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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第九章 男的?

“就和你们猜的一样,我和我的健身教练,是真爱。”

“这个酒庄我知道我丈夫只是买来玩的,不常去,于是六点我约了健身教练一起到卧室里……”

“大概到了八点,我丈夫居然来了,我当时就慌了,我让教练躲在床下,自已准备先出去引开我丈夫,可是卧室的门还没打开,我就听见我丈夫和一个男的在外面吵架。”

“男的?”鲍余和祝君富又问了一遍。

“是男的!他们在讨论钱的事,男的好像是说想多要一百万,我先生就骂他,骂得很难听。然后他们应该是打了起来。”

“再接着,有一会儿都没有动静。大约过了一小时,我实在忍不住了,就出了屋子。”

“结果发现我丈夫躺在大厅里,头上被酒瓶砸了昏过去了,然后当时第一个想法是先带着健身教练逃走,于是我们先跑了。”

“我本想回头再神不知鬼不觉回来救我丈夫,没想到,就碰上了大火。”

她掏出纸巾轻声抽泣了一会儿,“肯定是那个男的杀了我先生,你们可以去查!”

之后在警局内,健身教练也被请来,他与江美诗的口供一致。

回到办公室,鲍余叼着一根香肠,模仿电影里那些神探,一边抽着雪茄,一边推理断案。

“看来他们说的是真的。”鲍余说。

“他们这段口供有可能是排练好的。”祝君富吃了口泡面。

“虽然看上去没有问题,不过有个时间差,我不相信这个江美诗会在卧室里,从八点半呆到九点半再出来。”

“还有,你别忘了法医说,在陈百译头上找到的酒瓶伤不足够致命,之后十点秘书李忠明也见到了陈百译,所以当时在八九点的时候,陈百译应当是还活着的。”

“现在又冒出个神秘男子来,可视频里没有这个男的,他是谁?他会不会一早就潜伏在屋子里,是神秘女子的同伙?”

“会不会是两个人一起打伤了陈百译就跑了,之后九点多等江美诗走了后,又回来放了火?”

鲍余在房间咬着香肠走来走去,这实在是太乱了。

短短两个小时内发生的事,竟然会有千百种可能。

“等等!”

祝君富突然想到了什么,“会不会我们一直都搞错了?”

“搞错了?”

祝君富翻出神秘女子的照片,“这可能根本不是一个女的,他就是男的。”

“男的?你说这个惊为天人的神秘女子是个男的?”

“对!男的。”

祝君富加重了语气强调,“也正因为如此,所以他在整容天后的案件中,敢在全世界面前露脸,我们也一直找不到他,因为这身女妆就是他最好的易容术!”

……

灵月桂在趴在电脑房,查了一天的全球眼探头,找了一天的神秘女子,终于被她发现——

这个神秘女子在离开富云新城之后,去了一间医院。

灵月桂赶到医院,调取了一大堆视频资料。

心想着今晚又别睡了,查案怎么这么累,就是在一大堆看似毫无关系,可能到头来也没什么用的资料里,去寻找那一根连接真相的线。

“月桂姐。”一个十八岁的男孩从后头跑来,很开心地拍了拍灵月桂。

灵月桂转头一看,男孩穿了一身棒球服,宽宽的牛仔裤,拖鞋,头发还是很长,扎了个马尾,胡子倒是刮干净了。

这不是陈念娇吗?

灵月桂惊讶地说,“陈念娇?你怎么在这里?”

“我姐姐她住在这里。”

接着,灵月桂说想去看一下他姐姐。

陈念娇领着灵月桂去了。

这是一间私人疗养病房,陈念娇的姐姐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身上插着仪器。

她是一个植物人。

陈念娇说,“我姐姐在两年因为整容手术失败,而成为了植物人,而我到这个城市就是为了照顾她。”

病房内有鲜花,还有他们姐弟的合照,一个小音响播放着舒缓的轻音乐。

陈念娇虽然自己穿的随意邋遢,可是将这个病房打理的井井有条。

他从洗手间打来热水,先用手试了试水温,而后沾湿毛巾,轻轻为姐姐擦拭脸庞。

灵月桂发现陈念娇的动作、手势,比女子还要轻柔细腻。

陈念娇握着姐姐的右手,贴在脸上,“姐,前几天医生说在美国有更好的医院,说你有可能会醒过来。姐,你听见了吗,我要带你去美国。”

灵月桂在房间坐了会,想了想,之后跑出去。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回来,把陈念娇叫了出来,从口袋里取了五千元给他,说,“去美国应该挺贵的,我这里有些钱,你先拿去用。”

陈念娇即是惊讶又是感动,“月桂姐,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们才见了两次面。”

他有些没忍住,眼泪在框里打转,“其实刚刚在病房内我那么说,是想让姐姐安心点,我知道她一定能听到……”

“可是真相并不是这样的,几天前医生说我姐姐的情况,有些恶化了,可能撑不了多久了,我就问医生要怎么办,他说可能美国的医疗情况会好点。”

“听说有个医院可以做脑手术,不过那个手术成功率就百分二十,而且手术费非常非常的贵。”

陈念娇突然伏在灵月桂的身上抽泣,他的身躯矮小且瘦弱,“我不知道要怎么办……”

灵月桂安慰了陈念娇一会儿。

到了晚上十点,她就送陈念娇回家。

陈念娇住在一个比较旧的小区,看他上楼以后,灵月桂摸了摸酸痛的脖子,这一整天下来,确实累得不行。

夜晚气候凉爽,吹拂着轻柔的晚风,天有星星。

楼下有一个绿化花园,一张刷成天蓝色的铁椅,她就坐了下来,掏出手机找了几首歌。

忽然想起,曾和祝君富一起听过的那首《分分钟需要你》,就播放来听。

手指滑动微信,跳到了祝君富头像上,翻阅他们以往的聊天消息。

这半年来,每一段聊天的内容她都保存了下来。

手指慢慢滑过,嘴角微微挂着笑,想着往事与从前。

忽然祝君富发来了一个消息——“睡了吗?”

这么晚了,他想暗示什么?

发这么暖昧的短信,难道他在想我?

喜欢我?

不行,先忍一下。

过了五分钟,灵月桂有点忍不住了,回了条,“没有。”

手机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灵月桂看着,就像等待着他的慢慢陈述。

而后祝君富就噼里啪啦的,一条接着一条,说了一大堆。

“你知道吗,今天查了江美诗,她居然和个健身教练有一腿,那个神秘女子可能是男的。”

“奶奶的!”灵月桂想,原来只打算找我讨论案件啊!

不聊了!

她将手机插回口袋,竟然发现刚刚给陈念娇的五千元被塞了回来,这手速也太神不知鬼不觉了。

灵月桂打算上楼把钱给陈念娇,这好歹是她的一点心意。

就在她快走到小区楼下的时候,突然停下脚,看着眼前一幕愣住了。

铁门开,从楼上下来一个女子,她穿着嫩黄色的吊带衣,牛仔裙,她卷曲的长发,画了精致的浓妆,她从包里掏出一瓶香水,像天空喷了一阵香水雨。

在月色下,举手投足间,尽显女子的妩媚与一种特别的自信。

这个女子就是警方找了很久的神秘女子。

她为什么会和陈念娇住在一个小区?

那无数条不经意的细微线索,在灵月桂的脑海中串联。

而后神秘女子上了出租车。

灵月桂赶忙在后头跟着,随“神秘女子”到了一个酒吧。

灵月桂躲在暗处,看着神秘女子坐在吧台,点燃一支香烟,很快有各式各样的男子前来搭讪,他们贪恋这一张好看的脸。

神秘女子也不说话,就这样用眼神不经意地四下张望,而后对着一个穿着路易威登外套的男子,笑了笑。

他这身行头,用的打火机手机,车钥匙,都十分名贵。

男子吞了吞口水,带着酒坐到神秘女子旁边,闻着她衣服上的香水味。

神秘女子用食指间在男子的衬衫上拨了拨,吹了口烟,忽然起身离开。

男子追出酒吧,看见神秘女子在一条黑暗的小巷子中,脱下高跟鞋勾在手指上。

男子走了过去,后头冒出一人将他打晕。

而后神秘女子和那人,开始脱下男子手上的劳力士金表和皮包里的钱。

“陈念娇。”

神秘女子忽然慌了神,她抬起头,看见灵月桂就站在“他”的面前。

“月桂姐……”陈念娇答了一声。

陈念娇即是神秘女子。

之后,刚才冒出打人的那人跑了,躺在地上的男子还没醒来。

陈念娇蹲在地上,靠着墙。

天空落下绵绵细雨,滴滴雨水打在陈念娇的脸上,带走他的妆。

“你到底在做什么,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我怎么了?”

“你是个清清楚楚的男的,为什么要化女妆?”

“男的,我是个男的。”

陈念娇喃喃说,“我正正常常的走出去,人家都瞧不起我,当我是垃圾,没人喜欢我。”

“可我一化成女妆,就一大堆人围上来,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就好像是世界的中心。”

“就因为这样你要男扮女装?”

“你不明白,只有这个时候我会特别自信,特别兴奋,我是男儿身,我喜欢女人,我不是变态。”

他顶着那已花了的女妆,黑色的眼线、泪线,传来的确是沙哑绝望的男声,“那么你说,我到底是男是女?”

灵月桂看着陈念娇,她很揪心。

她把陈念娇当弟弟,而她现在要亲手捉拿陈念娇。

陈念娇说,“月桂姐,我知道很多事是错的,可我想要钱,我要救我姐姐,我要带她去美国。”

而后,灵月桂陪陈念娇去警局自首。

陈念娇承认了之前整容天后的案件是他所为,不过他不认识陈百译。

他的雇主是李忠明,也就是陈百译的秘书。

“那你怎么会去陈百译的酒庄?”灵月桂问。

“他们之前案件结束后,钱只给了一半,另一个半说是要等到一年后,也就是那几个女的出狱后再给。”

“我实在等不及了,我要送姐姐去美国做手术。我去找李忠明,他不给,我没办法,只好去找他的老板陈百泽。”

……

那天我跟踪他到了富云天城,看他一人到了十八楼。

我就进屋和他要钱。

他说,“你是神经病啊,死变态,我不认识你。”

我说那案子是我做的,我真的很需要钱,求求你把余款给我。

我都给他跪下了,我在地上跪了快半小时,他坐在沙发上喝酒看我,用皮鞋顶我身体各处。

陈念娇左手抓着右手臂,陷入一段不堪的回忆。

“然后呢?”灵月桂小心试探着问。

“他突然把我按在沙发上,说……女的他都试过了,就是没试过像我这样的男的。”

“他去扯我的衣服……他才是变态,他就想羞辱我。”

灵月桂去抓陈念娇的手,“你别怕,慢慢说。”

……

然后我看到桌上有个酒瓶,我就把酒瓶敲到他的头上。

他的头出血了,躺在沙发上,我赶快趁乱逃走了。

“你走的时候陈百译还是活着的吗?”

“嗯!”陈念娇肯定,“我逃走的时候还听见他大骂我,说我死定了。”

“那在屋子里,你有没看到别的人?”

陈念娇认真的回忆,“当时我们在厅里,屋内应该有三个房间都是关着门的,我没看到有什么人。”

灵月桂想到了一个细节,于是问,“那天你有在现场抽过烟吗?或者有看到陈百译抽烟吗?闻到屋子里有什么烟味吗?”

“没有。”陈念娇摇摇头。

录完口供之后,陈念娇被带去拘留所。

灵月桂送他上车,说,“你不要担心,很快就可以出来的。这段时间我会帮你去照顾你姐姐。”

陈念娇眼睛红红的看着灵月桂,车开出去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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