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回
彩票承销惨失败众人反对再摊派
韩陶失踪公司垮集资之下显陷井
修胚的彩票承销终于在这清淡的第四天草草结束。然而，修胚的这个以承销彩票而谋财的春秋大梦，却没有给他带来半点的好运。
第二天，各班都在清点本班的彩票的售卖情况，然而，也就在清点的过程中，元书府班级的学生们突然有几个女生大哭起来。怎么一回事呀？彩票被卖丢了，而且每一个人出现了几百元钱的亏损大窟窿。经过仔细清查清算，全班所有的人都或多或少出现了亏损，少则几十元，多则几百元，而男生较少，女生较多，全班集中起来清算，并不是干烈的那一个简单的表扬稿中写得那样，一天便得到二、三千多元的彩票提成，而四天集中起来清算，整个班级出现了亏损额达到了六千多元，学生中一个人最多的亏损额，有达到了五百多元的。而学校的其他班级也与这个班区别不大，总的情况是，卖的越多，卖跑的越多，卖丢的越多，结果亏损的也就越多。而相邻的宋均辞班的学生们则就特殊了，在这个班级中，在个别的同学中，也有卖丢的现象存在，但数量不多，计算下来不仅没有出现亏损，而且都有提成的利润，利润虽然不多，但学生个人中没有出现亏损的，集中起来清算，班级也没有亏损。到了这个时候，这个班级的同学们才真正理解到了宋老师给他们制定的四坚持一原则的苦衷。到了这个时候，他们才不得不敬佩他们老师是那么的高明那么的准确那么的智慧，同时也完全理解到了宋老师所给他们每一个的拒绝回答，是多么让人感到于复杂与简单之间所最为优先选择的深邃，以及所能让人感到的敬佩。
元书府不得不再一次地向宋均辞悄悄地竖起了自己的大拇指。而他所带的这个班级的同学，还在以期待的目光，期盼着他们的元书府老师怎样能帮助他们堵住这个全班集中起来的五千多元的亏损，希望他们的元书府老师去求一求学校不要让他们自负。
可学校已经给出了明确的回复：亏损自负。而自负，就是意味着每一个所亏损的学生都要尽快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钱来，向学校交足自己所产生的亏空。而自己掏腰包又何以如同说句话那样的容易，有不少的学生，他们的父母在窑场里苦干一个月，也就是只能领到几百元的工资，况且还不一定就在当月就能领取。而即便当月发放，这几百元的工资则意味着这一个家庭的当月生活开支，如果拿来交给学校，这将意味着这个月的全家生活开支荡然无存，意味着这个月的生活则只能先借着吃。因为他们家的孩子在陶瓷职工中专学校为学校卖丢了彩票，亏损自负，家中父母当月的这个收入，要为子女的亏损而自负。
然而，学校的日子则更难过，结算下来，还有一千多万元彩票没有销售出去。而这在学校自主承销的合同下，学校面对这一千多万元剩余的彩票，要么自己全部买下来，要么自己再全部卖出去。修胚这一次算是碰到了一个头痛事，自己买，他没有这个实力，这是一条绝路。而再去卖，又谈何容易。这一次，不仅仅是白搞了的问题，而且将要付出沉重的代价！怎么办？这一次，他想到了教职工，想到了开个教职工会议，让教职工们来出个主意。
教职工们再一次被集中到了会议室中。修胚似乎已经没有了开动员会时的那种高傲，没有了开动员会时的那种盛气凌人。一开始便显得很随和的样子，说：“整个彩票的销售过程，大家都努力了，谢谢大家。现在，彩票还有一千多万元剩余，这部分的彩票怎么来处置，请大家来出出主意，三个臭皮匠，赶过一个诸葛亮吗。”
“修校长是不是先给大家破破题，讲一讲你的想法，也好让老师们有个方向。”副校长官遥说。
“先前，也有这样一个思想准备，彩票肯定会出现剩余。不过，思想上认为也不过是十万二十万的，到时候，学校在发工资时任务性地派给大家一部分，如果还有剩余，再到其他兄弟单位走一走促销一下就完了。可现在太多，不是促销一下就能完成的事。当然，在本单位发工资时任务性地摊派给大家一部分，还是一定要做的。”修胚肯定地说：“至于还会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来请大家出出主意。”
“我首先反对在本单位在发工资时任务性地摊派给大家一部分的观点与做法。”修胚的话音刚过，宋均辞说话了。也许是宋均辞在以往多年的会议上并没有发过言，所以，宋均辞的这么一句话，特别又是一句直截了当的反对意见，将整个会场的气分立时提到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嗓子眼上。在人们的心中，当然都反对修胚的做法，但没有一个人在会场当面提出，而宋均辞首先提了出来，而且是代表了大家的意见，同时也是宋均辞极其少见的会场发言，这给了整个教职工群体在精神上的直接一振。于是，大家都将眼神集中于宋均辞的身上，希望宋均辞真的是站出来，为大家做一件好事。
修胚本想着要听一听大家都会集中起来支持他的发言，可没有想到宋均辞第一个出来，给了他一个直截了当的反对。修胚当然也了解一些宋均辞的有关情况，比如，人稳重，有学识，有威望，等等。基于此，修胚没有对于这个反对再来一个反对，而是向着宋均辞说：“请宋老师继续说，讲一下为什么，学校这么做也是为了学校的收入以及增加我们员工的福利，并没有第二个目的。”
“就目前而言，为了学校的收入以及增加我们员工的福利这样的理由，已经是不能成为任何的彩票承销的理由了，而且也已经站不住脚了。为什么？现实已经摆到了那里，所以，我们任何一个人都不必也没有必要在这个问题作为理由而言它。彩票的购买，任何一个人都有购买或不购买的权力，任何人都不能也没有权力来剥夺人们的这个权力。我们的工资发放，已经又有好几个月在发放百分之五十了，学校没有任何一个人给学校教职工一个合理的甚至是不合理的解释。我们不明白，在校学生没有减少，大家的工作量没有减少，学校的财务支出不仅是没有增加，相反在不断减少，比如，保险等三金的交纳，一律停止了。为什么就出现了拖欠工资的事哪？学校应当要给我们大家一个合理的说法。还有，修校长的工资关系办到学校里来没有，我想，修校长不会再说是为了学校的财务收入，减少一个人的开支作为理由来向我们大家解释吧。在这个当口，修校长应当是选择与全体教职工们同甘共苦才是。我本人是靠工资养家糊口，养老需要钱，孩子上学需要钱，百分之五十的工资已经让我这个家庭捉襟见肘了，如果再来一个任务性地彩票分配，我受不了，更接受不了。我想，天下之大，至少会大过陶瓷职工中专学校四周的围墙，如果这个理在这里讲不通的话，对不起，只能是到围墙外边去找说理的地方去了，局长不行，还有市长，市长不行，还有省长。说白了，为了这个肚子，为了这张嘴，没有什么不可以去试一试的。”
宋均辞说到这里，元书府一兴奋，双手一合，拍了一下巴掌，想像之间，是来夸一下宋均辞说得有理有力有据，着实是让人敬佩。然而，也就是这么一下，整个教职工群体也随之拍起巴掌来。这倒是让所以的人都没有想得到的事情，即便是每一个拍起巴掌来的人，也仿佛是有一个情不由己在其中了。所以，大家鼓掌的时间虽然短，但毕竟是有了这样一个气分，表达了这样一个意志。
这着实让修胚尴尬了。
“我来说一说。”景泰兰就会找这么一个机会穿插进来，即要为修胚抱一个不平，也能从中表现于自己一下。她搓了搓自己也刚刚拍过巴掌的手，笑着说：“听了宋均辞老师的这番话，的确也有值得我赞成的地方，比如这钱的问题。这几个月实在是紧张了些，本来也有些积蓄，但我们投资到了学校公司去了，而一时又难以收回来。”
景泰兰说到这里，雍正款赶忙插话进来，说：“还学校公司哪，已经关门几天了，韩陶也找不到了，是失踪了还是卷款跑了，谁能说得清楚。”
哎呀呀呀！雍正款的这么一句话，就如同从天上落下来一颗重磅炸弹一样，在人们的中间炸开了锅。
室内所有的教职工，除了宋均辞、元书府及雍正款和修胚没有站起来以外，几乎是所有的人都在同一个时间里轰然站起，要干什么？或许他们谁也说不出来。要出去找韩陶要钱？而会议室的门开着，并没有一个要冲出去，或者是要走出这个门去，而恰恰相反，有人走上前去，将这门轻轻地关上了，大有这样一个坏消息不要传出去的意思。
“天哪，我的钱哪，怎么办呀？这个大骗子！”几乎是所有站起来的人，千言万语汇成了一句话。
“校长，那是学校的公司，学校得负责还给我们的钱哪！”几乎是所有站起来的人，千言万语汇成了第二句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