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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随着白色光芒的消失,他们已经来到了远离深水城的一条大路上。科尔沃突然跪倒在地上,口中吐出了鲜血。洛伊马上上前扶住他,却看到科尔沃的腹部已经渗出了大片的血,滴落在地上。

“珍妮,做点什么!”洛伊着急地问。

珍妮很慌乱,不知如何是好“我,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处理过这种伤。我不会啊!”她说着,手忙脚乱地施法,并祈求奇迹的发生。可是,从她指尖发出的白光并没有愈合伤口,甚至从血肉深处迸发出的黑色能量击伤了珍妮。她痛苦地叫出了声,同时无助地说:“我不会啊。”

伊文有些颤抖地走上前,推开珍妮,说:“让我来看看科尔沃阁下的伤口。”他被琴搀扶着蹲下,撩开科尔沃的衣服,小心地撕开已经脏乱不堪的绷带。他努力地眯起眼睛,查看那伤口。他小心扒开撕裂的伤口,科尔沃“嘶!”地发出呻吟。

伊文摇了摇头,同时以难以察觉的声音叹了口气。他从自己的腰包里摸出一包白色的粉末,洒在伤口上,科尔沃叫了起来。“这会有点痛,但比我要轻得多。”伊文说,同时用洁净的绷带包扎起来。

“你的血会暂时止住,但伤口还是无法愈合。我们需要一个德鲁伊。”伊文站起来,说。

“上哪?现在德鲁伊们都消失了。”洛伊问。

伊文看着某个方向,说:“至高森林。”

“确实,至高森林的精灵族群中或许会有几个德鲁伊。”珍妮同样说。

“我们现在没有马,徒步走至少要一个月。”洛伊背起科尔沃,后者却推开他的手。

“不,不能!我不能去至高森林!死也不会!”科尔沃喘着气吼道。

“为什么,科尔?”洛伊仍旧伸出手扶住科尔沃。

“我和那的某个精灵有些过节。天,那是几年前的事了。但我保证,这些过节会要了我的命。”科尔沃说着,又喝下一瓶止痛药水。

珍妮拍拍他,说:“嘿,我是你的老板,我的话就是命令。我们现在就要去至高森林找德鲁伊治好你,懂吗?再说这里可有两个精灵呢,放心吧。”

科尔沃拍开她的手,同时看向伊文,说:“你会变形术吗?”而后者却只是耸耸肩。

科尔沃看着珍妮,恶狠狠地说:“我先说在前头,如果我被认出来,我要么会消失不见,要么你们就在用柳条编的笼子里看到一个半精灵的焦尸,还有一个木精灵在旁边唱歌。”

“放心,我保证你只会因为不去治疗而死。现在我们上路吧。”

伊文拿出一张皱黄的羊皮地图,指着一个地方,说:“往北走,走到赛林镇时再往东走。在那里我们可以补给一下,顺便买几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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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伊气喘吁吁,将那“正义维护者”用力插到地上,同时摘下头盔,瞬间头顶冒出了热气。他有点厌恶地擦掉粘在盔甲上的绿色碎肉。

琴仔细地从那些地精尸体上拔出还能用的箭。伊文则念出侦查咒语,确保附近没有伏兵。

“又是地精。”科尔沃厌烦地抱怨,同时将散在地上的金币塞进口袋。

“捡钱小心扯开伤口喔。”琴讥讽的说。

“我挥刀子时也没见你这么关心!”科尔沃回击。

伊文咳嗽了几下,说:“我们快到赛林镇了,只需要顺着大路走几段时间就好了。”同时,他隔着绷带,抓了抓脸。“伤口可能发炎了,一天比一天痒。”伊文现在也无比渴望有一位德鲁伊来治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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侏儒看着面前这个脸上缠满脏绷带的红袍怪人,有点忐忑地说:“没有,尊贵的先生,兰橙草已经没了。不过我建议你试一试黑木粉,那对于伤口消炎和祛脓水有奇效。”

“绿草膏和黄骨粉还有吗?”伊文不耐烦地说。

“额,请稍等。”侏儒老板着急地踏着碎步,爬上梯子,在瓶瓶罐罐之间寻找。

“有,还有两罐绿草膏和三包黄骨粉。”侏儒欣喜地说。

“这些,还有一包黑木粉,要多少钱?”伊文沙哑地问。

“喔,尊贵的阁下,这些是我纯手工做的,劳动费可不便宜。再说,这些……”

伊文用十枚金币打断了他。“喔,正好先生,正好,您真会估价,呵呵。”侏儒的脸因激动而显得通红。伊文飞快地拿上药,走了出去。

伊文走出药店,正好碰上走出铁匠铺的琴。琴马上凑上去,不在乎旁人的目光,靠在伊文的肩旁。她的眼睛没有了讨价还价或是战斗时的凶狠,取而代之的是对身旁这个术士的关心。“在酒馆里就别这样了。”伊文轻声说。

“为什么?”

“你就当我害羞好了。”伊文说,同时脸上的绷带开始微微扭动。琴知道,他在微笑。

“你想好这一切结束后去那吗?”琴问。

“再说吧。”

“要不回安姆,我听说市议厅一直在找一个合适的施法者。”琴说,“这样你就没借口离开了。我们可以在安姆度过一辈子。”

“也行。”伊文简短地回答。但是他又感到迷茫:人类和精灵,真的有可能吗?

他们走进酒馆,琴很自觉地放开手。

他们在其他人身旁坐下。

科尔沃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清水,同时羡慕地看着洛伊手上用大木杯装的黑麦酒。洛伊看着自己从小到大的朋友,便故意发出喝酒的巨大声响,同时发出响亮的隔。

“唉……”科尔沃叹着气,嚼了嚼盘子里的面包,他甚至连肉都不能乱吃。

琴看着,欢快地叫道:“一盘烤肉排,外加一杯冰镇的威士忌!”

“好玩吗?!”科尔沃嚷道。

“咳咳!”伊文咳嗽了几声,说:“我在药店里搞了些药品,这些,绿草膏是给你的(将绿色的罐子递给科尔沃)可以止痛止血。还有黄骨粉,洛伊爵士,对你的外伤有好处。”伊文又把几包要移给洛伊。

“你要吃点什么吗?”琴问。

“算了,我懒得把绷带撕开。”伊文说。

“你的脸还没有好吗?”琴问。

“伤口最近恶化了,我想我的脸部的皮肤算是保不住了。”伊文有点悲伤地说,“反魔法金属……”

但伊文又抬起头,向四周看了看,最后靠近其他人,好像在防止其他人听到一样:“我觉得在禁魔监狱时,有人取了我的血。”

“但凯尔本和我都通过魔法球看过了,除了被殴打和植入反魔法金属,你什么伤都没有。”珍妮说。

“对,我身上也没有刀伤,但是,在我迷迷糊糊时却感觉有人来过,取了我的血。但当时太暗了。也许只是反魔法金属的副作用。”他说,很疲劳地靠在木质椅背上。

“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两天吧,马贩子两天后才来。”珍妮说,同时将威士忌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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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伊和马贩子商量好了价格,买了四匹健壮的马。琴担心伊文,所以她和伊文骑同一匹灰马,科尔沃选了一匹红眼的黑马,珍妮骑着一匹高大的白马,洛伊则是一匹有着漂亮鬃毛的棕马。

“走吧,还有一周多的时间。”珍妮说着,沐浴在阳光下。

“我宁可在路上摔死……”科尔沃嘟囔着。

五人,四匹马,向着东方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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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全身上下都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走进赛林镇的酒馆,挂在腰间的两把弯刀在走路时发出声响,背后的十字弩也有节奏地摆动着。他将裹着铁质护腕的双手搭在柜台上,沙哑的声音从面具下传来:“我在找一个半精灵,两个精灵,两个人类,其中一个还全身包着绷带,你不会忘记的。”

长着两撇小胡子的人类老板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摇了摇头,说:“没印象。”

“他们中的一个精灵有着红眼,眼旁纹着法印,还有一个长得很漂亮,和那个红袍术士走得很近,你不会忘记的。”

“阁下,我没有印象,请您离……”老板没有说完,因为他的脸上猛然挨了一拳。

戴面具的男人一把将老板翻出柜台,摔在地上,右腿曲着压在老板的胸口,高高举起握拳的右手:“在我老家,有人说拳头是最好的提醒者。”说完便又两拳打在老板的脸上。

老板痛苦地吐出一口血,里面裹着两颗牙齿。同时他又望着其他顾客,希望有谁可以站出来。但是,他们好像没有看到一样。

“咳咳咳!等等!”老板含糊不清地喊道。

男人放下了拳头,沙哑地问:“他们去哪了?”

“他们一周前离开了,据说要去找德鲁伊看病。他们还骑着快马,他们……”

“够了。”男人松开了老板的衣领。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起皱的衣服。他向外走的同时还顺便拿走了柜台上的一瓶朗姆酒。

男人掀起面具的下端,将那一瓶酒猛地灌下肚,又将空瓶摔个粉碎。他麻利地骑上自己绷紧肌肉的健壮黑马,向东方飞驰过去,就如同一阵黑色闪电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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