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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节 代州城前

姜瓖则带着草莓和刘晨宇直接赶赴保安堡。在保安堡,姜氏嫡系几乎都在,姜建勋一直驻守东胜城,其实与大同府关系并不大,因此并未受到杨茂林的影响。百里芸则驻守集宁城,也没有受到大同城中人事变动的影响。姜有光一直把粮食运到保安堡再运到大同城,大同如今警戒这么严,姜有光索性让粮食直接运到保安堡,不再往大同运。高敏宗则一直在云冈挖煤和打铁、弄瓷器等,也没有留在大同城。至于纤尘等人,早就带着天罗地网营离开大同城,只在大同留几个暗哨,作为监视。

唯一一个例外是刘迁,刘迁是本地人,虽然是姜瓖一手提拔的,但是作为副总兵,还是被大同巡抚卫景瑗和监军杨茂林挽留在大同城。

看到姜瓖回来,大家都很高兴。此时需要一个人来拿主意,而这个人最好是姜瓖。姜瓖看着众人期望的眼神,苦笑一声:“这种情况,我有什么办法?”

姜瓖为众人展示了自己中满洲大萨满的阴鷙箭,完全没有办法除去,姜瓖此刻武功、星术全失。只有随姜建勋一同从东胜城赶来的华夫人,看了症状后沉吟片刻:“此物至少需要九九百十一天炼化,方可消除后裔症,在此之前,姜帅形同一普通病人。”姜瓖十分高兴,将草莓介绍给华夫人:“此人应该能助你一臂之力。”

姜小轩不解:“姜帅,那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不做点什么?如今闯军已经打到大同府地界了!”姜瓖反问他:“打?我们为什么打?”

“因为讨逆?我现在没有接到讨逆的诏令,而且没有征西大将军旗,不具备守卫一方的责任。”

“协助守城?我军没有收到大同府监军的军令,贸然入城,更加遭记恨,很可能会犯袁崇焕袁督师的忌讳。”姜瓖顿了一下,意味深长的说:“现在,征西大将军旗在杨监军手里。”

当年袁崇焕在京城下守卫京师,但是崇祯皇帝竟然不然袁崇焕带兵进城,哪怕只是吃饭。那一战后,袁崇焕部将祖大寿心灰意冷,率先带着关宁铁骑回到辽东。姜建勋听到这些话也是有理,他不怕打仗,更不怕牺牲。对于武将来说,最怕的是死的太冤。

就像岳飞那样,就像袁崇焕那样!

姜建勋想起曾经和姜瓖通信中,姜瓖指出的那点,崇祯皇帝忌惮有军功的人。不但崇祯皇帝忌惮,整个大明朝都忌惮。大明开国武将第一大将徐达,却被太祖朱元璋设计害死。

真正信任武将的,只有万历皇帝和天启皇帝。无论戚继光还是李成梁,在两位皇帝手下都干得有声有色。而在崇祯皇帝朝,先后有熊廷弼、孙承宗、袁崇焕等大将,或者直接被杀,或者被调走岗位。总之崇祯就是不放心武将。眼下姜瓖不过是带兵与八旗精锐作战一场,就被拔了征西大将军的旗子,这是姜建勋亲眼看到的,也不禁心冷。既然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如今君不让臣死,臣就不必送死。

而姜建勋不知道的是,姜瓖其实知道,监军杨茂林的军令和巡抚卫景瑗的政令,其实都没有发到这里,应该是都到了那个假姜瓖手里。可是那个假姜瓖是谁呢,看着身边少的一人,姜瓖知道现在消息还不确定,不能妄下定论。

姜瓖安慰诸人:“各军要做好战时准备。姜建勋作为主力军,最近带领陷陈营五千骑兵就驻防保安堡。七郡主的兵马是可以带领蒙古人动向的,这是奇兵,一定要小心使用。纤尘带领天罗地网营的人在大同城埋伏,随时听我号令。我愿以身作饵,设下一计,如果可成,就可智夺大同城,这样子形势都在掌控。”

“什么计策?”众人问道。

姜瓖微微一笑:“我就在大同云冈的龙泉寺待着。真要有人需要我,自然会来找我。无论以什么身份,我都愿意见他们。”姜瓖冷笑:“皇太极以为凭着大萨满能给我致命一击,他哪里知道我早就准备好了后手,这一次,我让皇太极不得好死。”姜瓖盯着前面的姜小轩说到:“姜小轩,鸿雁捎书,让刺心在辽东动手吧。”

李自成以雷霆之势迅速从杏花村出战,直扑五省粮都太原。太原巡抚蔡懋德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太原城正准备给代州、宁武城送粮食、枪械、盔甲等后勤补给物资,直接被李自成的大顺军将物资全部获得,并且冲进太原城内。太原巡抚蔡懋德被打的晕头转向,运送物资的牛勇、王永魁、朱孔训等五千人全部殉国,蔡懋德自尽殉国,将周遇吉孤零零的悬在没有补给的宁武城。

李自成故意不进攻,在太原城休整八天,到了代州又说“五日不降者屠其城”,就是为了消耗周遇吉的物资。

李自成手下的文臣武将都不在乎这个小小的代州城,连孙传庭孙大帅都死在潼关,李自成的大顺军如今是天下精锐。李自成面对没有李岩建议的群臣也表现的很自然,无所谓的说:“谁来与我攻破这个小小的代州城?”

宁武守兵不多,只有五千人,但是没有一人愿意投降。周遇吉面对锋芒正盛的大顺军十分愤怒,骂道:“尔等匪贼,不顾国家大事!我一军皆忠义,绝不怕你大军。”

周遇吉心中自信是有原因的,因为周遇吉是山西总兵,他的麾下,是二线的关宁铁骑。

关宁铁骑是天下响当当的骑兵部队,除了在山海关前线作战的人之外,还有一些因为年纪、伤病退居二线的人,这些人就在周遇吉手下。这些人也许不如一线队伍勇武,但是比那些人更多经验,训练出一支新军,是一支充满战力的劲旅。这就是并州军,周遇吉作为山西总兵麾下的军队。

周遇吉并不畏惧大顺军,面前这支大顺军大概有五万人马,以周遇吉的五千人马,对付这些人足够了!这就是山西总兵周遇吉的自信,而且他真有这个能力!

周遇吉带领三千人马,在代州城前摆出雁型大阵,面对李自成的三万大军,并不畏惧。并州军骑着快马飞扑而来,向着大顺军斩杀而来。就像狂风卷落叶,三千人马迅速就在三万人的战场中肆意穿插。

李自成在老营中坐镇,眼看着面前的三万大军就像待宰的羔羊,被并州军砍成碎片。李自成哪里想到面前这些大顺军都是投降他的百姓,并不算是真正的士兵。这些老实巴交的村里汉只是觉得大顺军厉害,以为披上这件军服就会变厉害,然而这是不可能的。

李自成身边没有李岩护法,因此没有选择做法。李自成被属下的话轻信,认为周遇吉是不识时务,原以为战争会很轻易结束。而此刻李自成看到眼前打败的情况,又惊又急。

这时马宝带着本部兵马迎上前,与周遇吉在大顺军本阵前作战,双方焦灼在一起。趁此空当,李自成动用起他的绝学,破军星力·紫雷电劲。

一道紫色雷电从天空中劈下,落到周遇吉马前。周遇吉并不惊慌,看着自己以三千兵马大破对方将近三万大军,也晓得知足的道理,看到李自成在远方浑身雷光,周遇吉大喊:“李贼,若想过境,从我周时纯的身体上走过去吧。”

然后周遇吉带领并州兵退回代州城内。并州兵是关宁铁骑的旧底子,全是骑兵。对于这种野战,充满了自信。因为关宁铁骑,最不怕就是步兵。

李自成看到面前死亡的三万人马,那都是新投降的士兵。好在陕西老兵两万没有受到损失,李自成眉毛横挑,怒气正在脑袋上,这时有人报信:刘敏宗带领大军来援。

周遇吉说的没错,他的五千人马,对付李自成的五万人马不是问题。可是问题是李自成的士兵可不止五万人马,刘宗敏又带来五万。大顺军北伐的军力十多万,加上民户等人超过二十万。除了人数之外,刘宗敏还带来了榆林军,他们原来是大明正式部队。榆林军就是孙传庭秦军的大本营,除了装备精良之外,他们还有一件利器。

榆林军是具备红衣大炮的。

榆林军除了骁勇善战之外,因为长期戍边,一贯遵守大明长期的戍边政策,凭城用炮。因而经常使用大炮,因此根本不畏惧高大城池。

周遇吉休息两日,听到城外骂战。周遇吉登上代州城池,看到下面众多的大炮有些傻眼。足足有三十余门红衣大炮,摆在了代州城下。

周遇吉的并州兵虽然擅长马战,不代表他们不擅长守城。因为关宁铁骑在关外,主要的任务就是守城。周遇吉看到代州城中各种守城用具,弩车、投石车、火油桶,都有。

唯一的问题,就是储备的数量太少。

因为太原城运送物资的部队被李自成劫持了。

周遇吉苦守三天,五千守军损失一半,代州城池,已经被鲜血染红。

李自成不断地添兵,实行抵牙之术。李自成知道一方面,那些剩下来的老兵才是部队精华,另外一方面,他也没有太多的粮食来养这么多人。

李岩去寻找太原的粮食,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不知道蔡懋德将粮食藏在哪里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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