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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抵达

随着几人一路杀往云缇山,路上的妖孽也越来越多,几乎所过之处,都遭到了一定的破坏。而远处,天地之间相接的一座巨大的高山,便就是他们要去的云缇山了。

从很远就可以看到云缇山上生机勃勃的一片郁郁葱葱的景象,在阳光璀璨地照耀下,像是沐浴在雾岛中的一座仙山,充满了令人遐想和向往的冲动。

正当几人打得激烈时,唰唰唰!一些身影不知从哪里跳了出来,身手敏捷,一路杀下去,不一会的功夫就已经消灭了数量可观的一批妖孽,其中一人对着他们叫道:“师兄师姐,你们先走!”

听着他们叫自己师兄,风灵洒便知道他们是谁了。“我们走!”几人抽出身来向云缇山快速奔去。身后刚刚跳出来的一堆人垫后,在紫罗她们离开之后,见剩下的妖精不是太多,也很快脱身离开了。

当来到云缇山的山脚下时,孔雀和白鹤已在此恭候多时,几人到达山脚时停都没停直接奔上了山,两人在前面带路。

当最终来到云缇观时,几人才终于停了下来,杀了一路又飞了一路,青衣和蓝素已经有些气喘吁吁,心跳加速了。然后他们便一起去了风华殿,唯独幻景轩被阻了下来,被其他人带到了别处去。

一进入风华殿,紫罗就忍不住边叫边跑上前去了,云缇老祖正坐在蒲团上,静静地打坐,然后被紫罗很大胆地打扰了。也只有紫罗敢上前去拉住他的衣服,而风灵洒和青鸾都是很规矩地向他行下跪之礼的。当时,青衣正在环顾着风华殿的宏伟与豪华,整个看得目瞪口呆,惊讶得不得了,还是蓝素把她拉了下来,也行了跪拜之礼。

“师父!三百年了,罗儿真的好想你啊,”紫罗把头贴在他肩膀宽大的道袍上,一副宠溺的样子。云缇老祖正在打坐,就被紫罗风风火火地打扰了,却也不惊不忙,缓缓睁开眼睛,些许笑意表露在脸上,然后从宽松软和的道袍伸出自己的手,拂上紫罗一鬓的发丝,抚摸着她。“三百年了,罗儿终于知道回来看师父了?”

听师父的话,似乎有了些抱怨。她摇着头,嘴里发出了一些不情愿的呻吟。“师父,罗儿可是早就想回来了,可是师兄忙着都没时间陪我呢,我们这次不是就一起回来了么?”紫罗调皮地向身后跪着的两人眨了眨眼睛。

云缇向身后侧瞥了一眼,就让他们起来了。“许久不见,徒儿们在外面一切是否顺心啊?”

“蒙师父挂念,徒儿在外面一切安好,不知师父在山中一切可好?”

“为师整天静心养神,与你们离开之前倒也没什么改变,几千年如一日,就是又给你们多收了一些师弟妹,刚刚去接你们的就是他们了。”

紫罗恍然大悟道:“难怪我刚刚还奇怪呢,怎么会有人叫我师姐?呵呵,师父,我都当师姐了耶!”

风灵洒道:“看他们身手敏捷,都是师父调教有素了。”

云缇微微摇头。“刚跟你们相比,他们尚且远远不及。洒儿,在山上的时候,没事的话就帮师父多指点他们一些。”

“是,徒儿遵命。”

这时,云缇才站起身来面对着他们。青衣已经看了他很久了,一直都是背影,却不见正面是个什么样子,这一见便把她吓住了。满以为会是个须发苍苍的老人,谁知竟比风灵洒他们相大不了多少,三十多岁的样子,还有着很是英俊的外表。和她一样,蓝素也有些震惊了,虽然听紫罗提起过,见到了真人才发觉闻名不如见面。

“洒儿,潇儿已经比你们先到,你可以先去找她,青鸾也去吧,我要和罗儿说说话。”两人便退下了,青衣和蓝素也跟着退下了。

刚刚听到“潇儿”,紫罗并不曾听说过这个人,就好奇地问了起来。

“罗儿,你不奇怪为什么有二师兄却从来没有听过大师兄么?”她猛地反应过来,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那他就是大师兄了?”云缇点点头。

“我还真的从没见过大师兄,师父,我也要去看看!”说着,紫罗就要离开。“罗儿,回来。”她忘记了云缇刚刚说的有话要跟她说了。然后,羞羞地又折了回来。“大师兄长什么样,我真的很好奇呢!师父,你就让我去看看吧?”

“罗儿,不急着去看大师兄,他是你二师兄的大哥,两人是同胞兄弟,长的都是一样的。”紫罗更是惊讶了。她从没听风灵洒提起,这下就无缘无故多了一个大师兄,感觉就像师父在给自己讲故事一般,迷迷糊糊的。

“师父有话要问你。”看着云缇,紫罗也终于安下心来,他似乎是有什么话想要对自己说。

“不见了三百,罗儿是越来越漂亮了。”云缇宠爱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师父就会哄罗儿开心。”紫罗心里开心着,嘴里却贫着。

云缇笑笑。“师父才不会哄罗儿呢。”她知道,那是疼爱。她不知道的是,云缇老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正想着另外一个人,那就是她的母亲,褪去了很多的稚嫩,她越来越像她了。“师父就怕是别人把罗儿给哄走了。”

“罗儿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师父您怎么还担心这个?”

“在为师眼里,你永远都是小孩子。”包括你娘。他没有说出后面那句,因为还不是时候让她知道关于她父母的事情。

一间客房里,幻景轩被带到了那里,整间房的布置除了齐全就是干净整齐了,装饰品一样不少,倒是非常赏心悦目。被带到那里后,领路的人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留下他一个人在屋里,他四处转着,欣赏着屋内的布置和摆设。

唯一不完美的就是一幅挂在墙壁上的卷轴,要是能够放下来,也能为空白的墙壁增添充实感和美感,他走了过去,将它放了下来。耳目一新,真实可感,这是他再看了这幅画后的第一感觉。

他看见了里面的紫罗,还有风灵洒和青鸾,那片地方真是美得不可胜收,地面与天边相连成一片橙黄色,几乎分不清是地还是天了,也不知是因夕阳的照射还是枫叶的映衬,橙黄色成了唯一的底色,绚烂夺目,明亮诱人,然后三人所在的时空就瞬间被定格了,放在了这幅画里。

他摇摇头,笑自己想错了,虽然很*真,却也不至于如此,手笔好而已。可是它就有着一种魔力让他想要去触摸着感觉一下,这到底是真是假。于是,他把手伸了进去……

“莲花诀,罗儿现在应该用的更加顺手了吧?”

紫罗点点头。以前她都要自己想到了才去催动莲花诀,而现在有时它自己就会随时随地地爆发出来,她有这样的感觉。

“这两次使用莲花诀都是为了什么呢?”紫罗把两次使用莲花诀的经过都跟他说了。第一次是为了救人,第二次是为了杀人。

他听完后,背过身去,有些微小的笑声传来。“当初给你种入莲花诀便是要保你周全,现在虽然能保你一时周全,恐怕也会害了你。莲花诀,还是少用为妙。”

她不解地问道原因。云缇老祖只是说对她的身体不好,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为师不是安排了洒儿一直在身边照顾你么?他会时刻保护你的。”

“师兄是对罗儿很好,可是发生了意外的情况,罗儿也就没有办法了嘛!”紫罗嘟着嘴,那也不是她能控制的啊!

云缇笑笑。“你这个丫头,还委屈了。”看似伸冤成功了,然后她很俏皮地对着师父笑笑。

“为师把你留下来,是为一件事来征求你的意见的。”

“什么事啊?很多事情师父您做主就好了,不用征求我的意见的。”

“呵呵,我想罗儿你也是喜闻乐见的,为师只是跟你说说,让你有个心理准备。”紫罗洗耳恭听着师父接下来要说的话,睁大了眼睛。云缇笑笑,事已胸有成竹。

一阵吸力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画面的那一刻丝毫没有预兆地将他拉了进去,他回过神来时,已经身处在另外一个世界了,画中的世界。进来后才发觉一切都是那么真实可感,一片鲜亮的世界,明明是落叶满地却弥漫着生气与火热的激情。

周围是一片偌大的看不到边的落叶林,飘旋的叶如一朵朵绽黄的花儿,像雨滴一般嗒嗒直下,许多的树上不断重复着无尽的落叶,始终都在落,看起来已经形成了一片稀疏的瀑布,时间像是在重复着他看到第一幕落叶帘的时光。举目望去,枫红中透着橙黄,漫野皆如此,把天给照亮了半边。

第一步踩踏在地上,干枯却保持着很好的原形的枫叶发出清脆而又繁密的声音。脚下铺满了落掉的枫叶,如红地毯般细密而又广袤,四处落叶,给了他一种天之涯、海之角的永恒之美。

既然已经进来了,他便随遇而安,放下心来四处探探究竟。每一脚被踏过的地方都在他离开后迅速恢复成原形,空中似弥漫着一种淡淡的花香,像是初开的莲苞。

而后,声音传入耳际。他循着声音找去。在一个斜坡上,他看到了画中三人习法的地点和当年的画面。他穿梭了?脚下的路缓缓向下延伸,他沿着小路走了下去。一个活生生的人出现在此,他们三个警觉性就算再松,也不至于完全没有发现到他,可他们就是旁若无人般谈笑,丝毫没有人闯入般受到影响。

一会儿,练习法术累了,便是各自的休息时间了。紫罗来到旁边的一片草地上坐着,拿起一片叶子玩耍着。他走近了她,可是她根本就被没有看到自己,自顾自地玩着脆叶。他很不解,想要把手伸向她时,一个空旷的声音犹如来自天际,余音连绵不绝,充斥着整片落叶林。“不要碰她,你会毁了她的。”

他的手顿了一下,缩了回来。“你是谁?”

“不须管我是谁,你只要知道你不可以碰这里面的任何一个人。”

“为什么?”

“因为你不是画中人。”他以为自己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原来是来到了画中,难怪这里的画面和画中极其相似。如此说来,这个说话的不明之人便是画中人了。

“我也不是画中人。”

“我是这幅画中客观的存在。你不该碰这幅画的,这样就不会进来了。”

“我只是好奇——”“任何进来的人都是出于好奇,你要知道,有时候好奇心是可以害死一个人的。”

“如果不进来一探究竟,我想自己永远都不知道画中还有这样一番天地,不是很可惜么?”

“这是建立在你愿意以生命作为代价的基础上。如果你知道自己身处险境,又怎么会有心情去理会你的好奇心呢?”

幻景轩笑笑。“什么不都是自己争取的?性命也一样。”

“看来你很有自信。”

“我就只剩这个了。”

“自信很好,人一旦没了自信,就容易被自己打垮了。”在自己没有放弃自己之前,任何人都不能让自己放弃。

“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我没有义务要告诉你。”看来看去,这里其实就是一片很大的枫树落叶林,满目皆是。也没有什么神秘值得去探寻的地方了。

“我要怎么样才能出去呢?”

“去到山顶,出口在那里。”这次倒是回答得蛮干脆的,丝毫不见犹豫。幻景轩抱着半信半疑的心还是往山顶上走了去,他还警告着不要带走这里的任何东西,包括一草一木。

走到山顶的时候,他的声音早已消失,幻景轩掏出怀里刚刚收藏的一片枫叶,他不让自己这么做,反而还给了他一个提醒,他偏偏就这样做了。把枫叶又装进怀里,他向前面一个山洞里走去。

刚进去两步,他就立刻又跳了出来。洞口存在着极强的旋风,像是锋利的刀刃,切碎着靠近的一切。将法力打进去破坏旋风或者改变风向也根本无济于事,全部都会被反击到别处。

他扔了一个石子进去,也被割成了粉末。站了一会儿,转身间他便化成了一滩水融入了极速的旋风中。水被打得粉碎,在旋风中几乎被分解成了一点一点看不见大小的小颗粒。过了一会儿,他才又变回人形,落山洞里一块很大的石头上。

放眼望去,周围是一个空旷封闭的山谷,门口的旋风是在很短的时间内便形成一阵,频率很快,所以一般找不到停歇的空隙,就钻不了空子了。

仅借着洞口洒进来的一片光线,山谷内部被隐约照亮了,大多地方还是昏暗无光的。他往里面走去,地上湿滑,不宜行走,他小心地前进着,向山谷的另一侧谷壁走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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