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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长痛不如短痛

无名指上的粉钻,让我觉得是一种讽刺。

我用力想要将它脱下来,可是,它却像生了根一样,牢牢地套在我的无名指上,我哭着,扯着那虚伪的钻石,用手指抠着那让我心痛的寒光。

房门,被无声地开启,赵子俊抱着轩儿,立在我的眼前。

“妈妈。”轩儿从他的怀里溜了出来,蹲在我的面前。

“妈妈,你怎么哭了,妈妈,不哭。”胖胖的小手笨拙地擦着我眼角的泪水,“妈妈,轩儿很乖,没有调皮呢。”

看着他圆圆的脸蛋,我的泪水更是忍不住,像开闸的湖水一样拼命的流着。我把他搂在怀里,把眼泪都落在他那小小的肩膀上。

“爸爸。”他转过头,向赵子俊求救。

“不要叫他,他不是爸爸,他是一个魔鬼。”我愤怒地大声吆喝着轩儿,“他是魔鬼,魔鬼。”

轩儿呆了呆,忽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不准哭,你给我闭嘴。”我的怒气如同火山爆发,痛斥着他,“再哭,妈妈就不要你了。”

“妈妈,我要妈妈,我要妈妈。”他哭得更加厉害,一双小手搂着我的脖子,很用力。

我的心痛得像被刀刃划过,滴着血,我慢慢的站了起来,走到赵子俊的面前,冷冷的看着他。

四目相对,擦出的不是火花,而是满满的恨意。

“婉婷......”

他张口想说点什么,可是我已经打断了他的说话:“你要记住今天,因为,今天是轩儿的生日,也是你伤害他的日子,这一天,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擦身而过,带着轩儿,我开始收拾一切。

这一次,我将从他的生命中彻底地消失。

都说事不过三,可是,我还是作出了出走三次的决定。

第一次,离开了一年,第二次,只有三天,这一次,我却不知道,离开多久。

他在我背后默默的看着我收拾东西,一言不发,轩儿坐在一旁的地上,也是默不作声的看着我,也许,他已经习惯了我的行为。

在他出生到现在,就没有安定过一天,也许,那些都是我的错,我会为此而赎罪。

“可以不要走吗?”在我把最后一件衣服塞进箱子时,赵子俊忽然开口。

我没有理他,拉着箱子往门外走去。

他却用手拉住了箱子,我扭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一手抱起了轩儿,一*过我的箱子,提在手上。

“你要去哪里,我送你。”他跳动的眼神,带着某种危险的信息。

“不用,我自己会走。”

我赌气地去抢他手里的箱子,他却往背后一藏。

“还给我。”

“你不说,我不给。”

“说了,你又要半夜抓我回来。”他以为我是笨蛋吗?被抓了两次还不够吗?

“不会,我只会买下那里,然后我也搬过去。”他嚣张得飞横跋扈。

“你......”我差点没被气死,“有钱很了不起吗?有钱就可以买任何东西吗?有钱就可以随意践踏别人的尊严吗?你有没有替别人想过,你有理过别人的感受吗?”

接近咆哮的声音,宣泄着我的怒火,“就算李诗颖有多么的不对,你也不应该这样对她,她是女人,她承受不住的,你太过份了。”

李诗颖跌倒在地时,那种无助和恐惧,让我感到心寒,同情,只不过是因为,大家都是女人。

赵子俊像看好戏一样,侧着头,看着我的怒火烧到了天花板,他忽然咧嘴笑了。

“没想到,你竟然会同情她。”他若无其事的说:“那是她自找的,不怪我。”

“你利用我来打击她,你这个魔鬼。”

“我没有利用你,我是真心的。”他放下了箱子,隐去了笑容。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一直叫我相信他,可是,他却让我无地自容。

“把箱子还给我。”欺负他抱着轩儿,我直接扑了过去。

赵子俊长臂一伸,直接就将我夹在他的臂弯里,我用力地挣扎着,用脚踢他的小腿骨,此时的我,真的很悔恨为什么要穿一双布鞋,而不是高跟鞋,如果我传高跟鞋,我一定会在他的脚背上,踩出一个大洞。上天真是不公平,竟然让男人和女人的力气相差这么远。

“爸爸,别让妈妈走。”煽风点火的赵明轩,拍着小手呐喊助威。

赵子俊对着他挤眉弄眼,然后把他放到了床上,“轩儿,先出去玩一下,爸爸跟妈妈玩一下。”

“玩什么呢?轩儿能一起玩吗?”轩儿眨着大眼睛好奇的问。

赵子俊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对轩儿说:“大人玩的游戏,小孩不能玩,不能看。”

我脸上一热,立刻就想到那暧昧的情节。

他是要将我就地正法吗?

轩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迈开小腿,跑出了房间,竟然还懂事地跳着脚带上了门。

“你放开我。”讨厌这种像老鹰叼小鸡的感觉,被他钳制的感觉,就像垂死挣扎的兔子一样。

“我说过,不会放开你了。”他坐到了床上,然后,手臂绕到我的后背,将我扛到他的大腿上,用双手圈着我。

“我在生气,你瞎了吗?”我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他完全没有理会我的怒火,而是,将我紧紧地抱住,只怕一松手,我就会在他眼前消失一般。

“我喜欢你。”他说。

“那又怎样?”

“我喜欢你,你怎样都可以。”

“那我现在要走得远远的。”我瞪着他,掰着他的魔爪。

“你怎样都可以,就是不可以离开我。”

他坚定的眼神,看进我的内心,“我知道你难受,因为刚才的话,对不起。”

“你也知道说对不起?”我皱眉,心中酸楚无比。

他那句,她是我用钱买回来的女人,犹在耳边。

“其实,我是故意的。”等了一分钟,他忽然如此说。

故意的!他说他是故意的,这个魂淡。

我狠狠地看着他,他却慢条斯理的开口说:“与其老是被别人挖出来说,还不如直接昭告天下,让所有人都知道,这叫长痛不如短痛。”

额,这是什么理论,不过,听下去又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

他腾出了一只手,摸着我的脑袋说:“害你总是被人说三道四,三不五时又要伤心一阵子,我也于心不忍,干脆直接说出来,然后娶你回家,别人就不会再说什么了。”

“那、那如果以后别人一看到我,就说我是你买回来的......”

“谁敢再说,我灭了他。”赵子俊冷酷的眯起了眼睛,“我赵子俊的女人,可以任性,可以胡作非为,轮不到别人来指指点点。”

“任性,胡作非为?”我侧过头,辨别着他的眼神。

如果是这样,那是不是代表,我可以乱来,他都不会生气?

他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然后补上了一句:“只能局限在家里,或者,有我在身边的时候。”

我撇了撇嘴,这算哪门子的胡作非为,要我在他眼皮底下乱来,到头来还不是自讨苦吃。

我摆脱了他的钳制,跳了下来,叉着腰:“那你什么时候跟我结婚。”

那八个月后的承诺,终于被提上了议程,这次,是来真的。我不想再拖拖拉拉,简直在浪费时间。

赵子俊眨了眨眼睛,笑着说:“结啦,就在刚才。”

“我呸,刚才那场面,等等,刚才不是只是求婚吗?”我的天,刚才的场面混乱得如同战场。

我还记得,李诗颖是被抬出去的,然后,小朋友被火速地带离现场,孙燕飞和那两片云是逃命一样逃出去的,其他宾客是怎么走的,我不知道,因为我已经伤心得一塌糊涂,逃进房间。

“结婚戒指都带了,还不算吗?”他举起了我带着无名指的手,“看看,这是结婚戒指。”

“这是求婚的,好不?”

“求婚的之前不是给你了吗?”

给了?什么时候?我一呆,难道他说的,就是那天我说不要的那个戒指?

可是,他当时并没有说,是向我求婚的,那个不算。

我摆着手,拒绝,“那天你没有开口,不算,而且,我们也没有去登记。”

一纸婚约,对于女人来说,是那么的重要,结婚不是口头禅,说说就可以,结婚是要得到国家的允许的,而且,还要有见证人,再说,结婚证呢,直到现在,我还没有看到。

“那只是小事而已,现在最主要的,是把你的衣服放回去。”

赵子俊提着箱子,直接塞进柜子里,然后拉着我的手,走出门外。

一打开门,轩儿和青姐却差点滚进来,原来两人竟然门外偷听。

刚才我们说的,他们都听见了吗?我脸上一热,瞪了一眼赵子俊。

“赵明轩,偷听是不好的行为。”我教育着轩儿,却完全忘记了自己也有过这样的行为。

“江婉婷,我想爸爸了。”他一咕噜地滚进赵子俊的脚边,抱着赵子俊的大腿,“爸爸,妈妈不走了吗?”

他又叫我全名,我作势要打他,他却抱着赵子俊的大腿一个劲的往上爬。

看到他的小短腿很努力的往上跳,我忍不住哈哈大笑。

这个小鬼,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一家三口的家庭,就像一个平行三角形,再苦,也不能破坏它的平行性,假如有一方离开,那这个三角形就会倒塌,也许,正正是因为有这么一层关系,我才有所顾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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