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姜丽干脆利落地说道，没有流露出任何委婉的意思。
她随手在指尖唤出一小团火苗，点燃了香烟，道：“我们的人还在查.......不过说实在的，这家伙比之前狡猾多了，短时间内，你俩也不要指望我们能查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来。”
亚伯这家伙一直都在干扰着普通世界的平衡。中立者盯上他显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裴俊看了身旁的薇薇安一眼，她的状态还不错，除了眼神中微微有光芒闪动以外，表情相当冷静。想来也是，毕竟她和亚伯的仇恨也不是这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应该早就过了那种一听仇人的名字就炸毛的阶段。
“总而言之，有什么新的消息的话，一定要及时通知我。”裴俊认真地说道。
亚伯一旦显现行踪，那就意味着他大概率已经从刚刚苏醒的虚弱中恢复过来了。接下来他可能要对付的，首先就是薇薇安，其次就是薇薇安身边的人，包括裴俊、唐雪茹、应馨等人在内。
虽然明知道应该冷静，但想到这里的时候，裴俊心里还是有些恐慌，有种像是悬在半空中的慌乱感。他下意识地摸了一下一直贴身放着的“钥匙”，这才逐渐冷静下来。
这是姜丽借给他的。只要“门”的持有者遇到危险发出求救信号，他就可以凭借“钥匙”迅速传送到“门”的身边。正是因为有这件东西的存在，他才不至于过分焦虑到精神失常的地步。
“那是当然的。”姜丽吐出一口淡薄的烟雾，雾中仿佛还带着她淡淡的香气，“不过，你们也不用太慌张。我们已经对你们住处附近加强戒备了，一直都有强大的中立者在那边看守，如果亚伯在那附近出现的话.......至少应该能争取到让你们逃跑的时间吧。”
裴俊本来还以为后半句话应该是“我们肯定能当场把他抓住”之类的，没想到竟然是“至少争取到逃跑的时间”。
“喂喂喂，要让我们放心的话，话里稍微多一点自信啊喂！”裴俊翻着白眼道。
姜丽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反正不用太担心，就我目前掌握的来看，他好像在搞什么大动作，根本顾不上你们两个的样子。当然，也不排除这个他正在准备的大动作就是针对你们搞出来的。”
大动作？连姜丽都搞不明白的大动作？
裴俊愣了一下：要是这大动作是冲着薇薇安或者他自己来的........这也太难顶了吧？特么谁顶得住啊？
“你这么说完，我心里更慌了好吗？”裴俊哭丧着脸道。
姜丽微微一笑，道：“那我下次有这样的消息就不告诉你了，免得吓到你，你觉得呢？”
裴俊毫不犹豫地摇摇头：“我觉得非常不妥。胆量嘛，就是要多练一练才会变大，麻烦你多给我一点练习的机会。”
姜丽从鼻子里哼出一股气来，像是小声地笑了一下。她又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手中便突兀地燃起一团火焰，把还剩着半截的女士香烟烧得连渣都不剩。她拍拍手上的灰尘，这才长长地又吐出一口烟雾。
裴俊突然有些理解为什么当年郦薇会因为看了姜丽抽烟就也学着抽烟了。这女人抽烟是真的帅，连他一个大男人看了都有点心动。
不过，这世上抽烟帅的人还是少数。而且这部分人之所以帅，绝大多数时候也不是因为抽烟，而是因为他们本来就有一种独特的气质。裴俊相当清楚这一点。
“应该没什么事了。”姜丽闭着眼睛努力想了想以后，终于确认自己没有忘记交代任何事以后，便挥挥手道，“那我先走了，忙活这半夜的，实在是累死了。”
说着，她走向了那扇一开始被裴俊打碎的窗户，闲庭信步般地走了出去，在夜空中化成一只黑色的夜鸦，扇着翅膀飞向了远处。
“话说.........你们是真的养不成走正门的习惯吗？”裴俊习惯性地吐槽道。
薇薇安古怪地看他一眼，道：“你今天好像也不是走正门上来的啊。”
“那我不是情况特殊嘛。”裴俊这才回想起一些被自己忽略的事实，于是尴尬地说道。
“差不多啦，走楼梯太慢了。”薇薇安有些嫌弃地说道，“两点之间当然是直线最短啊，这还是你们人类自己研究出来的结论。怎么不贯彻一下？”
这特么怎么贯彻啊？两点之间直线最短，所以就算是一百多米的高空，也要直接跳下去吗？
裴俊突然想起了上一次跟薇薇安一起出来“作案”时的经历，两腿微不可查地哆嗦了一下。
不得不说，要是全人类都贯彻这种做法的话，至少........人口问题在几十年内都不用操心了。
“好了好了，走吧走吧，我们也该回去了。”薇薇安开始拉着裴俊往窗户边走去。
“别别别，我走正门，我坐电梯下去，很快的。”裴俊试图挣扎。
虽然明知道不会有事，但裴俊还是不太想在这个时间段玩一次刺激的跳楼机。因为睡前两个小时不适合做太刺激的事情，会影响睡眠。
嗯，睡不好还怎么对付亚伯？就应该坐电梯下去，然后散步回家，顺便酝酿一下睡意，这才是正经呐！
裴俊很想给薇薇安讲解一下睡眠的原理，但薇薇安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毕竟她是力大无穷的非人类生物，轻轻松松就把裴俊拖到了窗户边。
“不行，电梯也没有这样下去快。到时候我先下去了不还是要等你，还是浪费了时间啊。”薇薇安认真地说道。
“不不不，你可以不用等我，自己先走。”
“不行，一起出来当然要一起回去啊。不然你要是被亚伯抓走了怎么办？”
“我很强的，我不会被抓走的。”
裴俊的话听上去很没有说服力，因为他话音刚落的瞬间，薇薇安就一脚踢在了他的屁股上。力度拿捏得恰到好处，裴俊丝毫不觉得疼，但是人已经下去了。
“谢特。”裴俊在心里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