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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责任

“谁的电话?”欧阳后土震惊之余,赶紧望向鲁大悦,鲁大悦也同样惊魂未定,正惊慌地用手拉开办公桌的抽屉,从中取出了一部手机来……

看了看显示屏上的备注,鲁大悦的神sè立时yīn沉了下来,按下接听键,开口就对着话筒嚷道:“你还打电话来做什么?我已经说了!我们离婚!离婚!”

声音落下,办公室里的气氛再度沉寂了下来。忽然,一阵微弱地抽泣声从电话中传来,鲁大悦的神情立时又惊慌了起来……

“小兄弟……”忽然,鲁大悦一手捂住电话的话筒,朝着愣在沙发上的欧阳后土笑道:“你能不能……先离开一下?”

欧阳后土赶紧站起身来点了点头,转身就朝着门外走去……

办公室的隔音效果很好,欧阳后土依靠着门边的墙壁,听不到里面的任何响动,他看了看表,十八点二十九分,还有两分钟就是鲁大悦的死亡时间……

“最后两分钟,绝不能出差错!”欧阳后土心里一遍遍地重复着,银行大厅中喧哗声似乎前所未有的强烈,一片嘈杂之中,他却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正在渐渐地加快……

“噗通、噗通、噗通……”

“你等我!一定要等我!”忽然,一阵呼喊声从身后传来,与此同时,办公室的门已被从内拽开。只见鲁大悦已满脸煞白地从中冲出,手里拎着一个黑sè的公文包,也不理会站在门口的欧阳后土,快步就朝着银行大门跑去……

“鲁大悦!你给我站住!”欧阳后土一愣,赶紧朝着鲁大悦追去,趁着鲁大悦还没冲出大门,将他一把拦腰抱住,急声呼道:“鲁大悦,你不能出去!”

“你给我闪开!”鲁大悦拼命地挣扎着,“我老婆快死了!我要去见她最后一面!我要去见她最后一面啊!”

周围人群的喧哗声戛然而止,纷纷将惊恐慌张地眼神投向正在大门前争执的两人,保安也赶紧手持jǐng棍朝着两人冲了上去……

“你快放开我!不然就来不及啦!”

“不行,你现在出去会死的!”

任由鲁大悦如何挣扎,欧阳后土就是不肯松手,这时只听身后传来保安的呼喊声:“鲁经理,出了什么事儿?”

鲁大悦赶紧提高声音喊道:“他要绑架我!快拉开他!”

一听这话,大厅中的客户们更是一个个顿时变sè,女士们赶紧将拿在手中的包包紧紧搂入了怀中,吓得连连后退……

保安一听这话,赶紧用jǐng棍一把扼住了欧阳后土的脖子,向后猛地一拽,欧阳后土只觉头脑中一阵晕眩,双腿一软,立时被那保安制服在了地上……

趁这机会,鲁大悦赶紧夺门而出,发了疯一般朝着马路中间跑去……

“不能让他出去……不能让他出去啊……”

欧阳后土被保安死死按在地上,根本动弹不得,望着玻璃门外快要冲到马路上的鲁大悦,心中焦急万分。忽然一声猫叫传来,已经幻化成黑猫的维多利亚不知从哪里跳了出来,猛地扑到那名保安的脸上,吓得那保安“噗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死神已经到了,我能感觉到!快去救人!”

维多利亚的声音传入耳中,欧阳后土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踉跄地冲出了银行的大门……

“鲁大悦!你快回来!”

不知何时,外面已下起蒙蒙细雨,朝前望去,鲁大悦已经冲到了马路中间,用高举的公文包遮蔽着雨水,被一辆辆飞驰而过的汽车拦住了去路……

正当欧阳后土要冲上去将鲁大悦拉回来的时候,余光中忽然扫见一辆橘黄sè的跑车从远方飞驰而来……

欧阳后土心头一震,赶紧加快了速度冲向马路中间……

“快跟我回去……”

欧阳后土探出手去,眼看着就要抓到鲁大悦的胳膊,谁知那飞驰而来的跑车却已冲到了鲁大悦的身前,要将鲁大悦拉回路边,时间根本不够……

危急关头,欧阳后土忽然脑子一热,已朝鲁大悦探出的手掌赶紧攥成拳头,“啪”地一拳就打在了鲁大悦的脸颊上……

这一拳倾尽了欧阳后土浑身力气,鲁大悦闷哼一声,立时被打得倒飞了出去……

谁知道没等欧阳后土跑开,冲过来的跑车已近在眼前,“嘭”,一阵剧痛顷刻间袭遍了欧阳后土全身,他脑中一片空白,浑身上下再也没有一丝感觉,只觉身体轻飘飘的,像是飞在空中……

“噗通……”

他被撞飞出去的身体猛然砸在路旁的垃圾桶上,又滚出了五六米远才停了下来。大片的鲜血顺着伤口流出,与满地的雨水混在一起,将周围的地面染得血红……

而那辆橘黄sè的跑车也已“嘭”地一声撞翻了前方另一辆轿车,终于停了下来……

好在,被撞轿车的司机似乎安然无恙,刚从车里爬出来,就怒气冲冲的冲向了跑车的驾驶座,然而,驾驶座里却空无一人……

“兄弟……”

冥冥之中,只听见周围传来一阵阵女人的惊叫声,和鲁大悦的呐喊声,声音不停地在欧阳后土的脑海中打着转,久久挥之不去……

他的身体已觉不出一丝的痛楚,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在瞬间凝固了……

不一会儿,鲁大悦的身影出现在了眼前,他双眼含泪,似乎在拼命地嘶吼着,然而声音却越来越小,时有时无……

“对不起,都怪我不听你的话……”鲁大悦一边掏出电话报jǐng,一边颤抖着朝躺在地上浑身是血的欧阳后土呼喊道:“对不起!都怪我!我的妻子……我的妻子快要不行了,我只想在她临走之前,最后见她一面!我爱她……我知道我爱她……”

忽然,剧烈的疼痛再度袭遍了欧阳后土的全身,周围嘈杂的吵闹声也开始清晰了起来……

一个黑影渐渐从欧阳后土眼前出现,那男人身穿一袭宽松的黑袍,用斗篷盖住大半张脸孔,正低头俯视着躺在血泊中的欧阳后土……

“你是谁?”黑袍人唇齿轻颤,声音低沉有力,如同直接映入了欧阳后土心中一般,清晰异常。可周围围观的人群,乃至于此时正跪在欧阳后土身旁痛哭失声的鲁大悦,似乎却根本没有感觉到这名黑袍男人的存在……

欧阳后土惊恐地望着近在咫尺黑袍男人,口中却发不出丝毫地声音来,只感觉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充斥了整个口腔……

黑袍男人的目光落在欧阳后土被擦伤的手臂上,只见他手臂上血肉模糊的伤口,正在渐渐愈合,黑袍男人冷冷一笑,再度开口,“你是先知后人?你故意阻止我,应该是一名猎神者吧?杀了你,可比杀那家伙价值更高呢!”

黑袍男人说着将右手缩进宽松的衣袖中,忽闻一阵“咯咯”地响声从袖口传出,再伸出时,手已变成了一把锋利的刺刀……

欧阳后土心中明白,眼前这名黑袍男人,显然就是要杀死鲁大悦的死神。维多利亚说过,一般人无法看到死神的身影,好在欧阳后土的身上,正好佩戴着之前维多利亚送给他的那把天陨黑金匕首。

眼看着那黑袍男人缓缓举起手中的刺刀,欧阳后土赶紧下意识地抬起手臂,又是一阵剧痛袭来,疼得他忍不住咧了咧嘴。他将手掌缓缓移动到腰间,摸到了插在腰间的匕首,赶紧一把攥住,随即拼尽全力向外拔出……

这一举动并未引起死神的注意,趁着死神尚未将高举的刺刀刺下,欧阳后土狠狠一咬牙,抬起匕首便朝着不远处死神的脚踝上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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