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朱厚照现在耳朵也听不到，解释再多也是浪费口实。
既然没办法解释那只能先吃饭了。
他憋在那屋子里鼓捣这些玩意已是许久不曾好好吃饭了。
“陛下，先吃饭，吃了饭咱再说。”
“啊，你说什么？”
就这，他再做解释有用吗？
张浩比划了个吃饭的手势，道：“吃饭！”
朱厚照倒也没做反驳，应道：“你说吃饭？吃，吃吧！”
等了许久，饭菜在段鸿喜的主持下直接端进了张浩的小院。
“陛下，先喝些酒。”
张浩先为朱厚照倒了酒，才又给王守仁也倒了一杯。
王守仁从龙场一路赶回来后换了身干净衣服便直接进了宫，颠簸了一路着实也饿了。
喝了酒的王守仁，便甩开膀子吃起菜来。
张浩饿的也不轻，那吃香比王守仁也没好到哪里去。
朱厚照瞧着二人有些无语，这饭菜有这么香？至于吃成如此模样吗？
王守仁和张浩吃的香，谁都顾不上招待旁边的朱厚照。
才扒拉了两口，张浩便指着朱厚照旁边的一盘红烧肉，道：“陛下不吃了吧？”
朱厚照摇了摇头，道：“朕不饿，你想吃都吃了吧。”
张浩才端起盘子，朱厚照便一把端在了他胳膊上。
干嘛？这还要抢不成。
“小耗子，小耗子...朕听到了，朕听到了...”
原来是这事啊，至于吗？
本来又不是真聋了，听到有什么好奇怪的。
张浩从朱厚照手里抽出胳膊，把红烧肉都倒进自己碗里，带着些无奈回道：“火药爆炸声音太大，陛下间接性被震到了而已。”
朱厚照拍着自己的胸脯，满是心惊道：“吓死了，朕还以为朕真聋了呢。”
虽然有些好笑，但在以为真聋的情况下却对张浩这个罪魁祸首不做任何追究，这可着实不是皇帝能够办到的。
张浩瞟了一眼朱厚照，瞬间觉着他现在做的这些事情有了动力。
迅速吃完了碗中的饭，抹了一把嘴上的油渍，道：“陛下，臣以为一支军队的强盛，除了兵丁自身素质以及有序的训练之外便还需兵器的配合，就如臣那能炸掉半座山的炸药，就如那种火药，一人干掉上千人恐都没多大问题。”
那炸药威力如何都是亲眼见识过的，这点儿可都是谁都没办法否认的。
王守仁附和道：“新式火铳之中也利用了那种火药？”
与王守仁倒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张浩直接大大方方地回道：“对，以前那种火药威力甚小，也就只能利用炼丹以及烟花之中，因而用在火器中还需加入钢钉之类有杀伤力的东西，现在这种新式火器和火药结合，是依靠火器中的弹力把火药弹射出去在被打中之目标上形成爆炸，如此一来火铳管体发热的情况不仅能够大大降低，最关键的是杀伤力也极大的提高了。”
东西已经出来了，总得是仔细介绍清楚才是。
“即便是现有火器与刀剑想必也存有绝大优势，改进之后的这种威力应该更甚的。”
很快，王守仁便提了赞成意见。
王守仁眼光还是很独到的，与他交流这些先进东西也颇为容易。
“我已让人统计这种火铳能发射多远了，三十到四十丈之间便可与一般弓弩相比了，最关键是此物受风力等因素影响较小，而且训练起来也容易。”
现在所用的那种弓弩，与兵丁体力有极大的关系。
体力若不行，拉开弓都不易，更别说能够提升准头了。
所有要培养一个百步穿杨的兵丁，至少得几年时间。
而且也只不过是大多数人能够办到的。
毕竟这个时候饮食方面不行，营养缺乏。
没有营养跟随，一味高强度训练，很容易练跨的。
“若有三十丈，鞑靼骑兵便不敢来犯。”王守仁回道。
王守仁虽说素有才名，且走的还是科举之路，但在军事方面还算精通的。
“照目前来讲，这种火铳已是强于神机营那种不少了。”
这绝非张浩自吹自擂，完全就是实话。
很快，陈同进门报了火铳的射程。
“短铳射出了八十丈，长铳射出了一百二十丈。”
这倒是张浩没有想到的。
“真有如此之远？”朱厚照问道。
陈同跟在张浩身边的时间也不短了，对朱厚照还是认识的，在朱厚照问到之后，拱手回道：“是，确是有这么多，卑下不敢隐瞒。”
朱厚照只是感叹，并非怀疑。
“走，去看看！”
朱厚照已经等不及了。
很快，几人又出现了那片空地之上。
证明了火铳没有炸膛风险，张浩胆子也大了，直接招呼道：“把箱子放在七十丈之处。”
“为何要放在七十丈，这火铳不是能射中八十丈之处吗？”
“臣愚笨，臣担心射不中八十丈。”
“切，就放在八十处，朕来。”
证明了火铳没问题，朱厚照来，张浩也便没拦着。
很快，一个大木箱放在了八十丈开外的地方。
朱厚照二话不说，直接便扣动了扳机。
积极倒是挺积极，可现实很骨感。
朱厚照一系列的帅气的动作后，远处看箱子之人却是毫不留情的回了一句，道：“没中。”
也不知道这人是谁，反正丁点面子没给朱厚照。
朱厚照满头黑线，还不信邪，道：“朕怎能没打中？不成，朕得去瞧瞧！”
三步两步走过去瞧了之后，带着几分闷闷不乐，回道：“的确是没中，朕第一次打，没打中也正常，朕好歹还打在了箱子的边缘处，若换你们去打，你们肯定一点儿也打不着。”
正说着，只听砰的一声。
“中了，中了...木箱都被烧焦了。”
朱厚照被后半句话差点咽死，转头瞧了一眼旁边的王守仁，带着几分尴尬，道：“当然，王卿家除外。”
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不过，自然没有戳破。
随之，张浩招呼道：“把箱子拿来。”
很快，箱子被拿来。
木箱中央一个烧黑的小洞，清晰显示着刚才被火铳打中的痕迹。
“呀，后面还有这事穿过去了。”朱厚照转着箱子四下瞧了一眼道。
张浩盯着后面小于前方的一个小孔，微微一笑，道：“这火铳威力确实不小。”
“朕来试试长铳，把木箱放到一百二十丈之处去。”朱厚照招呼道。
砰砰砰...
发射了三次，朱厚照远远问道：“这次朕打中了吧？”
许久，报靶之人才道：“一次没中。”
“什么？小耗子，是不是你搞的鬼，为何朕一次都打不中？”
王守仁能打中，他为何打不中，这个问题他难道不应该好生思考一下吗？
张浩嘻嘻一笑，道：“火铳虽说不需要臂力，却也得多家练习才是，王御史能打中八成是瞎猫碰到死耗子，凑巧了罢了。”
正说着，又是砰的一声。
远处报靶之人高声喊道：“中了，中了。”
这...
就不能等等再打吗？若是实在想尝试，找个没人的地方随便打，何必非要在朱厚照失败之后发射，这不是诚心再打朱厚照的脸吗？
张浩没办法解释了，只能从王守仁手中拿过火铳，把大小两把火铳都递了过去，道：“陛下拿着这火铳练习吧，不出一月肯定能中的。”
随后，又道：“陛下，咱要不找个地方再聊聊，臣还有话要说。”
火器的问题没解决，宁王的问题也没解决，自然是得坐下好生聊聊的。
好在朱厚照大度，不快的只是自己没能打中，倒也没多言王守仁为何接连两次打中。
王守仁丝毫不觉自己有错，仍旧云淡风轻的样子，好像刚才的事情没发生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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