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功法，是一把双刃剑。”
“用得好，人族复兴有望；可一旦出半点差错，等待着人族的，或许是暗无天日的未来。”
苏城的话，让左天赐激昂的情绪也冷静了下来。
确实如此。
虽然在如今的环境，大部分的天骄都懂得有族才有家的道理。
凡事都会以人类为首。
但谁也保不准会不会有人在其它种族的种种诱惑面前，忘记初心。
“你说的对啊。”想到这一点，左天赐不由得嗟叹道，“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会怎么样呢。”
既然，自己阴差阳错地进了这么一家人族店铺，那他一定要让清元功的作用落到实处。
至少，也算是对人族做出些应有的贡献。
“左掌柜，既然我来了，这清元功我便一定会交给你。”
“但我不希望的是，你用它来谋取利益。”
他必须和人文书阁，约法三章。
“如果你能答应我的这么几个要求，并愿意以天地道心发誓，我才可以放心的把它托付给你。”
“甚至，还能适当地降低些价格。”
左天赐正襟危坐，洗耳恭听。
“这个功法，我希望能让您交给人族高层，由他们和你共商利益分配问题。”
“我相信，人族高层哪怕是收为己用，也肯定不会亏待你。”
这要求，自然是每一个人族应该做的，他李天赐更是义不容辞。
他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这个条件，自然没有没有问题。”
“很好。”苏城眼中精光一闪，这么看来，这个掌柜的为人，足够让人信任。
“在商议之时，一定要让每一个学习之人也以天地道心发誓。”
“他们也要以天地道心发誓？”听到这，李天赐迟疑了。
每一个天才，都很少以天地道心发誓。
这种大誓，会让渡劫的难度变大，一旦他们哪怕只是一点想要违反誓言的心，都会引得剧烈的反噬。
他试探性地问道：“这一点，必须吗？您想必应该知道天地道心有可能带来的反噬吧？”
苏城当然知道。
这种例子，在万族战场上就是永流传的经典。
但就是如此，在这一点上，苏城认为，依旧没有任何可以商量、妥协的余地。
他直截了当地肯定道：“身为天才，自然要道心永固，不畏任何艰难。”
“也只有这种人，才会挑战巅峰，才配需要使用清元功。”
“如果连自己都知道自己难以抵御花花世界的诱惑，那就趁早不要暴殄天物。”
说得好。
左天赐沉寂多年的古朴无波的血液，再一次沸腾起来。
这个陌生的人类青年，句句都说到了他的心坎里。
人族天才的羸弱，是不是就是缺少这种敢于进入万族战场的天骄。
只有在生与死的磨砺，只有在鲜血的沐浴中诞生的天才，才能最终朝着仙人之位发出冲击。
“这些要求，我答应。我愿意以天地道心发誓。”
话音未落，他便站起身子，将手指用匕首划破。
忍受着指尖传来的痛苦，左天赐在地板上画了一个六芒星的法阵。
他盘坐在法阵之中，双手合十，大声地喊着天地大誓的祷词。
“我，左天赐，愿意在天地道心面前发誓。”
“人文书阁收下清元功，将无偿上交给人族高层，并定下条条戒律，以确保其不会被泄露出人族。”
“如若违反，则五雷轰顶，终生无法寸进。”
言毕，鲜血画成的法阵，闪烁起荧蓝色的光芒。
虚无缥缈的柔光，将原本黑暗的内室点亮。
过了片刻，随着左天赐的一声闷哼，一本书模样的符号在他头上生成。
暗淡的光芒突然大盛，整个符兴城的上空出现了惊人的异象。
军论阁中，鬼族族长和赵清歌都不约而同地看向窗外，目露震惊。
“竟然有人以天地道心发下大誓？”
“还引发了天地异象？”
城外的炎族军帐，炎岩的眼睛瞪得滚圆：“到底是怎样的誓言，才会引发天地异象呢？”
大誓的异象，来去如风。
没等两族想要探查，便烟消云散。
书的符号潜伏进左天赐的道心，默默地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这，便是天地道心大誓。
左天赐慢慢地睁开眼睛，苏城将有些虚脱的掌柜从地面上拉起，由衷地称赞道：
“左掌柜深明大义，在下佩服。”
他虚弱地笑了笑：“这，是我应该做的。”
“既然我已经对着天地道心发誓，那我们是否可以谈一谈价格。”
“那是自然。”
虽然答应少拿几分，但自己该拿的利润还是要略微拿。
苏城眉开眼笑地问道：“这种秘籍，不知道左掌柜愿出价几何？”
“这种无价之宝，人文书阁定然愿意倾其所有。”在左天赐看来，这种重物，自然要尽可能的匹配它的价值。
唯有这样，才能确保人族青年愿意为族群奉献。
“五万极品灵石，加上所有人文书阁藏书随意借览，不知您意下如何？”
五万极品灵石。
就算是经过这么久的铺垫，苏城也没有想到，这个清元功，竟然价值如此昂贵。
在这万族战场，灵石分为五种。
劣品灵石，低级灵石，中级灵石，高级灵石，和极品灵石。
除却货币价值，灵石也可以当做修炼的资源。
五万极品灵石蕴含的能量，足够满足一个一般修士几辈子的修炼所需。
这估计也是人文书阁的能力极限。
“按照咱们的约定，我稍作让步。就两万极品灵石，再给我准备些防身法宝，您意下如何？”
苏城伸出手，悬在空中，左天赐想都没想也立刻握了过来。
一般的防身法宝，也不过三四千之数。
更加极品的，一万极品灵石也足够买下。
苏城给予的退让，已经够多，他又何尝还有再多奢求什么的道理。
“那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不知您怎么称呼？”
他想了想，一本正经地说道：“叫我人族五好青年便好。”
左天赐：“......”
见苏城不愿意暴露身份，左天赐也没有继续追问。
至少他愿意拿出这等秘宝，那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