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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话 我亲爱的伙伴,你们何在?

那日之后,我由原来的工作岗位,调到了楼下的女宾部。

女宾部顾名思义,是个男士止步的地方。因此,我打算着,来到这里,再见不到楚少年,最好成功忘了他,那个海归老师日日忙着完善一些设备,整日不见踪影。我与郑佳钰莹两个,每日徜徉在酷似传闻中爱丽丝做梦的地方,优哉游哉。

偶尔也会回忆回忆楼上县委兄那悲催的眼神儿,还有那张开过光的乌鸦嘴。

钰莹终日抱着手机躲在角落里与男朋友腻腻歪歪,一说起来就长篇大论没完没了。

百无聊赖的我,偶尔也会帮女宾的服务员端茶倒水,顺道积累点同志情。事实证明,付出总会有回报的。

晚上十点钟左右,餐饮部经理喝的醉醺醺的跑来我们部门消遣,由于感念本部门员工热情周到的服务,遂拨通了餐饮部的电话,为我们送来一个硕大的船型果盘。

我抱着一摞子帘布回来的正好,也跟着沾光,蹭她们的果盘吃。

因为不知谁送来的,就顺道问了一嘴,“这果盘谁送来的啊?”

女宾的部长赵彩霞说,“是餐饮部的赵丹送来的。”

我一听,立马吐出口里的葡萄皮儿,刨根问底儿,“赵姐姐,你说谁?赵丹吗?”

赵彩霞往嘴里塞了一个小柿子,道,“是啊!你认识她啊?”

我,激动到手舞足蹈的形容,“是不是长得皮肤不怎么白,乌漆嘛黑的,还长了两颗兔子牙?”

赵部长:“……”

我能不激动吗?那可是我青梅竹马的成长路上的小伙伴,虽然分开多年,偶尔闲暇,我仍会想起她。

想起我们各自拿着五毛钱,去商店里,一人买杯两毛钱一杯的冻成冰坨子的冰水,剩下的三毛钱再买上几根辣条。回家用吸管在冰水上吹气,直到从上至下彻底吹出一个窟窿的时候,手中看似坚不可摧的冰坨子也化差不多了。然后一起坐在她家的床边上,看黑白电视里上演的《少年包青天》,手中撕着几根剩下的辣条,再顺道研究研究包黑子到底喜不喜欢那个凌楚楚,以及庞飞燕配不上公孙策之类的重大问题。

偶尔那个爱哭的蓝莹莹来了,我就十分的不高兴。

因为大人们会说,蓝莹莹长得比归来还要好看,蓝莹莹不愧是学舞蹈的,归来和赵丹就像个假小子,哪里有点小姑娘的样子?

呃。大人们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因为那时候我和赵丹不仅痴迷包黑子,还十分欢喜射雕,天龙八部,笑傲江湖什么的。就是这些电视剧唤醒了我们骨子里沉睡的武侠潜质。

我与赵丹坐在我们家的长条茶几上,郑重地召开了第一届武林大会。会议成功下达了英雄盟约,从今日起,各自在家闭关修炼十天,然后出关之日,就是决斗之时。

这十天之内,赵丹是怎么过的我不知道,反正我的日子是这样的,暑假作业一个字没写,整日趴在电视前研究各门各派武林绝学。尤其欣赏令狐冲的独孤九剑,太帅了。为此没少枉自嗟呀暗自轻叹的,为嘛我就没有遇上一个风清扬?

十日后,苦苦闭门修炼多日的我们,高调的出关了!

赵丹站在她家门口,负手沉咳,“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我双手抱拳,“久仰久仰!”

然后,分别在她家门口的大柳树上,找到了适合自己的武器。

她折了跟细细的垂杨柳条,号称倚天剑,我薅了根粗状的棍子赐名曰独孤九剑。赵丹说你的棍子太粗,不适合独孤九剑,我瞅瞅也是,回头大吼一声,呔!屠龙宝刀在此,号令天下谁敢不从?

赵丹也不甘示弱,甩出手中柔若无骨的细柳条,嘿!倚天不出,谁与争锋,看招!

然后,两个走火入魔的小孩子,各自拿着手中的尚方宝剑,没几分钟,就凿吧到一起去了。

被大人发现时,我们还一个掐在对方的脖子上,一个狠命大哭,哇,我的倚天剑折了……我更不甘示弱,扯嗓子大呼:“今日,我非但要废了你的倚天剑,还要使出吸星大法,吸干你的武功,让你成为废人。”于是乎,掐在赵丹脖子上的手,用劲儿更狠了。

那之后,赵丹好几天没搭理我。

我也十分有骨气,你不搭理我,我也不搭理你。

邻居嘛,住的近,低头不见抬头见。免不了狭路相逢时,我们总会各自送上对方一个白眼,趾高气扬的各规格家各找各妈。

后来我站在自家门口,拿粉笔在两家之间的过道上划了个印,冲着赵丹大声宣布:从此,我中土明教与你们峨眉派势不两立,哼!

后来蓝莹莹这只众人眼中的小龙女,全然不顾我凄凄惨惨戚戚的小眼神儿的呼唤,亦然加入了赵灭绝的峨眉派。

没办法啊,输人不输阵,于是我半路将后院的邻居吴迎新拉近了中土明教归教主的门下,封他为光明左使兼白眉鹰王,吴迎新乐得一整个暑假,都没往我家门口扔虫子。

要知道在此之前,他是我和赵丹眼中被建宁公主阉了的吴应熊,是个反派,不会有人跟他玩的。

那时候除了和赵丹掐架,还时不时地笑话她,上辈子上上辈子一定出生在印度过,否则,好端端的一小姑娘,怎能除了牙白,其他地方都黑的那么纯粹呢?

后来我这只嘴欠儿的鹦鹉,在不知不觉间就着了她的道儿。

犹记那年暑假,太阳日日炙烤着大地,鸣蝉嗞啦嗞啦的没完没了。

赵丹挎着个泳圈,日日拉着我去海边洗海澡。

逢上退潮了,就在海边挖蚬子,抠螃蟹,偶尔也去礁石上砸牡蛎,整个暑假,玩的不亦乐乎。

待到开学,平宋不知打哪儿掏了只放大镜架在眼皮子底下,对我说,“归来,暑假你去非洲了吗?”

我默默地伸出一只仿佛在烤架上熏透了的黢黑的手,沉吟半晌,咕哝道:“嗯!和赵丹一起去的。”

仔细算来,我大概有四五年的光景没见过赵丹了。当年,她的成绩也不赖,班上的学习委员一职,素来被她占着。我这只没有当官命的尖子生,迄今为止,当过的最大的官,小学时候是值日生组长,初中时候是英语课代表。竟是些费力不讨好的活儿。

当值日生组长那会儿,天天来的最早走的最晚,干的最多,还劲劲儿的。谁叫平宋那时候总给我吹笛子呢。艾玛~每次一回忆起这段,就好像我小时候怎么风花雪月似的……

想起那段傻X的岁月,嘴角常会忍不住上扬!

如今只余一声叹息,感念岁月无声,时光不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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