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响捂着腹部,额头上还冒着冷汗,听他不断倒吸气的声音,我急了,赶紧走上前看他。
我焦急地问他:“顾响,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他确实很难受,说话的声音都是硬扯出来的,他说:“没事,就是有些胃疼。”
胃疼?该不会是喝酒喝得闹胃病了吧。
我拉起他,说:“我现在带你去医院,你撑住啊,虽然我不想跟你太亲近,但我也不愿意看你死在我面前。”
后来,当我问起顾响为什么对我那么执着的时候,顾响的回答饱含真情,却压得我喘不过气。
他说:“那时我看你急的快掉眼泪的样子,像极了一个小媳妇,我突然就喜欢上你了,那一刻,撑着我留着口气去医院的理由是,我想让你做我老婆,想着,我千万不能让你还没进门就守活寡。”
都说紧要关头才能激发出一个人的全部潜能。
我背着顾响,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气,走了一条又一条小巷,最后终于到了大马路。
我拦了辆的士,哭着对司机说:“快点,师傅,去附近最近的医院。”
司机师傅被我这反应吓到了,他连忙启动车子,不忘安慰我:“小姑娘,没事,我绝对以最快的速度送你男朋友去医院。”
顾响不是我男朋友,换做平常,我会很耐心跟师傅解释清楚我俩的关系,可现在,我没那个闲情,顾响的表情越来越不对劲。
我冲着师傅乱喊:“师傅,能不能再快点,求你了。”
这时,顾响握住我发抖的手,艰难地笑:“怎么?现在怕我死了?那是谁还不识好歹说要跟我撇清关系呢?”
我说:“谁怕你死?我是怕你死在我面前,我到时候要负刑事责任。”
顾响勾着嘴,脸色比先前更白,他说:“才多久没见,你这嘴巴子又变厉害了。”
他每说一句话,就要耗很大精力,到最后,顾响直接没声了,倒在我怀里,我感受不到半点属于他的气息。
车子在顾响闭眼那科刚好开进医院,我跟个疯子一样跑进去,随便扯了个医生,不等他问我,我便把他拖到外面。
我指着顾响对医生说:“救他,求你。”
顾响被担架抬出来的时候,我的手指划过他的脸颊,冰得可怕,就像冬天霜降时的温度。
抢救时间是一小时,但我犹如过了一个世纪,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对我说顾响是因为喝太多酒导致胃穿孔,还有点酒精中毒,我真想进到手术室里把他拉起来,然后赏他几耳光。
我没见过这么不珍惜自己身体的男人。
当晚,我是没回去的,顾响没醒过来,我这心就无法放下,而且他需要人照顾,我总不能把他丢这不闻不问吧?谁让我天生丽质还乐于助人,对这种若水群体,没法视而不见。
第二天,我不知怎的,居然躺在顾响床边睡着了,醒来时,对上的是他一双似笑非笑地眼睛。
我立马坐直,擦了擦眼屎,说:“你醒了怎么不叫醒我?”
他往床后一躺,说:“我看你睡得这么香,不忍心打扰。”
我冷笑:“不忍心打扰?你要真这么好心,昨晚就不会骚扰我。”
他嘟起嘴,委屈地说:“我哪知道服务生打的是你的电话。”
哦,说到这里我又想起了个非常重要的事,关系到我的人格。
我说:“服务员说是你让他打备注是大脸妹的电话号码,于是我就接到电话了,这个问题,你怎么解释?”
这下,顾响表情剧变,扯起身上的被子把整个人都抱了起来,畏畏缩缩地看着我说:“看过阿衰吗?你跟大脸妹挺像的,脸大,脾气大。”
我真的是...哔了狗了。
做了次好人,反过来被咬一次。
看顾响还能开玩笑,确定他死不了,我拿起自己的东西就往外走。
顾响在身后喊我:“施雅,你难道要丢我这么个残疾人待着吗?”
我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打电话找你家来认领。”
“我没家。”
我停住脚步,回头看顾响,他又耷拉着脑袋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如第二次见面他跟我说自己没爸妈时的模样。
我不会再同一个坑里掉两次,所以没理顾响,我继续转身往前走。
谁知他竟然拔掉了手背上的输液管追了出来,拉住我的手说:“我是说真的,能不走吗?”
我顺着他的手看去,血不断涌了出来,我急忙那手指摁住伤口处,骂了句:“你疯了?想死是不是?”
顾响咧着嘴在那笑,说:“你要是走了,我还不如死呢。”
我愣住了,抬起头诧异地盯着顾响,我没把他这话当真,但之后,他却真的做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