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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论罪

回宫的路上,我的右眼皮一直在跳,而一旁的两丫头实在是太累了,竟能在颠簸的马车上偎依一起睡着了。

俗语说:左眼皮跳财,右眼皮跳灾。

才到宫门口,我便看见一字排开的人物,全是景荣这丫头的亲大哥们,见过的和没见过的都在这了。我抖擞着双腿下车,立即围上一群黄衣侍卫把我架住。你姥姥的,今天出门肯定忘记看黄历了。

天色已黑,夜色肃静。

御书房内,她恭恭敬敬的跪于地上。

龙椅上的人可谓是怒不可竭,因为我两边悉数躬身站着数位老泪众横的大臣,从顶戴花翎上看,都是不低于三品京官。月满楼这事跟流感似的,一下子就闹到康熙这边来了。

“皇上啊~你可得为臣等做主啊,这完颜瑾瑜太过目无王法,居然一日内重伤多位大臣之子,皇上啊,岂等无法无天之徒,您要严惩啊!”

“是啊,皇上,如今我儿重伤在卧,臣真的是咽不下去这口气啊!”眼看这位,跟大黄牙的长相还真相似,果然‘虎父无犬子’,一个模子刻出的。

“请皇上为我等做主!”一干等老大臣竟异口同声,伏地不起。

我眼角抽搐,这是怎地,一哭二闹三上吊?反正今夜不管如何,康熙这一怒,我定数不脱层皮,也会降职拘禁。

“哐当”一声,一杯茶盅碎落在我面前。

康熙气得胡子都撅了起来,“完颜·瑾瑜,前几日严仲明一事,朕不仅夸了你,还严惩了严舒教子无方。而今不仅起不到以儆效尤,你却反过来当众击伤朝中数位大臣之子,你眼里还有没有朕,还有没有大清的法规了?!”

说轻了,我是恃功而骄目无法纪;说重了,我是藐视犯上。这藐视皇权,冒犯皇上,可都是一等一的死罪。我赶紧伏地磕头,憋足气了,高声喊:“臣,知罪。”

可我这一声气定神闲的高呼,又是惹来着这干等吃闲饭不做正事的老大臣的群愤。

一位已是古稀之年,半只脚都踏入棺材的窦德贤,大幅度地抖动双手悲鸣:“皇上啊,你看你看,他居然半点悔意全无?大清要此等虫害为栋梁,何用啊?”意思是,赶紧把我瑾瑜给清理了吧,碍眼!

“窦阁老,您儿与孙又无事,您瞎参和什么?”一旁的一旁,横插一句阴阳怪气的声音。

“我,我就是看不惯。”窦德贤被这句话给噎得脸绿,“倒是季大人,你在此为何?”

季伯鸣斜睨了这老不死一眼,说了一句“天下之事,你看不惯的多了”,便朝前躬身作福,道:“启禀皇上,臣有事奏明。

康熙没好气地白了一眼季伯鸣,不耐烦地道:“奏吧奏吧!”

然后,季伯鸣就根据自己儿子所见,口述完我在月满楼所发生的一切,还发表了自己的见解:“臣觉得,错未必全在瑾瑜都统身上,乃因众大臣之儿先对公主和格格无理在先,瑾瑜都统不过是为了维护皇家颜面和公主与格格的安全,才与众大臣之子发生肢体冲撞罢了。”

“皇上,这瑾瑜都统乃军营长大,一直在边疆塞外御敌,出手没轻没重也是情有可原的。所以,恳请皇上圣裁明断,勿冤好人。”窦德贤见发展的苗头要压弯了,赶紧出声扶正。

好一张利嘴,黑都被他说成白的,有罪都被他说成有功。对于季候风的父亲,我是相当的佩服。

一干老大臣被季伯鸣这么一说,一哭二闹的戏儿收敛不少,毕竟自己的儿子们被说成了调戏公主与格格的大罪。

但儿子被戳穿手掌一事,还是难以把它当成家常饭,说咽下就咽下。就算此时咽下,往后的半夜三更入眠时也会被气醒得欲推胸顿足。

“哼,还好人!季大人好一张尖牙利嘴,居然能颠倒黑白、混淆视听。”率先不服的是大黄牙的父亲,“皇上,您可不要是非不分啊。”

“是啊,皇上,这完颜瑾瑜此等劣行不可姑息。”众大臣立即同声附和。

我用眼角瞟了几眼,大致数了数,被我伤的也就五位拼爹的有志青年,这多出来的几位大臣是裙带关系吗?还是我平日太过放肆,令太多人暗自不爽了?

我当然明白,一方的崛起,必有多方打压。完颜一族也不是无政敌,就我那宫中恩宠正盛的姑姑和太子府里的好姐姐,仇家可就不少了。

“瑾瑜,你说吧,要朕如何罚你?”康熙也觉得众大臣们需要台阶下,毕竟我伤人属实。俗话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皮肉之苦,或降职扣奉银,这责罚多少是要意思下的。

“老臣提议,革瑾瑜之职,除八旗之名,削世袭之位。”窦德贤俯首倡议。

啊呸!这话,老东西也说得出口,他也不怕出了嚼了舌,出门遭雷劈。我在心底怒骂。

“我呸!”敢怒敢言的季伯鸣,倒是在一旁轻轻呸了一句,可所有人都能听得真真切切。

这一句‘我呸’,听得我甚是舒爽,不由得赞赏这位季老爹不畏强权众怒的风范。

革职、除名、削位?我瑾瑜再如何,也罪不及此。顶多被夺去刚御封的头衔而被撵回西南,可我依然还是西南百万将士的少将军,称霸一方的土霸主。

明耳人一听,这话太过了。所以场面很肃静,针落可闻。康熙不吭气,皱紧了一双剑眉,怒瞪一干人等,包括跪地垂首的我在内。

窦德贤只是对身旁的季伯鸣冷哼一句,并继续上奏:“且不论完颜瑾瑜伤人一事,就论他私下携荣婉公主和安柔格格出宫,就已是株连九族的死罪。皇上,老臣所提议不为过,已是从轻发落。”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

众大臣经老头儿这么一唱,便纷纷叩首同声附和。

“既然是株连九族,何必从轻发落?简直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季伯鸣继续他的阴阳怪气。

有此等好事,窦老头会不乘胜追击连根拔起?这样,永和宫那位娘娘就不会再受钟秀宫的压制,这位置与尊荣那可是扶摇直上。

这一下,窦德贤直捂心口,装出一副被季伯鸣气得心肌梗塞的模样。他窦德咸,今天非要在皇上面前装出被这孙子气出个好歹不可,否则他入土了,也难以咽不下去这口屈辱之气。

“够了——”康熙肉掌一拍案几,吓得底下人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真是伴君如伴虎的日子,康熙稍一怒,就够这些老臣们胆战心惊了。

这大臣与大臣的互掐,特别的季伯鸣与窦德贤的角斗,康熙平日算是看腻了,此时由不得他不盛怒。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公主与格格私自出宫一事,康熙就连保我的心思都无了。

我此时,简直是千夫所指,触犯众怒。

细算起来,瑾瑜的祖母可是康熙的亲姑姑——固伦淑仪长公主。康熙自小就失去双亲,所以淑仪公主从小很疼爱康熙,因此淑仪公主在世时,康熙对这位姑姑就像待母亲一样孝顺,从衣食住行各方面都关爱有加。

听闻祖父付敏泰与淑仪公主很是相爱,公主去世后,祖父不愿留在京城触景伤情,为了离开伤心地,索性请旨调离京师,愿驻守西南不再归来。而今姑姑在后宫受宠十分,也因身上有淑仪公主身影的缘故。

怎么算,我除了是康熙老婆的侄儿,还是他亲表外甥,这点沾亲带故还是牢不可破的。好话说,不可僧面也要看佛面。

康熙气归气,维护还是得维护,“瑾瑜,你自己说!”意思是,给瑾瑜一个申辩的机会。

跪了半天的我,老早就想好了托辞,便是引经据典:“邹衍无罪,见拘于燕,当夏五月,仰天而叹,天为陨霜。”①

其实我还想说‘武帝时五月雹,伤禾麦坏屋,时王濬有大功被陷,帝不断’的,但这不是扇康熙的脸吗?简直往死里找。

“哼,好一个五月陨雹飞霜!瑾瑜都统不仅拳脚了得,还饱读诗书。”窦德贤一副小觑了我的模样,不忘讥讽一句。

“好了,窦德贤你给朕闭嘴。”康熙烦躁的喝令窦老头不要再插话,不然管你是三朝元老都得撵出去。康熙耐着性子,继续问:“意思是你有冤屈?”

我抬首,问的却是窦德贤:“我想问窦大人,您亲眼所见我亲领公主与格格出宫?”

窦德贤捋着胡子,量我这黄口小儿也是百口莫辩,便答:“笑话,我若亲眼所见,你还领得了公主与格格出宫?我虽无亲眼所见,但你晨曦入宫,上午你就与公主格格们在大街上,这众目睽睽不假吧?”

“是不假。”我低头敛眉,嘴角轻扬,“可你真当这门禁森严、固若金汤的紫禁皇城,是如此的松懈不堪一击?我能不费吹灰之力就随随便便领两大活人出宫门,而且还是太监打扮的公主与格格,窦大人,你真是高看我了!”

别说两大活人,就是两只苍蝇谁也带不出。

进出皇城各大宫门,都必遭盘查询问再三,几人觐见就几人出,一人进入,三人出,还得出示官员腰牌或官文才能轻易放行,并记录在册。

两小太监就想被一小都统私自带出宫门,你窦德贤当守门的将领是吃闲饭的饭桶?太监出宫门办事,都还得出示授予出宫的腰牌以及办差事的由头呢。

“莫非窦大人您在质疑皇城守将梁鸿大人的能力?还是说,梁鸿大人与瑾瑜都统有所勾结?”季伯鸣真会见缝插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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