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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整治贱人

“你要是打不过人家,那不就尴尬了?”

“怎么,心疼了?”陆文轩理了理头发,继续调侃我说,“说你喜欢我,我就不跟他打了!”

“很疼是吗?”我伸手摸着他的脸,装作怜惜的模样。

“当然咯,你打算怎么补偿我?”陆文轩继续装腔作势。

“你听说过疼痛转移法吗?”我指了指陆文轩另外半边脸,“要不,我再打你一拳,这边脸受伤了,另一边就不会那么疼了!很有效的!”

陆文轩嘴角抽搐了一下,半晌,才打着哈哈说道,“对了,你不是邀请了我吃饭吗?你看,我为了你都负伤了,怎么也得多吃点好吃的平复一下心情是不是?!”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然而这次,我实在不好意思不答应。

陆文轩一边吃着烤串一边含糊不清的说着,“其实吧,你今天说的话简直太有道理了,你说我陆文轩,要长相有长相,要才华有才华,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你要喜欢我,那就对了,有眼光!”

我只是觉得特别烦躁,猛灌了半瓶啤酒,低声问他,“好吃吗?”

“好吃!”

“好吃能堵住你的嘴吗?”

“再来十串烤鱼!”陆文轩高声大喊。

“只有啤酒,你喝不喝!”我推了一瓶啤酒放在他面前。

“喝,你让我喝我一定喝,敌敌畏都喝!”他拿起啤酒猛灌了几口。

“这可是你说的!我记下了,等哪天看你不顺眼,希望你喝敌敌畏也能喝得这么爽快!”

‘噗’,陆文轩没忍住,一口啤酒喷了出来,喷到没吃完的烤串上。

“刚好,不用吃了,还有五瓶,我三你二,喝!”我放了俩瓶啤酒在陆文轩面前,然后也不搭理他,自己喝了起来。

“不是,我说你行不行啊!你要真喝醉了,到时候可别埋怨我欺负你啊!”陆文轩作势要抢我的酒瓶。

“切,姐姐我练酒量的时候你还玩泥巴呢!”我边说边抢过酒瓶,猛喝了几口,头晕晕的,一个身影自眼前一闪而过,并不十分真切。

“陆文轩,你知道怎么整治贱人吗?”我眯着眼睛问他。

“我最近,好像没得罪你吧?”陆文轩极为认真的回忆着,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有些心虚的说,“我今天好像亲了你一下,你不要告诉我那是你初吻……”

提起这个我就来气,王八蛋,存心想害死我才甘心。

“陆文轩,我警告你,你要再敢占我便宜,我保证对你不客气。”

我慢悠悠的站起来,拎了个空酒瓶往前边走,陆文轩被我吓了一跳,赶忙跑过去拦住我,“没事吧你!”

我摇头,没再搭理他,继续向前走。

“这是几?”陆文轩伸出一个手指头在我面前。

“神经病!”我万分鄙视的看了他一眼。

“你要觉得心里不痛快,大不了我让你打几拳出出气,你别乱来啊你!”

陆文轩以为我喝醉了在耍酒疯,不敢让我乱跑,他挡在我面前,拦住我的去路。

“你让开!”我高声大喊,“你要再不让开我就哭了,我哭了……”

然后我就真的扯着嗓子哭了起来,开始有人注意到这边,看笑话似的看着我和陆文轩,有人对陆文轩指指点点,也有人低声议论,陆文轩迫于无奈只能跟人解释。

我穿过纷乱的人潮,轻而易举找到了梁成钰的身影。

他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喝着闷酒,看样子心情不是很好,他心情不好,我心情就好了一大半。

趁陆文轩不注意,我从后边走过去绕到梁成钰身后,原本打算一酒瓶把他砸晕,后来一想这力度不好把控,万一我这一敲下去中了头彩把他给敲死了,那我不是还要给这贱人偿命;要是敲得他头破血流,那岂不是还要我承担医药费兼临时保姆伺候他,不划算!

算了,放他一马,小惩大诫。

我取下书包,学着陆湘的样子举着书包重重地砸了过去,马上要砸中他的时候,他忽然一拳挥了过来,书包重重地砸在我的脸上,撞得鼻尖生疼。

妈的,这贱人后脑勺长眼了是不是,报个仇怎么就这么难!

我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地上。

梁成钰斜坐在椅子上,冷眼看着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是高兴还是难过。

我曾听很多人说过,‘爱哭的孩子有糖吃’,所以我从不吝啬自己的眼泪,真情或假意,我想要的,只是哪怕一点点的关心和怜爱,可每到最后,我都觉得自己像个小丑,尤其在梁成钰面前,我完全讨不到半点甜头。

他只会冷眼看着我,然后用刻薄的言语侮辱挖苦我!

越是得不到就越是不甘心,越是不甘心,就越是想得到。

“你们全都欺负我!你们全都是王八蛋!”我两腿一蹬,在地上打滚撒泼。

开始是声嘶力竭的大喊大叫,到后来成了低声的哭泣抽搐,我原以为只是一出戏,却不自觉动了真情。

到最后只觉得浑身忽冷忽热,只能抱着身子坐在地上抹眼泪。

地面突然出现一双脚,即使在昏暗的灯光下也能看出那是一双崭新到一尘不染的白鞋,我知道那是梁成钰。

“地上凉,起来吧。”良久,我听见那熟悉的声音在耳边盘旋,如同清风入耳。

我假装没听见,换了个方向继续坐着。

地面上印着他的影子,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修长落寞,我盯着那影子看了很久,见它动都没有动一下,我知道,我就知道,梁成钰那贱人只会站在那里看我笑话。

“贱人!贱人!”我两条腿狂踩在他的影子上,就像踩在他的身上一样,扬眉吐气、畅快淋漓。

过了好一会,我觉得累得没有半点力气的时候,终于安静下来,我原本只是想安安静静地坐着,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很想哭,我只是觉得很委屈很难过,虽然我不知道这种情绪究竟是如何产生的。

面前突然出现一只手,泪眼朦胧中我竟觉得它既修长又好看,我不自觉握住他的手,冰凉的触感让我一惊,忍不住想要松开他的手,人已经被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陆文轩赶到的时候,只看到我和梁成钰僵持着站在那里。

“没事吧?”陆文轩气喘吁吁地跑到我面前,细心、甚至小心地握住我的肩,眼中有几分来不及遮掩的焦虑和担忧,既真实又讽刺。

我呆滞地摇摇头,心中有几分奇怪的感觉,我突然有些贪恋这样的关心,虽然我知道这些原本就不属于我。

陆文轩没有叫梁成钰‘梁老师’,他只是简单的跟他道了声谢,便拉着我往回走。

“你好像不太喜欢他?”我突然没来由问了一句。

“对,我就是不喜欢他!”陆文轩回答的既爽快又直接。

巧了,我也不喜欢!

就在我想感慨‘英雄所见略同’,对他拍手叫好的时候,他的声音突然飘入耳中,“你也不要喜欢他!”

我会喜欢梁成钰?喜欢他我就把脑袋砍下来给你当球踢!

“为什么?”

“因为,我会吃醋的!”他突然凑到我眼前,眼睛微微眯着,笑容自他脸上散开,印着几分妖邪之态,像极了一只成了精的狐狸。

“可我突然觉得,他也蛮有趣的!”我继续挑衅陆文轩。

“离他远一点!”陆文轩突然严肃的看着我,语气中带着几分警告。

“因为陆湘是吗?”我忍不住想要戳穿他,戳穿他说喜欢我的谎话。

“你和她长得一模一样,你这样别人会说她闲话的!”

我知道陆文轩并不喜欢我,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知道;从他问我‘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的人,究竟是一种怎么样的体验?’的时候我就知道。

我突然很羡慕陆湘,羡慕陆湘被人深爱、被人呵护,即便这个人一生都不能告诉她,他也曾深爱着她。

“呵!陆文轩,你真有意思,那你说,如果我们今天接吻的事情被人传出去,别人会不会说,你和你妹妹……”

“你闭嘴!”陆文轩突然打断我的话,双眼泛红。

“怎么?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

“我知道你喜欢陆湘,可她是你亲妹妹,你又能怎么样呢?”陆文轩没有反驳我,像是默认,又像是想听我继续说下去。

“陆文轩,我只想让你知道,我是我,陆湘是陆湘,即便我们再相像,我也不可能成为陆湘。”这些话,我像是说给陆文轩听,又像是在说给我自己听,好的爱情,不该是爱而不得、退而求其次,“你骗不了我,更骗不了你自己,所以,别再难为我,也别难为你自己了!”

也许某一天,在我万不得已、避无可避的时候,我还是会屈于现实,选择一个我不爱的人共度一生,可我宁愿他不爱我,也不愿他把我当成另一个人的替代品,那样即便是被人捧在掌心、小心呵护,我也不会觉得快乐。

我以为我这一生,即便不快乐,也将是自由的,可上天还是跟我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我一生想要逃离的,最终将用一生去面对,我在不知不觉中掉入了一张巨大的网,越是挣扎,就越是难以抗拒。(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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