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这个女博士目光呆滞的盯着电脑屏幕，一脸的不可思议！
要知道，即便是当年她读博时劳心劳力自己全盘调研撰写的博士论文输入系统检索也有百分之五的相似度！眼前这个百分之零又算什么？这是多么恐怖的数据啊，在如今这个凡事都要借鉴前人的科研成果才能在现有基础上有所创新的时代，就算是中科院的那些院士，也绝对不可能说自己写出来的东西放入大数据检索系统会得到一个相似度百分之零的结果吧！
“难道这篇开题真的是那个叫江汉的学生写的！”
在高科技的现实数据面前，罗小双之前对江汉的怀疑开始动摇，而这个念头一旦生出来了，就像是落地生根了一样，充斥在她的脑海，挥之不去！
想起今天那下午自己训斥江汉时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回想起他临走前偷偷将这份开题放在自己桌角的举动，再回想起体院教师集体内部对这个叫江汉的学生的私下评议，罗小双有些迷糊了。
“如果真的是他自己写的，那为什么今天下午自己训斥他的时候他为什么都不辩解一句，这完全不像是一个问心无愧的人正常的反应啊！要知道如果他当时替自己解释几句，说不定我当时也就会看，也不会等到现在才发现这篇开题如此惊艳！”
“难道说他生性淡薄，不屑辩解？”生出这个念头，罗小双随即又是摇头否决了自己的这个念头。
“不太可能，他才多大，年纪轻轻，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时下又有哪个年轻人能做到这一点？如果这样的开题真的是他写出来的，这其中的数据和专家人言都没有虚假的话，那别说是学士论文，就算是博士论文用这样的开题也没有任何问题，他的态度不应该如此沉默，而应该趾高气昂老子天下第一才对啊！”
作为过来人的罗小双十分清楚，温良恭俭让可从来都不是那些天赋惊艳之人会具备的品性，尤其是当下的年轻人！
越是思索，罗小双反倒越觉得迷糊，对江汉的好奇心也越来越大！
当然，这种好奇心仅仅是因为她对于学术的憧憬以及对这篇开题的惊叹驱使而非其它，她作为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博士，再怎么样也不是可能对江汉这样的小伙子在男女方面感兴趣的！
“不行，这件事情一定要弄清楚才行，如果真是他写的，那我可就捡到宝了！”
想到这里，雷厉风行的罗小双片刻也不耽搁，他掏出手机想要直接拨打江汉的电话，但是这时候她才发现，作为导师她竟然没有存这个学生的号码，这也足见江汉之前在她这里存在感有多低。
没办法，无奈之下，罗小双只好先拨通了学院学工办负责人的电话！
“喂？张主任么？我是罗小双，我想跟你打听个事……”
……
在罗小双因为江汉的那篇开题报告而失眠的时候，江汉这一夜却是睡得极其安稳。
他并不清楚罗小双会不会看他的开题报告，看了会有怎样的反应，又或者说直接拿起来丢进垃圾桶。不管是哪种情况，对于江汉来说都不重要了！
不过江汉也没打算再改题目了，学术性的东西对于江汉来说本就是外行，现在难得找到一个自己能写的得心应手的开题，江汉自然不会轻易放弃。罗小双是他的指导老师没错，但是却并不是的他开题审核的评委，即便是指导老师否决所带学生的开题但是只要审核组的评委通过的话一样算是通过，学术论文的导师有权指导学生，但是却没有权利否决学生，当然，即便如此，也很少有学生会跟自己的指导老师顶杠，毕竟审核组评委肯定是院里面的老师，他们都是同事，要是真把指导老师惹毛了，一定要卡你，你也只能认栽。
但是对于江汉来说，这样的情况已经基本上不存在了！
第二天一早，和陈砚观打了个招呼，江汉就直接开他的车去了星城，秦牧风多次相邀，江汉答应了却一直没去，正好趁着这几天的空闲，把这趟跑了，也算是兑现一个承诺。
高配的捷豹XF，内里尊贵外表也不浮夸，对于陈砚观这种骨子里还是个书袋子的人来说，这样的车倒是和他的气质极搭，而江汉开着也感觉很舒服。
因为不赶时间，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江汉开得稳稳当当。秦牧风家的那个小区江汉已经来过很多次了，早就轻车熟路，径直开进去，倒也用不着人来接。
不过，当江汉把车在小区内停好之后，还是看到了在站在单元楼门口高兴的朝自己的挥手的秦轻语。
江汉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着朝秦轻语走了过去。
“你不会一直在这等着吧？”
简洁的白色短袖T恤，宽松的棉布运动裤，脚上踩着一双蓝胖子的卡通凉拖鞋，鼻翼还有一层细密的汗珠，清丽的小脸上有两酡毛细血管扩张的红晕，有些小可爱，显然这姑娘在家连没鞋子都没来得及换就急匆匆的跑下来了。
听到江汉的问话，秦轻语当即皱了皱鼻子，笑眯眯的道：“怎么可能，我像是那么傻的人么？”
一边说着，两人都开始往楼道内的电梯口走去。
“那怎么可能这么巧？你怎么知道我会在这个点过来？昨天我只是告诉你爸过来吃午饭，可没说会什么时候到。”
“你猜！猜中有奖哦！”秦轻语侧头小笑眯眯的看着江汉，还对江汉眨了眨眼睛，古灵精怪的模样煞是可爱。这姑娘好像并没有因为后来发生的那一系列的事情而改变对江汉的态度，在江汉面前，她也从来都不设防！
两人都进了电梯，江汉笑着摇了摇头，心中微微叹息，却不再说话。不是有首歌是这么唱的么：女孩的心思男孩你别猜，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哼~”见到江汉一副完全不感兴趣的样子，秦轻语轻轻的哼了一声，当即皱了皱鼻子。江汉发现，这姑娘不管是开心还是郁闷，都喜欢檀动鼻翼，俊秀的模样还挺可爱。
“好啦，告诉你拉，我在家里的阳台上看见砚观哥哥车子，但是砚观哥哥这时候肯定不会来我家的啦，所以我一猜肯定就是你了！”
“怎么样？我聪明吧？嘻嘻！”秦轻语笑眯眯的看着江汉，刚刚因为江汉的不搭理产生的小郁闷似乎瞬间一扫而空，她总是能有方法来调剂自己的情绪，就像是天生的乐天派一样。
江汉笑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指着已经打开的电梯门道：“到了，我们走吧！”
说着，江汉也不等秦轻语，率先出了电梯。
“……！”
看着江汉快人一步的背影，秦轻语的小拳头攥得紧紧的，一脸郁闷，但是很快，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咧嘴欢快的笑了起来。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江汉很难相信曾经铁血沙场又在而后又在商海里沉浮了十多年的秦牧风秦相马竟然还有这么一手好厨艺！
麻婆豆腐，红烧茄子，清蒸鲈鱼，还有看了就让人流口水的豆豉烧鸡，再加上几道开胃的小菜，一桌子的家常菜肴看得江汉食指大动！
“嘿嘿，怎么样？我爸爸厉害吧？”饭桌上，秦轻语一脸骄傲的对江汉道。
江汉笑了笑，安静道：“厉害！”
倒不是随口敷衍，江汉这话绝对是出自真心，想起家里面那个不带一丝烟火气但是同样烧得一手好菜的秀气书生，江汉心道莫不是当年这潜龙的三大创始人都是上得厅堂入得了厨房还当的了国之栋梁的新世纪好男人？
想到这里，江汉又是一阵自嘲。心说这年头比你优秀的人比你更加努力，你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世上。
夹了一块烧鸡放进嘴里，咸淡适宜，肉鲜味美，以江汉的叼嘴巴都是忍不住在心里赞不绝口，看的秦轻语在一旁笑眯眯的。
“沈奇峰找过你了？”
还在咀嚼鸡肉的江汉一愣，当即抬头看着不动声色的秦牧风道：“你早就知道了？”
秦牧风放下手中的碗筷，看着江汉道：“在他去找你的时候我并不知道，我是事后才知道的！”
“这个沈奇峰和你还有江文轩都很熟么？”
“算不上熟！不过他和陆羽倒是很熟！”
江汉皱了皱眉头，问道：“你们四个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和文轩是兄弟，和陆羽只能算是脸熟，不过文轩和陆羽的关系很好，而陆羽的妻子和你娘也有些渊源，至于沈奇峰，我和他连脸熟都算不上，只是打过几个照面而已，不过陆羽和沈奇峰的关系倒是很好，他们俩是大学同学！”
江汉点了点头，难怪那天沈奇峰一口一个老陆叫的那么熟络。
“你好像对沈奇峰有些不满啊？”江汉笑着问道。
“如果说不满的话，应该有一些吧，他那样的人，爱国的热忱还是有，但是功利心太重，这样的人只适合在和平年代做后勤，却上不了战场！”
听到秦牧风对沈奇峰的解释，江汉一脸无语！
在体制内打滚的这些人，谁能没有一点功利心？你秦牧风以一个将军打量士兵的眼光去判断一个在政治体系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的老油子，当然哪哪都不满意了，照你这样的说法，那岂不是你的老子秦铮会更加让你不爽！
这样的话，江汉也就是在心中腹诽下，毕竟当初秦牧风宁愿牺牲自己的女儿也不远把龙脊铭牌交出来的气节还是让江汉肃然起敬的，而他也确实也说出这些评价的底气！
“等等！”江汉像是想起了什么。
“那我爹和沈奇峰的关系如何？”
秦牧风表情一滞，随即瞥了一眼江汉，欲言又止，终究还是道：“文轩不善与人交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