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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人择明君而臣

可行刺一事毕竟闹大了,步兵营死了那么多将领,为了以绝后患,十四和鄂仑岱也只好想借此一闹,把死去的在职将领免职革名,到时我再想拿此事顺藤摸瓜来的做文章,也是无果。

可老九这么一登台插手,就对上了我和十四的判断,那俩幸存的黑衣人中,必有老九或老九的人在内,他也想尽快解决此事。

从蒙面人的身形、神态、五官、举止,我依稀能判断出当晚放箭弩之人跟老九极为相似。向来了解自家兄弟形体神态的十四,想必早已猜出跟我一样的结论,不然不会冒死救下那二人。

话说,老八还未失势,十四不是支持老八这方的吗?那夜行刺,十四并未想要我死。可老九这置我于死地之举,是何故?

阿尔哈在西南军营是上阵杀敌的第一猛将,虽说用阿尔哈的一条手臂换他们步兵营数十条人命也不为过,但好歹人命大过天,我也不是得寸进尺之人。不过事已至此,我也不怕捅破天窗烙下狠话:

“我自知杀人须偿命,对于死去的众多亡魂我虽心有愧疚,但冤有头债有主,该偿命的未必是杀人之人,我一向秉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人若犯我,我还以一针;人再犯我,我便会斩草除根!所以……”我收住后面的话,意思是鄂仑岱看住你的人,再来滋扰生事大可试试看。

鄂仑岱是活了半辈子的明白人,自然知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事儿该打住就打住,再追究下去只有他会得不偿失。鄂仑岱醒目过来,立即开头呵斥在场的所有将士,该休息的休息,该巡夜的巡夜,明日一早通通集合开通报大会。

围成人墙的士兵就此散去,我也吩咐我的人都回去休息,并嘱咐每日训练照旧不可间断,我还吩咐白凤翔和阿尔哈的副手,把阿尔哈连同他的断臂一起带回太子府。

康熙的第九子,今夜算是我与他的正式交锋,临别时,我不由得对他多留意了几眼,并道:“多谢九皇子的今夜解围,末将感激不尽。”

老九道:“你也别谢我,这事双方都有过错,双方也都作出了制裁,我只不过举手之劳而已。”

我心底冷笑,一条人命,还真是举手之劳。我看着脚下那颗可怜的人头,这断臂可接,可断头是真的接不回来了。

——翌日——

晨曦初露,群星逐退。

院子内,桂树绿层层,风微烟露凝。一夜未眠,看着东方既白的天,我只好躺在树下的长椅上,眯眼补眠。

白凤翔在屋内忙了一夜,他取出老头交予他的金蝉生肌粉和黑玉续骨膏,为阿尔哈接上了断臂。只是,接上后,阿尔哈这只手臂三年内无什么作为,只能料理一下日常生活所需。

清风恬淡,鸟鸣脆耳。

桂树旁有棵盛开正茂的梨树,清风一送,梨花点点如雪落,飘落的花瓣还凝结着点点晨露,落下脸上,冰凉入肌。

一把油纸伞撑开,遮于我头上,挡住了点点如雨落的梨花。

“你晨间出门都有带伞的嗜好?”我张开眼,问。

“晨寒露重。晨起之人,惯于携伞具出门。”慕容垂首,眉目平静地看着睡眼朦胧的我。

“我没成想,慕容公子会登门造访如此之早,我这一身倦容见客,甚失礼仪,还望慕容公子见谅。”我伸了个懒腰,随后用手支着脑袋,慵懒地说。

“无妨。”对着我灼灼的目光,慕容不禁侧开头看着满院的落花,“我不过是来谢昨日上午,少将军的相救一事。书生无贵礼相谢,只有一幅字画相赠,还望少将军勿嫌寒酸。”

我看向案几,的确有一卷装裱好的书画静放于上面。

时光静走,清风乍停。来的人,只留下一幅字画于案几上,便静静离开。

就这样,光阴且行且走,直至艳阳高升,光辉穿透重重雾霭挥洒直下,才告知我这不是梦境。可这一切,如梦,如幻,如此的不真实,仿佛刚才为自己撑伞的儒雅男子,如误入凡间的仙人一般不存在,可他独特的气息依旧还在。

有些人,看对眼了,便是一生。

白凤翔,斜倚着门栏看着暖阳包裹的我,不忍出声,半饷后,他终是转身入屋,不再出来。他并不想打扰我脸上此刻的傻傻笑意,这笑竟是如此的干净、纯粹,与以往机关算尽的假笑,是如此的与众不同。

太阳已爬老高,李逸才慢吞吞地从屋内把早点端出来。李逸蹲下来给我剥鸡蛋,说:“少将,你怎知慕容公子会独身前来道谢?”

“天机不可泄露。”我卖关子。

“切~”李逸撇嘴,显然不感兴趣我卖的关子。

可往往李逸不感兴趣时,我偏要固执地说:“明珠大人自从被罢黜,再官复原职后,便不再受宠于皇上,一直是郁郁寡欢。经昨日儿子一事,他如此大闹,除了面子外,剩下不外乎是为引起康熙的注意,望再复圣恩以受重用。”

“反正明珠大人不借此事发挥,自会有人利用。但要不要携子登门拜谢,那就是另当别论了。”白凤翔出来,接过我的话,“显然,侍女所生之子慕容,并未得明珠大人器重。所以,他自己不会为了庶子而亲上太子府,巴结太子这颗大树,更堵上了与索额图**冰释前嫌之说。”

“那么,最为合适的方法,便是让自己的儿子亲自登门造访。往外好听的说,年轻人的事,年轻人自己解决。”

的确。据历史所知,明珠曾因朋党的罪名被罢黜职位,虽权势未替官复原级,然为内大臣者二十年,竟不复柄用,最终会在两年后,也就是康熙四十七年郁郁而死,也算善始善终。

不过,就算位极人臣一时的纳兰明珠倒下,明珠一脉也不会像索额图一脉颓靡没落。只因索额图至始自终站错了队伍,远没有明珠如狐狸般狡猾而精明。

我几口就干掉李逸剥好的鸡蛋,吩咐他在院子里准备文房四宝,李逸说干嘛,我说练字。

阿尔哈的断臂已经被白凤翔接上,被安排东次厢房休息。京城目前我是离不开的,必须彻底脱离夺嫡之争的漩涡,我才能安心的回西南过太平日子。但长住太子别院也不是长久之事,我便询问白凤翔是否打扫布置好完颜家在京城私置的宅邸。

“完颜家最大的一处,也是地处繁华地段的宅邸已布置一新。我已经打发你领回来的那些姑娘过去做使唤丫鬟,你随时可以入住。”白凤翔过来磨墨,答。

我点头,这样木兰围场回来,便可搬出太子府邸。提起笔蘸墨,思索片刻后,便在平铺的白纸上洋洋洒洒地落下字。

我自认为毛笔字是写不好的,起码在前世就没触碰过,可儿时失踪的四年后,我不仅毛笔字写的过得去,连繁体字都几乎认全。我真怀疑被人抓去的那四年,不仅做了杀手,还专门练字识字的。

我反反复复都是写着同一个字,写了好十几张。最后,我在写好的字里挑出一张比较满意的,让李逸给装裱好。今夜,我要假人之手送与人。

——八贝勒府邸——

书房中有四人,分别是老八、九、十、十四。

“这个瑾瑜到底是何许人也,能让随行的将士说断臂就断臂。而且,让一个将士把离职军营看作比性命还重要。瑾瑜他妈是他们的再生父母吗?离了他,就活不了了?”老十很是不明白。

“这就是他的过人之处。”十四倚在椅子上,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老九放下茶杯,说:“与其说过人,还不如说恐怖。瑾瑜这小子,不仅杀人手法诡异狠辣,连挑人的眼光都这么独到,练兵手法更是独特新奇。他带进京的队伍,里面的人可以说个个是良木将才,把他们中的一人随意放到某个军营,都是一员猛将。”

“最重要的是,这些人可以堪称死士,都对瑾瑜视死如归,忠心不二。”老十补充。

“的确是一支铁血忠心的队伍,如果能到我们的手上的话。”老九盘算着说。

“与其想如何得到这支军队,还不如想如何得到瑾瑜这个人,这比较实际。”

“十四弟所言甚是。此郎心计亦管中窥豹,时见一斑。”一直低头练字的老八,突然停笔,抬首认同十四所说。与其耗费心血撬墙角,还不如直接明刀明枪的收买来得实际。

“那与这小子的接近,就交予十四弟你了。”老十道。十四与瑾瑜年纪相仿,而且已有过几次接触,这任务自然归他,他老十才没有兴趣陪一小毛头玩老鹰抓小鸡的把戏。

“如若不能为我们所用,十四你应该知道如何处理吧?”世人皆说老十莽撞,老九狠毒。果然,老九眯着一双沁毒的眼,对十四说。

“能不能为我们所用,我且不敢说。但请你与九哥日后别再擅作主张,刚八哥也说此人可见一斑,实力与手段并不如他表面一样看似无公害,这人思维活跃言行怪异,出牌从不按常理,我们能算计十步,他却能算计到百步。”可怕的是,这小子狠起来根本就不畏惧什么皇权恩威。十四不得不奉劝他这两位哥哥。

“的确是个怪才!”老八换过一张纸,继续低头练字。

怪才……十四心头一惊,不由得想起那‘麒麟鬼才’之说。

“既然他不按常理出牌,那么我们就顺着他不按常理的思路走,不就行了?”老十天真的说。

“再怎么厉害的一个人,既然落于在这盘棋局中,就是一枚棋子。既然是棋子,就得是棋子的命。好了,我们来商讨一下朝中之事吧。”老八搁笔,对几个兄弟说。

古人云,人择明君而臣,鸟择良木而栖。完颜瑾瑜既然目光远见,岂能看不出太子是个草包。老八自是相信完颜·瑾瑜会慎重择主,至于择谁,就就要看谁抛出的诱惑够大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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