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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白媛之死

这世上没有绝对百分之百的幸运,也没有绝对百分之百的不幸,我对命运的看法是在一次次跌宕起伏的经历之后才描绘出来得自己得那么一丁点观点,什么平稳,什么确定,都是不懂的人才会说的话。

真正的命运,就是,在迷惘的时候忽然清醒,在绝望的时候忽然拥有光翼,在幸福的时候又一瞬间被打入谷底,所有的命运,就是一个庞大的迷宫,你知道自己有走出去的路,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摔了跤,碰了头。

我料想到他家人的反对,却没想过会这般的严重,特别是看见朱振轩回来的时候那通红的脸颊,更是感觉像是有刀子直直地戳进了心窝里。

你们觉得爱一个人是什么样得感受?是不是也和我一样会情不自禁地把自己自动带入对方的每一个情绪,他开心你就开心,他难过你就难过,他面露悲伤的时候,你就感觉整个人被人揪了起来,所以在那一刻,我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包袱。

那一晚朱振轩是在客厅睡的,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我打了他几个电话他都没接,那一瞬间我就感觉胸口里被人塞了什么东西,整个人都有一种沉沉地感觉,然后就有些喘不过气。

一直到有一天他回来忽然和我讲:“白媛死了!”

我一呆,有些不敢相信,张嘴半天也没发出一点声音。朱振轩的样子有些颓然,原本那明亮深澈的眼睛如今像被抹了火山灰似得,满眼都是灰白的色彩。我感觉自己的步子有些虚浮,却还是跟着他走了过去,我拉住他的手,喏喏地问着:“你······说的是真的吗?”

他把自己甩在了沙发上,双目紧闭,我真的不敢去打扰,但是那种从心底里蔓延出来的害怕却感觉快要把自己吞噬掉。

我走到他边上坐了下来,伸手把他抱起,他的头埋在了我胸口,那一瞬间我感觉到了他身子的颤抖。

朱振轩是不会哭的,我一直都这么觉得,我甚至在感觉到他的异常之后都没有敢低下头去看他,我怕看见他的软弱,我怕,因为,这份软弱是对着另一个女人。即便这个女人已经被他排除在了我们俩的感情之外,但是我依旧会难过,我想着大概是每一个女人的共同点,极强的占有欲,极度的缺乏安全感,即便那个人躺在你身边,可是只有他的表情,神色,动作里有着一丁点关于别的女人的东西,你都会难过。

白媛是真的走了,出的车祸,丧礼的时候我跟着去了。出殡的时候要围着遗体走一圈,刘军跪在棺材旁边哭得一塌涂地,若是我不清楚他和白媛之间的事,估计也当真要打从心底的以为这是多么用情至深的老公。

白媛的两个孩子没有来,朱振轩说孩子都在国外,到现在都不知道,我惊呼出声,连忙说道:“怎么可以这样,白媛是他们的母亲啊!”人都死了,我的嫉妒也该收收了,现在的我是真的在替她打抱不平。

朱振轩的脸色从开始到现在都没好过,回去的路上他把车里的音乐开的很大,然后才告诉我这个回答,他说:“刘军没让说!”

我惊了惊,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略带愤怒地骂了句:“狼心狗肺!”

白媛走后的好长时间里,朱振轩的情绪都很低落,我看在眼里,难过在心里,却不忍去问,因为我怕问,更怕问了难受。

也许即便是那个时候,我对眼前这个男人还是没有多大的信任吧,也或者这段感情里,依赖和寄托多过于一切。

那段时间我开始催着朱振轩结婚,我说:‘我不在乎什么家人同意,我也不想嫁的多风光,我只要我们名正言顺的在一起,婚礼就简单些把,我父母,然后喊上些要好的朋友见个证婚人就好了!”

朱振轩也没拒绝,只是随口答应着我说好,但是当我真正去问什么时间结婚的时候他又从来都不给确切的答案。他说:“婉清,我真的不知道你在急什么,我和你都走到这份上了,你难道还会当心我不娶你?”

我嘴上说不会,可是心里却把每一种坏的结果都想了一遍,我心里开始隐隐地慌了起来,却也没有什么具体得理由,知道朱振轩有一天醉酒回来,我才发现,我的慌乱不是无厘头的。

那天他喝了很多酒,司机把他送回来的时候他又吐了好几次。

家里那时的保姆已经换了,朱振轩知道我对周阿姨心有芥蒂,所以我又从家政中心给我找了一个。我让保姆去哄宝宝,自己则亲自照看着他。

朱振轩躺在床上嘴巴里一直念叨着什么,我好不容易把他搁到床上然后才气喘吁吁地在他身旁坐下。

他说得不真切,我只好俯下身去听,然后我听到了白媛的名字,他喝醉了一直喊得竟然是:“白媛,我对不起你!”

其实听到的那一刻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过,就是觉得身体里有某样东西被人悄悄地切割掉了似得,当然朱振轩醒来后也有和我解释过,他说“我之所以说对不起是因为白媛的死很大的可能是因为我,婉清,我不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虽然我对白媛没什么感情了,但毕竟在一起过,所以不管怎么样,即便成为陌路我都不希望她有这么惨的结局!”

他说的好听,把自己和白媛也是撇的一干二净,可是只有我知道,真正的陌路其实是根本不会过问的,不管是愧疚也好,自责也罢,都是在一定的感情基础上才会成立的,你不在乎对方那又怎么会有任何感受,原来这么简单的问题他不光会欺骗我,还会欺骗他自己。

我没有和她讨论这个问题,只是问他:“你为什么会觉得白媛的死和你有关系!”

他低了低头与,表情有些痛苦,他说:“因为白媛的死可能不是意外!”

可能不是意外?是不是我可以理解成这就是意外?事情似乎比电视剧都要来的复杂的多,我自然是有些不敢相信,倒吸了好几口气,然后依旧是试探性地问了他,“你的不是意外是什么意思?”

朱振轩没有犹豫,而是很坚定地喊了两个字,他说:“谋杀!”

我有过一刹那的眩晕,真的,一点都不夸张,谋杀呀!多夸张的两个词,这种词就算我在电视剧里听到我都会愕然一下呀,现在发生在现实生活中你叫我如何去接受,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笑的有些勉强,“我是不是听错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这也太恐怖了!”

“没什么恐怖的!婉清,这圈子里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他自然没有我这种惊讶,他似乎觉得这是一件正常的事,只是在这个正常的范围内多了几丝血腥和残忍,他告诉我,“你永远不知道在现在的社会有多少处在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为了完成某个目的而做了多少不择手段的事,杀人算什么,他们有时候你那个让你连在这个世上活过的证据都不留!”

我顿时毛骨悚然,但还是硬撑着不让他看出我的害怕,我问他“你有什么证据吗?”

他黯然一笑,然后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道:“如果证据,我在就把他办了!”

“既然没证据,那你又怎么可以认定白媛·······她的死不是意外呢?”

他的目光里有了一丝闪躲,而后又一次低下了头,好久之后他才对着我讲道:“因为,白媛死前找过我!”

朱振轩说,白媛找他是来求他再给她个机会,白媛说她现在过得很累,而且为了帮助朱振轩在刘军那里已经露出了很多马脚,可是朱振轩依旧是决绝,然后白媛以死相逼,求他再给她一个见面的机会,朱振轩告诉我:“她和我说这次见完面如果我还是一样的选择,那么她就再也不来骚扰我!”

“所以你答应了?”我忍不住地问道,他点了点头,承认了,“是的,我答应了!”

“我们约好在咖啡馆见面,我提前到的,然后没多久就接到了她的电话,她说要我等一会,我问她什么事,她和我讲刘军突然找他!”

我的心顿时揪了起来,现在好像一听到刘军这个名字我就会莫名地害怕起来,我不敢自作主张地往下想,于是只好呆呆地望着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我当时其实就感觉有些不对,白媛来之前还告诉我要给我一份刘军的重要资料,然后我们约着见面刘军就忽然要见她,我心里真的很不安,可是我没有拦她,然后那一天她爽约了!”

“她当时没来不会就出事了吧?你为什么当天不找她?”

“我想找,可是我电话还没打出去就收到了她发来的短信,她说见面取消!”我越听越害怕,忍不住地打了个哆嗦,却没想到惊吓还没结束,因为朱振轩又加了句,“她出事后我故意去警察局要了她的遗物,她的手机还在,我翻了里面的短信,却怎么也找不到她发给我的那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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