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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 第九十八回感慨(上

第九十八回

烂漫事宋均辞感慨淬变风火匠元书府精彩一比

景泰兰净出户满头银发干主任开黑租双喜临门

元书府从乡下淘了好多日子的宝,也没有淘得多少有价值的东西来,倒是从官家庄的官遥那里淘来了一大堆的故事。使他回来之后,兴奋地一头钻到了宋均辞的家中,将从官遥那里所看到的听到的,以及有关康锡款的还有康锡款与方而平与双尔尊的故事,一一讲给宋均辞听,而宋均辞除了听之外,又为康锡款这个故事的结尾作了一个续。两个人不由得为职工中专学校所发生了如此烂漫的人和事感慨万千。

元书府说:“收藏中的故事我听得多了,其中,最能扣人心弦让人听起来心惊肉跳的不外乎有两种,一种就是捡着了漏的故事,另一种就是被人设了一个局,下了一个套,让人打了眼,上了当受了骗,给人一个幡然醒悟的启示。康锡款的这个故事,当属于后一个,在不知不觉中,将自己冒险挣来的二十五万元,又违心地退了出去。不过,这还真的算不上有多么悲催,他毕竟还留下了自己的一半。这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也算是故事之中的故事了。”

“人在社会中看似独立,其实,谁也难以独立存在,在极其复杂的社会关系中,每一个人都会成为这个关系中的结点,真所谓一枝动百枝摇啊,你处在这个结点上,想独立也独立不了的。这官遥成了神仙大师,方而平与双尔尊成了做局的高手,都是如此。这看上去都是一个引人注目的故事,好大的一个巨变故事!就连康锡款这样的一个被人称之谓地痞无赖的人,当他手中还无形中存在着一张国企职工身份证的时候,就有人想着法子来消灭掉他的这个身份,让他去自生自灭;然而,当他在自生自灭中逃避了灭亡,并口袋里出现了点财富之时,却又成了众人而且是高智商众人的瓜分对象。这个故事听了,总是让人这心里发颤。”

元书府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有故事发生,这是一个常态,没有故事发生,这不是个事实。我们的生活每一天都是现场直播,既没人给编,也没有人给导,在这样的现场直播中,有许许多多的故事不是编导出来的,而是相逼而来的。官遥、方而平、双尔尊、康锡款也是如此。或者说还包括我们。”

“是这个道理。这人哪,人让你变,你不变还真的不可能。社会就如同一个大熔炉,社会的变革与进步就如同一团烈火,每一个人,无论其强弱,无论其男女,无论其哪一个行当,无论其哪一档层次,都会自觉不自觉地或在主动中或在被动中成为一个变革的标的,在其变革的烈火之中,使之淬变。而淬者,亦焠矣,如同铸造刀剑时把刀剑烧红浸入水中,使之坚刚。而淬者,亦浸矣染矣;亦冒矣犯矣。淬变,于烈火之中、于浸染之后、于冒犯之下、于辉煌之际、于困弱之时、于徘徊挣扎之途,变之以何?”宋均辞不由得对自身的此之淬变将变之以何,表现出一副路茫茫的表情。

元书府也不由得感悟道:“烈火之中,熔炼之下,在那些运筹技巧于帷幄之中的风火窑匠师们的一次次溜火、紧火、弱火、猛火……以及一次次通风、透气……,于火有破璺走烟折裂阴黄之患、风有断纹圾碎釉变异物之失的熏陶锤炼下,窑变出一系列人生淬变,演义出一个个寻味或又精彩的故事,于泣笑悲欢讥讽漫骂之间,陶瓷职工中专学校也算得上是一个巨变的畸形奇葩了,而葛龙泉是不是也可以称其谓一个风火窑匠师呀。”

“你这么一比,哼,或许吧。其实,我们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比如你已经成了一个个体经营者,成了有助于国家经济发展中的积极有效的经济成分之一,而我也将成了一个自由职业者。我们与康锡款一样,都在变,都在被燃烧,在被动或主动中淬变。比起了康锡款的淬变,我们,至少是我个人却仍在原地踏步走,或者说是一种挣扎,或者说是在理想主义的乌托邦中徘徊。”宋均辞说。

“咱们两个至少不再是甫志高了,面前也没有双枪老太婆在向我们指指点点的了,这是一个巨大的变化。”元书府说着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对,这是一个巨变,也可以说是一个质变,我们应当为这个巨变而高兴。”宋均辞说:“这就是辩证法,葛龙泉变相解散了职工中专学校,却在无意之中又解放了生产力。”

“这就如同康锡款一样,解除他的这个国企职工的身份,却淬变为一个自食其力的劳动者,如果有可能的话,康锡款是否能淬变成为中产阶级的一员,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元书府说:“我听说,他要主动拿出四万元钱来还你给他的四十块钱,可有这么一回事?”

“确有这么一回事,但我没有要。”宋均辞说。

“就足以看得出他做人的本性。虽然你没有要,意在给他留下一个警示,但他的本质已经告诉大家,在社会的这个大熔炉中,他的淬变,会让他有一个本质的改变。”

“康锡款与我们的不同之处,还在于他得到的社会温暖与关爱太少了,如果社会给予他所应有的温暖与关爱,让他有一个平等而自尊的基点,我相信,他会是一个有作为的劳动者。”宋均辞肯定地说。

“你提到了解放生产力,说起了这人生的故事,这让我又想起了两个另外人生故事。前几天我去一个藏友那里去玩,回来时发现摩托车没有油了,我只好将摩托车放在朋友的家中,出来找出租车。这个藏友住在城乡结合部的一个村庄里,很深的胡同,巧得很,我在胡同里迎面碰到了一个熟人,人家对面叫元老师,可我对面差一点没有认出这个人来。”元书府说着,有点像说书人意在丢扣子的那个味道。

“谁呀?”宋均辞问。

“景副校长,景泰兰。你想到了没有,可惨了,满头的白发,一脸的憔悴。天呀,这才几天呀?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了?我真的是不敢认她了。”元书府有点悲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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