出口的,但却又被九尾狐一句话呛得哑口无言。

“你连翻筋斗都不会,还想赢齐天大圣!”九尾狐翻着白眼,护着自己神圣不可冒犯的齐天大圣名誉道:“痴人说梦吧你?”

又听得九尾狐一口一个“大圣”牛魔王气得直跺脚。心在又在对孙悟空千般辱骂,万般诅咒。但无论怎么诅咒辱骂,无非不过“弼马温”、“臭猴子”。貌似也只有这么骂孙悟空,牛魔王才能够解气。

“喂,弄了半天,你还没告诉我大圣在哪儿了?”见牛魔王垂头丧气,沉默不语,九尾狐又问。

“大圣大圣,你心里就只有大圣?”牛魔王一听道九尾狐叫大圣就来气,这会儿更加气不打一出来。

“对啊,在我九尾狐心中,除了大圣,什么也没有。”牛魔王没曾想九尾狐竟然会这么直言不讳地说出来,这更加让他的心大受打击。

“哼!”牛魔王不在言语,鼻孔里吹出一口怒气,转身欲走,却被九尾狐一个箭步冲到前方阻拦道:“不许走!”

“走开!”牛魔王一把推开九尾狐,力道控制得欠佳,一把将九尾狐推得踉跄,一头撞在石壁上。

“九妹……”牛魔王大惊失色,慌忙上前试图抓住九尾狐。但一伸手却抓了一个空,九尾狐晕了过去,额头青了一块。

“九妹,醒醒……”牛魔王抱着九尾狐一脸紧张,担心九尾狐就这样一命呜呼了:“你别吓唬俺老牛,醒醒……俺老牛不是故意的……”牛魔王抱着九尾狐不断呼唤,又将自己真气输给九尾狐。终于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过了半盏茶的时间,九尾狐微微睁开眼,清醒过来。

“嘶……哎呦……疼……”九尾狐用手揉着自己额头,疼得咧嘴。

“嘿嘿嘿……”看见九尾狐醒来,牛魔王站在一边嘿嘿傻笑不止:“九妹,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嘿嘿嘿……”

“你这蠢牛,竟然对我下手!”九尾狐看见牛魔王气得一轱辘翻起来,双手处着石榻,双腿直逼牛魔王下吧而去。

“噢……”牛魔王猝不及防,被九尾狐双腿踢中下吧,冷哼一声朝洞口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嘴角溢出血来。

九尾狐却是不依不饶,双手轻轻用力,支撑气身躯,在半空旋转一圈,飞升出去,又要对牛魔王拳打脚踢。

牛魔王刚刚吃了一次亏,不敢怠慢,慌忙爬起来招架九尾狐。

别看九尾狐弱不禁风的样子,动起手来却是神速敏捷,不可小视。

牛魔王刚刚站起来,九尾狐却已经到了自己面前,刷刷刷……牛魔王周身都被九尾狐尾巴缠住,动弹不得,九尾狐又是凌空跃起,飞出一脚踢中牛魔王胸口。牛魔王冷哼一声,又被踢飞出去。

“让你欺负本狐仙!”九尾狐口中骂骂咧咧,又追杀出去:“你这蠢牛……”

“明明是狐妖……九妹,俺不是故意的……”牛魔王不敢痛下杀手,只能是一边躲闪九尾狐的攻击,一边解释。但此时的九尾狐哪里还能听得进去牛魔王的解释。

别说正在气头上,就算是平时风平浪静的时候,九尾狐也不会听牛魔王的任何解释。

嘭……又是一脚,牛魔王被九尾狐踢中背脊,一个踉跄,牛魔王往前扑了过去,索性扶着一棵树干才勉强站稳。

但九尾狐依旧不肯罢手,又铺开九条尾巴,从四面八的飞梭而去。此时的九尾狐确实像极了穷凶恶极的妖精,张牙舞爪,怒不可遏。

牛魔王面对九尾狐的追杀,只能慌不择路地在林子种乱窜。穿过林子,牛魔王奔到一悬崖边上,终于无路可退,只好央求道:“九妹,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俺老牛这一回吧?”

“哼!”九尾狐冷哼道:“看你还敢不敢在欺负本狐仙了?”

“不敢了,下次绝对不敢了……”牛魔王担心自己出手又分不清轻重伤了九尾狐,不敢出手,只好求饶。

“还敢有下次?”九尾狐皱着眉头又张牙舞爪地拉开架势,故作了一个虚张声势的动作打算吓唬吓唬牛魔王。

九条尾巴恍若灵蛇一般朝牛魔王缠绕而去。

牛魔王吓得往后退却,但由于身躯太过庞大,也太过沉重,那悬崖绝壁上的石头突然断裂。

“啊……”牛魔王吓得大叫,眼看着牛魔王就要跌落山崖,九尾狐也慌了,她只不过是想教训一下牛魔王,还不至于要杀了他。当即利用尾巴缠绕牛魔王试图将牛魔王拉回来。

哪知牛魔王太过沉重,连同九尾狐一起双双跌落下去。

“大圣救命啊……”九尾狐最后大喊一声,随同牛魔王一同跌落山崖下面。

“救命啊……”九尾狐不断大喊。

终于落地之时,九尾狐看着天空,翻轱辘爬起来,一看,却发现竟然回到了原地!

“怎么,咱们明明跌落山崖,为何又回到崖上了?”九尾狐感觉莫名其妙。

“是嘛!”牛魔王也爬起来一看,果然又回到了崖顶,并且自己毫发无损。

“你就是牛魔王?”

牛魔王与九尾狐正奇怪是谁在说话,环顾四周又不见人影。

“谁,谁在跟我说话?”牛魔王大喊追问。

“你这蠢牛,差点踩死本宫!”

“在你脚下!”九尾狐终于发现了牛魔王脚下一个小得可怜的人儿。

“啊……”牛魔王慌忙低头一看,果真看见一个长着一对靓丽翅膀,只有普通人小拇指一般大小的人儿在跟自己说话。

牛魔王伸出一根指头,自己的指头也要比那小人儿大上千万倍。

“你是谁?”牛魔王问站在自己手指上的小人儿。

“你这蠢牛,刚刚差点踩死本宫!”那人儿虽小,五官俱全,却还是小美人儿。

“我美吗?”那小人儿问。

“美。”牛魔王回答。

“喜欢我吗?”

“喜欢!”

“想的美!”

那小人儿抽了牛魔王一嘴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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