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突然愣住：“我们怎么就兵力不够了？”
曹操还不相信了，襄阳可是以六万兵马拖住了敌军二十万，吕哲还在武陵分了十万兵马看着刘备，这一下等于是自己用六万兵马换了吕哲三十万兵马。
这怎么可能还会兵力不够呢？
程昱立刻开始给曹操算账。
“主公忘了，再和吕哲开战之后的几个月的时间里面，我们减少的兵力已经超过了二十万了。”
曹操愣住了。
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光是徐州驻守的十万大军，在孙策鲁肃赵子龙的攻伐之下，损失就已经超过了七万人。
此前夏侯惇曹洪夏侯渊三人接连大败，又损失超过了七万人。
加起来就已经又十五万左右了。
如果算上襄阳城一战的损失以及于禁两战的损失，这个数字已然超过了二十万。
在和吕哲开战之前，自己全部能够拉出来战斗的兵力也不过是五十万多一点。
程昱继续说道：“虽然最近补充了一些新兵，但是我们的能战之兵也不过是看看超过四十万而已。除去义阳的十万大军，防守襄阳的六万大军以及镇守许都的五万大军，我们能够调动的大军不过是二十万而已。”
“这还是在将后勤的压力转接到了被征发的民夫身上的结果，否则的话，我们能够动用的兵力还会更少。”
曹操愕然：“只有不足二十万吗？”
这二十万大军，还要分出一大半去防守冀州。
这也就意味着他需要全面放弃北线的防御以及西线的防御，才能够调集大军行动起来。
程昱又说道：“最近还有一个坏消息，那就是征兵的难度提升了，很多人开始以各种各样的方法逃脱兵役。甚至有人竟然自斩手脚。”
“什么？”
曹操骇然！
居然还有这个事情？
“他们竟然为了逃脱兵役自斩手脚？”
程昱点点头，然后说道：“不错，根据个地方报告上来的征兵报告，已经发现的就有一万多人以各种理由逃脱征兵，而自斩手脚的案件已经超过了一千之多。”
曹操傻眼了。
一千多人，为了逃避战争自砍手脚。
这是何其荒缪的行为？
在历史上，为了逃离战争用尽手段的人不计其数。
但是这么多人用自斩手脚的方法逃避战争，古往今来，未之有也。
曹操连连后问道：“可是抚恤出了什么问题？”
在曹操看来，人们避战的原因除了怕死之外，最有可能的原因就是抚恤金没有给到位。
这个时代的抚恤金当然不可能是一些真金白银那么简单。
战乱时期，对于一群以农耕为主要生存资源的人来说，什么真金白银还远远都比不上农田来的实在。
而曹操征兵给出的允诺就是立功或者战死，都给农田作为抚恤。
而且给出的农田完全足够让那些本来就活不下去的人卖命了。
当然了，也有一些孤家寡人，或者说绝大多数都是孤家寡人的人。
这些人在失去家庭之后，绝大多数都是浑浑噩噩地在这个世上活着。
但凡是能够养活家人的，在这个乱世，都不可能是孤家寡人。
所以这些人都不可能拒绝进入军队。
进入军队，就意味着有饱饭吃。
对于他们来说，这就已经足够了。
所以曹操从来没有想过老百姓们会如此抗拒征兵。
这是非常不合理的现象。
因此，曹操脑海里的第一想法就是有人动了抚恤，让老百姓没有得到实际的好处。
这才让那些老百姓抗拒进入军队。
要知道，这些入伍的人都是青壮，是家里最有价值的劳动力。
如果不是抚恤和奖赏能够给到位的话，他们肯定不会上战场的。
反过来也一样，既然他们不肯上战场，那就是抚恤和奖赏没有给到位。
程昱却摇了摇头说道：“主公想差了，虽然不可避免地存在一些贪墨抚恤的行为，但是在严格控制之下，这种行为只是极少数人的小规模的行为，并不足以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那是怎么回事？”
曹操有一些愤怒。
他不理解，难不成这些老百姓都是贱民吗？
明明都已经活不下去了，却还要拒绝入伍？
程昱摇摇头：“臣现在还在调查，目前并不清楚老百姓们拒绝上战场的原因。”
其实程昱多少已经知道了一些。
这些拒绝上战场的人绝大多数的原因就是单纯的不想去和静安王的大军打仗。
但是他还不能确认是不是所有人都是一样的想法。
不过程昱却已经展开大规模的调查暗访。
如果这种思潮大规模出现的话，那么问题就很严重了。
程昱一定要防止这种事情出现。
若是有人在背后宣传的话，更是要斩尽杀绝。
想到这里程昱的脸上已经出现一些凶狠。
虽然隐晦，但是曹操对程昱何其了解？
这些微小的变化怎么可能瞒过曹操的眼睛。
不过曹操也没有过问，他相信程昱能够处理好这个事情。
不过显然，这一次，事情的发展不仅仅只是超出了程昱的控制，更是超出了曹操的想象。
七天之后，曹操得到程昱的报告：“主公，春收将至，很多老百姓都需要开始收麦子了，所以他们不想上战场。”
程昱给出的报告并不是真正的原因。
只不过当着大庭广众之下，只能这么说。
一众大臣开始讨论要怎么处理这个事情。
“主公，臣认为不应该着急征兵，春收乃是民生大计，不能错过，必须让老百姓们顺利地春收。”
这是荀彧的说法。
“兵源不足，就不足以保住冀州，保不住冀州，那冀州春收的结果无非就是给那吕哲提供粮草而已，意义何在？”
陈群是支持继续征兵的：“主公，臣以为，继续征兵才是上上之策，所有靠近前线的地方，冀州，青州，兖州，司隶都需要征兵，不能因为要春收，就放弃征兵。”
陈群的想法是好的，但是曹操却有一个问题：“那老百姓们要是抗拒征兵，又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