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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往昔的回忆

阴阳一出玄机现,

道尽山河秘中藏。

若问生死与穷达,

悲歌响彻帝王家。

寻龙点穴谁与时,

犹恨潜踪在天涯。

万里遥途生死共,

今朝难忘孩时话。

山河移易迭更替,

重门空锁几繁华。

我吸着烟,望着窗外车水马龙般的景象,心中久久难以平静下来。往事顿时历历在目,我念着当年我写给胖子的诗,泪水不知不觉的就流了下来,这是我心中的遗憾,也是我一辈子的噩梦!只要我一躺下,脑海中便是挥之不去的残影。每当噩梦醒来之时,我便会念着我写给胖子的诗,一首专属于他的诗。

“老周,你先走,我来殿后!”每当生死存亡之际,胖子便会义无反顾的留下来。我看着桌上的《阴阳箓》,不自觉的就翻阅起来,这是我爷爷留给我的书,一本关于相地之术的古籍,所有的故事还要从这本书开始说起。

我太公是响马出身,活跃于JX和FJ交界的地方。那一带山高林深,山势险峻,最适合土匪出没。偶有商人,洋人冒险穿越此地,为的是节约时间,如果要走官道,就要绕上非常大一个圈子,走上几个月也到不了JX境内。

我太公他们那日凑巧发现一队洋人,带着盘缠辎重,在山路间穿行。这些洋人大多是跨海而来,在FJ靠的岸,然后带着钱财货物前往内地去做生意。不过这些洋人都带着火枪防身,寻常土匪还真不敢找他们的麻烦。但我太公他们胆子大,什么活儿都敢做,抢洋人这种事情在当时可是死罪,如果被官府知道绝对是极刑。

就在他们犹豫要不要干这一票的时候,我太公当时就下了狠心,说出一句话“富贵险中求!干完这一票就可以老婆孩子热炕头。”

他们见我太公起了这个头,自然纷纷踊跃而上。我太公当年读过几年书,在一众土匪之中也算有些头脑,说出来的话也颇有分量,大家伙服他。我太公便找到二愣子,这人长的尖嘴猴腮,油头滑脑,懂得一些法术,据说是在茅山拜的师,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被人赶了出来,就流落到石门山一带,入了我太公他们的伙。

说干就干!二愣子有模有样的做起法来,不曾想竟然被他招来三个浑身是血的婴儿,咿咿呀呀,蹦蹦跳跳的来到二愣子跟前。听我爷爷讲,当时施法的时候天昏地暗,阴风大作,把我太公他们都吓了一大跳,因为二愣子平时没见他有这种本事,我太公他们当时都以为二愣子留了一手,直到今天这个关键时刻才肯施展出来。

洋人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当时就吓了一大跳,十几个洋人顿时缩成一团,四下警戒起来。二愣子施过法后,呆立当场,双腿直打哆嗦,尖瘦的脸上全无血色,额头直冒冷汗。我太公当时还以他消耗过度,便建议他先休息一会,剩下的交给他们就行了。谁知二愣子拉着我太公的衣角不松手,我太公顿时便察觉出什么。二愣子见四下无人,这才在我太公耳边悄悄说道:“刚才那道法术不是我施展的!”我太公当时便吓了一大跳,原来背后有高人早就盯上了这帮洋人。

是干一票还是逃命?就在我太公纠结之时,山路上早就传来洋人的尖叫声。只见那三个血婴手上都拖着一根带血的肠子,所过之处,直冒黑烟,洋人的火枪对他们根本无用。血婴发出狰狞的笑容,嘴唇裂开,露出里面两排森然的尖牙,浑身上下笼罩着一层黑气。有个洋人不知道是不是不信邪还是豁了出去,在枪管前端套上明晃晃的刺刀,一刀捅了下去,谁知那血婴仿佛没看见一般,竟然不知躲避,就这么被这个洋人用刺刀挑了起来。其他洋人见到这种情景,顿时觉得眼前这三个血婴也没那么恐怖,就在他们想要效仿之时,刺刀上的血婴突然喷出一口脓水,瞬间便将那个洋人化成一堆白骨,并且发出一阵咯咯的笑声,吓的其他人腿肚子直发软,这种邪门的法术瞬间便瓦解了洋人的斗志,就连我太公和二愣子也看的直发抖,浑身上下直冒寒气。

我太公咬咬牙,心中盘算了一番,觉得此刻想跑也来不及了,既然已经亲眼目睹了这一切,按照道上的规矩,别人肯定是要杀人灭口的,何况对方还是一个比自己厉害的高人,想逃也逃不掉,还不如豁出性命赌一把,说不定对方还敬你是条汉子,手下留情也不一定。

就在大家以为洋人死定了的时候,突然从洋人堆中站出一人,叽里呱啦说了一通洋文,我太公也没听明白,只见他掏出一个十字架,从包中取出了一个瓷瓶,用手指沾了几下便开始向那三个血婴洒去,这一洒还真有几分效果,只见三个血婴身上冒起一阵白烟,发出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声,原本崩溃的洋人瞬间便欢呼雀跃起来,纷纷拿起了手中的洋枪,叽里呱啦大叫起来。

我太公见到这种状况,顿时大叫一声道:“不好,这些洋毛子中竟然出了一个传教士,听说他们信什么天主教,好像河南天津那边有不少人信这种洋人的教,没想到还有些门道,竟然克制住这三个血婴。”

二愣子说道:“何止河南天津一带,听说闹长毛贼的时候,广西广东那边的人都信这种洋人的教,我们道教上的人不耻于他们这种所作所为,私下底都称他们为假洋鬼子,有些人还趁机加入了曾国藩的湘军,打击这些长毛贼。”

形势急转直下,就在我太公犹豫的时候,忽然一道冷哼声从后背传来,让人浑身上下都起鸡皮疙瘩,“你们还不出手帮我牵制那个传教士,等到他们翻身过来的时候我们谁都走不了。”

二愣子点了点头,哆嗦一声道:“我们这就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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