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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第一百零一回雄心绘(上

第一百零一回

景大嫂详解嬴家寨元书府喝水浸手机

宋均辞惊呼新发现雄心绘九朝行宫图

宋均辞与元书府随同景大嫂一块下山,景大嫂边走边向宋均辞与元书府介绍这山村的情况:

这山呀,叫嬴家山。这村呀,叫嬴家寨。山下边有一水坝,名子叫嬴家坝。据老辈人讲,山下边还有一条挺宽的官道,叫嬴家沟。由于这官道长年无人行走,这出山的路已经被从山上滾下来的乱石堵掉了,而进山的路也已经越来越窄了,眼下也就只能行走拖拉机了。然而,让人有些不能理解的是,这山这沟这寨这水坝都挂着嬴家的招牌,但这里的嬴姓人家特别少,而其他杂姓人家却特别得多,居然占到了十之九五还要多。至于山顶上的那道石墙,老辈人讲,在古时候,至于古到什么时候也已经说不清楚了,那里曾经驻过兵,是为了保护山下寨子里住的人,所以呀,才垒砌了那个石墙不是石墙、城墙不是城墙、寨墙不是寨墙的东西来。据老辈人流传下来的话说,这嬴家山的山前坡地上,不知道那一代那一朝的皇帝,要在这山坡上建一个专门用来给皇帝娘娘住的行宫。为什么要在这里建一个皇帝娘娘住的行宫,可能是和山下边的那个水坝有关系。那个水坝里的水,不但好喝,而且是冬天水暖夏天水凉,一年四季都可以在里面洗澡。也不知道有多少辈子了,全村的人都用这水坝里的水来做饭、洗澡、浇地、饮牲口,有人得了浑身发痒的病,在这水坝里洗上几次也就好了。当然,洗得人一定不能在水坝的上方,必须要在水坝出水口的地方。所以,这嬴家寨的人,无论是男女老少,祖祖辈辈没有得什么皮肤病的。还有,就是这水坝里的水量,从来都是保持着一个样,在这里生活一辈子,也没有见到过这水坝有个干或者有个满,即便在夏天下大雨的季节,山上面流下来的水也只能从这水坝的上面流过,而不与这水坝中的水相掺和在一块,等到这雨下过了,雨水流过了,这水坝还是原来的水坝,水照样的清,照样的甜,照样还是保持着先前那么一个样子。所以,老辈人猜测,可能古时候的哪个皇帝或娘娘得了牛皮癣或者其它的什么皮肤病,发现了这里水坝里的水能治这病,才想着要搬到这里来住,准备着要在这里盖房子。

景大嫂的故事说得有来有去,头头是道,既没有多余的累赘,也没有故事的发挥,一目了然,津津有味,让宋均辞与元书府两个人听后,自然也多了些新鲜与兴趣。到了接近傍晚的时分,景大嫂带着宋均辞与元书府终于来到了自己的家门口,推开了大门,让宋均辞与元书府两人进到了院内。

这是一个极为普通的家庭,三间北房,块石砌的墙,片石做的瓦,算不上低矮,但也说不上高大,西面靠着胡同的一边,有两间的西屋,一间分做了门洞,一间成了伙房,整个庭院也就有三间北房的面积那么大小,而在这个面积中,靠在东南角的地方还搭建着一个简易的厕所。小院里干净利索,既没有鸡鸭的养殖,也没有任何的杂物,给人一种让前邻后舍都会感到满意的感受。

景大嫂进院后,指了指后面的一家邻居,问宋均辞与元书府说:“你们知道这是谁的家吗?”

“不知道。”宋均辞与元书府一齐说。

“猜一猜,能猜得到。”景大嫂笑着说。

“肯定是猜不到的。”宋均辞说。

“你们村的人家,我们一个外人怎么能猜得到呀。”元书府也说。

“对,我想起来了,是不是嬴清的家?”宋均辞说:“或者是嬴清的那个大金牙的爹与那个九仙姑的家?景大嫂要我们猜,我们就只有往这里来猜了。”

“对,我怎么就忘了哪。”元书府急忙说:“听说,嬴清的两个女儿大婉小婉出生的时候,都是景大嫂来照顾的月子。那,景大嫂的这个后邻居就一定是嬴清的家而不是她爹大金牙的家,是不是?景大嫂。”

景大嫂哈哈地笑了起来,说:“怪不得叫你们来当老师,你们这脑子可真的灵呀。一点不假,正是嬴清的家。”

景大嫂说着,打开了北房的屋门,拉开了电灯,让宋均辞与元书府两人进来。屋子里的布置也非常简单,三间房分成了三个单间,东西两间里各铺有床铺,中间一间是客厅,正北面靠墙的地方放着一张方桌,左右各一把椅子,正上方的墙壁上悬挂着一张毛主席的肖像。整个屋子里有关生活之类的东西,却意外少得可怜。

宋均辞说:“看来景大嫂也不是常住在这家里,而是经常住在城里景师傅那里了。”

景大嫂又笑了起来,说:“宋兄弟一眼就看到了,真的是什么也瞒不过你们的这双眼。我呀,也就是两头过,主要的是要看这个后邻居来不来,如果她们一家人来了,我抬腿就进城。如果她们一家人来了又走了,我会再回家来收拾收拾。反正是不可能与这后邻居一块住在这里了。”

“景大嫂能说个为什么吗?”元书府问。

“我呀,先给你们做饭,咱们边做边说。”景大嫂开始准备饭菜,宋均辞与元书府两人也一块帮起忙来。景大嫂忙制止他们说:“你们一天也真是够累的了,先坐下来休息一下吧,好歹也是个城里人,第一次爬这么高的山,肯定是累得不轻,不象我们一样,天天就给这个山打交道。坐下来,还是听我给你们讲事。”

景大嫂从保温瓶里倒了两杯开水,让宋均辞与元书府两人喝,宋均辞与元书府也不推辞,接过杯子就喝了起来。

景大嫂接着说:“这事呀,还得先从你们的那个景大哥说起。你们都知道这个老头子的为人,一辈子不会给人使绊子,一辈子不会给人出个坏主意。那个小葛三,也就是你们的那个叫葛龙泉的大领导,还穿着开裆裤的时候,一个人流浪到了陶市。怎么会一个孩子就流浪到了那里,那是他爹作的孽。他爹叫什么,已经没有多少人能记得清了,但外号挺响,叫什么葛百碎,为什么叫他这个名号,就是借人家的钱不还,还继续借,借了百家借千家,一个人欠的债就象烧炸了的瓷罐子一样,数不清有多少了。有一年,这个葛百碎去调戏人家九仙姑,让九仙姑的当家的看到了,也就是你们说的那个大金牙,大金牙那个时候年轻力壮,还当过村里的民兵连长,咬牙切齿,可把这个葛百碎给打惨了,还说是要用枪崩了他。所以,这个葛百碎连夜就跑了,家中留下了三个孩子。那一年的冬天特别冷,三个孩子的娘,头些年已经走了,家中没有吃没有喝也没有人照料,也不知什么时候,三个孩子也都自个走了。唯独这个葛三跑到了陶市城里,让你景大哥在窑道子里发现了,冻饿得几乎就要死了,让这老头子给收留了下来,一直成了你们现在的一个大局长。可又有谁能想得到,你们的这位大局长这个死里逃生的一节,成了自己的一块心病,成了一个让人羞辱的死结,不准任何人提起,不然的话,他会不择手段的来报复。为了这,你景大哥在城里半辈子沉默寡言,小心了再小心,唯恐在什么时候不注意说漏了嘴。可最终还是吃亏吃到了这嘴上边。老头子说,当时呀,自己一见到了这个嬴清,首先是一个吃惊,接着便是一个高兴,再接着就是一个亲切,多长时间没有见着了,一是这前后邻居到了一块,二是这老少两辈聚到了一起,说什么都是一个亲切。所以,自以为亲切,自以为走得近,自以为说句开心热乎的话,再来套一个近乎,结果是一个七仙女一个九仙姑,两句话给自己惹下了一身的祸,这窑也不叫烧了,弄到了一个山沟沟里面当什么副厂长,结果还连人带厂给卖了。也就哪一次呀,你景大哥明白了,是彻底的明白了。你们不知道,他的这个明白不是想明白的,而是哭明白的,特别是把他们连人带厂给卖了之后,他偷偷地不知道哭了多少次,一个大老爷们,一辈子不知道掉个眼泪,这一回呀,还真的知道了那个掉眼泪的滋味了,再加上儿子的不辞而别,这老头子呀,连死的味都有了。他呀,先把我从城里边打发了回来,自己又借了些钱回来,将这房子院子重新修缮一番,才有了今天的这个样子。”

“现在景师傅好了。大嫂你也应该继续回到城里去住了,也好在生活上给景师傅更好的照料。”宋均辞说。

“这怎么说哪,这也就是那个坏事变好事,反倒是让景师傅摊上了。没有前面那么一节,哪有现在的好日子呀。”元书府说。

“是这么一回事,好是好了,还不知比前好了多少倍哪。人家这个新公司的老板不旦旦是给加了工资,还给了一套大房子,说是你只要在公司干上十年,这房子就是自己的了。还有哪,公司还给你景大哥签定了养老送终的合同,到了老了的时候,年纪大了,不能干了,给公司带出个徒弟出来。如果有了病,公司给看,死后,公司给送终。”景大嫂说着说着又笑了起来,口气中充满着对那家公司的感激。

“哪,你更应当到城里跟着景师傅一块过才是,最起码在生活上给景师傅一个照顾。”宋均辞说。

景大嫂说:“那老头子可不这样认为,他说呀,公司再好,老板再好,城里再好,可总还算不上是一个真正的家,只有这里的家才是一个真正的家,是一个值得留恋的根,什么时候,这个家不能忘,这条根不能断,既是是死了,也要葬到这里来,哪里也不能去,因为这里有祖宗留下来的房,有祖宗留下来的田,有祖宗留下来的根。我想呀,有葛龙泉的那一回,他是真的长记性了。所以,我现在还是两头过,一头是城里,一头是这里,除了这房子要看,村东边还有一亩的责任田也要照看着。只要是后院的嬴清一家人不来,我就在这里多住几天,只要是后院的一家人来了,我立马就回城里去。”

“哟,嬴清一家人还来这里过呀!”元书府觉得有些吃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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