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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五味杂陈

在闵南柯的记忆里,眼前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都不在值得可信,经过时间,岁月的洗礼,犹记得能够在天台一起谈心扬着脑袋眺望太阳的日子都变得不在真实。

“你笑什么?”闵南柯宁愿自己猜测着被嘲笑的是自己在此时此刻是件事实,他紧盯着转身走向阳台的男人。

高挑的身材,在自己的记忆里,他还是个小个子,总比自己矮着一头,自己也总享受在俯视他的快感中。

他走到他身边,并肩而立着,回头撇着那沉着的面容,彼此安静着,英佑宸即使知道自己被人盯着,也不会表现出一点动荡,她还在思考,陷入在自己的世界里思考着。

一片喧闹的人群,寂静的林荫小道,端庄秀丽的少女,那还是在往昔的梦中,只是刹那,虚拟的梦境被一道温暖刺眼的阳光烤化了心里的防线。

就像自己眼前这道光亮迷人,渐行渐远的光芒一样。

“你看那慢慢离开的夕阳,像不像我们曾经疯狂的青春?”微抬起一个弧度的下颚,示意着那被远处高耸大楼一脚挡去一角的太阳。

静静的呼吸,平静没有一点情绪透露的脸庞,那双镶嵌着稀疏灰色睫毛的眼睛似是被施了魔法,一动不动地看着那天边的魅力。

硬朗的脸部轮廓在这温和的天空映衬下似乎也被感染着温和了许多,“你曾经也是这样,对着夕阳各种人生抒情的感叹,明明过不得那样惬意的人生,还在邯郸学步,有时候真是让人同情。”

闵南柯不知这话自己说的对不对,反正是说了,从心里发出的最真挚的声音。

他亦相信英佑宸是真的难过了。

“呵呵。”身后传来他一阵冰冷的自嘲笑声。闵南柯回头撇着他前仰后翻夸张的动作,让人不甚察觉的眼角快速的一缩,有时候,对于他,自己的幸运幸福在这个男人眼里是羡慕的。

这一刻,闵南柯犹记得他的话:“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抬步离开,眼角停在桌子上的合同,不忍地多看了几眼,原想回头去看他此时的一举一动,紧咬牙关,片刻也不想耽误地离开,眼神坚定没有一丝的犹豫。

有时候朋友之间需要一些不同的催化剂,协议也好,威胁也罢,不挑明谁也体会不到彼此的真情实意。

大门清脆的回声飘荡在整个空寂的房间也回荡在自己的心里,“只要你退出…….”这话具有无法阻挡的魔力,而他自己却败在了这句话,无法干练果断地做出决定。

连自己都无法弄清自己真正加入进去了吗?难不成英佑宸真的如闵南柯所说,自己是真的喜欢上了李可欣却不知道。

还是自己早已退出来了,心有不甘?或者后悔?

总之,英佑宸在犹豫,在推脱,从未有过的胆怯在作祟着,缠绕着他失去了最引以为豪的魄力。

闵南柯驱车行驶在开往医院的道路上,心事重重的他竟然拐错了道路,阴差阳错地把车开到了自己家门口。

“环视着整个宏伟壮丽的庭院,闵南柯不可置信开口轻蔑道:“许久不回来,还以为忘了回家的路。”

对于这个家,闵南柯从不觉得他和自己没有关系,只是疏远却时刻保持挂念的关系,那粗鄙不懈的眼神似乎说出了他内心的真话:“懒得进去听不该听的话。”伴着急速倒车一系列慌张的动作。

“少爷。”说话的是自家的老管家,宋叔,和蔼慈善的面容,眼角的皱纹似雕工精雕细琢刻上去的对称,会随着他的笑绽放开来。

“宋叔。”闵南柯习惯地开口,小时候,自己和他走的最近,看着他搭理庭院,忙里忙外还不忘时刻在自己身边都自己开心。

“回来了,进来坐一会?”他用的是疑问的语气,沧桑的眼睛中透着深深的哀求,闵南柯柔软的心里一阵抽搐。

他记得,正月下着大雪,这个庭院里明争暗斗着上演着一场接着一场的尔虞我诈,大雪纷飞的夜晚,他义正言辞亲口在那个聚集所有人的大厅里说出了:“从此时此刻之后,我会独自在外面讨生活。”

当时,宋叔也在,他还是这样的不解担忧的表情,这样哀求的眼神。

“进去吧,夫人这几日正生病,如果你回来,她会很高兴的。”宋叔迫不及待地做出了恭敬的请的动作。

闵南柯说一不二的性格断不会让他就这么轻松对宋叔的几句话快速地违背自己的原则,平坦的额头在那双眉骨凸起的中心拧着的疙瘩渐渐舒缓开来,紧绷的嘴角微微扯了扯。

“宋叔,进来可好。”

那半弯着腰的大叔,像听到了天下最开心的喜讯一样,瞬间高兴的合不上了嘴,骤然起身,喜笑颜开:“好,好,身体啊,硬朗着呢。”

一面说着,一面为他展示着自己那骨瘦如柴的腿脚。

闵南柯笑着下了车,关上车门,宋叔有眼力地为小少爷开路,枯瘦褶皱的脸上平添了不少的喜悦,嘴角一路上就没合上过。

连同他叨叨不停的嘘寒问暖的拉家常亲切了一路:“少爷,这一年去哪里?连个信都没有呢。”

环视着没有任何变化,依旧充满了生命力的庭院,昔日的一些景象在心里勾起了深深的念想,在这个庭院里,嬉笑,打闹,哭喊,聚会,似乎还是昨日的清晰,大哥的嘱托,二哥的玩笑,母亲的安抚,父亲不懈玩闹的高冷。

多么合乐美满的一家呢,在他心里他从不曾想过终有一天,这写美好会变成回忆被残忍离别所取代。

还有孤单,深宫墙垣里母亲一人的孤单,那个最喜爱小儿子的女人,是多么害怕自己一个人的日子呢!

心中生出了胆怯,看着走在前面的男人,自己想要退缩,他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母亲,他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早把她的心伤透,哪还有脸面再出现在面前。

宋叔看闵南柯迟迟不开口,回头看着他那一脸的惆怅,心疼地皱了皱眉:“些许是很长时间不回来,有点生疏了吧。”

“没,没有。”要忤逆自己内心最真的回忆,他宁愿去自我毁灭。

美好的东西就要保留着他最美好最纯真的样子。

“好,那就好,你啊,小时候可是没少在这片走廊里打闹。这一晃眼都快这么大了,我这年纪大了,记性都快不好了,你的好多事情呢,都记不得了。”低沉的语气,宋叔无奈地摇着脑袋。

用那双充满了歉意的眼睛看了他一眼继续前进,闵南柯忍不住的难过,更忍不住的欣慰。

“宋叔,我母亲还好吗?”心里的忐忑似乎已经消散开去,此刻,他是想知道的,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自己母亲的状况。

“哎。”宋叔深深叹了口气。

闵南柯刹那着急担忧起来,理智主导,静静听着宋叔娓娓道来。

“夫人啊,老爷的离世已经是个不小的打击了,再加上大少爷,二少爷整天为公司的事情斗个你死我活,夫人夹在中间,帮谁也不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啊。”宋叔越说越激动,从他那生动的表情下,母亲那难堪的生活境地似乎活灵活现地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儿子,以后保护母亲好不好。”

“好,闵儿长大了,一定会保护母亲,不会让别人伤害你一分一毫,谁也不可以。”

走进客厅,一身着宽松睡衣的女人在柜台上打着果汁,蓬松还来不及搭理的发髻,零零散散地垂落在她那已经发福的后背上,看不出一顶点儿的精神。

果汁机轰轰隆隆的声音掩盖住了宋叔的叫喊声,闵南柯示意宋叔离开。

向着那专注在自己注意力下的妇人走过去,亲昵着一声:“妈。”

那女人惊慌失措地回头,那娇容宛月的面容也难逃岁月这把无情的利剑,被惊吓的一双暗淡的眼睛突然的温柔,那声慌乱的尖叫同那烦躁的榨汁机声一同消失。

“闵儿。”所有的一切都是不可置信的,女人热泪盈眶缓缓的开口:“闵儿,你回来了。”

紧握着这双不在紧致却依旧温柔的手,闵南柯说不出的苦痛,远行的日子里,最怀念着母亲这双能够驱散所有不悦的手掌,从小时候就在这双温暖的手掌下长大,被遮挡保护的这么完好。

“妈。”眼泪止不住地流淌而下,母亲仔细端看着自己的儿子,胖了,瘦了,忧郁了开心了?都像最敏感的神经,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紧张。

“你终于回来了,日盼夜盼终于把你盼回来了,看看都瘦了,这,有新鲜榨的果汁,来,来。”母亲温柔地絮叨着自己在见到闵南柯时自己的感情,从他脸上移下来手忙拿来那杯果汁递给他。

闵南柯接过这沉重的果汁,心情也跟着沉重起来,他看着这笑着苦涩,幸福参半的女人,心疼的开始自责起来。

“妈,儿子好想你。”

母子阔别已久的拥抱,母亲感动的泪水,同这沉静了许久的屋子一同迎来着新的生活。

闹市区的汉堡店里早以拥挤着一张张青涩的面庞,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站在小店的外面,透着明亮的玻璃,那欢快的气氛似乎在排斥着乐雯曦,坐在车里,心里鼓动着。

行动一直在推搡着她,祝小辉默默地抿着嘴笑了笑,“既然想就去做,为什么要瞻前顾后。”

乐雯曦被祝小辉拖拉着拽进了小店。已经一进屋子,乐雯曦瞬间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门口一对正在说笑的小情侣突然一本正经地看着她。

自己也感到不好意思,整个屋子,连前台的两名女子算上,要不是中学生要不就是大学生。

回敬着那干净女生疑惑的眼神,乐雯曦无奈地想要逃离,那双清秀的眼睛似乎再说:这个大婶在做什么?”

“好帅!”整个汉堡店瞬间同炸了锅一样,所有犯花痴的女生拿出了手机对着祝小辉一阵狂热的拍照,几个疯狂的女生直接从桌子上越了过来。

欧巴欧巴的叫个不停。什么有对象吗?什么你去整容了吧,还是我要给你生猴子一系列不找天际的话在自己耳边吵个不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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