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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

孙滢惊觉走口, 却是言出难收。

踟蹰少顷, 她小声道;“你莫说出去, 我也是偶然间听来的,祖父不知被我听了去的……我瞧祖父那架势, 是唯恐外传的。”

陆听溪点头道知晓。

“我也没听见多少, 只知通州官场似乎出了些麻烦, 祖父说会有位贵人亲去料理, 还说令祖一事眼看着就要有眉目了, 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岔子。许是因此,那位贵人才要亲自去一趟。”

孙滢见陆听溪半晌不语,正待问她可是有何不妥, 就听陆听溪问:“令祖此番肯出面斡旋陆家之事, 也是因着这位贵人的授意,可对?”

孙滢摇头;“这我便不知了。不过, 祖父似确实是临时决定出面的。那几日,祖父还找了好几位大人密谈。”

陆听溪轻轻吁气。

看来孙大人的确把这背后之人捂得严实。上回这人授意孙大人出面时, 应是暗中传的密信,于她而言线索太少。

这回却是亲自出马。

既然现身,就好办一些了。

看来她今日不虚此行。

谢宗临得知儿子要出一趟门时, 并未多做过问。

他虽对儿子要求严苛, 但儿子办事他自来是放心的, 既是要出门,那想来确有紧要事去办。只是此番出门,有件事又要被耽搁, 他心下极是不豫。

“你出门为父不拦着,但你回来之后,得将那件事办了。”

谢思言知父亲指的是去相看保国公家的姑娘,父亲前前后后已不知因着这件事催促过他多少回。

他没有答话,作辞回了鹭起居。

“我此番出门约莫耗时半月,你不必跟去,”他看向杨顺,“若是陆府那边来了什么消息,你就着人传递于我。倘有什么十万火急之事——”

他顿了顿,一面飞快收拾行装一面道:“你知会我后,自家先见机行事,等我回来料理。”

他已将这边安排停当,按理说也不会出什么幺蛾子。

杨顺心中感喟,世子为陆家之事忙前忙后不说,如今特特出门为陆老爷子保驾护航,也还得操心着京中这边,真是又当爹来又当娘,这简直一门心思都在陆姑娘身上。

谢思言凝思一回,望定杨顺:“若父亲问起我出京缘由,你只说个大概便是,不必细讲。”

杨顺躬身:“是。”

当日晚间,谢思言打点妥当,趁着夜色离京。

几日后,陆听溪去找叶氏时,听闻通州那处庄子去岁租子收得太少,她打算着人前去看看。

通州那处庄子是母亲的陪嫁,那边的庄头、管事也都是母亲亲自提上来的,很是信靠。

陆听溪本就惦记着去通州的事,正巧谢思言那边这几日也没什么动静,大抵是没甚差事派给她,她比较清闲,遂当即表示自己也想去看看。

通州位于京城东南,与京城相去不远,若是行得快,两日就能打一个来回。

叶氏直蹙眉,让她莫要胡闹,陆听溪再三恳请,叶氏仍是不允。

陆听溪不便道出实情,只能另想他法。

总闷在府内也憋不出什么法子,她听闻京郊有庙会,便带着一众仆妇出了门。

京畿的庙会是常有的,她从前也逛得有滋有味,但今次心里揣着事,总有些意兴阑珊。天色渐晚,她预备回城时,城门口却起了纷争,骚乱遽起。

她见乱子一时难平,索性转去自家的庄子——便是上回请孙大人前来和江廓对质的那处。她打算暂在庄上歇一晚,翌日回府。

到了庄子门口,迎头就见一辆马车紧随而至。

马车上跳下一行色匆匆的少女。少女惶然,自称遇了麻烦,请求庇护。陆听溪身旁的吴妈妈见少女面生,直皱眉,挥手命丫鬟将人赶走。

正此刻,一群家丁模样的人浩浩荡荡追至,不由分说上来抢人,三路人马乱成一锅粥。少女不肯离去,混乱中将自己的披风解下,甩到了陆听溪身上。

等那伙家丁呼啸而去,吴妈妈惊愕发觉那个面生的少女还在,自家小姐却不见了。

那伙悍匪似的家丁将掳来的少女投入马车时,有人忽而道:“咱们是不是抓错人了?我怎瞧着那美人不是冯家小姐?”

内中头领皱眉,他方才抢人匆忙,也没细看,不过似乎是有些不对劲。

他上前查看了被迷晕的少女面容,一惊,眉头拧成了疙瘩,须臾,又道:“管他呢,将错就错。我看这美人儿不知比那冯家小姐美多少,左右是去伺候人,咱们带回去交差,说不得还能得冯老爷厚赏。”

陆听溪再度醒来时,发觉自己在一辆马车里,手脚被缚,口亦被封。

对面坐了一婆子,年约四旬,见她醒转,皮笑肉不笑:“我说小姐,您还是认命吧,冯大人也是为您好。让您去伺候贵人,有甚不好的?您竟还跑了,一口气从通州跑到京城,也是能耐。”

“您瞧,这可不是转了一圈又回来了?左右是躲不过的,”婆子絮絮道,“您要去伺候的那位贵人来头可是了不得的,据闻是京中头一份的贵重,连知州大人到他跟前都得哈着腰说话。自打这贵人到了咱们通州,哪个得了信儿的乡绅老爷不想上前露个脸儿?可贵人事忙,哪里是好见的。”

“冯大人可是您的亲生父亲,哪能害您呢?您若是此番得了贵人青眼,后头不知有多少泼天富贵等着您!您再想想您父亲,您父亲熬了大半辈子也就是个从六品的州同知,若您攀了高枝儿,您父亲、您全家那都能跟着发达!那是多少人艳羡不来的事!”

婆子缓了口气,继续道:“您也莫听旁人乱说,虽则我也不知那位贵人年纪模样,但想来也不会太差。贵人家财万贯,纵真是个上了年岁的,气度也是在的,您尽心伺候便是,少不了您的好处。”

陆听溪听了半晌,终于渐渐明白了眼前处境。

这帮人抓错了人,把她当成了逃遁京城的通州同知冯大人的女儿,那帮家丁不知是将错就错还是怎样,横竖这来监视她的婆子不认得那冯家小姐。如今她已在通州的地界上,要被送去伺候一位京中来的贵人。

只是,从京城来到通州的贵人……会不会刚巧就是她要找的那人?

“今晚可要打起精神,听闻那贵人脾气大,休惹贵人厌烦。”

婆子见对面的少女神色紧绷,笑着打量她:“小姐生得月宫仙娥一样,这身段也是顶好的,只要换身衣裳好生打整打整……但凡是个男人瞧见了都走不动路。”

陆听溪被那婆子端量得直起寒粟子。她觉得那婆子笑得别有深意,说话时顿那一下,颇有些暧昧意味,不知是怎样个打整法。

她不由往车厢门挪动身子。

那婆子瞧见她举动,一把按住:“您可莫乱动,您跑了,我如何跟冯大人交代?告诉您,外头几十双眼睛盯着呢,您这回是插翅难逃的!”

晚来华灯初点,陆听溪被几个婆子押着出了城,来到北郊一处别庄。

这别庄建得极是别巧雅致。

陆听溪在一片密林前下了马车,被几人前后簇着往前行去。林中黑魆魆的,但行了一段,就见前方豁然开阔,别有洞天。

林子对面竟有一片湖,湖心一岛,有通路与岸相缀。岛上院墙四围,荧煌灯火之中,隐隐可见华屋数楹,斗拱飞檐,丹柱花窗,精丽非常。

陆听溪眸光暗转。

这帮男人可真会享受。却是不知那贵人是哪位,京师一些勋门权贵她都是认得的,届时只能见机行事。

这别庄是通州知州蒋仁的产业,寻常不轻用,今晚却是热闹非凡。

蒋仁今日一早便来布置,待一切妥当,亲往门口迎候。

他万没想到那位贵人会为着陆家之事亲临,委实受宠若惊。

不知等了多久,终于见一众属官簇拥着一个高拔身影自水中通路远远而来。

他躬身上前叙礼,一头寒暄一头在前面带路。

几乎都是他在说话,身侧的人极少开言。夜风习习,分明凉爽宜人,蒋仁却出了满额的汗,只觉压迫感深重。

这少年人真是天生的上位者,即便一语不发,也令人倍觉威压。眼下尚未入仕便如此,回头若坐上高位,还不晓得是怎样的威仪。

众人入内落座后,蒋仁拍拍手召来一众舞姬,却见坐在上首的少年人冷了脸,一时不解,心里揣度约莫是贵人眼光高,这等姿色的舞姬入不得贵人的眼,又忙将人赶了下去,转头给通州同知冯光远打眼色。

冯光远会意,吩咐身边侍从几句。

陆听溪正被一群丫鬟按着梳妆,就见个婆子急匆匆进来催促,说冯大人那头让快着些,贵人已到了。

那群丫鬟一时惶急,又添了两三人上来搭把手。待终于拾掇好,陆听溪被一路连推带搡塞进了一处厢房。

适逢入夜,这别庄建得迷宫一样,又一路行得匆匆,但她仍是凭着过人的记忆记了个大致路线。

她如今所处的厢房位于最里侧,临着水次,即便她会水,也不能跳窗,这岛屿静谧,她这边但凡有个风吹草动都会招来注意,何况门口有人守着。

她抬眸扫向屋内。

鸳枕鸾衾,烛火晻昧,浅茜色的纱幔随了窗外夜风款摆,在锦绣地衣上投下一片暗影,仿若妖冶舞女舒腰展臂,荡拂水袖。

鼻端异香弥散,屋内气暖如春,也不知熏的什么香,陆听溪仅是坐了少刻就觉有些头晕,起身去窗边透气。路过穿衣镜时,她顿了步子。

镜中人仍是她的眉眼,但无论穿着还是妆容,都与往日迥异。

绣水波兰草的抹胸紧紧约束,绑缚着一对喷薄欲出的花房,两团软肉被紧迫着挤出一道深壑,玉肌莹白腻细,映了红烛幽光,泛起玉器一样的柔润光泽,愈显锁骨纤匀精致。上头丰盈,下头的细腰却是弱柳一样纤柔。

上襦竟是用薄如蝉翼的纱做的,纤柔如兰的双肩与细瘦白嫩的手臂依稀可见,似隐非隐,半遮半掩,惹人遐思。

下面的裙子并非寻常的湘裙,而是上紧下收,正突显出她浑圆挺翘的双臀与修长的纤腿,偏又将下头包裹得严丝合缝,颇有些欲说还休的暧昧意味。

妆容极妖极冶,香脂覆唇,红得热烈,眉心一点芍药花钿,衬了她玉骨冰肌,顾盼之间,竟显出十足的撩人媚态。

陆听溪倒抽一口气,满面赧然。

她这胸似乎长得太快了些,她从前确实双峰丰盈,但这才过去多少时日,就又丰腴了一圈。她先前还曾因为自己的胸比同龄人丰满,觉着难为情,走路忍不住含胸,后头被母亲教训了一顿,说仪态难看,这才改了。

再往后,她就索性抛开此事,由着它长。先前倒还不觉,如今被这抹胸一勒,她才发觉尺寸竟又大了这许多。

那抹胸是她们能寻见的最大尺寸,费了好大劲才绑上,如今随着她呼吸微微起伏,令人担忧下一额便会被撑爆。

她顶着这副模样,是决计不能出去的。这洞房一样的地方,她也不想多待。

透了气,她开始在屋内找寻可用的武器。找了半日,也只寻见几瓶不知是何用途的药膏药水跟一些形状怪异的精致器具。

她拎起其中一根,见其也不知是什么材质制成,硬度极大,又长又粗,呈半弧状,似是用来托盛什么粗长物什的,她一只手几乎握不了一周。

她细端量,琢磨一下,想不出这玩意儿究竟能干什么用,随手丢开,坐下冷静分析。

若她留在此处,被那位冯大人发现,说不得会为了避责,杀她灭口,为今之计,一是让那位贵人带她出去,二是她自己逃出去。

两条都不好办。

倘那贵人万一当真是个上了年岁的老色鬼,那便跟面临灭口同样麻烦。再者,她也不能将自己的安危寄托于一个不明状况的陌生人身上。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身布料稀少的装扮,回身拿毯子披到身上暂且遮羞。

谢思言跟蒋仁等人议事毕,起身离席。

蒋仁看他要走,再三款留。

冯光远也笑道:“天色已晚,不如您在此将就一晚。您的住处已经备好。”他心中暗急,这位若当真就这么走了,他如何献女。

谢思言岂会看不出冯光远的花花肠子,直言推拒。这帮人总往他面前塞些乱七八糟的女人,他真是烦不胜烦。

恰此时,有长班匆匆进来,在蒋仁耳畔低声禀了几句。

少刻,长班引了个身披宝蓝披风的男人进来。

谢思言看清来人面容,道:“阁下可真是闲得紧,不安生在家中相亲,竟不辞辛劳跑到通州来。”

孔纶除掉披风,笑道:“勉之都不急着嫁娶,我急什么。”勉之是谢宗临为谢思言拟的表字。

心知他话里有话,谢思言无声冷笑,回身就要离开。

孔纶拦了他:“勉之此番是为着陆老太爷之事来的吧?若在别处逮着,勉之许还不认,但眼下……”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谢思言目光泛冷,“管好永定侯府一亩三分地不是挺好?”回身往屋外去。

冯光远见两位世子面色都不好看,一时不知所措,看向蒋仁,目露求助之色。

蒋仁知他是为着献女之事着急,忖着魏国公世子眼界高,怕是瞧不上冯光远那女儿,示意他转去永定侯世子那里试试。

孔纶久惯应酬,听冯光远说了开头就明了其意,扬声冲已然到了屋门口的谢思言的背影道:“勉之当真要走?春宵苦短,勉之既不怜香惜玉,那我便去瞧瞧那久候勉之的美人儿去。勉之想好,我这便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菌:你确定你要走吗?你知道你如果走了,会错过一个亿吗?

蟹老板:那我不走,会不会鼻血狂流?

作者菌:←_←

猜猜小溪拿的那个半弧状的东西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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