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比她哥哥讨喜多了。
虽然也有她哥哥那样的狡诈气息,但她明显狡诈不足,反倒显得像个小猴子一样,机灵喜人。
不过,他叫她小猴子,为什么她会不高兴呢?
还有,她对着大山喊的那个男人的名字,如果他没听错,她喊的是北城四子之一的章知衡。
严格来说,北城现在只剩三子了,萧氏集团前任主人萧卫州拖家带口潜逃了,萧家的那位青年才俊萧恒,已经不再是北城女子心目中的四大最佳夫婿之一了。
呵,女人。
他不由得觉得好笑,这些女人,除了看所谓的北城四子外貌,还看重他们的家世背景。
没有显赫的家世背景烘托,萧恒那样的男人,也就渐渐被人们遗忘了。
女人。呵。
南惠也不能幸免,跟那些俗气的女人一样,将北城四子高高在上捧为天神了吗?
原本他还觉得她跟南煜不一样,刚跟她聊了几句,她竟然套起了他的话。
他从事什么工作,她会不知道吗?竟然装傻。
算了,反正他也想要从她身上套取一些关于她哥哥南煜的信息,就当互相利用,各取所需吧。
“天黑了,要不要下山了。”
贺兰轩突然觉得有些没劲,他竟然跟南煜的妹妹呆了一个下午。
“是要下山了,坐电缆车下去吧,”南惠笑嘻嘻地对着他,“我走不动了。”
贺兰轩原本还想走下山,顾及到南惠,这女人确实应该没什么体力了,算了,别一会儿走路走到一半她瘫倒了,他又不能把她丢在山上自生自灭,还不得背着她下山。
不要给自己找麻烦了。
想到这,贺兰轩点点头,“那就坐电缆车下山吧。”
在售票窗口买了两张票,贺兰轩跟南惠坐上了电缆观光车,人不多,车里一共只有三个人,另外一个男人坐在贺兰轩旁边,南惠一个人坐在对面。
南惠靠着座椅坐着,头倚在窗前,从缆车上看出去,夜晚里的云山,在月光和灯光的装饰下,别有一番风采。
缆车两旁的灯光映在南惠秀气的侧脸上,贺兰轩突然发现,南煜的妹妹,挺好看的。
她聚精会神地,在看着的是怎么样的景象呢。
贺兰轩心生好奇,跟着她一起朝外望。
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昏黄的光线为云山蒙上了一层略带神秘的面纱而已,朦朦胧胧,透着一种触摸不及的不真实感。
有什么好看的,贺兰轩收回视线,还不如看着南惠呢,起码她脸上的表情是那样的变化多端,时而惊喜,时而因为转瞬的风景而惋惜,时而又因为其他景致抛却了上一秒的愁绪。
这小猴子,真有意思。
两人下了山,南惠一路走走停停,贺兰轩不由得不耐烦。
“要不我背你吧,就你这脚程,天亮了才能回民宿。”白天的时候还夸她体力不错,怎么一到夜晚,她也变得跟那些麻烦的女人一样拖沓了。
“不用,我歇一歇就好。”南惠脸色有些不好看,肯定是今天运动过量了。
“那打车吧。”贺兰轩来回张望着路两边。
“得走出去这条小路,外面马路才有车。”南惠捶了捶自己的后腰,她大意了。
贺兰轩没有留意到她的不对劲,大步走在她前头,“你慢慢走吧,我先出去找车。”
回到民宿,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
民宿里有专门做饭的阿姨,给每个房间的住户都备了饭菜,贺兰轩吃过晚饭,回了自己房间。
南惠一点胃口都没有,忍着不适,洗了头发洗了澡,强撑着精神吹干了头发,从柜子抽屉里翻出来了一瓶止疼药,就着杯子里的凉水,咽了两粒药片,一头扎进被窝里,皱着眉头躺着。
……
贺兰轩站在民宿的客厅里,南煜的妹妹不是说要带他出去游玩吗?
这都中午了,怎么还没见到人。
“你们老板呢。”男人不耐烦地拧着眉,询问着柜台的服务生。
那名服务生大约二十岁出头的样子,不苟言笑的男人让她有些惧怕,骨碌碌的眼睛盯着贺兰轩,并不回答他。
“南惠呢?”贺兰轩重新问了一遍。
“我,我不知道。”这位客人看起来一点都不和善,服务生害怕说错话,惹了麻烦,战战兢兢地接着说道,“您有什么事吗?”
贺兰轩看了眼腕上的手表,“把她号码给我。”
这小妮子耍他玩呢,让他白白等了半个小时。
电话接通了,嘟嘟响了几声,传来了一阵忙音。
贺兰轩接着重播,电话第三次接通,正当贺兰轩以为电话又没人接听的时候,南惠的声音传了过来。
“昨天不是说好的当我向导。”贺兰轩劈头劈脑地问道。
电话那头的女人迟疑了一下,“贺兰先生?”
“不错,是我。”
“不好意思,我早上起来吃了药,又睡着了。”电话那头的女人笑了笑,“稍等我一会儿。”
“等等,”贺兰轩制止了她,“身子不舒服吗?不舒服就好好躺着吧。”
“没事,老毛病,吃了药就好了。”南惠从被窝里爬出来,开玩笑,要是她不把贺兰轩带出去,那人肯定又会在民宿大厅里杵上一天,吓唬着其他的住户。
她还是辛苦一点,把他带出去外面吧。
南惠换了身衣服,脸上看着不太好,于是她打了薄薄一层粉底,涂了点口红,脸色终于不再白得骇人。
“贺兰先生。”
身后传来南惠的声音,贺兰轩转身看向来人。
穿着米白色针织开衫的女人,背着个黑色的挎包,正一脸甜笑地向他走来。
今天的南惠跟昨天不太一样,贺兰轩看着她嘴角两边的小涡,南煜的妹妹,长得挺好看的。
“不要紧吗?”这么热的天,她竟然还穿着长袖开衫。
笑得甜美可人的小猴子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贺兰轩说的是她的身子,“不碍事,吃了药已经好多了。”
贺兰轩点点头,“不行就不出去了,改天也可以。”
“没事没事,我们走吧。”个头才到他肩头的小女人已经走出了门口,贺兰轩只好跟着她一起往外走。
“你得的什么病?”贺兰轩忍不住好奇,听她的口吻,她得病的时间应该很久了,久得都变成习惯了,这样可不好,有病不及时医治,会拖成*烦的,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走在他身旁的女人脸色一顿,“没什么,小问题而已。”
不方便告诉他吗?她怎么一脸的为难,难道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病…
贺兰轩不由得暗暗审视南惠,如果抛开她是南煜的妹妹这一点,单单从外表看,南惠长得相当漂亮,浑身上下散发着甜美的气息,看起来乖巧而又不失灵动,这样的女人,竟然会得什么不能为人知的病?
“经常发作吗?”他看着她长发披肩的侧脸,旁敲侧击着。
长相甜美的小猴子,脸一红,“也没有…”
“发作起来难受吗?”他继续问着,看她的反应,难道真的是什么不干不净的病?
南惠哪里知道贺兰轩在想什么,赶紧找了个话题分散他的注意力,“今天带你去梧桐古城逛逛,那里保留着梧桐县近几百年来的历史文化,是最引人入胜的古迹,”南惠握住包带,“去那里可以吗?”
贺兰轩看着她细微的动作,看来,果然被他猜中了,南惠才会有些慌张。
“贺兰先生?”这人怎么不说话。
“哦,好,就去那儿。”贺兰轩回过神来。
两人到了梧桐古城,贺兰轩越发细致地观察着南惠,这女人看着大大咧咧,其实身上隐藏着一个大秘密!
他决定挖掘她的秘密,直觉告诉他,南惠的秘密,一定跟南煜,跟章知衡,甚至其他几个他想要调查的对象,可能都有关联。
贺兰轩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几年来的毫无头绪,估计真能从南惠身上找到突破口,这一趟没白来梧桐县。
“你怎么了?”他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原本走他前头的南惠扶着一旁的柱子,停住了。
“没事。”她对着他挥挥手,“歇一歇就好了。”
“脸色这么白。”贺兰轩没注意到,他说出口的话,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担忧,“找个地方坐一会儿。”
贺兰轩扶着她四处寻找能歇息的地方。
南惠眼前一黑,靠着他的肩头。
“你怎么了!”一阵清香扑向他,肩上一沉,他担忧地询问着。
小小的身子发软地倚靠着他,贺兰轩下意识伸手去搂她,“南惠,你怎么了!”
双眸紧闭的女人脸色透着不正常的病态,已经有些发青,冷汗涔涔,涂着橘色唇彩的唇瓣微微发颤,“…没事…”她小声地回了一声。
“南惠!”
贺兰轩不再迟疑,将她拦腰抱起,“我送你去医院。”
贺兰轩拦了车,让司机开往医院。
“很难受吗?”他用手掌帮她抹着汗。
“师傅,麻烦关一下空调。”他摇下两边的车窗,让车内的空气流通起来。
“忍一忍,很快到医院了。”皱着眉头的女人看起来难受至极,应该是她的病又发作了。他心里说不出的焦虑,他不知道该怎么样做,才能减轻她的病症。
“不要…去医院…”她捏着他的手,“我没事…”
明明像在忍受着莫大的痛楚,她还强忍着不愿意去医院,贺兰轩想,她得的,到底是什么病,能让她这么惧怕被公诸于世。
“放心吧,我会替你保密的。”他忍不住出言安抚她,生病了不上医院,哪能行啊。
“师傅,麻烦开快点。”
他让出租车司机加速前进,“我朋友的病情耽误不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