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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o15 替我好好爱他(修改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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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亦然看着海滩边静坐的身影,从布加迪里踏下,他倚门而立着,她不知坐了多久,他不知看了多久,细软的沙上残留着燃尽的烟蒂,青白的烟灰朦胧了他的视线,海岸边,深邃的海水卷起浪花,打湿了她的双腿,她抱膝,遥望远处。

夕阳西下,落在深蓝的海平面上。

他终见她起身,看着她走近,看着她离他不远,看着她从他车边走过时,却未曾颔首,更未曾察觉他的存在,擦肩那瞬,仿佛海浪即止,所有的声音都顿停,她走过,静默,昏黄的天际,只留下一记背影。李亦然抽回视线,发动引擎,布加迪从她身边飞驰而过。

凌若兰抬眼,刚出海湾,看见一行警车围堵,警灯闪烁刺眼,疾速转动,她走近,几名警官从车内踏下。

她是南江警方追捕的最后一名碰瓷团伙成员,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临,无疑大陈哥和团伙成员将她供出,南江特大碰瓷团伙案件被南江警方一举击破,顺利告于段落。她的案子审讯很快,一审判决临近,那日在庭审上她终于看见了大陈,她被铐住着双手,与大陈一行人站立成一排,凌若兰对审判长的控诉供认不讳,宣读判读结果时,她牢牢的盯睨着面前起立的审判长,腕上是白花花的手铐,冰冷的触觉,一颗心却死寂一般的等待着自己的结局。

"被告人凌若兰诈骗罪名成立,被判有期徒刑五年。"

她没有上诉,在判决书上静静写下自己的名字????凌若兰。

她很安静的在判决书上签名,并放弃上诉机会。大陈是碰瓷团伙领头,被判有期徒刑十二年,他转头回望过她,凌若兰未迎过他视线,别过头,任由身后两名女警官带出了庭审。她也没想到案子会如此迅速结案,仿佛一场梦,只是她再也不会在梦魇里被刺耳的警鸣惊醒。

判决生效后,她在南江第三监狱服刑,被关押在四面是墙,黑漆的牢狱里,狱房还关着十几个女囚,她大部分时间都抱膝坐在角落里,有时与她们格格不入,有时也会伴随她们无关紧要的咒骂,只是她不在意,淡淡笑过,只有抬头,看着那幽深的高墙之上,被隔出一方的天地,那是她所能看见的天空,她所能看见的自由,有时湛蓝,有时灰蒙,有时明媚,也有时天昏地暗。

在案子未判决前她见不到任何人,而有关那男人的一切像是断了线一般。服刑后的某一天,狱警告诉她,她的家人来探望她。她的家人?!若兰轻嗤着,在南江她还有家人可言?当她被扣着双手,当她穿过悠悠的长廊,临近会面室时,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像是感应一般,猛烈的跳动,她恍然那所谓的家人是何人,脚下的步子竟再也迈不开,身子一颤,隐忍回眼底的濡湿,她回头,对身后的狱警说:“可以拒见吗?”

她回到幽暗的牢狱,抵着冰冷潮湿的墙壁,头顶那一小块的明亮,他们就是这样同在一片蓝天,她没有见他,她拒绝了他,她要将悲伤轻轻的流放。

狱警隔三差五的通知她:“你丈夫想见你一面。”

“我没有成婚,哪来的丈夫,敢请您告诉他别再来这了,往日情分已断,又何必再纠缠,从此往后便是陌路萧郎。”

她冷漠的拒绝,已记不清是多少回。

她断了所有退路,她不会让他知道她的苦,她的心,凭他和她的情分,

她更不会让他在风口浪尖,四面楚歌之时保她的安平,而让人抓的把柄陷害他,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政治斗争的手腕有时比杀人还要来的阴暗狠毒,令人望而生畏,她何曾不知。

她有时这样柔弱,有时又这样刚烈。不会有人知道她有多想他,念他,热泪在眼底翻滚,她手握成拳,隐忍的颤栗。

“哭什么哭,整天哭丧着脸,死了人似得,还让不让人清净?”那间牢房领头的女囚不耐瞥过她。

若兰未理会,抱膝紧紧搂着自己。领头吃了她的闭门羹,心中更是不爽,朝其他女囚递了个眼色,她们忽然掀了她的被褥,却在枕下发现一本厚实的日记。

领头笑着,拿着那本日记在她眼前摇晃她:“新来的就得守我们这的规矩,不给你一点颜色看看,你还不知道这‘教训’到底怎么写?!”

若兰颔首,看着她紧拽着日记,那是她对孟宸轩所剩的爱意,迎上领头隐隐的笑意,她只言:“还给我。”

“哟,原来不是哑巴。”

“我说还给我。”

领头偏不,当着她的面撕烂,凌若兰忽然直扑而上:“还给我,还给我——”她拼了命的夺回,隐约看见那行清隽英文——‘LneedC’,她牢牢的锁进自己怀中,紧搂着,下一刻十几名女囚蜂拥而上,将她围困,厮打。

“流血了——”

“老大,不好了,流血了。”

她已躺在血泊中,抱着对他满载的爱意,紧紧的搂抱,下腹钻心的绞痛,她咬唇,唇瓣失色,脸庞苍白如纸,额际渗着细密的汗水,身子蜷缩成一团,像是被刀割的交错纵横,皮肉外翻,痛的血肉模糊,可是她双腿间已晕红的一片,狱警闻声而来,她耳边是惊叫声,鸣哨声,还有急救的呼声,她只疼的眼前一黑,撞入了无尽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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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

入冬后,天气干燥,四处枯萎,可道路两旁的冬青还透着一抹绿色,今天难得的晴朗日,林逸开着凯美瑞在南江第三监狱前等候,他倚车而立,看着眼前如铜墙铁壁的铁门,垂首点燃着香烟,深深的吸过,吞吐间,烟雾缭绕,静候间,高大的铁门缓缓而开,只见那倩影徐徐走来。

林逸顺势捻熄香烟,直起身子,她五年有期徒刑被减至三年,今天是她出狱的日子,当她踏出那阴暗处,她沐浴着冬日暖阳,任凭阳光静谧流泻,在她乌黑的发上划过一层曦光,她像是拥抱着狱外每一寸空气,拥抱着属于她的自由。

“若兰”林逸喊过。

若兰回神,蓦然回首,只见白色的凯美瑞边,男人矗立的身影,她笑过,唇边扬起,画面定格。

林逸怔着,从二十三岁到二十六岁,一个女人最青春美丽的年华,却是三年被禁锢的时光,她在狱中所经历的一切,无人知晓。长发剪去,只留下轻俏的短发,时间在她容颜却留下特有的温婉,蕙质兰心,秀外慧中,莫约如此,那一刻他看着她时,却有种落泪的冲动。

“林逸,”若兰走近,轻声与他招应。

三年,一千多个日夜,盼得今日。

车行的路上,

“什么时候买的车?”若兰问过,

“大概一年前,”林逸应答。

她淡淡笑着,他的机车也换成了白色凯美瑞,仿佛一切都变了,三年也让眼前的男人更添一份沉稳,她瞥过,却察觉他左手的无名指上带着一枚圈戒,她一怔,尔后又掩过眼底的诧异,只别过视线,撑着手臂,看着窗外风景,枯叶随轻风卷过,柏油路上落地梧桐稀疏的叶影,

“若兰,我结婚了。”不想林逸低声说起:“和欣雨在一起,我们终于在南江安了家。

怔忡间,若兰回首,一时竟语塞,思忖的回应过:“真好,你终于安定下,林逸哥,我为你感到高兴,是真心的。”

不由间他侧目瞥过她:“我带你去个地方。”

“哪儿?”

“从今往后你不会再无家可归。”

当林逸带着她来到安置房,打开房门那一刻,她满眼惊讶,三年前未完成施工,而今…她看着房间每一寸装饰,所有的细节,都好像曾在她脑海中徘徊过,右手的房间,被设计成独立的琴房,酒红色的地板,再望去,窗下一架白色的烤漆钢琴落入眼底。

林逸是怎么做到的?她不解回望,他递给了个手势,若兰转身,继续前行,直到打开主卧室,

飘窗上的马赛克,羊毛毯,一幕一幕,如此熟悉。她只觉酸涩,握着门把的手一紧,记忆不由泻入。

——我的飘窗上会铺满蓝白相间的马赛克,要不冬天里再加上纯白的羊毛地毯,房子朝南,这个位置,午后的阳光特别足,要是冷了我就蜷在飘窗上,再泡上一杯热腾的奶茶。床要放在这个位置,头顶一定要设计圆弧的吊顶,贴着带着荧光的星星,会有紫罗兰色的窗幔,轻纱垂下,一眼望去,会不会像夜幕中的银河。

她回首,柳眉微蹙过:“这一些——”都是她曾经所幻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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