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晨抬头，目光略微闪躲，“这个...应该不算违反了蕴气居的规矩吧，你们也没有将其禁止。”
李哥眯起的眼睛中，透出轻蔑，看着房间中十个从脸容、气息都身形都一模一样的中年男子，他能初步判定，这是某种化身之术。
而这十人身下，是散落一地的斗晶，出现的源头可以追溯至蕴气居中的海量斗气。他们刚刚推门时，也亲眼见到这十人正在将蕴气居中的斗气转化为斗晶。
斗晶这种无论大陆还是神岛都通用的货币，有两个源头。一个就是作为深埋地底的天然矿脉，另一个就是通过人为炼化凝聚而出。
蕴气居出现至今，不是没有人有过馊点子，想利用其内浓度极高的斗气，更快地凝聚斗晶。
但经过几次试验，哪怕有了甲级蕴气居极高的斗气浓度的基础，一名善于化身之道的帝境巅峰，全力炼化斗晶也补不回进入甲级蕴气居要给出的代价，所以这种出现亏损的馊点子自然而然就被人摒弃遗忘了。
见到齐晨如今所为，李哥、糙汉以及一众随队的轩辕阁弟子，不禁觉得他就是一个傻子兼奇葩。
齐晨的行为，让糙汉下意识地扫去这一个月以来的躁动不安，对齐晨的目光中也重新添上了蔑视。
“把你的化身撤去，站起身来。”李哥眸光的凌厉散去些许，但已经用肃穆的口吻命令齐晨。
齐晨遵命般撤走化身，剩下他一人。
见齐晨目光仍在躲闪，似乎知道自己的行为是耻辱的，李哥继续开口道：“据我身旁之人的交代，你为这间甲级蕴气居支出了总值三十二亿斗晶的东西，为何又要以这种方式凝聚斗晶。哪怕你用九具化身加入，也依旧会出现一个近乎五亿斗晶的亏损缺口。我看你的样子不像是傻子，立刻给我坦白！”
帝境七重天的修为从他身上散出，压在齐晨身上，立即将他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苍白。
“我...我...那三十多亿的东西，是一场黑市交易后，黑吃黑吞掉的......那批人不敢贸然将这些东西放在明面散出，以十亿斗晶低价转给了我。”
“我之前在其它地方的甲级蕴气居试过，并推测出以我的化身之术，能将这三十二亿东西至少转化为实实在在二十亿斗晶，那我就至少能拿到干干净净的二十亿斗晶，将原来的十亿翻倍。”
听到这里时，李哥眼中厉色更重，“是真是假，你的神魂会告诉我！”
说罢，他的右手附上神魂之力探出，按在齐晨的眉心上，进行搜魂。
片刻后，他获得了的画面，与齐晨所述的没有太大差别。唯一说谎的，就是他从画面得知，齐晨只用五亿就将这批黑货吃下。至于为何说谎，大概就是用来提防他们知道后的贪婪。
“撤回增援请求，将这里留给我们，我还有不少东西要盘问他。”李哥命令道。
三息后，房间中只剩下他与伪装成中年男子的齐晨。
李哥蹲下，与瘫坐在地、口有白沫齐晨保持平视，“不得不说，你挺有能耐的，凭借口才就用五亿吞下这三十二亿的黑货。要是按你这种速度，在剩下的时间中的确能捞会二十亿斗晶。这十五亿的盈利，看在你要辛苦这么长的时间，我就不那么贪心要你一半吧，就七个亿算了。”
齐晨眼中残留被搜魂后的血丝，急忙道，“凭什么，我这样丝毫没有违反这轩辕阁蕴气居的规矩！”
李哥竖出食指晃了晃，“凭你的那些是黑货，也凭被我李子洋看到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他站起身，背对着齐晨，补充道，“给你三十息时间想想，给不给这七亿，去确保你能安安稳稳地赚下那八亿。我是带着搜寻灭蚁令上的人来的，随时可以给你定个同伙什么的身份，将你带走。那时候，你什么都捞不到，还至少要受一段时间的皮肉之苦。八亿的纯利以及一无所有，甚至连命都会丢，你选哪一个。”
“给六亿不行吗！我可不是白赚的，每天近乎呕心沥血地将斗气转化为斗晶，为此耗费的灵药，也有两千多万的斗晶了！”齐晨用无奈的语气，试图讨价还价。
李子洋余光看了一眼糙汉给的袋子，回头笑道：“也对，你也是挺辛苦的，那就一人退一步，六亿五千万。按照你现在的炼化速度，还有那之前一个月的积累，再有一个月就能达到这个数目了吧。一个月后，我自己来取。我李子洋能想你保证，在这之前，或是之后，只要你还在这个房间中，我就不会让你再受到干扰。那加油吧。”
李子洋露出笑容后，踏出了房间，在外面的连廊大声下令收队。
糙汉在门口留多了一些时间，好好蔑视脸上布满不甘怨恨的齐晨一番，似乎要将这一个月来的躁动不安归还道到他的身上。
待没有动静后，齐晨收起一切神情，露出平淡，抹去嘴角的白沫，眼睛一闭一睁后尽数血丝消散。
把门关上，并散出神魂，检查房间中有无留下什么监视之物后，嘴角翘起，“胃口还挺大的，二话不说就来要几个亿的斗晶。说实话，我现在一时间还拿不出这么多的斗晶呢。”
背靠墙壁，注视着这场戏开始到结束的兜帽男啧啧道：“这才看得过瘾，就没了，真实扫兴。不得不称赞一下你，临时反应与临场表演都挺可以的，差点也把我瞒过了。说回来，六亿五千万换来余下时间不受干扰，对你而言不是血赚了吗？”
齐晨将地上斗晶扫回储物袋中，耸肩道，“是啊，挺赚的，那李子洋见到斗晶后，大概只记得姓什么了，正事什么的都扔一边去了。不过，我倒想怀疑你了，前一天回来，隔了一天就来了这么的一遭，我不得不怀疑你出卖我啊。”
兜帽男同样耸肩，“随便怀疑，有能力的话，顺着这股怀疑使劲揍扁我也不是不可以。”
齐晨挑了挑眉，“距离我第一次遇见你，已经过去四个月了。特别是你离开的这段时间，我能感觉我的进步可谓神速，就算无法击倒你，可我有感觉，或许能揭开你那个一直让我心痒痒的兜帽。你确定要尝试吗？至于地点，你不用担心。”齐晨顺势地回应兜帽男激将法，带着一抹挑衅道。
兜帽男轻笑摆手，“不了不了，来回了一趟神岛，有些累，想睡上个觉。你该干嘛干嘛，不用管我。”
说着，他便伸着拦腰，走到墙角旁坐下，脑袋与兜帽一同垂下。只是两息，便发出齐晨记忆中的细微鼻鼾声。
“来回神岛，意思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去过大陆？”齐晨内心咀嚼兜帽最后一句话后，没有要为此刨根问底的意思。
相处以来的种种迹象表明，这个一直不肯将兜帽脱下而露出真容的家伙，距离其口中挂着的大人物相差不了太多。
而且，这一路下来，兜帽男从来都保持中立，不偏他这一方，也不倚神岛势力一边，完完全全就是个旁观者，或者说是游戏制定者的所行之事。
“只要两个月后的一战尘埃落定，我就能知道你的真容，也知道这大陆的一切东西。”齐晨内心低语中，一道赤红金光从他丹田中冲出，落在他的肩膀上，正是大猫。
齐晨伸手向前一抹，向着大猫笑道，“我们今天就冲击三十息的融合时间。”
“嗷！”大猫喊了一声，随着齐晨一同迈入窟窿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