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是一座近海的城市，四季温差小，冬暖夏凉。时至春季，天气已经很暖了，穿着单衣披着外套，在晌午的时候还觉得略微有些热。
叶凡乘坐电梯到了番茄视频公司。
“叶总好。”
他来这里不是第一次了，跟其他的员工不能说十分熟稔，但也都认识，见他进门，大家也都很客气的问候。
“你们好，你们好。张总在吗？”叶凡笑着问道。
“在呢。”一个女助理凑近叶凡的耳边，轻声道，“叶总，张总今天看上去脸色不太好，好像因为什么事生气呢，一会儿你跟他说话的时候，稍微注意着点，免得对你发邪火。”
“好的，谢谢你的提醒。”叶凡笑笑。
咚咚咚。
他敲了敲门。
“进。”
叶凡推门进去，别说是那位女助理提前提醒，就是没人提醒，叶凡也能一眼看的出来，那副阴沉着的脸，仿佛写着烦躁二字。
“哦，是叶总啊，请坐请坐。”张骏聪还是客气的问候了一句。
“我今天来，是来负荆请罪来了。”叶凡笑道。
“这从何说起。”
“前阵子工作太忙，一直休息的不好，所以心情有点down，所以上次跟你说话的时候语气有点不好，你可别往心里去。”叶凡道。
“不会不会，咱们可是好朋友。来，坐坐！”张骏聪道。
“看你脸色不太好，怎么？有心事？说出来，看看老弟能不能帮你解决。”叶凡套近乎也改了称呼，自称老弟以示亲近。
“是啊，你也知道，TOP FIVE火了，我正打算借着这股春风，再办一档节目，时间上正好能接洽上。策划案，场地，人员……所有的一切都谈好了，可是好死不死的，投资方那边撤资了，搞得我现在措手不及，前期资金不到位，节目怎么进行？”张骏聪又是气愤，又是一脸忧愁。
“TOP FIVE这么火了已经，还能少了赞助商？之前的赞助不够么？”叶凡对这些事并不十分了解，问道。
“本该是不少的，但是独家冠名权就一个，你接受了一家，就要拒绝另一家，那人家肯定是要找其他的节目赞助嘛，现在去找，人家早就没资金了呀。而且节目还在录制，尾款还没结呢。”张骏聪解释说。
有的公司资金充裕，赞助费一次性付清，有的公司资金周转不开，也有分批按节目播出节点阶段性付钱的情况存在。这主要看甲乙双方谈判的细节。
对于大平台来说，赞助通常都是一次性付清，因为大平台流量巨大，不愁没有赞助商。而对于番茄来说，在TOP FIVE爆火之前，拉赞助并非一件易事，所以这档节目的所有款项还没完全结清。
很简单的一个道理，就是公司资金充裕，再不是必要的情况下，也不愿意一次性付清，因为就算是存进银行，几个月下来也会产生很多的利息。
利息也是钱。
所以一次性付款和分批付款的差别，实则上还是很大的。
“还差多少钱？”叶凡问道。
“前期还差三千万。”张骏聪道。
三千万对于这样一家公司来说，应该不算是一笔巨款才对，叶凡心里暗衬，问道：“三千万都周转不开了？”
“公司有公司的问题，不好意思，这是公司内部的事情，不便说，你别介意。”
“哦，不会。”叶凡心里暗自琢磨了一下，没准这倒是个好机会，道，“要不，我赞助你们。”
“真的？！”张骏聪惊了一下。这倒是让他想不到。
“总冠名费是多少？”叶凡问道。
“七千万。”张骏聪说道。
“哦……”叶凡心里盘算着。
这笔钱对他来说，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当然这也要看是什么平台，要是官方的中央台，这简直就是白菜价，恐怕午夜档的广告费都下不来，但毕竟番茄的流量能否保证，还是个问题。
保不齐是借着TOP FIVE来个高开低走，这钱大概要打水漂，连个声也听不见了。
“你要是真能解决三千万这个事，价钱咱们可以再商量。”张骏聪像是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
“那我先看看你们的策划案，回去商量一下，再给你答复。”叶凡道。
“多久？”
“一天。”
“妥了！”他迅速拿起电话，“把我是大明星的策划案拿进来，马上。”
拿到了策划案，叶凡离开了番茄视频，出门叫了一辆出租车，没有去冰淇凌店，而是回了工作室。
他仿佛自己正站在一个十字交叉路口，左，或者右；A OR B，无论做出什么选择，都意味着改变。而这个改变，可能是好的，也可能是坏的。
“系统，系统”
【有什么事请讲。】
“你是宇宙最智能的人工系统，有个问题想请教你。”
【说。】
“我现在面临一个选择，有些举棋不定。你知道前世今生，也能够预知未来。怎么说呢，可能你不会直接给我一个答案。但你能不能告诉我，人要怎么做，才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呢？”
【我只知道前世今生，根本不知道未来。系统只是根据所有发生过的事情，对未来将要可能发生的事情进行计算，仅此而已。】
“像概率学一样，发生概率最大的那个就是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是这样么？”
【你说的对也不对，或者说太过片面了，因为这不只是简单的概率问题。其实地球已经有这方面的理论了。】
“哦？”
【地球已经建立了博弈论的理论基础，其实这就是人工智能的雏形。只是这个理论在目前的地球文明中很高深，但对我来说，只是基础中的基础。】
“呵呵，你是说我们地球上非常高深的理论，对你来说只是加减乘除这么基础的事情？”
【可以这么说。】
“但是你说了这么多，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做啊。”
【其实你怎么做都是对的，怎么做也都是错的。地球上有个非常有趣的概念，叫做薛定谔的猫，你听说过吗？】
“哦，听说过，就是一只猫放在盒子里，判断这只猫到底是死是活嘛。”
【在盒子没打开之前，无论你判断猫是死，还是活，都是对的，也都是错的。】
“啊~~~~~~~？别逗了，猫是死是活，这个结果是不变的。所以无论我选择A，还是选择B，答案都是唯一，我也只能是选对，或是选错。不应该是这样吗？”
【而事实并非这样。在盒子打开前，其实在你面前是同时存在两个平行时空，一个时空里的猫是活的，另一个时空里的猫是死的。在你打开盒子的时候，你才知道你究竟站在哪个时空里。】
“所以我无论怎么选都是对的，也都是错的。不过这么一来，那岂不是也不需要努力了嘛，反正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这个世界是由无数多的平行时空线组成，无数条线在外力的作用下融合到一起，汇成一条时间线而产生的世界。所以人是可以改变时空流向的，但却决定不了时空。你们人类常说瞬息万变，难道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你倒是把我问住了，不过你刚才说的话倒是让我打开眼界了，若不是听你说出来，恐怕别人说我都不会信，因为太科幻了。”叶凡坐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对着空气傻笑，仿佛面前有一个人在跟自己聊天，“对了，有件事我挺好奇的。”
【说。】
“你是怎么做到分配点数的？这算不算不能说的秘密？”
【很简单，基因重组，我能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将你基因进行重新排列从而改变你。其实你们人类已经掌握了这项技术的基础了，但是没有足够的基因密码。所谓点数，也不过是我具象化出来给你看的罢了。】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叶凡若有所思，觉得这的确说得通，“那还有你不能改变的属性，是为什么？”
【那个是你在另一个维度的投影，这个解释起来比较复杂，因为是人类感知不到的一个维度……】
正说着，工作室的门开了。
“小凡！什么时候回来的？”叶婷婷进门道。
“凡哥。”其他人打着招呼。
跟系统的对话被他们打断，意识中断，系统那边的声音也消失了。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系统停止说话，这倒以前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但他也没多想，笑道：“刚回来不久，差不多不到半个钟头吧。”
“干什么呢？看你愁眉苦脸的，是想什么事呢么？还是身子不舒服？”叶婷婷走到跟前，摸了摸他的额头，“体温正常。”
“哦，在考虑这个。”叶凡打开面前的策划案——我是大明星。
“这个是？”
“番茄视频最近准备录制的一档节目，七千万的赞助费，我在想咱们要不要冠名，用UU音乐。”叶凡道。
“我觉得不好。”夏静轩道，“冠名其实就是做一个广告而已，节目产生的任何收入跟我们都没关系，用这么多的钱在番茄视频的平台上，给UU音乐打一个广告，你觉得值么？”
“我觉得静轩说得没错，就UU音乐的赚钱能力，用七千万来做广告，恐怕十几年也收不回成本，巨亏。”叶婷婷附和道。
“但是有潜在的商业价值……”叶凡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方莉琪和陆夏，然后瞥了一眼策划案上的嘉宾名单，咬着手指道，“我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