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日天气:阴雨
今天,是我休假的第一天,这为期一周的假期还是我好不容易才争取到手的……可恶的叶宇阳!
为了让我的人生轻松点,所以,我一定要好好地享受这难能可贵的“悠长”假期!——原本的我,是这么打算来的。
但可恨的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原本晴空万里的好天气,过了一晚后完全变了个样儿,雨一直下,时大时小的让人有点无所适从。看来我的外出计划要泡汤了!
清晨6点多起来,窗外还在下着雨,但雨势明显地减弱,阴雨蒙蒙的让周围像是迷宫一般。外出还是可以的,在作了一番风险评估之后,我决定到0公里外的枫山去消磨时间。
……也正是这样的决定,才让我遇上了她。
我与她的相遇很突然,怎么说才好呢……在朦朦胧胧的雨雾下,一派祥和环境中,突然间心跳加速与及肾上腺素急速扩散,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点……但当时的情况只允许我愣个几秒钟的时间,因为地面上淡淡的血水等不及我再继续发愣。我报了警,又叫了救护车。在等待救护的时间里,我直觉地认为事件不简单。于是随手拿起手机拍下了照片,希望会对事件有所帮助。当然,是为了方便我们以后的调查。
由于是在半山腰,所以警车与及救护车到达时已经过了0分钟左右的时间,这让我不得不有所微词,我不管他们的解释一大堆,什么山路不好行车、路面湿滑之类的,反正救援缓慢就是他们失职了……
我看着被雨水淋得浑身湿透的她,就这么躺在地上,没来由的感觉到,心、像是被狠狠地鞭笞着般……当时看着她那毫无血色的脸,居然有点害怕……我居然害怕了起来……
到现在,我还是不懂,见过那么多大风大浪的我,为什么会在那时候会有害怕的感觉……
第一次遇到这样的身理变化让我不得不留意起自己的心境。
雨还在不停地下着,我撑着伞蹲在她的旁边,希望可以尽可能地为她遮风挡雨。终于,警员及救护的在我脚麻了快0分钟后赶到。在救护员把她抬上救护车之后,我开车尾随一同前往医院。
不知为何,心脏仍然紧绷着,很是压抑。
那个时候,雨,停了。在我们到达医院的时候。但天仍然阴沉着。
看着她被推进急救室进行救治后,我才留意到,原来不知何时我的手里提着属于她的包包,刚好柜台的护士叫我为她办理手续,无可奈何的我唯有打开那个黑色皮质的大包包,忽然感到有点窥探别人隐私的心虚,但为了救人,管不了那么多了……
找出她的钱包,发现没有身份证只得学生证,递给护士,才知道她的名字——尉迟晓飖。很特别的名字。
她的包包里,手机、钱包、记事本、耳机、相关证件与及卡类,看似无一缺失。
原来,她还只是个高中生。那么,为何她会以那样的情况出现在枫山的半山腰?又为何会满身是伤?想起她被送进急救室前的状况,我不禁打了个冷战。在我发现她时,她就已经昏迷不醒了。那时无意间碰触到她的脸颊,发现高温异常……在那之前,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尉迟晓飖,一个谜一般的女孩。
医院欠缺0型血,刚好我是,所以就跟着护士进去抽了400cc的血,抽完血出来才得知,她因为失血过多而急需输血。原来她也是0型血的,这下,我就真的成了她名副其实的救命恩人了……
当时不知为何想到这,心里暗地一爽……
我到现在还是有点不明白自己当时的心态。
晚上八点,她醒了。
看来那位主治医生的退烧针挺有效的,起码她可以在当天醒来了……在昏迷超过1小时后,左侧额头缝了10针,左手严重骨折的她终于清醒了过来。
但同时,她也失忆了。
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只是安静的坐在病床上,更别说回答负责案件的警员的问题了。
我看着她单手扶着额头,眼神茫然的看着面前的警员及医护人员,不由得心又紧扯着。
最后,看着负责跟进的警员垂头丧气地踏出病房,确定他们离开后我才踏进病房,看着她头上缠着一圈圈的绷带与及被固定在胸前的左手,我无语,心隐隐的疼着,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四目相对时,她很认真的看着我,没来由的抛出一句:“请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才好,低下头的时候才发现我始终拿着她的大包包……于是我找出她的学生证给她看,没回答她的问题。她接过后很认真的看着,表现得出奇的冷静,不哭不闹,不惊不慌,只是安安静静的坐着,就像个布娃娃般,远远超出了16岁的同龄人的范围。
我与她对望了会儿,她像是在检视我般地认真地看着我,而我却又莫名的心跳加速,最后,我是在医生的“帮助”下“逃离”病房的……
医生说,她的失忆很有可能是因为头部受到硬物加外力撞击造成的。脑海里浮现她头上缠着的层层纱布,我朝医生点点头。医生又说,她左手的伤很严重,预计最少要个月的时间才能完全痊愈,我再点点头。心想,要通知她的家人了。
但想到就此一别,我心里又忽然冒出的浓浓的不舍……
那医生像是看出了我的思绪般地往前踏上一步,忽然朗着声音说,“病人的伤势已经包扎好了,你可以带她回家修养了,只要定时换药便可。”
喝!啥?就这样就走得了?
不是吧?!
虽说她的高烧已经退到8度了,伤口也都已经缝合包扎好了,但是还没好吧?!
她仍在发烧吧!还有再次高烧的可能吧?!
应该是要留院观察10天半个月的吧?!
一般的医生不是都会这样对待病患的么?!(而且这应该关系到他的钱包涨扁问题的吧……)
这位医生怎么能就这么的忽悠病患的病情呢?
于是,我就想着按照自己的想法发表意见……但是那位医生像是懂得我的心里话般的,在我说话前打断我……
“好了,你快去办理伤者的出院手续吧。”那位医生朝我摆摆手。
“但是,她的情况还是需要住院好点吧!”我坚持己见,非常地。
“她的情况稳定了,你只要把药物带回去定时服用就好了,有问题再过来找我就可以了。”
医生双手抱胸,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
“但是,她的情况还不稳定吧……”我还是要据理力争。
“现在的病床床位供求不足哦,要是硬要留院的话,就只能睡到走廊上了哦,很吵杂的呢。”
那位医生边说边看着周围,“你觉得呢?”
好一个“你觉得呢”,让我顿时无语。
回家修养总比在走廊上让人吵着当动物园里的一份子强!好吧,回就回……
但是!我们是陌生人吧……对外宣称的表兄妹的关系也只是这位医生自个儿说的而已……(果然不需要自己负责的话就怎么说都可以么?!)
“好了,现在这样子是最好的安排的了,你赶快去办理出院吧,病患需要的是安静的环境修养。”
说完还不由分说的伸手推了我一把,力道不大,但是足以引回我的注意力。
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吓了一跳……可稍加深思,我觉得这样好像还是有点不妥,于是还是试着跟医生沟通,我……
我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被医生先抢到话锋,“好了,就这样吧,你可以去办理出院手续了。”
奇怪的是医生是看着我的身后对我说的。
说完,那医生便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当我惊觉有异的转过身,看到的是一个十六、七岁,带着鸭舌帽女孩的身影往回走,但她明明没有经过我的身边……
既然医生这么说,我也只好照着他的话去做了。
在柜台办理手续的时候,从光可照人的大理石墙面上我留意到那个之前只见背影的女孩就站在我的身后几步,我不动声色的观察她,除了带着鸭舌帽遮挡着外貌外没什么特别,不过却双手互相紧握显示着压抑……到我接过护士的清单后转身,已经不见了那女孩的身影。
当我走回病房的时候,发现原来她已经收拾好,坐在叠好被子的病床上了,看来那医生在我回来之前就跟她说了可以出院了……
可怜的娃,失去记忆后连带的把常识也丢掉了么?怎么就这么的相信陌生人的话呢?即使是医生的话,也不能尽信啊!我在心里呐喊……
她看见我走进病房,便慢慢的站了起来,看着我。
“我……们……可以走了?”明显疑惑的语气。
显然她也觉得就这样出院很奇怪吧。看来她除了失忆,对于世道常理还是存有一定的认知……
我无奈的笑了笑,“对。”
接受她打量的目光。
“我是靖辰。走吧。”
我走到她身旁,拿过她身旁放着的大包包。
她没再多问我什么,跟着我离开医院。
在车上,我有点哭笑不得地想起,那个医生,虽然身穿白挂,但我没看到他的证件啊!医生不都要戴上个名牌或者证明职称名字身份之类的么?我怎么……唉,算了。
看着坐在身旁的她,我不禁好奇。
“你记得我?”
虽然按照实际情况来说我这样的问法很奇怪,但是我还是问出口了。
“不记得。”
她很认真却又带点冷漠地回道。“但医生说你是我表哥,叫我跟你回家。”
她的回答让我很无语。
很好,托那个医生的福,我现在无缘无故多了个表妹。
“那个医生说了你就信了?你不是失忆了?你怎么这么容易就相信别人的话?”
也不清楚那所谓的医生是不是好人。
我居然莫名的一阵无名火起。
“难道你不是?”她转过头来,很认真的看着我。
“……算……算了。”我当时竟然口吃了,深切的感觉到不管说“是或不是”都不对……
心情有点复杂,一方面是愿意照顾她,一方面却觉得自己是在趁人之危,何况对方还是个高中生……唉!……
“我相信你。”
肯定句,从她那边轻轻飘来。
好吧,有她这句就够了。其他的都无所谓了。
既然当事人都相信我这个冒牌表哥了,那我还担心什么?
就这样,原本一个人住的房子,现在突然多了个女高中生。为了避嫌,我也只好对外宣称她是我表妹。而失忆后的她,没有任何异议。
刚才,她叫了我的名字。
她说:“表哥,我以前是怎样称呼你的?”那声表哥听得我不禁一愣。
是啊,她不是我真正的表妹吧……
“叫我名字就好。”
不是真正的表兄妹总不好这么“表哥表妹”的称呼吧。总让人觉得我占了她的便宜的。
她单手托着下巴看了看我,“靖辰?那好吧……但是为了简化,我以后就只叫你一声‘靖’咯。”
她微微笑了下。然后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看起动画片来……
而我,却因为那声“靖辰”和微笑又呆了下,感觉胸腔的鼓动又加快了。
就这样,这房子里多了个人,名叫尉迟晓飖,是个谜样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