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非要这么说，倒是有点道理。”楮墨思量了一会儿，之后好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的猛然抬起头，“但是你一定要考虑好哦，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如果他一辈子都这么笨，你是不是要带他一辈子？奉劝你哦，我们是收徒弟建立自己的势力的，可不是给自己找麻烦的。”
蟠云知道楮墨说的是实话，但是此时并不适合在这个孩子面前说这样的话，毕竟在他的眼里，只怕也没有那么多的事情需要去关注，“我问你，”蟠云转向了一边仍然迷茫于自己是死是活的少年，“如果现在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你是想拜我为师，跟我修炼还是重新回到贫民区去做你的小可怜儿？”
“我说你这么问，是个傻子都知道应该怎么选吧！”楮墨可是不乐意了，不过耐不住蟠云愿意，收徒的人是他，最终决定的人也是他，而现在既然是他想要将这个选择的权利交给这个小少年，就说明他已经打定主意了。
“别忙着做选择，在此之前我必须提醒你一件事情。”
蟠云的脸上满满的都是严肃，他看着肖子俊的脸，“这个选择决定着你这一辈子会走向哪个方向，决定了你未来的成就，也决定了你会吃多少苦。”
“我娘说过，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肖子俊并未直接给蟠云答复，而是开口说了一句他娘曾经说过的话，“况且，弟子并不觉得还有什么苦能比得上亲眼看见自己的父母被人殴打致死却还无能为力更苦，也不觉得这世上还有什么苦能够比得上看着自己最讨厌的人占据了自己的家，却还要对自己耀武扬威更让人难以忍受。”
“既然如此，我便先与你说了，入我门下的要求。”蟠云也不啰嗦，既然肖子俊已经想清楚了，那他也就没有多余的话了，简单又犀利的说道，“有人说修炼之人，便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道，为去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些都是虚话，没有半点意义，我只要求你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立在阴阳之间，无愧于心。”
蟠云的声音并不严厉，但是少年看着蟠云的眼神之中充满了崇拜，这些话他也不是特别能够理解，但看蟠云的样子便觉得特别高大，足够自己用一生去追逐。
这样的想法产生之时，面对蟠云的时候竟然反倒多了一些拘谨。
“我知晓现在你也并不能够理解透彻这些东西，若你当真愿意拜我为师，我亦不会强求你什么，但你必须记得，记得你自己最初想要的是什么，若有一天，你做出了违背自己良心的事情，不要怪我不念师徒情分，今日我能给你的东西，来日我也一样能够拿回来。”
“弟子谨记师父教诲。”少年撑着虚弱的身体起身，跪倒在地上，一个头磕在地面上，声音并不大，但是很坚定，而在这个过程之中并没有一个人拦着他，只看着他跪倒在地上，以他自己的方式去感受自己人生中最神圣的时刻。
“起来吧，外面还有几个少年少女，也是同你一个地方来的，今日便为你们准备了拜师仪式吧。”见少年跪伏在地上，蟠云终是站起身，将少年扶了起来，虽然三人替他找补回来不少，但是少年的身体不好，这也是事实，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折腾不起来就不要让他继续折腾了，毕竟三人也并不是那种注重虚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