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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晚宴

三人合计一番,都觉的躲了一劫,心下慌慌然。陈雨淮见杨之盼没了好心情,忙劝慰半天,带她到公园散步。杨之盼站在水杉树林里,仰望着干枯的枝,发了会呆,半响道:"那男子遇见新人,就对糟糠妻这般?从前的恩爱种种,便全成了过眼云烟。"

陈雨淮见她兴致阑珊,忙表态:"我可不是这样的,咱可绝对的从一而终。这个问题不能一概而论。"

杨之盼斜觑他一眼,见陈雨淮一件深灰毛呢修身大衣,更衬得他身材挺拔,玉树临风。寒风拂来,青丝漫扬,扶过面颊,薄唇含笑,配上细边眼镜更显得清雅绝伦,温润如玉。真真是不放心起来,愣了愣,忽的"扑哧"笑道:"我可不怕,你要敢瞎胡闹,我先给你剃个光头,让你清静清静;不改就跺脚趾,让你小残一把;还死不悔改,我就给你割辫子,让你当太监……"

陈雨淮听她笑嘻嘻的说出来,还是很恐怖,忙举手投降发誓道:"我陈雨淮至遇见你那一日起,这几年和将来直到我死时,都会守身如玉,至死不渝,这个请放心!"

杨之盼听他干巴巴的誓言,倍感动听悦耳,笑嘻嘻的,生生受了。

陈雨淮长臂一伸,捂住杨之盼冰凉腻滑小手,将一枚海水蓝钻戒套在她纤细的无名指尖,端详片刻叹道:"哎呀,怎么还是有些大?我量的不差呀?"

杨之盼手一甩,便掉了,她低头看看地上的钻戒,恶狠狠的瞪着他道:"还是搞物理的理科男,什么水平,太失水准,蠢材!蠢材!"跳起揪着陈雨淮的耳朵,"这事都干不好,还有脸教我数学,你老年痴呆?"

陈雨淮被揪歪了头,侧身捡起钻戒,还在细想:尺寸偏差这么大,肯定是卖家搞错啦,嗯,我得一洗冤屈。想毕,笑道:"明儿个我就坐飞机出差啦,咱们也不搞什么十八相送的虚文了,就此别过。"

杨之盼看陈雨淮落荒而逃的身影,跺着脚指着他道:"改不好,就别回来。"

第二天一大早,陈雨淮联系的装饰公司来人到家里量面积,搞设计,准备装修。杨之盼看家里乱七八糟的,就和陈雨淮一起收拾着物品,搬到店里,陈雨淮想安置姥爷到一处空房子里,可李胜利是很不愿意离开自己的小店,更不喜欢麻烦别人的,死活不同意,陈雨淮方才作罢。等归置好,陈雨淮又送杨之盼到宿舍,忙忙的去赶11点的飞机。杨之盼看他为自己忙的团团转,心里超爽。

A市的夜晚,灯火辉煌,流光溢彩,大剧院座无虚席,杨之盼在后台化好妆,静静的准备着登台参加演出,才下来演妇人甲的陶纹玉抖抖身子坐她身旁道:"哎呀,我看见坐台下面黑压压的领导,心里好紧张,差一点跌倒。"

杨之盼笑笑,她每次在上台前总是很细心的打理,静静的等台子,生怕出纰漏,不像陶纹玉似的,慌慌张张的来去,很是敷衍。

可上了舞台还是发现情况有变,演波斯商人的演员睡下的地方比平时很靠边了些,作为表演他思想的杨之盼在出演时跑场至他那处时,就更接近舞台边沿了,因为出演的属魔幻内容,跑场更多,跳跃更繁杂、多变。在舞台靠台下群众很近的边沿处,一般演员不大走的地方,杨之盼跑场一周就发现有一处,虽脚踩一点,甚是滑溜,她忙借滑力跃起,灵巧避开。此处正是她下套动作,腾空跃起落脚处,她眯着眼,看到那个演商人的演员正眼睛滴溜溜的追着看自己,杨之盼知道他和周玉梅都是音乐学院的,莫不是自己上次说她耍大牌……?要是自己没踩稳,会摔到舞台下的群众上,弄不好还会摔坏胳膊、腿的。忙在脚下调整,在腾空后在空中硬生生的旋转0度,在舞台沿处一落脚,又腾空跃起转到舞台中央。台下群众看她动作轻盈灵动,行云流水,宛如云中游龙,欢呼鼓掌,杨之盼下来已是满身大汗,后怕不已。

邬老师一见他们下来就指着"波斯商人"道:"小万,你怎么回事,站的位置太偏,小杨刚才差点掉台下了,摔坏了,全场炸锅,你负责吗?"

小万唯唯诺诺,不敢多说,倒是周玉梅在旁边冷笑:"邬老师真是偏心眼,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呀,倒是我们听见群众满场为她喝彩呢。"

邬老师冷冰冰的看看她道:“你那瓶洗面奶里装了什么,怎么倒的这般干净,哼,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群众的眼睛雪亮,许多事,瞒的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两个剧务赶了过来,拉来众人道:"哎呀,邬老师您们干什么呢,快点准备呀,这场完了,领导还要接见演员呢,哎,周玉梅,你可是主角,快点儿。"

杨之盼对周玉梅的背影吐吐舌头,坐在一圆凳上歇息,陶纹玉边用湿巾卸妆边道:"我刚才差点滑倒,也很古怪,那个地方,第三场后,可不就咱们两在那站。"

杨之盼看着镜中自己化成的黑色脸、荧光的头,苦笑道:"没凭没据,不作数的,以后小心些。虽然她得罪的人多,可指不定有人见风使舵,给她通风报信,好在老师心里明白。"

刚才的剧务又跑来看看镜中的杨之盼,端详片刻,问道:"你就是刚才获满堂彩演思想的小杨?"

杨之盼站起身,轻言漫语道:"我就是主演紧那罗的小杨。"

剧务听不太懂紧那罗是什么玩意,但知道自己找对了人道:"哎呀,还是那个商人睡觉时的梦想嘛,前头的部长专门叫喊你去拍照呢,快!就等你了,怎么没卸妆。”剧务歪着头想想道:“不过你要是卸妆了,我们肯定认不出来了。别人的浓妆是画的美,你的浓妆全遮挡住了相貌,表演者很少这样做的,谁不想混了脸熟呀。"

杨之盼同剧务忙快步走到舞台上,见摆了两排椅子,领导们居中坐好,演员整整齐齐排列,站好队。剧务看看情景,指指着一空位,杨之盼忙填上空,她傻乎乎的根本没想自己既非领导,又非主演怎么能坐哪呢?

杨之盼对左边的领导笑笑,那位领导很和蔼点头笑道:"你的表演很好,演出很成功。祝贺呀!"

杨之盼忙道:"哎呀,全是领导指挥的功劳,我算个什么。"她很不好意思的笑笑,转过头准备对右边的领导打招呼,却看见雷墨基似笑非笑,一副我终于逮着你的表情,杨之盼的笑靥在瞬间凝固。

杨之盼看到雷墨基的脸,不禁打了个冷颤,再也笑不出了,她此时才注意到除了王教授,连邬老师都是站在领导身后的,自己倒好,不仅坐着了,而且大大咧咧还坐在居中的位置,周玉梅蹲在她的左前侧,很愤愤不平的瞟她一眼,一副你交狗屎运的表情。

雷墨基看她正襟危坐的小身板,笑的像只等候多时猎物的狼,他用很小的声音对杨之盼悄悄道:"我看没你的位置,专门让谢部长加的,可还满意?你这发光头、这难得的造型,不坐这里留个影儿就太可惜了。"

杨之盼无话可说,只好眯着眼,含笑奉承道:"哎呀,原来我能坐在这儿,全是您的功劳,嗯,我一不入流的小人儿,多谢领导提携。"

雷墨基指点江山、豪情万丈道:"你跟了我,出人头地还不是稀松平常的事?飞黄腾达也是指日可待。"

这话实在是不好应对,杨之盼只是连连点头,很是神往一般。亏的照剧照时间不长,杨之盼听到"咔嚓"声,屁股已离开座位,准备撤。

那个领她来的剧务在旁边,皱皱眉头道:"你怎么光顾自己跑得快,不知道搀着领导,太不知道尊重领导啦!你看人家小周多有眼色力劲儿。"

杨之盼低头小声解释道:"我这不是想者要去卸妆嘛。"

那剧务张嘴刚要再训她,那厢周玉梅搀着的谢部长笑呵呵的说道:"是呀,赶快去换装,晚上我要请大家开个庆功会,我还请了些贵宾,你们好好作陪,大家喝个痛快。"

在锦绣酒楼,谢部长摆了二十人座位的大餐桌,除了王教授、邬老师、演员有四五个,其他全是谢部长、雷墨基一级的嘉宾。来的女客人全是珠光宝气,一副贵妇人派头,拼的就是派头。周玉梅等人换上薄、透、裸晚装,连邬老师也是有备而来,身穿金、灰两拼色裹裙,与晚宴相得益彰。独独杨之盼没人通知她,她也没什么出席晚宴的行头,脱了舞蹈服,身着一套深紫瑜伽服,帆布低帮系鞋带平底鞋,很另类、很无所谓的坐在穿着邋遢的王教授身旁。

王教授连日操劳,很是疲惫不堪,坐在位置上连起码的应酬都懒的答理,闭着眼打起瞌睡来,雷墨基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两与晚宴格格不入的人,眼神越发的炙热起来,心趣越发的高涨。

杨之盼给昏昏沉沉的王教授夹了块自己面前的野猪肉,自己挑了两片竹笋,慢慢品尝,大餐桌缓缓旋转,一盘烤天鹅肉转到杨之盼面前,雷墨基一手扶着桌子,一手制筷子对她道:"小杨,你别光吃素呀,尝尝这个,看看家鹅与天鹅有什么的区别,嗯,我觉的味道蛮好的。"

杨之盼眼睛眯着,忙冲他回笑道:"谢谢领导关心!嗯,我自己来!"怕他一会而亲自给自己布菜,惹人注意,就胡乱夹了肉,衷心谢道:"真是美味呀。听您这么一介绍,果然味道不一般。"

雷墨基听见赞赏,来了劲儿,又将一盘子清炖鲈鱼烩,转到杨之盼面前,指指道:"这个也尝尝。最爱鲈鱼美,古人就很爱吃的。"杨之盼见席间有人已注意这边了,忙胡乱夹了块鱼背上的肉,做埋头苦吃状,雷墨基的手在悄悄的运动,很随意的放在大腿上,不过是放在了杨之盼的大腿上,杨之盼感觉道,一个又重又厚的手放在自己腿上,将那块鱼肉囫囵吞下,雷墨基刚想说注意有刺,杨之盼那厢已卡住,开始咳。在接下来的十来分钟里,杨之盼一直扯着脖子,使劲往外卡,开始大家都没在意,时间一长,全桌的人渐渐安静下来,就看着杨之盼脸红脖子粗的在那扯脖子,使劲咳,看她吐了又吐,都有些吃不下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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