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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9章 细封宝向勇战于阗军

西夏七千铁骑风驰电掣般飞向瓜州城。

此时大约卯时末刻,于阗大军正在用餐,巡逻队发现城东远处烟尘,立即禀报阿辛。他站在高处向东方眺望,只见烟尘滚滚,似遮盖了太阳。凭着多年的征战经验,知道西夏援军到了,立即传令迎敌。于阗将士有的还没吃完饭,立即放下粗瓷大碗,拿起刀枪。

阿辛选择城东河西岸列阵,以待夏军。细封宝向命大军停止前进,在疏勒河支流东岸列阵。

细封宝向对几名领军将军道:“请各位将军一定要记住我的战术部署。”

几名将军齐声道:“遵命。”

细封宝向抽出战刀,大呼:“第一队冲啊!”

“冲啊——”副将挥动战刀,一马当先冲出去。身后二千五百铁骑呼喊着,冲下河岸。

阿辛见西夏骑兵踏进河里,心中暗喜。兵书云:敌军半渡击之,其必败。

河面宽阔,清浅见底。万只铁蹄踏动河水,河面顿时溅起一片水珠,如滂沱大雨倒洒天空。

西夏骑兵已到河中,阿辛将高高举起的战刀猛地向前一挥。于阗军骑兵立即杀上去,夏军骑兵风驰电掣般卷向于阗军。两军在河水中和西岸展开激战。西夏骑兵英勇拼杀,如虎入羊群。于阗大军也是英勇之师,如群狼围住猛虎,立即反扑西夏骑兵。顿时,鲜血飞洒,血溅河水。二千五百西夏骑兵在于阗大军中冲杀,左冲右突,于阗军一片一片地倒下。但于阗大军数十倍于夏军,西夏骑兵犹如陷进汪洋大海。

一个时辰过去,拼杀呈胶着状态,夏军败象以现。细封宝向见状,果断对身后的将士高呼:“西夏勇士们,杀上去——”

“杀——”第二队夏军骑兵在高亢激昂的呼喊中,趋马跃进河中,杀向于阗军。细封宝向抡开铁棍,哪里于阗兵多,就打向哪里,哪里的于阗兵就非死即伤。于阗兵叫喊着躲避黑铁棍。夏军士气大振,各个以一当十,杀得于阗军纷纷败退。

瓜州城上的夏军严阵以待。曹莽站在箭楼上望见于阗军大乱,立即下令:“出城助战。”

沉重的北城墙大门突然开启,瓜州骑兵率先冲出城,向东杀向于阗军。于阗军见又有夏军杀来,无心再战,仓皇向南面逃跑。夏军骑兵在后面紧紧追赶。于阗军大败,败退十五里。

细封宝向传令收兵。太阳当头高照,夏军得胜撤军。

曹莽前来拜见主帅,在马上对细封宝向抱拳施礼:“都统军辛苦,请率军进城

休息。”

“多谢军司使。”细封宝向拱手还礼:“于阗军不能善罢甘休,定会回来再战。我军不可全部进城,以免被围陷于被动。当驻守城外一部,与城内成掎角之势,于阗军惧怕腹背受敌,不敢与战,必撤军。”

曹莽信服地道:“都统军审时度势,指挥得当,所见极是,末将遵命。”

细封宝向道:“我领本部在城东近河岸边扎寨,军司使引军回城。若于阗军来搦战,还是由我军应战,瓜州军保存实力,以利日后驻守。”

“多谢大帅。”曹莽再次抱拳施礼:“那就屈尊大帅领军安歇营寨,末将担酒宰羊前往犒军。”

“多谢军司使。”细封宝向遂命本部大军在河西岸边安营扎寨。

傍晚时分,太阳落在西山顶上,半个天空一片灿烂。瓜州城和疏勒河支流映照着云霞,一片辉煌。

曹莽亲往细封宝向大寨犒军。夏军将士欢天喜地,人人敞开胸怀,个个喝得酩酊大醉。甘甜醇香的酒气,飘向四方。

圆月高悬瓜州箭楼上,如一盏明亮的宫灯,城里城外一片如水的光华。疏勒河

支流泛起粼粼波光,悠闲自在地流淌,仿佛这里从来没有发生过血染河红的激烈战争。

夏营中一片鼾声。将士们千里赴援,鞍马劳顿,不等休息即投入激战,何等艰辛,何等劳顿,何等颠连。初战大捷,以少胜多,人人欢喜,何胜酒力。自古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当醉,当醉,当醉!

夜空中,云朵飘飘,明月隐进云中。天空氤氲,大地顿时阴郁。

幽暗中,一支于阗军偷偷靠向夏营。夏营中依然是一片鼾声,几队巡逻兵急急行走。

阿辛骑在马上,远远地望着寂静的夏营,脸上露出得意的笑意,抽出宝刀,下令:“杀进夏营。”

于阗大军飞快地冲向夏营。离夏营半箭之地,夏营中突然炮响,三声连响。炮声未落,数千西夏骑兵杀出营寨。西面的瓜州城也接连响起三声炮声。

阿辛大惊,知道夏军已有防防,急令撤军。于阗大军仓惶撤退。只见夏军骑兵洪水般卷过来,于阗大军顿时溃败。就在此时,又一支大军杀来,瓜州军截住于阗军退路,于阗军没有招架之力,只有逃窜。阿辛见大势已去,顾不得指挥大军,疯狂打马逃窜。

原来,细封宝向断定于阗军必趁夏军得胜庆功之后偷袭营寨,命斗志旺盛的宴勇甘州军不得饮酒,准备迎击于阗军的偷袭。又命曹莽截击于阗军退路。于阗军果然中计惨败,前来偷营的一万军马几乎全部被歼。

阿辛逃回大寨,不甘心战败,整顿人马,还剩近四万人,知瓜州军和援军只有一万多人。三倍于敌,阿辛心里有底,决心与夏军浴血一战。休整三天,饱餐一顿,传令大军在瓜州城西列阵搦战。

瓜州城西列阵,是阿辛处心积虑的决断。瓜州援军大寨在城东,这样可避免腹背受敌,若与战不利,可迅速向西撤军。

曹莽见于阗大军列阵城西,即刻遣人通报细封宝向。此时,细封宝向也到探马的情报,正欲遣人联系,瓜州信使求见,即命进帐。

信使大步进账,抚胸道:“禀都统军,于阗大军列阵城西搦战。曹将军请示如何迎战。”

细封宝向想想道:“本帅写一封信,请曹将军按信中之计行事。”说完,起身抄起毛笔,草书一信,封妥交与信使,又派三百骑护送。

曹莽拆开细封宝向书信,览完下令:“二千兵马出城应战,一千兵马守城。”

瓜州城西五里之地,摆开两阵。西面偌大方阵旌旗招展,刀枪映日,寒光闪闪,似一群饿狼扑食。东面一小阵,军旗猎猎,盔明甲亮,士气旺盛,如猛虎傲视狼群。

阿辛高头大马,立于旗门下,摇动马鞭指着曹莽:“曹莽,我于阗大军兵临城下,不降更待何时?若降于阗,恢复你曹家瓜州王,怎么样?曹将军!”

曹莽微微一笑,也用马鞭指着阿辛,大喝:“曹家归附大夏,忠臣岂事二主。大首领怎么忘了月夜之败?请你撒马过来。”

阿辛恼怒,“沙州已被本帅攻下,小小瓜州何能阻挡我于阗大军,等我阵前擒你。”

“大首领——”阿辛正要下令攻击,于阗快马飞驰奔到,来不及施礼,气喘嘘嘘道:“禀大首领,西夏援军近万铁骑,分南北两路包抄而来,就要杀到了。”

阿辛大惊,立即下令:“撤军撤军,快撤军。”

曹莽见于阗大军不战而退,知道是细封宝向率大军杀来,立即传令:“追击于阗军。”

瓜州军杀向于阗大军。

“杀——杀——”杀声震天动地。西夏铁骑高呼着,从瓜州城南北两面冲杀过来。于阗大军不敢应战,只顾逃跑,死伤遍地。

细封宝向大胜

于阗军,小梁太后非常高兴,趁热打铁,再遣嵬名阿埋出兵攻绥德军。

嵬名阿埋率军七万,出银州,沿无定河谷地南下,避开宋朝堡寨,直奔绥德军。夏军到达绥德军北五十里河谷时,被绥德军的骑兵巡逻队发现。

夏军也发现了宋军巡逻队。嵬名阿埋下令:“抓住宋兵。”

宋军巡逻队见夏军紧急出动,立即打马回转,迅速钻进树丛中。夏军骑兵远远地望着宋军骑兵身影,追了一会儿,不见了踪影。在附近收寻也没发现,只得回来禀报。

嵬名阿埋命大军继续前进,并派出一队先头部队,在前面开路,以免大军陷入埋伏。一路顺利,没遭到宋军埋伏。太阳下山之际,大军来到绥德军城十里之地下寨。第二天,全军用完早餐,即刻开往绥德城。

夏军刚到城下,只见绥德城大门敞开,宋军迅速出城布阵。嵬名阿埋立即布阵。两军严阵对峙。

宋夏之间常年征战,多为奇兵偷袭,两军对阵的情况却很少。只见双方旗门下步出一匹战马,主帅在马上相对,无话可说,手中刀剑挥向对方。身后大军立即冲向对方,两军厮杀在一起。

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混战,你进我退,我进你退,将士们呼喊着,使出全力拼杀,欲将对方至于死地。两个时辰的浴血厮杀,然而没有一方占据绝对优势,两败俱伤,没有胜负。

两军主帅见太阳偏西,将士饥渴,无力再战,不约而同地鸣金收兵。双方将士听见收兵命令,不约而同地停住手中的刀枪,撤回本阵。宋军回城,夏军归寨。

嵬名阿埋见宋军有备,知难以取胜,遂于半夜下令撤军。

回到银州,嵬名阿埋思忖:多次领军出征都没有取胜,有何脸面回去见皇上和皇太后,遂不禀报,即命大军进攻麟州。夏军神速来到麟州境内的神堂寨,将其包围。

嵬名阿埋不等大军休整即命攻寨。神堂寨宋军依托寨墙抵抗,杀退夏军一拨又一拨进攻。天黑下来,嵬名阿埋传令收兵。

第二天,夏军卯时造饭,辰时攻城。嵬名阿埋在寨前督战。夏军英勇攻寨,宋军拼死据守,双方死伤惨重。午时,夏军停止进攻,休息午餐。

麟州都监贾岩领五百骑兵在屈野水巡视,快马飞奔而来:“报督监大人,夏军进犯神堂寨。”

贾岩问道:“夏军有多少人?”

快马道:“夏军大约六万人。”

“知道了,再探。”贾岩看看面前的五百骑兵,大声道:“夏军进犯我神堂寨,我等迅速增援。”

众军看看贾岩,慢慢拨转马头。

贾岩知将士畏敌,高呼:“夏军长途而来,师老兵疲,攻寨不下,士气已衰。我军虽有五百骑,出奇兵袭击,夏军不知底细,我军定能取胜。”

众军一听,士气大增,同声高呼:“愿随将军杀敌。”

贾岩率五百骑兵抄间道奔北栏坡。此地是一片小山,北栏坡正对着神堂寨东门。正午的太阳高高地悬在头顶,温暖和煦。夏军正在用餐,坐在旷野地上,捧着大瓷碗大嚼大吃。

贾岩低低下令:“不要呼喊,偷偷出击。”

五百宋军骑兵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岭上驰奔而下,没有杀声,没有阻拦,只见刀光闪闪,人头落地。正在吃饭的夏军捧着瓷碗见了阎王。夏军顿时大乱,扔下饭碗就跑,来不及拿起武器,只顾逃窜。

嵬名阿理正在帐篷中用餐,军兵慌慌张张进帐禀报:“宋军杀……杀来……来啦。”

嵬名阿埋大惊,慌忙出帐,大喊:“迎敌,迎敌——”

夏军四散奔逃,凄惨的哭号吞没了迎敌的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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