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想来一手鸠占鹊巢的大买卖？”叶凡对着电话说道。
“我说你烦不烦，一件事几天跟我说了好几遍，我说了多少遍了，还没想好呢。”大头在电话那头说道。
“过了这村可就没这个店了，这样的机会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叶凡说道。
“不就是破股票么！有什么稀奇！破玩意老子想什么时候买，什么时候买就是了。”大头说道。
“你打开嘉士视频的股票看一看，这两天已经拉升了8%了。”叶凡说道。
“唔，还真是。这玩意这么赚钱？”大头也不太懂，只看到这两天几道红红的向上的柱子是涨，涨就意味着赚钱的意思。
“这两天的拉升，是我抬起来的，先稍微的冷却一下，等价格回落的时候再慢慢买。”叶凡说道。
“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你听不懂无所谓。”叶凡正是喜欢他听不懂这点，要是真的听得懂，估计自己也不会主动找上他，说道，“我只能跟你说，听我的，能赚大钱。你不一直想干点正经生意么？这就是最好的机会？”
“能赚多少钱？”
“那可不一定，反正很多。”
“别特么废话，你都不知道能赚多少钱，我凭什么信你？”大头质问。
“如果有一天，我们俩成为娱乐圈的商业大佬，你说我们能赚多少钱？”叶凡反问。
“那应该够多的。不过，多久能回本？”大头问道。
“你眼光就不能放长远一点？能不能别老想着回本这样的小事，做大事不拘小节的道理你不懂？”叶凡说道。
“滚吧，我手下好几百的兄弟张着嘴等着吃饭呢，我跟你做生意，什么时候回本都不知道，还没等我赚到钱，连手下的小弟都要宰了我！”大头说着。
突然，叶凡听到电话那头一个男子喊道“老大，不好了！不好了！阿龙带，带，带……”
“你大爷的，好好说话！”大头喝道。
“阿龙带了好上百号人，砸——砸我们的场子了！”
“靠！去叫人！”大头喝了一声，“不说了，出事了！”说着，啪嗒挂断了电话。
道上的事，叶凡不懂，也不想懂，但是他小时候看过古惑仔，什么大片刀，大锁链，机关枪，当街打架，甚至杀人见血都是有的。
他想了一下要不要报警。后来想起，哪行的事，哪行处理。道上的事，自有他们的处理方式，于是耸了耸肩，打消了念头。一头栽在床上，拿起那本枯燥的国际金融学的课本看起来，准备寻找困意。
明天他还要早点起床去机场接皓然。
张骏聪跟他说，皓然能尽早参与到节目当中就尽可能早一些参与，哪怕只是露个脸再去忙其他通告也好。
第一期没露面，观众还能饶有兴致的等待，毕竟好菜都是后上，但要是第二期，甚至第三期仍不露面，观众恐怕就要跳起来骂街了。
叶凡答应他并不是为了别的，是因为收了人家的通告费，三倍的通告费用正是因为舒皓然加入的原因。主办方已经答应舒皓然可以作为特邀嘉宾，而非常驻嘉宾，这已经是做出了让步。
人，不能太不要脸了，总要有点素质。
所以，他中午的时候给舒皓然打了电话，皓然说清早7点钟抵达的连城，下飞机之后立刻参与节目录制。算是给自己吃了一个定心丸。
虽然可以提升商道值，但枯燥的课本依旧是乏味无比，看着看着，叶凡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黎明前夕，天空还没亮起鱼肚白，还是一片黑暗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唤醒了叶凡。
他睡眼朦胧的接起电话。
“喂……”他有气无力的说。
“救……我……建国小巷……8号……楼顶……快……”电话那头说话的人声音极其虚弱，好像快死了一样。
那声音虚弱的阴森森的，吓得叶凡浑身打了一个寒颤，顿时起了一身的冷汗，好像是做了一个噩梦一样，依稀间，电话那头还能够听见有人喊叫“好好搜”“别让他跑了！”
他瞧了一眼电话号码，上面写着大头。
“喂？大头？你咋了？”叶凡做起身子，问道。
“我叫人……给办……了……快不行了……帮帮忙……”大头那边有气无力的说道，“建国……小巷……8号。”
但凡不是弱智，这会儿也猜出大头肯定是跟人家火拼败下阵来了，这会儿正在被对方“追杀”中。
“好，等我，藏好，别死了。”叶凡挂断了电话，看了一眼手表，才凌晨4点钟刚过。
他快速穿上衣服和鞋子出了M&G的公司大厦。不得不承认，出门时，冷风迎面吹过来的那一刹那，他有点后悔。他跟大头交情不深，又不是混社会的人，何苦卷这趟浑水。
但他还是到药店买了止血的云南白药和纱布，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朝着建国小巷8号去了。可能是受过他的人情，不得已还上而已，至于到底为什么自己这么“仗义”，是脑袋一热，还是还人情，叶凡自己也说不清，也没功夫合计。
车子很快到了地方，叶凡跟司机说在原地等他，会多付车钱，然后先交了一部分的“定金”下了车。
这时的天仍旧是黑漆漆的一片，建国小巷是上世纪的老宅群，除了街边的路灯，放眼望去，到处都是十分破旧一片，而且十分寂静，好像这里都没什么人了。
这也难怪，打架谁能在人群多的地方动手，肯定是要挑些偏僻的地方。
叶凡数着楼房的号码，找着8的字样，经过之处，还有不少的小混混，捂着胸口在附近徘徊，很显然，他们在胸口肯定藏着什么“武器”之类的东西。
叶凡终于找到了8号楼，左右环顾了一下，四下没人进了单元里面，里面漆黑一片，咳嗽一声，声控灯却没亮，原来有的楼层是坏了的。没办法，他摸着扶手，沿着台阶上到了顶层。
顶层到平台有扇门，叶凡转了转，发现打不开，于是敲了敲。
“是我，我来了。”他顺着门缝小声叫着。
只听那边什么东西哗啦哗啦挪开的声音，不一会儿，门开了，果真是大头，穿着一身的中山装。
声控灯一亮，吓了叶凡一跳。灰色的中山装到处都是血。这种血腥的场面，叶凡只在电视上见过，现实中还没见过，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直令人作呕。
“还撑得住么？”叶凡问道。
到底是多年的老江湖，他微微点了下头，问道：“车呢？”他捂着小腹左下处，指尖还在往出渗血，场面极其骇然。
“车在外面，大概二百米左右。要不要去医院？”叶凡其实觉得自己问的这话是句废话，他都被逼入绝境了都不肯报警叫救护车，自有其道理，但他还是询问的问了一句。
大头也果然回答：“不能去……走吧……扶我一把……”
叶凡架起他的胳膊，将他抗在肩膀上，朝着楼下慢慢走着。因为长时间保持锻炼的缘故，他现在的身体也比过去强壮了很多，架着大头也不觉得十分辛苦。只是他走的有些踉踉跄跄，呼吸也不是那么均匀，真的好像快要死了一样。
唯一让叶凡担心的是，万一他真的死在自己的怀里，到时候别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这个念头在叶凡的脑袋里面一闪而过，因此扶着他的时候也更加的小心了。
清晨的天空黑与白之间仿佛只隔着一层纱布，转瞬即亮。
出去楼道的时候，天色已经亮了，早起做早点生意的，还有打扫街道的清洁工等清晨便着手工作的人渐渐出现了。
刚才那些跟搜寻犬一样的打手，好像也瞬间蒸发了。这让叶凡略微放下心来。
出租车果真等候在原地，排气筒冒着烟，车灯亮着，司机师傅放下车窗抽着烟，急不可耐的等着叶凡。
“这都多长时间了，都特么快一个钟头过去了！这不耽误生意么！”司机师傅故意夸大其词的抱怨着，就是为了多要些车钱。
叶凡明白他的意思，上车之后从兜里掏出几张通红的一百块钱，足以能够抵他一天的份子钱，道：“不好意思啊，久等了。帝国花园。”
司机见到薄薄的一沓百元钞票，喜笑颜开，心满意足的说道：“小意思，小意思。”
“你那里不安全，找个安全的地方。”大头道。
“那……师傅，去青葙茶苑。”叶凡想了一下，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青葙茶苑人来人往，应该最不容易被人察觉，于是说道。
司机闻声觉得怪异，于是向后看了看，借着街灯，看到叶凡身边的人似乎奄奄一息，恍惚间好像还在流血，惊了一下，问道：“受伤了吧？不去医院吗？”
做生意也好，开出租也好，有两种人是最不愿意接待的。一是醉鬼，喋喋不休还是小事，耍流氓不给车钱，甚至呕吐到车里更是令人烦心；二是重伤的人，见血是件晦气的事，万一死在车上就更加晦气了，如果赶上胡搅蛮缠的，出了什么事再把责任推脱给自己，岂不是倒霉？
见叶凡默不作声，又道：“要不你们找别的车吧。”
叶凡本想开口商量，不想身边的大头，虽然身子虚弱，气势却不减，寒光一闪，道：“废尼玛的什么话！赶紧开车！”
司机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只好自认倒霉，挂上档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