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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六章 以下犯上

“我儿才不会动手打人!”乐广此时有些恼了,关心则乱,他无法冷静下来思考对策。他看向四周人群,朗声问道:“有谁看见我家渊儿出手伤人,请出来作证!若我儿是无辜的,也请出面帮助!”

一句话令四周屏凝观看的众人又是骚动不止,过了好一阵子,一个青年男子才略有迟疑地挺身而出。乐广知道他是乐封那边的旁支子弟,充满希望的眼眸顿时黯淡下来,果然,那青年男子开口便道:“我刚才要端着祭祀留下的贡品,正巧经过看了几眼,便见乐渊动手,此事千真万确。”

一个人站出来,就有第二、第三个上前指认,像是串通好般都说着乐渊出手,乐封见时机成熟,才好似要让众人听见般高声说道:“大家都听见了,如今人证物证齐备,难道你父子俩还要推卸吗?”

“乐封......你。”乐广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竟慌了手脚,他好生懊悔,早知像今日这样的争斗必会来到,就算他刻意退让也是躲他不过,怎么就把孩子也牵扯进来?

乐封装模作样地向蔡坤拱手一拜,表面看似恭顺,其实内心冷笑不止:“今日这是是无心而成,没想到却是出奇地顺利,或许多年来的心事今日便可了却,从前却也不知乐广竟如此不堪!”

他对蔡坤问道:“如今证据确凿,敢问蔡老,不知当街打人,依照小杜律当如何处置?而乐广教子不周,又当如何?”

只见蔡坤面色为难,才左顾右盼地缓缓说道:“当街打人,依照小杜律当......”

“等一下!”蔡坤话未说完,只听得一个细嫩的声音传来,他定睛一看,却是原来被乐广护在身后的乐渊,不知何时跑了出来,只见他不顾乐广叫唤,硬是跑上前头。

乐渊一直待在后方,眼见父亲和自己的情势越来越不利,忽然心生一计,也不顾及众人眼光。他装作害怕而无辜的模样,用力挤的几滴泪水出来,然后慢慢走到乐封身前,抓了抓他的衣?示意他蹲下,并颤声说道:“叔叔,渊儿......渊儿想和你说说事情的经过。”

乐封见他是个孩子,看上去呆头呆脑得似乎也耍不出个花样,便冷冷地看着乐渊照着做了,就在乐封蹲下身子的那一刹那,忽然“啪”的一声脆响,接着一阵热烈的痛楚自左脸颊传来,令他登时愣了三秒,待他回过神来,才幡然醒悟自己是被这胆大包天的小鬼呼了一巴掌,他怒火中烧,紧抓着乐渊打人的右手,让乐渊动弹不得,他破口大骂:“小畜牲,目无王法了嘛?”

这一下虽然是以孩子的绵绵力道打下的,但那却是极满乐渊一腔怒火的奋力一掌,打得是极其响亮,所有人皆被这一料之外的一掌看傻了眼,久久无法回神。

“唔。”乐渊右手被扯着直发疼,但他心中早已有所准备,甚至看准了乐封在众目之下不敢对自己动手,他只是继续装傻,歪着头笑呵呵地说道:“我只是......只是在教训叔叔而已啊!”

“胡闹!这世上只有长辈教训晚辈,岂有晚辈教训长辈的道理?”乐封听了差点没有气炸,他何时受过这种屈辱,竟被一个还在喝奶的孩子说着要教训他!

这时四周像炸了锅般再度喧闹不止,许多人原本处于中立情势也开始斥责乐渊不是,亦有人将矛头指向乐广,就连原本不想把事情闹大的蔡坤也不禁摇头。

乐广处在一旁,见乐渊打了乐封一巴掌,心中着实大快,然而随即一股不安便涌入心头,他知道,这回孩子和自己都难脱麻烦了。

“都静下来!”乐封盛怒未消,三角眼恶狠狠地瞪着乐渊,大声问道:“小畜牲,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你还有何话要说?”

却见乐渊依旧憨厚地哭丧着脸,宛若自言自语地说道:“是了,晚辈不能打长辈的,是我不好,要处罚就处罚我吧!”忽然,他左手指着乐迁,贼贼一笑:“那刚才我们只是在教训对方,他又怎么可以还手?晚辈又岂可打长辈?难道,我大汉没有王法了吗?”

他硬是将乐封的手甩开,步履严峻地走到乐迁身前,一双锐利的眼睛就像蛇眼盯着猎物般吓人,他说道:“你既是晚辈,又怎可打我这个长辈?以下犯上就是不敬,既不敬则不忠,不忠便是愧对于国,将会被世人笑话。”他顿了顿,忽然转身看向乐封,语带威胁地问道:“你想让你孙子被村人笑话,被整个荆州人嘲笑,更甚于被我大汉子民耻笑吗?你真想见你宝贝孙子一辈子抬不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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