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哎哟喂！你轻点，轻点。”叶凡吱吱呀呀的叫嚷着，“你这是帮我擦药呢，还是给我毁容呢？”
第二天早上，乐乐工作室二楼的录音间里面，杨乐乐正在给叶凡的脸上擦着祛肿化淤的药。
“叫什么叫？挺大的男人，挨了一拳就哭爹叫娘的，让不让人笑话！”杨乐乐小手沾满了黑乎乎的药膏在叶凡的脸上均匀的抹着，奇怪的问道，“我怎么觉着，你这伤比昨天下午的时候更严重了。”
“咯咯咯……”王珂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们咯咯直笑。
严重是应该的，因为叶凡昨天不仅挨了一拳，还挨了一门框，只是他嫌这事太糗了，没好意思说而已。
“笑什么笑，有什么……哎哟，你轻点。”叶凡叫道。
“看你那娇气样，是不是男人？”杨乐乐白了他一眼嗔道。
“感情不是你了，坐着说话不腰疼。”药擦完了，叶凡坐起身，问道，“我怎么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你该不会真给我毁容吧？”
“放屁！大夫说了，这是消肿效果最好的方子了，还是我亲手熬的呢。”杨乐乐把盛药的玻璃罐子放在桌子上，说道，“天不亮我就起床了，一直忙活到早上。你个没良心的！”
“啥！？你亲手熬的？现在洗还来得及吗？”
“你是狗吧！”杨乐乐小手朝着他的腰间，揪起一块肉，狠狠一拧，骂道，“不说谢谢就算了，还恩将仇报！”
“哎哟哟，我错了，我错了，哎哟……疼，疼！”叶凡讨饶。
“咯咯咯……”王珂在一旁偷着乐。
“还笑！”叶凡瞪了她了一眼。
“你们好有爱哦！”王珂嬉笑着说道。
“有个屁爱，对他只有一肚子的气。”杨乐乐抽出一张纸巾擦着手说道。
“老板，您别生气，小的知错了。”叶凡说道，“不过，我真的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你是不是下错药了？要不我去洗洗吧？应该还来得及……”见杨乐乐瞪着自己，又立刻住了口。
“昨天那个酒吧美人，后来怎么样了？”杨乐乐翻着白眼问道，“该不会风花雪月去了吧？”
“只有风雪，没有花月。”叶凡苦笑道。
自己不光是挨了一门框，还顺便把钱包给弄丢了，要不是手机放在裤子兜里面，用微信扫码付了车费，照昨天的运气，搞不好还要有血光之灾。
“怎么说？”杨乐乐问道。
“没什么，别提了。哦，对了，你今天不用去公司的吗？怎么这么闲？”叶凡问道。
“我好心给你来送药，现在过河拆桥要撵我走了？”杨乐乐质问。
“没有，哪能呢。我这不是关心您老人家么。”叶凡笑道。
“呸，鬼才信。”杨乐乐把纸巾揉成团扔进垃圾桶，说道，“明天有一个节目录制，今天下午的飞机。”她看了看墙壁上的时钟，时间还早得很。
“那这里就交给我吧。”叶凡说着，转过头，看向正在看热闹的王珂，道，“小公举，可以开工了么？”
“一切听从指挥。”王珂笑嘻嘻的回应。“那就开始吧。”叶凡戴上耳麦，打开录音设备调试了一下。王珂打开门走进了里面的录音棚。
一切准备就绪，前奏响起，王珂伴着伴奏演唱着。叶凡则是坐在外面戴着耳机听着，手指不自觉的打着节拍。
“还不错哦。”杨乐乐说了一句。
“比昨天好一些。”叶凡点点头回应。
“小凡，我觉得这段可以换个唱法。”杨乐乐拿着歌词，指着中间一段副歌的部分说道。
“嗯？换个唱法？”
“是啊，可以尝试一下吟唱的方法。”杨乐乐说。
“你是像念唱的方式？”叶凡问道。
“嗯，我觉得这样的话，听上去会更有意境。你觉得呢？”杨乐乐点点头。
叶凡摸了摸下巴，沉吟了一会儿，说道：“这样的话，好像挺有意思的。”
隔开录音棚的玻璃是单反玻璃，就是外面看得到里面，而里面看不到外面的那种。最常见的就是公安局的审讯室里面，或者部分高档汽车使用的那种玻璃。
叶凡看着里面还正在录制的王珂，神情很投入，想了一下没打断，说道：“等下一遍吧。”
“嗯。”
一遍结束，王珂摘下耳麦，从里面走出来。
“乐乐姐，凡哥，这遍还可以吗？”王珂小心翼翼的问道。
“嗯，比昨天有进步，尤其是歌词理解的层面，看来你的确是下了功夫了。”叶凡先是肯定，然后又道，“但是这几个部分的尾音，音准有些不准，还有这个地方，前半句的用力太猛了，导致你后半句的气息略显不够，显得节奏有一些断。”
“哦！”王珂已经很努力了，而且这一次她自认为已经很不错了，但听见还是有这么多的缺陷，所以有一些失望和沮丧。
“阿珂，别听他胡说，唱得挺好的！”杨乐乐白了叶凡一眼，插嘴道，“就你耳朵好使，你是狗耳朵？我怎么就没听出来有那么多/毛病？吹毛求疵！”
“乐乐姐，不用安慰我，我知道自己还不够好，我会努力的。”王珂诚恳的说道。
“你看你！把我们小公举委屈成什么样子了？”杨乐乐瞪着叶凡，埋怨的说道。
“我没事儿，凡哥跟我说过，不能一锹挖个井，一口吃成个胖子。”王珂说道。
“你瞧，人家自己都这么说了。”叶凡笑道。
“闭嘴。”杨乐乐哼道，然后对王珂道，“我刚才跟叶凡商量了一下，觉得这段用吟唱的方式可能会更好一点，你尝试一下？”
“吟唱？什么意思？”王珂不解的问道。
“就是这样。”叶凡拿起一支笔，敲击着桌子的边缘，啪啪的打着节拍，嘴里唱着歌词，如沉吟又如演唱。
“这……能行么？”王珂问道。
“你试一试。”叶凡笑道，“古人喝酒喝得兴起时，就会拿着筷子敲击碗碟这样唱歌，其实也是一种方式。”
“嗯，好的。那我去试一下。”
王珂又重新走进录音棚，拿起脚边的保温杯小口抿了一口水。对黑漆漆的镜子比了个OK的手势，示意自己准备好了。
叶凡按下了伴奏键，第二次录制开始。
“你别说，这样唱听着好像还真的蛮不错的。”叶凡一边听着，一边说道。
“那当然了，也不看看我是谁。”杨乐乐得意的笑道。
吟唱的方式像是诵，不需要太多的丹田之气，或多或少的也避免了王珂气息不足的缺点，反而她稚嫩和纯真的声音，还更加渲染了歌曲本身的意境，达到了另外一层效果。
叶凡侧过头，默默的看着正眯着眼睛，神情有些得意的杨乐乐。
莫非她是知道王珂的缺点，然后故意想出的这种办法么？好敏锐的洞察力。
杨乐乐的余光注意到叶凡好像正看着自己，心里既紧张又兴奋，小心翼翼的瞥了瞥，发现叶凡果真正在看着自己，脸有些微烫。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她嗔了一句。
“美女我可见得多了，有什么好看的？”叶凡笑道。
杨乐乐仔细体味了一下这句话的意思，发现是在笑话自己不是美女，愤然跃起，一记飞脚。
“你是狗吧？看我不把我37码的脚，踩在你42码的脸上！”
“哇，你的脚有37码这么大么？看你的个子不应该啊。”叶凡双脚一瞪，椅子朝后滑了过去，躲开杨乐乐的攻击，嬉皮笑脸的嘲笑道。
“你这个狗！看我不弄死你！”杨乐乐接着一个大鹏展翅扑了过去，骑在叶凡的身上，两只小手掌啪得呼在叶凡的脸上，一顿死命的揉搓。
“疼，疼，疼……”受伤的脸，再加上杨乐乐一套“九阴白骨掌”的摧残，叶凡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呀——！”因为录音棚里面看不见外面的画面，王珂录制结束后走出录音棚，眼前竟是女上男下这般美如画的场面，立刻双手遮住眼睛，还露着一个小小的缝隙，偷看着道，“你们在干什么呀？”
“训狗！”杨乐乐哼哼了一声，从叶凡身上起来。
这时的叶凡，脸上的药膏已经被杨乐乐揉搓得到处都是，一副狼狈相。看见叶凡魂画的鬼脸，王珂禁不住噗呲笑出声来。
“哈哈哈……凡哥，你的脸……好好笑哦！”
见王珂发笑，杨乐乐也细看了一下，噗嗤也被她带着逗笑了，跟着“咯咯咯”得乐了起来。
“笑什么？！不许笑！哎哟……”叶凡哼唧了一声，“我到底上辈子造了多少孽？哎哟哟，疼死了。”说着，朝着外面的走去。
关上门，听见里面还仍是一阵欢声笑语。
他走到一楼的卫生间，拿着香皂把被杨乐乐涂抹的到处都是的药膏清洗掉。可药膏十分难洗，洗了好几遍，还是清洗的不干净。
“凡哥，你没事吧？”王珂在门口问道。
“快了，快了，再等下啊。”叶凡回应道。
“凡哥，我内急。”王珂在门口说道。
“好好！”叶凡应了一声。
“你找谁？”这时，他听见外面王珂的声音在问话。
“请问一下，叶凡——是在这吗？”另一个女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