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没见过这人，却听过很多他的传闻。
据说，这人乃为真神转世，长了张普渡苍生的俊脸，光是看他一眼，便会觉得心灵得到了涤荡……
据说，这人不近女色，美人计什么的，对他通通没用，反倒是那些美人见了他，都一个个被迷得神魂颠倒，倒戈相向……
可是，现在看来……
这个不近女色的真神转世好像是个恋童癖+土匪头子＋黑店老板？！
不会吧……
一定是哪儿弄错了……
会不会这人只是同名同姓而已？那个数年后的东淮大帝玉凌昭其实另有其人？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这一声问话，让相思从震惊中堪堪醒过神来。
“我叫……姜嫄。”
她断不可将真实姓名告知。北燕与东淮交恶，若让人知道她是北燕望族，指不定会招来杀身之祸。
更何况，这人已经知道了她是女孩子，她就更不能把相家世子的身份抖出去。否则，相家危矣！
“姜嫄……”
玉凌昭不疑有他，将这个名字反复呢喃几次，一边喂她吃粥，一边问道：“嫄儿，听说你是北燕人，你是北燕哪儿的？家里是做什么的？”
相思低垂着眉眼吃粥，没有答话。名字是假的，身世也只能是假的，她没想好措辞。
玉凌昭轻笑道：“不说也没关系，等我俩做了夫妻，你迟早会告诉我的。”
相思顿了一下，抬眸看他。
玉凌昭也低头看她，笑道：“以后，我疼你。”
相思一怔，这话，前世，她对淮戎说过。彼时，她一脸纨绔，但心里认真，也不知淮戎有没有当真。
淮戎……
淮戎……
你可还活着？
“你能带我去崖边看看吗？昨晚，家兄落崖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相思轻轻啜了口粥。
“家兄？呵，嫄儿，我可不会陪你去看小情郎呢。”玉凌昭轻轻搅拌了一下粥。
相思错愕地抬起头，玉凌昭看向她，嘴角噙着了然的笑意。
“死了心吧，那山崖高千尺，摔下去，必死无疑。日后，好好跟着我，我不会亏待你的。”
玉凌昭喂了对方一勺粥，面上都是笑意。昨日，光是听这两个小娃娃的对话，他就知道那小公子对小姑娘有意思，怎么会是兄妹？
相思忽地眼眶泛酸，嘴唇颤抖了几下，似要啜泣但又强忍着，默了一会儿，她笑道：“他不会死。”
玉凌昭讶异地瞅她，相思笑道：“好人命不长，祸害遗千年。他不是好人，不会死。”
她眼中隐有泪光，脸上却是笑着的，满面的笃定。
玉凌昭胸口忽地有些发闷，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眼见一碗粥见了底，心中那种闷闷的感觉忽地松了一下，笑道：“粥也吃完了，成亲吧。”
相思还想再挣扎一下，道：“你为何非要娶我呢？”
“我是土匪呀。”玉凌昭凑近她，露齿一笑，“土匪抢亲还需要理由吗？”
相思一噎，走出几步，道：“你若是放了我，你要多少美人我都能给。”
玉凌昭顿住脚步，躬身凝视她，坏笑道：“可我现在只想要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