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丝,想想娘亲,想想娘亲的死,你不会要娘亲白死吧...你..不..会要..娘亲...”
越说越小声,妇人的瞳孔越放越大.
她知道,她的时候来了,她不放心啊,她不甘心啊!
和丝还小,恩件还小,没了她,他们该怎么在这世上存活下去?他们该如何躲过庄子里的人的追杀?
可是,就算她再有不甘,就算她有再不愿,她都没有时间了.
就在她咽下最后一口气前,她还心心念念着跪在她面前的女儿.
和丝,我的女儿,日后的路,就要靠你自己走了!
.....
“娘...娘...”床上的和丝流着泪喃喃地喊着,泪水从眼角溢出,顺着太阳穴流入一头乌发中,再渗入枕巾,弄湿了枕头.
一旁的景只能坐在床沿边,一次又一次地给换湿毛巾,擦去眼角的泪水,再扶起她,把汤药灌进她的嘴里.
半夜时分,烧似乎退了一点,景把湿毛巾丢入水盆,再覆上手,试探一下温度.
大手提起时,一双水亮亮的眼睛突然睁开.
“你醒了?”刚把渴药灌下不久,她就清醒了过来,看来,请来的大夫倒也有几分能耐.
水汪汪的大眼依然只是盯着他,盈盈欲滴,长长的眼睫毛,似芙蓉花朵中的丝丝蜜蕊.
“怎么了?”破格说多了几句话.该不会是烧胡了吧.
相处这么些天,她从来没用这种眼神看过他.直到现在,他才注意到,她的眼,是略带桃花的那种,很明艳,勾人心魂.
和丝坐了起来,打量了一下四周.
“真是个破地方啊!”叹息般地吐了几个字.
景吃惊.
要知道,这世上已经是很少东西能让他吃惊的了,跟在主子身边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而如今,站在他面前的这名女子的嗓音...竟是前后犹如天壤之别.
以前的柳和丝,嗓子清脆,说话语调大多是平顺的,吃惊的时候就上扬两分,生气的时候低沉两分,而如今这嗓音,竟似上好的丝绸般的柔软,带着一丁点的沙,摄人心魄.
绝美的容颜,惑人的嗓音.这个才是真正的柳和丝吗?
明眸流转,秋水荡漾.
“景...”一揭被子,竟然坐上了景的大腿,粉臂一伸,如灵蛇般地纠上了景的脖子,红唇微翘,带着丝丝的药香,就贴在了景的薄唇上.
这该死的...是怎么回事?
从不皱眉的景,破天荒地皱起了眉峰.
真的烧胡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