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龙泉听着点了点头，说：“好，说下去，接着说。”
“第一，要整掉陶瓷贸易公司，或者将其卖掉，或者将其关闭。这个公司本就早应该关掉了，只是因为与这个公司多少也有了些感情，总下不了手。但从这几年的经营情况来看，费心太大，利润水平实在与另外几家公司相比，资金占用量大，管理费用高，劳动力成本也高。这是主要的原因之一。而最为主要的原因还是这公司的经营，总是让人或多或少的能与你联系到了一起。在以前的时候，那是混穷的日子，让人家怎么去联系，也就罢了，反正自己注意些就行了。现在，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也不在乎那几个小钱了。所以，才下定了决心要处理掉。第二个大的设想，就是成立一个房地产开发公司，并将其余的几家公司融合为一个集团总公司，这样，我们有了自己的开发项目，也不愁我们自己的几家公司没有饭吃，而且我们同时还能把我们的建筑、装饰装修、建材、电器安装等业务做得更好更大。”
葛龙泉听着听着，一拍大腿来了精神，说：“好，还是六哥有气魂，我就不相信依靠我们自己的能力做不出大的事业来。我赞成！那个陶瓷贸易公司的事，我来解决。你就把精力放到这个集团总公司的身上，如果有什么问题需要我来做的，直接说。不过，这个资金的问题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这个我已经盘算过了，只要筹划得好，还是有把握的。”尚佑说：“我先计划将―――”
尚佑刚说到这里，葛龙泉马上将尚佑的话叫停了，说：“不要给我说具体的数字，不要给我说具体的数字。”
尚佑明白地点了点头，继续说：“我计划将所有的公司的资金全部集中起来，再从银行中融一部分，合起来，以资金的优势，注册一家具有二级资质的房地产开发公司，这在我们这个地市级的城市中，有这么一个二级资质的房地产开发公司资格来经营房地产开发，完全足够了。我说足够了意思是，有了一个二级资质的房地产开发公司资格，就等于我们又多了一个让银行不得不垂涎三尺的对象或者说是伙伴。”
葛龙泉不明白，说：“我们找银行贷款，简直比登山还难，多是在还了旧贷之后，才会给新贷，有时候，即便是还了旧贷，新贷也难能到手，白白让银行给骗了。你说的这个垂涎三尺，是怎么一回事？”
“就是因为有了你们的那个比登山还难，也就有了这边的垂涎三尺。”尚佑非常自信地说：“你想想看，银行也要发展，银行也要追求利润，你们的那些个单位有几家为银行提供了利润促进了它的发展，相反，倒是给他们提供了不少呆账坏账。银行现在是怕得要命，躲都来不及，有谁还会再继续提供贷款。这是其一。更重要的一点是，你们的那些个企业都生产了些什么新的能够足以使银行相信，在他们放贷之后，会能够足以产生较好的利润，并能够保证他们的贷款按时收回的产品。你们生产的不过是些盘盘碟碟，这样的产品是不足以吸引他们银行放贷的。房地产开发商就不一样了，只所以让银行能垂涎三尺，是因为在目前的这个市场上，银行认识到了最能为他们带来更丰厚利润的，也就是房子这样的商品。原因很简单，大家都想来吃发展饭，而房地产开发商所生产的商品，在这个发展饭的大锅里，当属于首要的选品。其原因也很简单，就是刚性需求。发展需要房子，老百姓的生活水平提高了需要房子，人口增加了需要房子，观念转变了需要房子，需要房子的因素多了去了。还有，人有钱了，放在银行里利息可怜，干吗呀，不买黄金就买房子，这同样也是刚需。所以，千头万绪，就目前而言，做这房子的生意，当属首选。而生产那些只为了老百姓吃饭而用的生活陶瓷产品，当属于末选。”
葛龙泉非常赞同尚佑的观点。他笑了笑说：“六哥，你说得很有道理，我赞成。目前的这个陶瓷行业实在成为一个希望不大的行业，要资金没资金，要产品没产品，改也改不了，不改又不行，怎么办，只能是这个样子死熬，熬到哪一步算哪一步，如果有一天，银行方面真的断贷不给玩了，那也就真的是熬到头了。如果真的成为那个样子，我就让你来开发。”
尚佑笑了，说：“我还确有这样的打算，看你们城郊处的几个企业，就知道一年到头冒黑烟，这是对社会最大的贡献。早晚有一天，就得让那些冒黑烟的地方变为高楼大厦。”
“如果六哥你真的有那么大的能耐，我将整个系统都交给你来开发。”葛龙泉说着，指了指尚佑面前的茶，示意让尚佑喝，又说道：“不过，这是一句玩笑话。”
尚佑喝了一口茶，说：“其实，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过，到市场上竞争，万事也都有个度，有个风险，搞房地产开发也得有一个风险存在吧。”葛龙泉说。
“风险肯定会有的，但不是现在，或者说在近几年之内不会产生风险的。比如说，你们的那个窑务系统，有多少人缺少房子住，有多少人老少几代人一块仍挤在十几平方的小平房里住，你们建了一个陶园居民区，开建才没有几天，就卖了个精光，如果不是你们局机关事先留了下来几套房子，恐怕你们盖房子的当事人也住不上新房子了。你这么大的一个局机关，也只有你们局级的领导人才得以住了进去。除此之外，也就是回迁户，而没有住进去的人，他们的希望或企盼会有多么大？”
葛龙泉若有所思，自然而然的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我想，我们在取得了资质以后，利用集中起来的注册资金拿一块或者两块甚至是三块土地，有了自己的开发项目以后，再用土地作抵押，继续从银行贷款融资，并进行开发项目的楼盘推销，以这部分的资金再从市场上收购相应的土地，实行下一轮的继续扩张。”
葛龙泉笑了起来，而且是笑得那样的开心。说：“你这叫卖楼花。过去，在农村，这叫卖麦根，也叫卖麦花，也有叫卖青苗的。”
“卖楼花，行业中的潜规则，所有的地产开发商都不可能不这样做。”尚佑说。
“所以有人说，地产开发商都是在玩空手道，空手套白狼。不过，一旦这狼套不着，或者是被狼咬了，风险来了怎么办？”葛龙泉说。
“要说风险，。”尚佑接着说：“目前来分析，对于地产开发商来讲，还真的没有看出来有什么大的风险存在，因为有刚需这个基础。退一万步说，若干年以后，如果有风险出现了，也会有人在第一时间内站出来保护地产商。”
“一个建房子的地产商也会有来保护？”
“肯定会有的。”
“谁？”
“首先是商业银行。”
“商业银行会站出来保护地产商？”葛龙泉不相信。
“不，商业银行是保护自己。为了保护自己不得不首先来保护地产商。”尚佑说。
葛龙泉“哈哈哈”地笑了起来：“六哥，这几年你变化大了，有个专家的水平了。”
“唉，这也是没有办法。”尚佑说：“在商言商，这里面的水太深了，一不小心，被水呛一口是小事，淹死的可能都会存在。所以，就得一心一意钻到里边找规则。也就是说，要学会按市场规律办事。”
“好，有六哥在，我一切都放心了。接着咱们是不是再商量一下五哥、四哥、三哥、二哥、大哥他们的事，还有八姨、七姨到大姨她们的事情。唉，这亲戚多了，麻烦事也就多了。不过，也好，相当初，他们并没有来找过咱们，这说明咱们还是值得他们一找。”葛龙泉把话题转移到了嬴清的那五位姐姐和八位姨妈的身上：“不过，我们应当有责任有义务来帮他们一把。不论是这九位老姊妹，还是这七位小姐妹，这些年来，他们所过的日子，那是咱们有目共睹的。现在形势变了，政策也好了，我们不帮他们会有谁来帮他们？他们不提出来也就罢了，但他们已经提出来了，我们不帮他们，既没有道理，道义上也过不去。如果是叫我来解决他们提出来的要求，也行。但只能是让他们有一个温饱，没有发展，也没有什么明天。充其量，也就是在各个窑场里抬个大缸打个杂。而且一窝蜂地都进了下面单位，看上去也会让人家瞧不起咱们这一家人了。”
“这事呀，你就不要管了。”尚佑说：“批发市场那边，装修的工程已经结束了，我给他们经理说一下，留几个好的摊位，如果这几个姐姐或姨妈家中有谁自愿到这个市场里来做生意话，再每家给一定的起动资金，让他们在这里做。谁如果不愿意，我在几个公司里再安排一下。”
“这就好，这就好。”葛龙泉说：“不论是谁，一定要让他们知道万事开头难的道理，要让他们知道吃苦，有受累受罪的思想准备，别一味地想着发大财。还有，他们各家的住房问题，也是一大难题。”
“先给他们租，我先给他们付几个月的租金，以后，他们生意上有了收入，租金就让他们来付。以后再发展了，就可以自己来购新房子了。你看，这刚需到了咱们自己家的人身上了。”尚佑说着笑了起来。
葛龙泉也跟着笑了起来，又说道：“还有，老家中的老支书，前几天领着他的那个瘸子儿也找来了，说是在家里穷得过不下去了，现在舍出来这张老脸不要了，出来找口饭吃。”
尚佑说：“行，我让下面给他安排一个看摊守夜的事干干，一则也会省了我们的一些费用，二来，也给公司多增加了一个残疾人的指标。别说是一个，十个二十个也不成问题。”
“好好好，没事了，没事了。喝茶，喝茶。茶喝完了，咱们一起打保龄球，这房间里就有，一按电钮，瞬间就出现在我的面前。”葛龙泉说。
这真是，笋因落箨方成竹，鱼为奔波始化龙；天上众星皆拱北，世间无水不朝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