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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万鬼节

凯旋的钟声在洛丹伦响了起来,洛丹伦的居民们纷纷走出了家门,他们来到了街道上,迎接着阿尔萨斯王子带领着的战士们。

阿尔萨斯伸出手,鲜红的玫瑰花瓣从空中飘落,坠入到他的掌心里,他抬起头,漫天的花香盛开在洛丹伦,人们站在街道两旁,他们欢呼着,为他们的王子凯旋归来而欢呼。

阿尔萨斯却并没有感到兴奋。

他眼睁睁地看着三个村民死在自己的面前而无能为力,甚至他都不能为这些无辜的人们报仇。

兽族的剑圣太强大了,比他遇到过的兽人更强大。

这就是恶魔的力量吗?他喃喃自语。

“孩子,你毕竟还年轻,”乌瑟尔在一旁安慰道,“那三个村民的死并不怪你,无法击败剑圣更不是你的错误。”

阿尔萨斯沉默着,他没有回答乌瑟尔。

如果能够早一点感到,或许就可以从剑圣的手里救下这些人,如果不是乌瑟尔阻拦,他一定会第一时间冲过去的。

他内心开始质疑起自己的老师。

很快,获胜的军队们从洛丹伦城门外一路走到了宫殿,阿尔萨斯独自进去,乌瑟尔带着士兵们在军营内休整。

“你总是让我感到骄傲,我的孩子,”泰瑞纳斯坐在王座上,他欣慰地笑着。

“幸不辱命,父王,但是…”阿尔萨斯欲言又止。

“我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泰瑞纳斯走下台阶拉起阿尔萨斯,他指了指自己的王座,“这个漂亮的王座代表的不仅仅是权力,他还代表了责任。”

“在我刚成为洛丹伦国王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一点,”泰瑞纳斯说着,“我迫切希望我的子民可以生活得更好,希望国家有强大的军队来保护他们的安全。”

“但牺牲在所难免,只要能够达成合适的目标,那任何牺牲都是可以接受的。”他安慰地笑了笑,“在我年轻的时候,我也曾眼睁睁看着我的部下和平民死在我的面前,那个时候的洛丹伦,要比现在更加难以控制。”

“合格的圣骑士一定是仁慈的,勇敢的,无畏的,但如果陷入了执念,那必将会堕落。”泰瑞纳斯宠溺地摸了摸阿尔萨斯的头发,“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甚至比我当年还要出色,去达拉然吧,安东尼达斯跟我说了一些你的事情。”

接着,他促狭地眨了眨眼睛,“分别这么久,库尔提拉斯的大小姐应该要着急了。”

阿尔萨斯有些窘,被父亲当面说出来他和吉安娜的事情,这让他有些害羞,多多少少也冲淡了这次战斗带来的失落,他逃也似的离开了洛丹伦,当然,也是为了见到那个心心念念的女孩。

……

达拉然。

吉安娜最近疯魔一般地练习魔法,她每天天还没亮就起床,简单洗漱之后,一动不动地进行冥想,而午饭后,她往往会在图书馆里度过大量的时光,如果有了灵感,她会在炼金室内练习魔法的操控。

她不仅仅是一名火魔法师,同时她开始研究水元素的操控,正如安东尼达斯所说的那样,吉安娜是一名拥有出色魔法天赋的法师,在人类当中,同时受到水元素和火元素青睐的法师并不常见。

当然,作为达拉然最强大的法师,安东尼达斯不仅仅是水火双修,他同时还能够操控空间的力量,在传送法术的方向他走得越来越远。

当在炼金室找到吉安娜的时候,她刚刚被爆裂的魔法弄

得灰头土脸。

“阿尔萨斯!”看到心上人的出现,吉安娜惊喜的叫了一声,正准备扑上去,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大声喊道,“先别过来,转过头去!”

阿尔萨斯一愣,但却没有听吉安娜所说的,反倒是大步向前,一把抱住吉安娜。

“喂,”吉安娜被抱得喘不过气来,“等我先清洗一下!”

“管你呢,”阿尔萨斯坏笑着,将吉安娜抱起来转了个圈,“小黑煤球吉安娜!”

吉安娜羞红了脸,迅速召唤出水元素清洗干净自己脸上的灰尘。

阿尔萨斯看着她焕然一新的衣袍和脸颊,啧啧称奇,“魔法真的是一个好东西,如果说在干旱的时候,有魔法的力量很容易就可以召唤大量的水元素来浇灌农田了。”

“这很耗费法力的,”吉安娜白了他一眼,“等到我水火元素都可以召唤出来的时候,老师就允许我离开达拉然外出游历,到时候如果你再去征战,我就可以跟你一起去了。”

“我很期待这一天,我的女士,”阿尔萨斯装模作样地行了一礼。

“乐意为您效劳,王子殿下,”吉安娜也学着他的样子行礼。

两个人对视一眼,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

在达拉然的日子阿尔萨斯很快乐,但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

“吉安娜,”一天,阿尔萨斯突然接到了消息,“父王让我回到达拉然主持万鬼节的仪式,他认为我需要为以后执掌洛丹伦而准备了。”

“每一位领袖都会有这样的意识,”吉安娜说着,声音有些低沉,“我哥哥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父亲就已经让他在海军里面服役了。”

“你哥哥是一位英勇的战士,”阿尔萨斯拉住她的手,“来跟我一起过万鬼节吧,你哥哥一定希望你更快乐而不是为他感到难过。”

“可是,老师那里…”吉安娜有些犹豫。

“交给我吧!”阿尔萨斯向她眨了眨眼,笑着说道。

尽管安东尼达斯是一个严肃的大法师,但他同样也是一个慈祥的长辈,关于吉安娜和阿尔萨斯之间,他乐见其成,而且最近吉安娜对于魔法狂热的练习让他隐隐有些担心,所以,他痛快地准了吉安娜的假期。

万鬼节最早只是洛丹伦的一个民俗节日,但自从洛丹伦第一位君王开始,每当这一天,都会由王室来主持仪式,这也是拉近君王和平民的一个良好手段。

阿尔萨斯牵着吉安娜站到了民众的面前,他的到来引发了巨大的欢呼声,人们都知道这位王子殿下,知道他刚刚取得了斯坦恩布莱德保卫战的胜利,更知道他是一位对部下和子民都充满温暖的圣骑士。

“我的同胞们,我在此与你们共庆这个神眷之夜,在这夜里,我们缅怀逝去的人们,并且抛开阻挡我们继续前行的障碍。我们焚烧稻草人,象征这一年即将过去;正如农夫们焚烧收获后的田野,灰烬滋养土地,而仪式将滋养我们的心灵。今晚,我们将这难得的荣誉交给吉安娜·普罗德摩尔小姐,她将为我们点燃稻草人。”

他顿了顿,向吉安娜咧开嘴笑了笑,人群中爆发出掌声与欢呼声。

“她是战争英雄戴林·普罗德摩尔上将的女儿,同时也是一名优秀的火魔法师,我认为今夜由她来点燃火焰最为合适,你们同意吗?”

人群兴奋地大叫,阿尔萨斯行了一个骑士礼,悄悄对吉安娜说道,“给他们露一手。”

吉安娜微微点头,向欢呼的人群挥了挥手,她

拢起自己的头发,蓝色的法师长袍在风中飒飒作响。

她轻轻念起一段咒语,法杖上透明的水晶球开始附着了一股红色,接着,火焰从她的法杖里燃烧起来,吉安娜将法杖插在地上,一颗火球从法杖里飞出来,绕着吉安娜围成一个火环,仿佛她本身就是一团火焰,随着她的咒语,火球在她的掌心翻滚着,她伸出双手,火球如同子弹一般射向了稻草人,巨大无比的稻草人瞬间燃烧了起来。

人群倒吸一口凉气,接着,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看到阿尔萨斯在一旁目瞪口呆,吉安娜笑了起来,“我这一手露得不赖吧。”

“真是奇观啊,吉安娜。”阿尔萨斯也笑了起来。

人群开始狂欢起来,阿尔萨斯拉着吉安娜,也加入到狂欢的队伍当中。

出于对王子的尊敬,人们没有太多打扰这对年轻的情侣,但人群总是会拥挤的,阿尔萨斯将吉安娜搂在怀里,保护她不受到人群的影响。

狂欢的环境很容易让人意乱情迷,阿尔萨斯拥抱着吉安娜,深深一吻,接着,再也不想松开手。

“不要,别在这里…”吉安娜迷离着双眼,在阿尔萨斯耳边说着。

阿尔萨斯揽住吉安娜,顺着人群的缝隙溜出去,沿着宫殿的边沿走着,一路来到了阿尔萨斯的房间里。

他反手关住房间的大门,将吉安娜按在门上,深深吻了下去。

吉安娜疯狂地回应着他,她的脸颊通红,一种情欲的迷离和少女的羞涩汇聚在她的脸上,这让她看起来更加美丽动人。

阿尔萨斯看着少女诱人的脸颊,窗外还可以听到城中狂欢的声音,他仿佛不知疲倦地亲吻着吉安娜的双唇,她的脸颊,顺着向下亲吻她美丽的锁骨。

他狠狠拥抱着,仿佛要将吉安娜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最先打断这个长吻的是吉安娜,她抓住阿尔萨斯的手,拉着他走到了床边,他们的双手握得如此的紧,阿尔萨斯很担心会不会伤到吉安娜的骨头。

“吉安娜,”他轻声唤道,再度低下头吻住吉安娜的双唇,吉安娜发出小猫一般的呜咽声,她拼命迎合着,“阿尔萨斯,我……我们准备好了吗?”

阿尔萨斯明白吉安娜的意思,他低下头沙哑地说道,“如果你准备好了的话,我也是。”

他低下头深深吻了下来,抱着吉安娜倒在了床上。

繁琐的衣衫成了令人讨厌的阻碍,窗外的火光在房间里照出橘黄色的光芒。

人群的狂欢声,猎狗的狂吠声,混杂在布满春意的小屋里。

人群渐渐在狂欢结束后散去,洛丹伦进入了深夜,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吉安娜洁白光滑的背上,熟睡的吉安娜侧身抱着阿尔萨斯。

阿尔萨斯却很清醒,骑士的体力总是要高过法师的,他在思考着,他知道泰瑞纳斯知道他和吉安娜的事情,戴林上将也知道,而且双方都乐见其成。

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能迎娶吉安娜,但冥冥之中总有一种奇怪的恐惧感。

“好像没人能拒绝你任何事情,”幽幽转醒的吉安娜看着阿尔萨斯,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散去,“尤其是我。”

阿尔萨斯笑了笑,正要说话,突然,一股寒意突然袭来,他紧紧地抱住吉安娜,“不要拒绝我,吉安娜,永远不要拒绝我。”

吉安娜虽然有些奇怪,但她依然回手抱住阿尔萨斯,双眼在清冷的月光中闪着光芒,“我永远不会,阿尔萨斯,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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