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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第六节 寻合作平真入狼窟

你道夺去魔变雌石的是谁?正是水幻。原来水幻素疑可莉儿,常派人跟踪,当下东阳山上劫得此魔宝。于是密室中和平真等人相商。水幻道:“魔变雌石,咱们终于得到这个朝思暮想的宝贝了。”平真道:“恭喜公主,这次孟童算是为公主立了一功。”水幻道:“世上快活之事,莫过于让他人为我做嫁衣裳了。这孟童嘛,将来还大有用处,我得好好待他呢。”凌云道:“孟童至阳之身,公主是想让孟童继续获取其它魔石?”

水幻道:“这样的一个好人儿,你以为本公主还会让他去冒险?”凌云道:“在下该死,不知公主心中所愿。”水幻却一挺酥胸道:“告诉你,本公主今后还要让孟童入极寒地宫获取魔融咒本!要是这一着棋成功,本主就不仅是殊星之王,而且是宇宙之王!”平真赞道:“公主大志,在下万分钦佩。”水幻道:“本公主当上宇宙之王,天下万物便都是我的,包括那孟童。”说罢脸儿微微一红。平真道:“在下恭祝公主心想事成,早日成功。”

火芙蓉急入黑果洞中,向荫内莎禀报:“水幻取得魔变雌石。”荫内莎闻听大喜。荫内蝶道:“水幻心计颇深,她若取得魔变雌石,恐怕未必知会魔主。”荫内莎看计智狐道:“军师以为如何?”计智狐沉吟片刻,道:“未知其详。”荫内莎忍不住道:“倘若她不告诉本魔,咱们就抢她娘的!”

正说着,丛留子来报:水幻派平真至黑果洞求见道姑。计智狐道:“必是知会魔变雌石之事。”荫内莎点头道:“水幻能做大事。”计智狐眉头略皱,道:“在下思得一计,魔主且不问她,待在下试之。”荫内莎允诺。

平真进入,向荫内莎和计智狐行礼。荫内莎赐座看茶。计智狐道:“平真此来,莫非你主有要事么?”平真道:“诚为要事,我主已取得魔变雌石,特命小女知会魔主。”计智狐看荫内莎一眼,急起身道:“原来如此,恭贺公主!”又问:“然则魔变雌石属五方魔石之一,千人瞩目,万魔觊觎,倘若取而不用,譬如是引火上身,你主既已取之,不知有何打算?”平真道:“小女此来,亦要请教道姑,此公主之命也。”计智狐暗喜。

荫内莎故意道:“我道观之中,但求无为清净,哪管世上许多闲杂之事?”平真拜揖道:“不然,道姑智谋深广,我主至为钦敬,往昔若有要事,一向咨于道姑。但请道姑为我主谋之,不胜感怀。”计智狐道:“不敢!承公主高看,本道区区之计,岂能登大雅之堂?”平真道:“小女此来,我主寄予厚望,若使小女回去有以复命,三生有幸!”

荫内莎看计智狐道:“平真如此志诚,尊座何不开口?”计智狐道:“我实无计!”平真道:“我知道姑之意。”计智狐道:“试说来听听。”平真陡然变色道:“道姑眼高,甚轻小女!我便回去,请我主亲自前来讨教!”

计智狐笑道:“我已有计了,只是此乃险计,若不小心,反受其害。故不敢轻易言之。”平真道:“道姑必有好计。”计智狐道:“小道姑且妄言,日后利则无沾,害则勿怪。”平真道:“出计在人,行计在我,岂有怪罪之理?”荫内莎指计智狐道:“军师若有好计,不妨言之。”

计智狐方道:“五方魔石中只魔变石属一雌一雄,又附八方魔变子石,此一方魔石最奇。若使成双配齐,可幻变万物,端得不凡。闻先前公主曾受王公昌越魔变子石,现时又得魔变雌石,此诚为机缘巧合,天意所归。只可惜雌石在手,雄石难觅。”说罢低头沉吟不语。

平真问道:“魔变雄石在魔头黑里格野那里,道姑难道忘了?”计智狐道:“正是这个最难弄!使我辗转反侧,不知所以。现下公主势在待发,若能与黑里格野合作共盟,倒可行大事!”

平真大惊,急立起走出数步,回顾道:“黑里格野殊星邪魔之首,臭名昭著,人所不齿,难道与他合作?”计智狐离座挽她手道:“我知不可!方才戏言而已。平真回去,勿说此事可也。”平真告辞而去。

计智狐走回,仍坐荫内莎身边。荫内莎道:“此人急急去了,军师莫非作无用功?”计智狐笑道:“平真回去,必报水幻,也必劝水幻不用此计。”荫内蝶道:“军师不说此计便好!”荫内莎只是诡笑。计智狐道:“无忧,水幻何人?心比天大,她会不用此计?除非日头从西边出来。可拭目以待。”又说:“近日闻孟童艺术村寻得鞠老师,两下相见甚欢;又听说女婵现身,巫容儿重会孟童。此皆对魔主不利之事。”荫内莎道:“如此怎生应对?”计智狐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可多派魔姝探实消息。”荫内莎即遣火芙蓉、鹿球儿、香也其、丛留子、丛闻香都出去干事,分头打听。

再说平真返回住处,就禀与计智狐会面之事。水幻问道:“本主就教于道姑,难道无话?”平真道:“道姑确有指教,只是在下不敢说。”水幻道:“有甚利害?但说无妨。”平真道:“道姑说:‘公主拥有魔变雌石和魔变子石,现下势在待发,若能与计智狐合作共盟,将行大事’。”水幻猛地立起,掷杯于地道:“黑里格野是何等人,道姑大胆妄言!”平真大惊,拜伏道:“在下唯恐公主受她蛊惑,故不敢言。”一旁傲文道:“道姑此是拉人下水引火烧身之计,公主高明,岂能不识!”

水幻却转嗔为喜道:“非也,那道姑善行险计,你两个不知其中奥妙。”平真道:“莫非公主真要与黑里格野合作?”水幻道:“难道不可?使魔变石成双配齐,天下谁人可敌?从前咱们只有魔变子石,实力太弱,谁也不会正眼觑咱们一觑。现在有了魔变雌石,我看就连这黑里格野也不敢看轻咱们。况且据传黑里格野拥有魔变咒本,若是与他合作,岂不是能探知老贼底细?”平真道:“原来公主做个圈套让黑里格野来钻,一箭双雕,无比高明。”

管事半蓉道:“在下有一事不明:黑里格野邪魔之首,公主与他合作,所冒风险不可谓不大,难道就为了魔变双石合璧?而魔变双石即使合璧,又要对付谁?倘若季德王追究此事,公主恐怕难辞其咎。”水幻道:“事关机密,难以尽言。本主今日所为,焉知不是季德王所授?各位不要忘了,本主是季德王亲生女儿,岂能违他?你等细想。”话说的极活泛,眼神极其诡异。平真笑而不语。半蓉、傲文、凌云、乐巧皆道:“公主所言极是,愿听驱遣。”

水幻道:“尚有一事,那孟童、可莉儿既已探明宝洞,恐怕转移大量宝贝,此事断不能让他得逞。凌云、乐巧跟踪守住宝洞。不可迟误。”凌云、乐巧领命而去。此事却只瞒着公主们。

有道是“隔壁有耳”,不想这事被珍月公主无意中得知。珍月即告竹月公主。竹月趁众公主相聚时便道:“听说大公主欲与黑里格野合作,此事重大,不知季德王是否首肯?”水幻道:“父王的脾气你不知道?他是希望公主们都能**成就大事的,如若咱们成就大事,父王一定很高兴。”竹月道:“大公主语焉不详,还望明示。”水幻道:“欲成大事者,腹怀深机,口不露风,岂能尽言?”竹月默然。珍月公主忧虑道:“与黑里格野合作之事会不会有通敌之嫌呢,不要将来连累我等。”水幻道:“本公主与黑里格野合作,是借敌制敌之策,日后自有分晓。”竹阳、竹柔皆道此事重大不可随意,还望大公主慎行。水幻道:“我自会拿捏,你等不必过虑。”众公主俱无言。若思先是远居一隅,不言不语,此时猛然立起跑向水幻,大声道:“本公主反对与黑里格野合作!”水幻瞪目叱之,若思横身梗颈相对,水幻也无可奈何。

水幻决心已定,即派平真与黑里格野联络。

那黑里格野狼奔蓝星后,已在大山深处地下溶洞中建立基地,招兵买马,训练魔众,因以魔变石致力于人狼嬗变,故自称“人狼组织”。

人狼组织的目标不是简单地将生物体变形,而是变形后使之进入越界嬗变程序。如果说在高级生物体的记忆底版上嵌入人与兽相互冲突的要素信息,那么无疑是要残酷撕裂这个混合物的精神世界,使其痛苦万状生不如死。但此后会否大大提升生物体的霸道能力呢,这是百岁魔头黑里格野最感兴趣的问题。

平真寻到那处地下溶洞,魔卫拦下,平真自报欲见黑里格野,魔卫不敢怠慢,连忙报入。黑里格野闻听大喜,立即准备接见平真。军师格显盖尔阻道:“魔主不必性急,只听她说。”黑里格野问道:“本王与季德王朝誓不两立,水幻是季德王朝的大公主,如何应对?”格显盖尔道:“可在洞深处点起万千火把,以魔法驱使无数吸血蝙蝠在洞中盘旋飞翔,再放出成群怪兽作势吓人,使平真心虚胆寒,必然言语失措。”黑里格野从之,随即命亲信魔法准备。多备火把,点亮洞壁,驱使大量蝙蝠和怪兽。

内侍引平真款款进入。但见火把齐明,蝙蝠乱舞。只只蝙蝠大如蒲扇,眼睛血红,尖牙利爪。且闻怪兽四处嚎叫,凄厉之极。平真微微一笑,并不理会。也不下拜。

黑里格野高居宝座之上,手指平真道:“本王与季德王朝誓不两立,你既是水幻的属下,来此何干?”平真四下看看,讪道:“都说黑里格野魔法高强,无人可比,原来也不过如此啊。”黑里格野道:“为何不拜本王?”平真凛然道:“本姑娘是殊星第一大朝所派天使,为何要拜你这江湖魔头?”黑里格野怒道:“你就不怕成为蝙蝠和怪兽的点心?”平真并无惧色,道:“只怕本姑娘还没成为蝙蝠和怪兽的点心,你老人家就先成了江湖笑柄。”黑里格野道:“此话怎说?”平真道:“这不明摆着的:我主素来看重魔主,近日我主得宝,欲与魔主相商要事,魔主不以庄重示人,乃作此小儿之态,岂不让人耻笑!”黑里格野闻言,顿显尴尬,眼睛只看着格显盖尔。格显盖尔问道:“水幻得何大宝?”

平真道:“蓝星人孟童入宝洞意外取得魔变雌石,东西现在我主手里。”黑里格野扭动身子,喜道:“果真如此?”平真道:“千真万确。”格显盖尔问道:“水幻既是季桂国公主,为何与我主合作,莫非有诈?”平真道:“我主在外,流言于内,季德王越发猜忌,日后季桂王国恐无我主立锥之地,故先寻出路。”格显盖尔大声道:“水幻是季德王亲女,季德王是水幻亲爹,有何猜忌?”平真佯作惶急道:“小女失言!只当小女没说!”连忙辞去。

那格显盖尔离座,背着个手,在厅中走了三圈,若有所思,目光深沉。黑里格野问道:“军师有何高见?”格显盖尔道:“在下想大王的好运来了。”黑里格野道:“有何好运?”黑里格野道:“敌之裂隙,即我机会,那水幻乃季桂国大公主,心机深沉,势力不小,又为王后花婉玉所宠爱,若其与季德王不和,将大大削弱季桂国的实力。”

黑里格野道:“合作之事如何?”格显盖尔道:“既然水幻要行此事,大王亦无不可。魔变双石合璧之后,亦可为我所用。”黑里格野道:“倘若水幻要用,如何?”格显盖尔道:“此事却万万不可。若水幻提出要用,大王应力辞不允。”黑里格野道:“听说此人甚是霸道,我若不允,她能干休?”

格显盖尔道:“大王勿忧,水幻此次寻求合作,犹如把柄,握我手中,日后要她如何,无不听命。”黑里格野大感兴趣,问道:“如何行计?”格显盖尔道:“若让季德王知道此事,水幻置身何地?要是季德王对水幻不放心,双方就会斗得昏天黑地,我等则可坐山观虎斗。”

黑里格野笑道:“此计甚妙,季德王不过是邪魔狒尔量所冒,水幻不知。军师此计,如绳索套脖,要松则松,要紧则紧,那水幻此后能好过乎!然此事务要做的巧妙,不能让季德王知道是我等所使。”格显盖尔目光投向窗外,道:“不过,听说从前那水幻为达目的,不惜残害同胞姐妹,心地歹毒,此人虽与合作,日后仍不得不防。”黑里格野做个下杀手势,道:“放心,待利用完之后,本王自会给她一个了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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