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小说网 > 斜阳·东方 > No.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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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三十三】斜阳市化工一厂,是斜阳市最大的市属企业,在斜阳城西(稍偏北)9里,一厂大环境:东傍青云河,河东斜阳市工业区,西傍龙山矿务局一煤矿,南傍斜阳市一市矿,北依龙山山脉青云山。

一条东西交通大道和一条南北村镇公路,将一厂分成了四个区:东南区、东北区、西南区、西北区。

西北区最大,占一厂面积的二分之一强,为主厂区,区南部办公区和服务区(商店、饭店、招待所等),北部生产区。

东北区第二大,生活区。区东部,是众多宿舍楼和平方;区西南角,是大礼堂(俱乐部)、食堂、行政科办公室;西北角,是幼儿园、小学、女工宿舍。

西南区第三大,职工医院,家属院。

东南区第四大,体育场。

1985年11月日,周日。

何正果骑上自行车,出“五.七”大北大门,进国道左转东去,至青云河西岸沿顺河西路,溯河而上。河东是工业区,河西是工业区延伸。行至东西交通大道,左转西行,东西大道与化工一厂生活区南墙间,一条东西向小河东流去,西行不远,就是化工一厂生活区南大门,南大门与东西大道一拱形桥相连,何正果进了生活区,心脏怦怦直跳。上班时间,院子里的人稀稀拉拉的。何正果问清女工宿舍位置,自行车栖进了车棚,直奔女工宿舍。女工宿舍,一栋单面三层楼,楼梯挂在东、西外墙上。

何正果来到女工宿舍楼东老柳树下,看了下表8:50,他凝望三楼东小平台,翘首以待钟婕出现。

9:00,一道靓影出现在三楼东小平台上,何正果遭电击一般,心一哆嗦,狂跳起来,钟婕出现了。

她脚步一顿,瞥了老柳树一眼,迈着款款的步子,仪态万方下楼来。

何正果心潮澎湃,热血沸腾,不能自持。

他,心在狂跳,全身哆嗦。

钟婕近了,何正果不知所措、慌乱至极、哆哆嗦嗦、牙齿打颤:“你~好—~”抖出一电音来。

钟婕奶色的脸上,飞上一片红霞:“你好!”柔美脆亮的声音。

那一片绯红绮丽的云霞,吞噬了何正果,末日眩晕袭来,他趔趄了一趔趄,扶住了老柳树,差点儿倾倒在钟婕脚下。

啊,老柳树啊,千钧一发之际建奇功啊。

“出院子走走?”钟婕柔美的声音。

“呃,好。”何正果进入了幻境,眼里惟有钟婕,世界不复存在。

出院,过桥,左拐,沿东西大道东行,来到青云河边。

钟婕莞尔一笑:“河向上,通到大山里。”

“呃,好。”何正果愣了。

他俩,通向大山里。

钟婕疑惑,来人是何正果吗?不会是替身吧?那滔滔不绝的劲儿,咋无影无踪了?

……

天高云淡,秋阳杲杲,层林尽染,金桂飘香。

钟婕花容月貌,话音柔美清婉,何正果沉醉其中,如梦如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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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何正果和钟婕,每周约会一次。

何正果堕入情网,感觉一周约会一次太煎熬,每天约会一次才好。

钟婕,也渐渐升温。

何正果问钟婕:“你,咋会和我交往?”

钟婕道:“你讲课,信息量大,我爱听,这一节没讲完,就盼下一节,不知不觉间,喜欢听课,爱屋及乌了。”

……

人啊,真荒诞,真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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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三十四】1985年1月,斜阳市14个办事处及办事处下辖的乡,全部撤销,合并成大乡镇6个,办事处1个(市中办事处)。

爷何老七,还是何家卫子村干部。

大哥何永柱,在斜阳市邮电局(邮政)工作,已成中层干部。

二哥何永安,市中办事处二中工作。

妹妹何永红,斜阳市农机厂工人。

弟弟何永平,斜阳一中高一。

小九何永山,函授专科毕业,调入市中办事处一中工作,敬业极了。

1986年1月,马校长升职斜阳市教育局副局长。

1986年月日,周日,元宵节,19:00,何正果应钟婕之邀来化工一厂生活区赏灯,生活区的花灯漂亮极了,每盏灯上都有灯谜,灯谜围绕职工工作、生活而作,颇有创意。

赏灯的人们,摩肩接踵。

主要是本厂职工及亲友,也有附近单位的职工,也有附近村的村民。

何正果和钟婕一起赏灯,便见了钟婕的一些闺蜜、同事、领导。

钟婕,大大方方,把何正果介绍出去:“我朋友。”

钟婕咋称呼,何正果跟着咋称呼,殷勤地问好、问安。

钟婕闺蜜,和她嘻嘡,何正果道:“约上,一起玩。”

钟婕笑道:“请个电灯泡?”

何正果笑道:“满院子大大小小的电灯泡,多一个无妨。”

钟婕笑道:“她可不当电灯泡。”

……

何正果和钟婕,正欣赏一盏现代艺术花灯,钟婕看得投入,她在思考灯谜谜底。

生活区街道,白如昼。

仨女孩嘻嘻哈哈涌来,中间姐姐,左右俩小妹铃铛一样挂两边。姐姐妍姿艳质,明眸善睐,顾盼生辉,冲钟婕倩笑,钟婕注意力在灯上,人头攒动、环境喧闹,钟婕没注意到她,她乐意等,等钟婕发现她,尽态极妍。

何正果礼貌地冲美女笑笑,她示意何正果不要惊动钟婕。

一会儿,钟婕惊喜地喊道:“想出来了,正果,你说是么?”

何正果笑笑,应和着。

“啊?丽丽,丽丽!”钟婕惊喜地喊道,“臭妮儿,你咋不咳嗽一声啊?”

“我看你,啥时候看见我呢。”丽丽笑道,“见你全神贯注,没喊你。”丽丽笑道。

“我想谜底呢。”钟婕笑道。

“欸~,钟姐,Who

ishe?”丽丽笑道。

“我朋友,何正果。”钟婕笑道。

“欸~,钟婕,Whoisshe?”何正果笑道。

“丽丽,我徒弟。”钟婕笑道。

“何哥好。”丽丽倩笑道。

“丽丽好。”何正果笑道。

“俩铃铛啊?”钟婕笑道。

“一个单元的小妹。”丽丽笑道,摸一下她俩的脑袋。

她俩,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嘿,面筋不叫面筋,叫粘人啊。”钟婕笑道。

“嗯。”丽丽笑道,“这俩小铃铛,是我‘老铁’。”

“俩手环啊。”钟婕笑道。

“钟姐,带上俩手环,走两步,试试?”丽丽笑道。

“不爽?”钟婕笑道。

“快,叫钟姐试试。”丽丽笑道。

“来吧。”钟婕笑道。

俩手环望着丽丽,灿烂笑着,一动不动,偎在丽丽左右。

“哎~,她俩争先恐后地缠我、坠我,长期以来,我两臂都被她俩拽长了。”丽丽笑道。

“呃,负担着幸福着,疲惫着甜蜜着。”何正果笑道,“呃,不缠着你,搀着你就好了。”

“谁说不是呢。”丽丽笑道,“欸—,何哥说话真有学问啊,才比子建啊。”

“子建是谁?”何正果装愣卖傻笑道。

在斜阳,“才如曹植﹒颜如宋玉﹒貌比潘安”之说,就像“马家堡子·吴家寨子·何家卫子”一样,家喻户晓。

“子建,曹植啊。”俩铃铛异口同声道。

“呃~。”何正果笑道。

丽丽道:“背一下子建的七步诗,让何哥见识一下。”

俩铃铛一拍手,声情并茂,诵道:

煮豆持作羹,漉菽以为汁。

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何正果、钟婕、丽丽,报以热烈的掌声。

俩铃铛,银铃般的标准的普通话,引得游人驻足。

俩铃铛,特有成就感,得了100++一样。

“欸~,丽丽,帅哥没跟着来护花?”钟婕笑道。

“金立南?指望他护花?黄瓜菜也凉了。他正月十一开学,初九就走了。”丽丽笑道。

“呃,我说的呢。”钟婕笑道,“你哪天走啊?”

“明天。”丽丽笑道。

“都是省城大学,开学时间差这么多呃?”钟婕道。

“错开茬,减小交通压力呗。”丽丽道,“他是重点,不一样啊。”

“呃。”钟婕笑道,“一起转转?”

“傻瓜才跟着呢(讨人嫌不觉)。”丽丽笑得俏皮、美丽、灿烂。

“这臭妮儿。”钟婕笑道。

“钟姐,到校后,我给你写信。”丽丽笑道,“我经常给你写信,汇报学习情况,啊。”

“呃,太期待了。”钟婕笑道。

“钟姐、何哥,拜拜。”丽丽笑道,挽着俩铃铛,轻风一样飘走了。

“丽丽漂亮啵?”钟婕笑问。

“漂亮,非常漂亮。”何正果道,“可是,她没有你漂亮。”

“你真会拍。”钟婕笑道,“不过,这一拍,我喜欢。”

“没拍,真的。”何正果笑道。

“别挣歪了。”钟婕笑道,“丽丽的姓,是四季之一,是么?快猜。”

“姓夏。”何正果胸有成竹道。

钟婕爆笑,道:“错,姓秋,秋天的秋,秋丽丽。我徒弟。”

“啊,秋丽丽。”何正果道:“啊~?你才工作一个季度天,就带徒,盲人带路(误导跟随者)啊。”

“差矣。”钟婕笑道,“学高为师身正为范(陶行知·语录)也。”

“也是,呃。”何正果笑道。

钟婕道:“丽丽,省财经学院会计专业,今年暑假毕业。寒假,在化工一厂企管办实习来,小妮子爱学,实习都是她自己安排的。”

“呃。”何正果道,“欸~,不对啊,你称她小妮子,好像你比她大不少似的?”何正果道。

钟婕笑道:“小妮子,有一种称呼,叫昵称,知道啵?”

“知道。”何正果笑道。

钟婕笑道:“她和我同岁,也68年的,生日小,我比她大半年多。她妈,一厂财务科李科长,上大学后,寒暑假净来一厂实习。”

何正果道:“我看,你俩挺贴皮儿的。”

钟婕笑道:“那是哎,我俩一中同桌同学一年。她家,河(青云河)东边机床厂的。”

“有缘呃。”何正果笑道:“啊,人生难得一闺蜜啊。”

钟婕笑道:“欸~,人生难得一知己啊。”

何正果道:“鞥。”

“丽丽,孩巴儿。”钟婕道,“她男友,在一中时,同级不同班,叫金立南。”

“呃,不用介绍。”何正果笑道,“我没打丽丽的主意。”

不由分说,钟婕右手一下子拧住了何正果的左耳朵。

何正果道:“净你厂的,都看见了。”

这话真管,钟婕立刻放下手来,道:“你敢。”

何正果笑道:“名花没主儿的话,我真想给她介绍一个的。”

钟婕笑道:“屌嗣你!丽丽男友可帅了,月湖大学法律专业的,大二。”

何正果笑道:“叫金立南,1988年暑假毕业。”

“呵?这个你都知道?”钟婕笑道:“欸~,你也知道得太多了。”

何正果笑道:“啊~,想灭口了?”

“切,闭上你的乌鸦嘴。”钟婕笑道,转而又道:“你中肯地评价一下丽丽的美。”

“呃。”何正果道,“娇艳之美,海棠醉日之美,梨花带雨之美。”

“英雄所见略同也。”钟婕笑道,“丽丽,生得艳丽,人却非常传统非常正统。”

“看得出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何正果笑道,“你的知音,岂能是搔首弄姿、卖弄风情、轻狂放浪之辈啊?”

“打住,难听死了。”钟婕制止道。

“喳。”何正果道。

“别贫了。”钟婕笑道。

“喳。”何正果道。

他俩,在灯市里徜徉。

……

1:00,人稀稀落落了,何正果要回校,把钟婕送到了女工宿舍楼下,钟婕问何正果道:“前天一起时,你咋没约我到何家卫子过元宵节啊?”

晕,真晕啊。

何正果掩饰了心中喜悦,问非所答道:“何家卫子的元宵节,哪有这儿热闹啊。”

“木头。”钟婕笑道。

……

何正果回校。

骑在车上,有腾云驾雾之感。

今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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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6年月11日,星期二,农历二月二,何正果和钟婕在斜阳饭店(前身弯弯屋东方红饭店)举行订婚仪式。

11:00,宾主到齐了。

男席:

主陪—马校长(教育局副局长)

副主陪—大哥何永柱(主陪对位)

第二副主陪—爷(副主陪右手位)

主宾—媒人李校长

第一副主宾—杨兴国厂长

第二副主宾—经委钟副主任

第三副主宾—钟婕爸

第四副主宾—一厂企管办秦立富主任

女席:

主陪—马校长夫人

副主陪—大嫂

主宾—媒人李校长夫人

第一副主宾—杨兴国厂长夫人

第二副主宾—钟副主任夫人

第三副主宾—钟婕妈

第四副主宾—化工一厂企管办秦立富主任夫人

第五副主宾—钟婕

二哥何永安和何正果,负责订婚仪式服务工作。

15:00时分,宴会结束。

爷、大哥、大嫂、二哥、何正果5人,送走每一位来宾后,订婚仪式圆满结束。

何正果送走爷、大哥、大嫂、二哥后,工作全部结束,仰靠大厅沙发上,松了一口气,休息一下呗。

订婚仪式的大事小情、前前后后,和放电影一样,在他眼前飘过。

订婚是大事儿。爷娘支持,却爱莫能助(负债不少);大哥二哥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惟有靠自己,有点儿积蓄,远不够,就和斜阳三虎(实验中学)的孔兵、滕森借了一部分,有剩余,还给滕森呗。

他起身,直奔实验中学。

【背景三十五】七星瓢虫杨明、牛云文、李建国、伊东淼、何正果、余西山的情况,述于下:

杨明,1984年7月龙平电力学院毕业,分到了斜阳市计量局工作。他和李建中的恋情,198年暑假擦出的火花。俩人恋爱,说来话长。杨明妹妹杨玉,1980年秋进斜阳一中,她和同桌李建中一论及:杨玉,东南关的,父曾为矿工,现父母都是村民;李建中斜阳市大院的,爸妈都是国家干部;她俩的哥哥,杨明龙平电力学院大一,李建国南京大学大一,都是七星瓢虫成员。她俩,成了闺蜜。李建中,秀外慧中,招人喜;杨玉,美丽大方,解人意。杨玉,看李建中是好的,起了“歹意”,要纳为家人,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唐·杜甫《春夜喜雨》)。198年暑假,杨玉考入省中医药学校,李建中考入龙台医专。198年暑假,杨明和李建中擦出火花来了。1984年暑假,李建中分到斜阳市第一人民医院化验室,与牛云文成了同事,牛云文视李建中为自家小妹。1985年暑假,杨玉分到了斜阳市第一人民医院中医针灸科。

牛云文,斜阳市第一人民医院化验室工作,与斜阳市体委一武林高手(地躺拳传人之一)在拍拖,雅号伏地魔。

李建国,龙平市政府办公室工作,与去年毕业分到市政府大院工作的一女生相恋了。

伊东淼,烟台海洋研究所工作,1986年4月去了美国深造,未交女友。

何正果,略。

余西山,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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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台医专,颇具武术传统,牛云文在校修了柔道,李建中在校修了跆拳道,俩人成了化验室同事后又成了武友。两年来,(牛云文)柔道&(李建中)跆拳道的精彩对垒,常为医院活动捧场。

1986年5月17日,周六,下午,李建国从龙平回到斜阳,爸妈在班上,他来到斜阳市第一人民医院化验室看妹妹李建中。

李建国在李建中工作室外,就看到了牛云文、李建中等正在工作,专心致志、一丝不苟。他和妹妹李建中一招呼,示意她该咋地咋地,别管他,他在室外连椅上落坐了。这是斜阳市第一人民医院化验室的其中一间,成天熙来攘往,牛云文习以为常了,对人来人往熟视无睹,你不喊他,他不会注意到你的,他压根没发现李建国到来。

李建国想,涮涮牛哥(牛云文)。

过了一会儿,牛云文工作告一段落,洗了手写单子,小歇。

机会来了,李建国和李建中作了个鬼脸后,猫步到牛云文身后,一下子拦腰抱住了牛云文,喝道:“牛云文,你牛么?”

他额头,紧紧抵住牛云文的后脑勺。

牛云文扭头看,看不见何许人,恐怖袭击?

牛云文,脸红脖子粗,咆哮道:“何许人也?”紧紧抓住那人的两臂,***,就要来一个柔道经典动作过肩摔,李建国声嘶力竭吆喝:“我—是~李建—国—~”

晚了。

箭要离弦,李建中一道闪电划了过来,断喝道:“停!”牛云文触电一样松了手,转回身,见是李建国,又惊又喜,抱在一起,笑为一团。

牛云文忍俊不禁道:“欸~,建国,建中没和你报告,牛哥柔道(红带)九段啊,你咋拿头往‘擦创子’上‘创’啊,喜死我了。”

“没。”李建国笑道,“你小子还有自么一手呃。”他拧悠着脖子道。

“你开‘玩喜’,忒不专业了。”牛云文笑道。

“欸,没栽到你手上,就不孬。”李建国笑道。

……

牛云文笑道:“你看书,我得忙一会儿。”甩给他一本《易经解注》。

李建国道:“甭管我,忙你的。”遂翻起《易经解注》来。

牛云文、李建中等,工作中。

过了一段时间,牛云文洗了手,问:“吾把杨明、何正果薅过来,一聚?”

“翘首以待矣。”李建国笑道:“这个也劳偶安排?才将想起来呃?”

“不。”牛云文笑道,“看你,没走的意思,还无动于衷,就木讷了。我联系一下。”

“快点儿啵,再磨叽,找不着人了。”李建国笑道。

牛云文立即向计量局、“五七”大拨了电话,一会儿,杨明、何正果回了电。

牛云文笑道:“搞定,一会儿,全到。”

李建国道:“俺都迫不及待了。”

牛云文笑道:“是想见他俩还是想被招待?”

“二者兼而有之。”李建国笑道:“啊,七星瓢虫,韦珂在天国,铁陀螺伊东淼在美国,余西山在龙平,今天能聚起四星来,不赖了。”

“那是哎。”牛云文笑道:“欸,铁陀螺会不会找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女郎啊?”

“乐见。”李建国笑道,“混血小朋友,忒俊吧了。”

“乐见其成。”牛云文笑道:“我做一下清洁。”

“忙你的。”李建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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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铃铃……”电铃响了,下班了。

杨明和何正果踩着铃声,喊着“一二一、…”口令一样,进了牛云文工作室。

仨人,热烈相拥热闹寒暄一番,李建国道:“咳,劳驾你俩亲自来,忒不好意思了。”

牛云文做着清洁,模仿李建国的调门,戏谑道:“咳,倘乎你俩要不来,就忒刺毛大褂子了。”

四人,爆笑。

杨明笑道:“啊,我本支使局长代我来的,感觉不够重视,就亲自来了。”

何正果笑道:“啊,我本指使大内总管代我来的,我寻思来寻思去,作了一番艰苦卓绝的思想斗争之后,偶才终于决定,御驾亲征。”

“呵~,偶没夸你俩胖,就啡哧成这样了?”李建国笑道,“意yin这毛病,传染贼儿快了。”

四人,爆笑。

杨明转向牛云文道:“云文,我帮你拾掇一下?”

“你呃,帮不上忙的。”牛云文笑道。

“咳,杨明不是外人儿(李建中男友),还有啥不好意思,该支使就支使呃。”何正果笑道。

“不是外人儿?说啵,这哪儿行呃,哈哈哈哈。”牛云文笑道,“欸~,杨明,约约杨玉啵,欸~,建中呢?我戴着手套,还得现摘,叫建中给杨玉打个电话啊。”

“欸~,建中脱岗,杨明代劳,责无旁贷呃。”何正果笑道。

杨明一笑,奔到电话跟前,拨了电话。

“杨玉还在针灸科,马上过来。”杨明笑道。

……

李建中,像一只蝴蝶,拎着包,飞回了工作室:“牛哥,刚才我哥叫我回家,拿了两瓶酒,没和你打招呼,sorry。”她指指拎的包道,“嘿,出家门,遇上妈妈下班,她叮嘱我们‘多拉呱,多吃菜,多吃饭,少喝酒,三多一少。’”

“三多一少?”李建国笑道。

一句话,惹得5人全笑了。

李建中放下包,整理起卫生来,这间化验室,主要使用者是牛云文和李建中,卫生责任人也是他俩。

一串笑声,杨玉进了工作室。

一阵热闹寒暄。

李建中笑了笑,展示一下手套,意思顾不上她,自便喽。

杨玉一笑道:“帮一下?”

牛云文笑道:“你中医,这儿西医,你帮不上的。”

李建中笑道:“术业有专攻哎。”

杨玉一笑道:“呵,专业性太强,帮不上忙,算了呗。”

何正果打趣道:“欸~,杨玉,豪哥(赵义豪)来不了,不管啊。”

杨玉笑道:“何哥,你念个咒儿,叫豪哥(赵义豪)从天而降啊。”

6人,皆笑了。

牛云文和李建中,工作结束。

牛云文道:“咱,准备走?”

耶。

异口同声。

“去哪儿?”牛云文道。

杨明一笑,未答。

何正果,琢磨哪一家好,未答。

牛云文一笑,道:“建国,喜欢啥菜?”

李建国一笑道:“我一条腿不吃线杆,两条腿不吃高跷,三条腿不吃飞机,四条腿不吃埃菲尔铁塔,杂食动物,啥也中。”

6人,哄堂大笑。

“揣摩揣摩,去哪儿。”牛云文自说自话,一笑道:“建国叫建中跑回家拿了酒水,李叔的珍藏,咱喝这酒也忒奢侈了。呃,拿来了也别拿回去了,往里显得李叔藏酒不专业啊。酒以外的花销,杨明、正果,咱仨三一三十一呗。”

何正果、杨明,笑道:决策圣明。

李建国道:“啊,美中不足啊。”

牛云文疤瘌(明白了)李建国指什么,道:“缺‘阿婕(钟婕)’和‘伏地魔’啊,是啵?”

李建国笑道:“那(nè)~—,牛哥就是我肚肚里的蛔虫啊。”

牛云文笑道:“这~—,阿婕(钟婕),我见过两次了呀。”

何正果笑道:“这~—,伏地魔,我也见过两次了呀。”

杨明笑道:“俩美女,我都见过:钟婕,小清新;伏地魔,萌萌哒。”

李建中、杨玉一起唆咿,帮李建国敲边鼓:请来啵,认识一下啵~,请来啵,认识一下啵~。

何正果和牛云文,我自岿然不动。

牛云文道:“言归正传,咱去‘七星岩’?”

“崭行。”李建国笑道,“食客六个人,丰俭你仨定,付款别找我,我不胡掺和。”

“欸~,小诗一首耶。”牛云文笑道,“定‘七星岩’?”

“中。”何正果道。

“行。”杨明道。

“我看行。”杨玉道。

“行。”李建中道。

“忒行,忒好。”李建国道。

“准备走。”牛云文道。

5人和道:好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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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人,赴“七星岩”菜馆。

路上,自然而然分成了两组:杨明、李建中、杨玉一组,前边;牛云文、李建国、何正果一组,后边。各有各的伴,各有各的话题,人以群分啊。

何正果道:“‘七星岩’菜馆,老板姓展,祖籍何家卫子,香港人。家族企业,起步于广东肇庆七星岩,成于香港、马来西亚,大本营在香港,儿子掌舵了,事业在大都市。斜阳这爿店,是展老爷子事业发展新思维的一次尝试。”

李建国笑道:“呵,正果研究得怪深入来。”

何正果笑道:“哪里,村里人讲的,贩卖一下而已。何家卫子,还有展老爷子的远房。”

“你和他认识不?”牛云文道。

“不认识。”何正果道,“他认识的何家卫子人稀罕,何家卫子认识他的人也稀罕,他祖上明朝迁出的何家卫子。”

前头人聊着,后头人聊着。

……

牛云文一行,来到了“七星岩”菜馆,菜馆在府前大街东头(斜阳河东)城边边上,一栋三层楼,洋溢着南洋的建筑文化。菜馆,绿树掩映,青草如茵,鲜花怒放,风景这边独好。

一楼,总台,零点大厅,雅间,厨房。二楼雅间,三楼未启用(前瞻性建设)。

牛云文一行,在总台定了二楼一雅间,一行人步向大厅旋转楼梯,上楼。

走了几步,李建国感到新鲜,道:“转一转?”

“好。”牛云文道。

牛云文、李建国、何正果,遂折回来;杨明、李建中、杨玉头也没回,提溜着酒一溜烟上了楼。

牛云文、李建国、何正果,仨人看一楼大厅,设计装修美轮美奂,令人赏心悦目。过玻璃墙,是零点大厅,金碧辉煌,有一个偌大无比的鱼缸,里边的鱼儿漂亮极了,何正果却没有一条能叫上名来的。一位西装革履精干的中年人在喂鱼儿,动作娴熟,专心致志,心无旁骛。

喂鱼儿,引来顾客无数。

仨人看完零点大厅,来楼外看花园。花园极尽美化之能事,精致考究,极细微处见真功,主人对精益求精近乎偏执的追求淋漓尽致地表达出来。

何正果,第一次来“七星岩”菜馆,牛云文当向导,何正果不抱任何预设立场,让自己和李建国去发现、挖掘、感悟。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也。

“再看哪儿?”牛云文道。

“看一下厨房呗。”李建国道。

牛云文笑道:“厨房?涉食品安全、保密等等理由,谢绝参观。”

李建国道:“呃。酒店打理成这样,非等闲之辈也。”

何正果道:“听说,展老爷子汗牛充栋,学富五车,是真的吗?”

牛云文道:“真的。”

李建国道:“进了店,就感觉异样,说不清啥异样,就是异样。原来,是文化底蕴深厚啊。”

牛云文道:“火眼金睛,真知灼见也。”

李建国道:“欸~,开了多长时间了?”

“三年了。”牛云文道,“注意喂鱼人来么?”

“注意来。”李建国道。

“注意了。”何正果道。

“展老板。”牛云文道。

“啊?”何正果疑惑道。

“啊么啊~?非得胸前背后绣上‘BOSS’,才是老板吗?”牛云文笑道。

“BOSS,展老爷子?”李建国不解道,“四十郎当岁,就称展老爷子了?漫说是何家卫子人何家卫子(洋气)啵,也不能自么何家卫子(洋气)啊?”

“将才我还夸你,火眼金睛,真知灼见也。啊,关键时刻,你眼色还不济来,他再少相,也不能看着四十郎当岁啊?他6岁,虚岁64了。”

“鞥~,我看着,也是个中年人。”何正果疑惑道。

“鞥~,恁俩啥眼色呃。”牛云文道。

“6岁?”何正果道,“这,你也知道?”

牛云文道:“4月初,一小孩在化验室外,道:‘大夫,我爷爷的化验单。’小孩撇腔拉调的,我问:‘你爷爷么名字?’小孩说‘姓展。’孩子讳讲爷爷的名。姓展,罕见,找一找呗。我翻了一会儿,找到一张姓展的化验单,叫孩子看:‘是这一张啵?’‘是的。’他高兴道。他没接化验单,问:‘大夫,你和我说说,我爷爷的化验结果。’这小孩撇腔拉调的,怪有意思,我看了一遍道:‘化验数据每一项都正常,哇塞,6岁老人,数据有一些和年轻人一样。’我再看化验单上的年龄,确实6岁,没错。我跟孩子说:‘你爷爷,化验数据超好,超正常。’他这才接过化验单,道了谢,走了。有同事讲,这孩子是‘七星岩’菜馆老板展老爷子的一位孙子,展老爷子活得在意(仔细),一季度体检一次。”

李建国笑道:“你知道的太多了。”

何正果笑道:“是呃,让我这何家卫子人,情何以堪啊。”

“呃,得灭口了。”李建国笑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牛云文笑得浑身哆嗦,道:“正果,我发现你对酒店很用心啊,要开一个咋的?”拍了拍何正果臂膀。

何正果大笑道:“啊~,对酒店神侃,我在行(háng),我行(íng),我不离把;在酒店吃喝,我更在行(háng),更行(íng),更不离把。叫我开酒店?甭说没资本金,就是资本金充裕给(jǐ)我花,我也绝不会去开酒店,我从骨子里犯恶这项事业,尽管我口口声声称赞酒店业者,多么了不起多么伟大,云云。”

牛云文笑道:“叶公好龙啊。”

李建国笑道:“是正果非好龙也,好夫似龙而非龙者也。”

何正果道:“所言极是也。”

牛云文道:“七星岩,叫我印象最深的,是它叫你少花钱。”

何正果道:“乖谬。”

李建国道:“么思路?”

牛云文道:“真的。你订菜金和酒水,你就会感觉到,它真心实意、设身处地为你着想,叫你不枉花钱,它不是作秀,它对你是真的,你消费一回,下一回还来不?”

“来,当然来。”何正果道。

“高,实在高啊。”李建国道。

仨人聊着,回到了大厅。

杨明、李建中、杨玉,一起冲了过来,杨明道:“我以为你仨蒸发了吗,房间订了,菜金定了,仨人蹿了。我在想,我咋脱逃啊?”

6人,爆笑不已。

客人,熙熙融融,摩肩接踵。

180

【背景三十六】何正果的斜阳一中同级同学岳盛钊,1986年7月哈工大硕士研究生毕业,分配到月湖大学工作。

岳盛钊的女友孟雪,198年暑假,哈工大本科毕业,进了斜阳市教育局教研室,后又到政工科,后在计财科落地,1986年6月,升职计财科副科长。

1986年暑假,秋丽丽妈妈,斜阳化工一厂财务科李科长,调到斜阳市化工局财务科任科长。秋丽丽省财经学院毕业后,分配到斜阳市化工一厂财务科。

丽丽第一天上班,她没忙着。她布置宿舍,钟婕是主力,金立南是助理,丽丽忒沉住气老了,安排这安排那,忙坏了闺蜜钟婕,忙坏了男朋友金立南,她和主人似的,把金立南支使得跟织布梭子似的,完完全全一个店小二,她活脱脱一个甩手掌柜。

晚上,钟婕做东,祝贺闺蜜丽丽第一天上班。何正果应邀参加,他第一次见了丽丽男朋友—月湖大学法律专业大二的金立南,金立南给何正 果的印象非常好:大个子,英俊,阳刚,绅士,有教养,举止得体,学富五车,怪不得丽丽对他一往情深。

何正果笑道:“立南,值得女孩子赴汤蹈火啊。”

金立南笑道:“何哥,言过了。何哥才是有厚度、有宽度、有深度、有高度的‘四度’青年才俊啊。”

何正果笑道:“呵,我俩,真有人言过其实了。”

……

何正果,金立南,一来二去,成了老铁。

181

1986年暑假里。

8月11日,星期二,何正果和爷娘、弟弟永平吃完了晌午饭。娘在洗碗碟、筷子,弟弟永平在擦桌子,何正果在轻轻扫着屋当门,爷在天井里整固待掉的镢楔。

永平擦完桌子,沏上moli花茶,爷娘喜欢喝茶。

忽然,天井的大白鹅“嘎—~嘎~—”地展翅飞奔大门台子,来客人了。

赵义豪飞车停在了大门台子下边儿,大白鹅“嘎—~嘎~—”狂叫着“欢迎”他,爷喊:“义豪来了!”放下镢头,就奔大门台子迎客,爷赶开了狂叫的大白鹅。何正果飞出了屋当门,疾奔大门台子。娘,出了屋当门,门口迎候。永平摆好座位,恭候义豪哥。

“这孩子,骑得忒急了,还啡哧啡哧得来。”爷道。

何正果和赵义豪相拥着互相拍拍臂膀,热烈寒暄着,他接过赵义豪的车子,推往白果树下。

赵义豪笑道:“大白鹅,还‘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来,忒管了。”

“这孩子,真会闹脆。”爷笑道。

何正果笑道:“豪哥,你大雨里跑得那蔀土狼烟哩,么事儿?”

赵义豪满头大汗,迭不得应答何正果的问话,光顾着和两位老人问安了。

何正果,把车子栖在了白果树下。

“这孩子,哎吆了汗啊,快进屋歇歇。”娘热情道。

爷、娘、何正果,簇拥着赵义豪进了屋。

“豪哥坐。”永平笑道,边说边给豪哥斟茶水。

爷娘,要给义豪张罗午饭。

义豪捕愣得头上的汗珠子簌簌向下掉,道:“大爷大娘,我将吃了饭来的。”

何正果,冷不防,摸了一把义豪的肚肚,把义豪虚量得颤抖不已。

何正果笑道:“嗯,饱饱的。”

“那,喝水啵。”娘笑得不行,到天井烧水了。

“好,恁仨拉呱,我整固一下镢头,待掉。”爷也去了天井。

“么事儿?”何正果问道。

赵义豪呷口茶水,故作平静道:“我,钱田禾,李友,都调到斜阳一中了。”口气,跟讲述路人的事儿一样。

“啊~—~,哈,哇那个噻耶。”何正果听了不信,一琢磨:仨人优秀,马校长(副局长)帮忙运作,都进一中,不是奇迹。

“啊~?”永平笑道,“豪哥,说不定,你教我了,那就忒管了。”

“永平,开学高几?”赵义豪笑道。

“高二。”永平道。

“嘿,真有可能哩。”义豪笑道,“出教育局时,1:00了,吼不住啊,差点儿跑来吃午饭。我是强压住自己,捱活着吃完午饭,一口水没喝,飞过来了。”

永平一听,立马给豪哥续了茶水。

何正果笑道:“这么迫切和我分享喜讯,朕幸甚。”

永平聚精会神听讲,专心致志奉茶,俩哥讲话,插不上嘴,当听众的份儿。

“跟杨玉汇报了?”何正果笑道。

“没。你要不提醒,我还打总的忘了来,恁说是。”赵义豪笑道。

“哼,她一不小心,乘车去了七中找你,恁说是热闹啵?”何正果笑道。

仨人,爆笑。

何正果:“恁仨进城了,可喜可贺呃。”

“是啊。”赵义豪笑道,“欸~,二哥出去了?”

何正果:“他和永山,帮一同学办辅导班哩。”

“呃。”赵义豪道:“高中没辅导班啊?”

何正果:“高中假期自么短,咋办?”

赵义豪:“也是呃。”

……

18

1986年8月4日,星期天,暑假结束,斜阳一中开学。

晚上,何正果买了些水果,到一中给赵义豪、钱田禾、李友三兄弟道贺,仨人刚开了例会,找钱合理相聚一起,夜话一中校园,其喜洋洋者矣(宋·范仲淹《岳阳楼记》),似梦非梦。

……

钱田禾:“正果,你没参加例会啊?”

何正果笑:“‘五·七’大没有例会,我待了一年,全体教职工会议,去年教师节有一次茶话会。老师们到处有,还有在劳动局的(借调)。开个全体教职工会议,难了。”

李友笑:“田禾开例会,开出‘惯性’来了。”

赵义豪笑:“成‘思维定式’了。”

钱田禾笑:“视野窄了,想事儿,都有‘局限性’了。”

何正果笑:“咳,人人都有‘局限性’啊。”

何正果和钱田禾,一年不见,他依然那么白白、晒不黑;和李友,一年不见,他仍然那么骨感、圆规一样。俩人,都没女友。话题忒多了,一盼儿聊到大天亮也聊不败貌。他仨,只有李友教永平,李友道:“呃,缘分哪。”

何正果不能久留,一刻钟来往,约好周日(1986年8月1日)9:00,AA制聚会“七星岩”菜馆,庆贺一番。

18

何正果(今年二月二)订婚时,和“斜阳三虎”孔兵、滕森的借款,他赶在1月份发工资那一天,还清了。

1986年1月8日,星期天,晚上,何正果(到实验中学)给孔兵和滕森送喜钱,仨人聚在孔兵宿舍里。

何正果:“你俩婚礼,咋参加,你俩定呗。”

孔兵笑:“咋整?”

滕森笑:“咋整?”

何正果:“①早上迎媳妇,候客②晚宴,重要性①>②,我一天只能干①+②。”

孔兵、滕森,“压针”定乾坤,孔兵胜出。何正果参加孔兵婚礼的①,参加滕森婚礼的②。

1987年1月1日,何正果参加完①和②,回到“五·七”大宿舍,夜已深。斜阳三虎,俩结婚了,就剩他了,何正果想,会不会也定在1月1日?天知晓也。决定婚礼日期的因素许多,钱够啵,有房子啵,诸如此类,不一而足也。

184

1987年1月,马校长升任斜阳市教育局局长,家搬到教育局。

何正果带上礼物,祝贺老领导升职和乔迁之喜,马校长非常高兴,夫人在家,遂留下何正果小酌。

马校长的女儿马瑞雪和儿子马秋雨,没在家。

马校长说,他俩在姥姥家,那儿清静,读书是好地方。

马校长夫妇应酬多,没清静的时候。

马校长讲,赵义豪调到教育局政工科了。

马校长成了教育局长,何正果有了“出教育进机关”的梦想,这次没提,不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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