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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一样,两棵树干上已钉上密密的横木,往野猪河上一架,鬼子兵就可蜂拥过河。要是将它往城墙上一竖,又是绝妙的攻城云梯。不好,东洋狼已抬起第一架木梯,柳含娇急忙扣动枪机,喊一声“打!”立刻,三百支枪同时开火,百十名钉桥的日军立时被从背后飞来的子弹射倒了一大片。

坂田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懵了。他明白这两架便桥的重要,决心抢到手,就组织兵力反攻。这一来正中柳含娇下怀,自己部下武器不如敌人,正好以枫林为掩护消灭日寇。

坂田的机枪,小炮火力虽猛,但由于枫林繁密,对镇丁难以造成有效杀伤。而镇丁们则可从容地射杀日寇。不过几分钟,日寇又在桥周围丢下十几具尸体。

在城楼指挥战斗的崔疤头,初时尚未反应过来,稍后他便做出判断,料定是柳含娇兵马来救助自己。此时日寇也已分兵,对面火力大为减弱,崔疤头不放过这有利战机,率二百名庄丁冲出大门,在野猪河边向对岸日军猛烈开火。日军集结之处地势低下,经不过柳含娇,崔疤头两面居高临下的夹击,又无可以藏身之处,只有挨打的份儿,坂田一看打下去太吃亏,就下令撤回双塔镇。

崔疤头反败为胜,他万分感谢柳含娇主动率兵解围,不住拱手致礼卜‘柳小姐无论如何请进庄休息,容我杀猪宰羊犒劳参战的弟兄。”

柳含娇却再三谢绝崔庄主,盛情就当领受了。我要抓紧返回黑狐寨,整修工事,做好准备,坂田说不定何时发动突然进攻。崔庄主也请重新布防,须防日宼卷土重来。”

“多谢指点,一定照办。”崔疤头坚持要表示谢意,“弟兄们忍饥耐渴,浴血苦战,这样离去我心怎安,至少也要进庄稍事休息。我们也好商议一下结盟抗日大计。”

么最后一句,使柳含娇动心了,她也想就此敲定结盟的细节,便应允说崔庄主如此盛情,却之不恭,弟兄们且进庄略做歇息,但只清茶一杯足矣,且莫治备酒饭。”

“都依柳小姐。”崔疤头心中有数,心想进庄再说。

柳含娇等被迎进野猪山庄,百姓们自发地敲锣打鼓燃放鞭炮吹响唢呐,感谢他们赶跑了东洋狼。不消崔疤头安排,双塔镇的镇丁早被各店铺、商号和富户们连拉带扯地抢去款待了。至此,柳含娇想到部下只饮清茶也已办不到了。不过这情景也着实令她感动,更加坚定了保卫家乡的信念。

崔疤头很快摆好了一桌丰盛的酒席,请柳含娇入座后,满满敬上一杯说:“让你的部下都吃好喝好,尽情领受百姓们的情意,柳小姐不必过急,可以开怀畅饮了。”

“百姓的盛情,可以看出对我们的期望与信任。崔庄主,你我肩负保护家园的重担,可要竭尽全力以不负百姓的重望哪。”

“当然,崔某甘愿粉身碎骨以报黎民。”

“光有决心不够,还要有具体措施。今后日寇来进攻,你我如何通报军情?又如何议定援救办法呢?”柳含娇对此一直忧思,苦无良策。因为闻警出兵倒是可以,但是五指不能沟通,难以做到配合默契,而且军情变化和新的布置也无法及时告诉对方,对控制战局极为不利。

“这有何难。”崔疤头早有成竹在胸,“柳小姐尽管喝酒,我的办法保证令你满意。”

柳含娇等不及崔庄主快请明示,不然有这心病,我如何能喝得下酒去。”

崔疤头见她急切地样子就说道:“黑狐寨和野猪山庄都有养鸽人家,我们彼此交换十只鸽子,遇有紧急情况,写信绑在鸽腿上放飞,鸽子自然会飞回旧巢,互相传递消息的难处,岂不迎刃而解。”“妙!真是高招!”柳含娇喜得眉开眼笑。

“既如此,请痛饮三杯。”

“来,干!”

不知不觉,柳含娇已有八分醉意。崔疤头怀惴心腹事,感到是时期了柳小姐,我有几句心里话,说出来万勿见怪“但说无妨。”

“昔日三庄会盟时,我曾当面向小姐求婚,虽遭拒绝,至今不悔。你我确乃天生一对,若能结合,则同心抗日,并马杀敌,定将和好百年,曰头皆老。”

柳含娇怒视崔疤头良久,终究没有发作崔庄主,我发誓要嫁一个俊俏郎君,此志不渝,决难从命。”

崔疤头见状急忙改口小姐请恕我唐突冒犯之罪,今后再不敢存非份之想。”

说罢,又殷勤劝酒。但是,崔疤头这番话却也勾起了柳含娇的伤感。早已过了出嫁年龄,至今仍无归属,又是这种长相,难道今生就命犯孤鸾吗?愁添酒意,柳含娇又连饮数杯,不免酩酊大醉。

此刻已是月临菊丛华灯初上,崔疤头看看烂醉如泥的柳含娇,一个大胆的想法跃上心头。伸手将她抱进卧房置于床上,三下五除二就开始给她脱衣……。

柳含娇虽说多喝了几杯,但从小就在武林中长大,刀山与酒海的世面也多曾经历过,不知不觉中猛然惊醒,她一惊坐起,厉声斥问崔疤头,你干什么?”

崔疤头早有准备柳小姐,只因我对你一片痴情,还望……,,“放屁!”柳含娇早已怒不可遏,突然将崔疤头胳膊倒扭在床上,“看你这副丑八怪的尊容,我死也不会以你为夫!”

“柳小姐,我错了,这是一念之差,万望饶恕。”崔疤头虽会武艺,但柳含娇的神力他远远不及,疤头被按得几乎扎进床里。

柳含娇一伸手抽出了挂在床头的宝剑。

“柳小姐饶命!”崔疤头这才真急了,“你若杀了我,只能使坂田高兴,谁又与你合伙抗日?这样做你是自残手足。”

柳含桥已举起的宝剑停在了半空,她在核计杀与’不杀。

已经一脚踏进鬼门关的崔疤头,生死未卜心中万分惶悔。对于柳含娇,他并非真心所爱。试想,哪个男人会喜欢母夜叉

一样的女子呢。崔疤头想得到柳含娇,以前是奔着柳是独女,婚后可以承继柳连成的家财。现在则是要得到这个勇猛的帮手和三百人枪,以便称霸一方。他没想到柳含娇这样震怒,为此若丢了脑袋,岂不‘太亏了。

柳含娇犹豫再三,手一松放了崔疤头。大敌当前,崔疤头这个帮手不可少。她恨恨地说且饶了你这次。”

崔疤头就势跪在床上:“蒙柳小姐不杀,我当如何感谢呢!”

“姓崔的,还是那句老话,唇亡齿寒,今后我们若受到日寇攻击,你能及时救援,就算没丧良心。”

“这个不成问题,理所当然。”

柳含娇也不再多说,匆匆整理好衣服,到街上集合起人马,携带十只鸽子返回了黑狐寨。人们早知打了胜仗,无不欣喜万分。凌剑虹高兴地说坂田损兵折将,被狠狠教训了

一顿,至少得老实十天半月的。”

“狼吃人是本性,坂田决不会善罢甘休。一定要更疯狂地进行报复,我们更须提防才是。”柳含娇怀有深深的忧虑。

凌剑虹满不在乎鬼子再来,就再狠敲他一下子,这黑狐寨坚如盘石,又有崔疤头侧应,坂田休想再拣到便宜。”

“我们不能不做长久打算。”柳含娇在路上就已经过深思,“我们人越打越少,兵员、武器,弹药如何补充?鬼子增兵怎么办?”

“是呀,”温柔也为这些事在犯愁,“还有粮食,也是越吃越少呀。”

“所以,我们一刻也不能松懈,要早做良策。”

凌剑虹认为这些都是多虑:“困难摆起来没完,一切都到时候再说,车到山前必有路。”

“不能消极等待。”柳含娇已有了想法,“眼下,我们可以派人去附近联络大大小小的胡子帮,争取他们合作抗曰。”

“有道理,”温柔表示赞同,“自打事变盗贼蜂起,或十数人,或数十人,结帮搭伙,若说服他们归顺,不仅可以壮大我们的力量,还给百姓减少了祸害。”

“只怕这是望梅止渴。”凌剑虹不以为然,“你们想,这些土匪皆地痞无赖组成,流氓成性,都想占山为主,^谁肯听你约束?就以天后宫为例,那里倒有几十人枪,会白白跟你抗日吗?”

“我想,他们多数都是贫苦农民,只因生活无着才晡聚山林。如今外侮入宼生灵涂炭,做为中国人,总会有起码的民族情感,怎能目睹日宼对同胞奸淫烧杀无动于衷。只要晓以大义,出于真诚,动之以情,他们会做出正确选择的。”柳含娇仍然坚持着。

凌剑虹不服气:“我看是画饼充饥指不上,不信你就试试看“我看可以试一试。”鲁黑子接话走进来,臀部伤痛,走路还一瘸一拐。

“鲁黑子康复了。”柳含娇关切地问。

“柳小姐若去天后宫,我保镖护驾还能胜任。”

凌剑虹提醒他:“别忘记黑花尖把你拒之门外,只怕你还是连大门都进不得。”

“天后宫五十多号人,大都是我亲信,不信黑花尖能一手遮天。只要我同大家见了面,保证一呼百应多数人能随过来。”鲁黑子又加一句,“柳小姐不消大队人马,只带几十人足矣“原来,你是要借助柳小姐之力,恢复你那金交椅。”温柔言下不无挖苦之意“温柔,不要这样说。”柳含娇为之解释,“我看鲁寨主并非是为个人打算盘。”

“对,我当众明誓,天后宫人马不论拉来多少,愿交柳小姐指挥。”鲁黑子当即表示,“本人甘为小卒。”

“鲁寨主也莫多想,大敌当前,各庄庄主受难,极盼有你这样的能人帮我们共同对付危机。为了壮大力量,我愿和你共赴天后宫游说。今日做好准备,明天早饭后出发。”

计议妥当,大家散去。凌剑虹回到房中,思念父亲,闷闷不乐。正在发呆,鲁黑子悄声不语走进来,猛抬头她被吓了一跳:“你来做甚?”

“凌姑娘,你太不讲交情了,答应我的事情难道忘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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