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琪看方博也说不出什么来，只能让两个人先回去。
我拉住沈琪，小声说道：“琪琪，那个左凝波一定知道一些情况，你仔细问一问，从公司的大局考虑，或许她会说出来。”
“哦？”沈琪愣了一下，连忙追了过去。
沈琪让方博去办公室坐一会儿，带着左凝波来到旁边办公室，还把我也拉了进来，外面只剩下关玉涛在抽烟。
“左总，都是一个公司的，您认识这个人吗？”沈琪问了起来：“他的名字到底是许玉军还是许国栋？”
“他在我们公司的时候，名字叫许玉军。”左凝波微微迟疑一下，还是很快就说道：“或许是后来改了名字，这我就不知道了。”
沈琪不知道怎么问了，连忙看着我。
“左总，这个人嫌疑非常大，你们公司闹到今天这个地步，可能和他有关系。”我也只能接过来：“而且他还和吕子文的关系非常好，这一点琪琪刚才忘了说，这样下去的话，你们公司早晚也会被弄垮的，你能知道一些什么吧？”
左凝波脸上的神色更加难看了，犹豫良久才说道：“许玉军是我的前男友。”
“啊？”沈琪顿时就是一愣：“那方总······那你怎么不早说？他和吕子文是什么关系？”
“但是我们早就分手了，几年前的事儿，要说是他，那我也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儿。”左凝波要了摇头摇头说道：“至于说他和吕子文认识，也根本不奇怪，原来都是一个公司的。对了，许玉军现在干什么呢？”
“他是华厦公司的副总。”沈琪知道这个，连忙说道：“和你们是同行业的，对吗？”
“华厦的副总？”左凝波这下呆住了，愣了半晌才说道：“要是这么说来的话，这里面有鬼，我们公司总是被人抢走生意，是不是和他有关啊？我要和方博说一下去！”
左凝波说着话就站了起来，快步往外走去。
“小直，你说和左凝波有关系？”沈琪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还忘了说吕子文的事儿，和他也有关系，我要怎么审问？”
“直接说出他和左凝波的关系。”我想了想才说道：“许国栋现在还认为我们不知道什么呢，就是在死撑着，吕子文和他的关系是瞒不住的，再加上和左凝波的关系，你诈他一诈，或许就都说出来了。”
我也只能帮到这里，告诉沈琪审问的时候，一定要观察许国栋的反应，看到他有紧张的样子，立即追问，这样许国栋就很容易被突破心理防线。
如果是我审问的话，可能会好一些，沈琪毕竟不是搞心理学的。
沈琪听我说得头头是道，立即拉起我的手说道：“你也去，这不是审问，是询问，你也可以说话，他也不知道你是干什么的，再说了，你也很快就是我们的人了，没事儿。”
我想了想也是，就跟着沈琪一起过来。
许国栋看我们进来，撇了撇嘴说道：“你们还有事儿吗？没事儿的话，我就走了。”
“你还想走？”沈琪冷冷地说道：“把你的事情都交代清楚吧！”
“我有什么事情？”许国栋也目光阴冷地盯着沈琪问道：“你们平白无故抓人，我出去还要投诉你，小心你的衣服别被扒了！”
我也不能不说话了，盯着许国栋说道：“我们既然抓了你，就掌握你很多证据，你要是老实交代的话，还能争取一个好态度，要是拒不交代，那就不一样了。”
“不做亏心事儿，不怕鬼敲门。”许国栋咬着牙说道：“你们别来这一套，我没事儿，交代什么？”
“那好，我提醒你一下。”我盯着许国栋说道：“你的一系列事情都是围绕着万峰公司来做的，最初就是因为一个女人，那就是万峰公司的财务老总左凝波，对吧？”
许国栋听到左凝波这个名字时，顿时就是浑身一抖，我和沈琪都看得出来，非常明显。
“你针对万峰公司，不得不找一个内线。”我接着说道：“这个内线就是吕子文，帮你提供万峰公司的客户，接下来的事情都是你办的。”
许国栋在我说出左凝波之后，一直就没平静下来，听了我接下来的话，更是抬起头看着我，眼睛里满是阴冷的神色。
“顾小龙就是吕子文提供给你的，在顾小龙拒绝你之后，你怒火顿起，也是想搅和了万峰公司的生意，下手杀了顾小龙。”我接着说道：“这是有目击证人的，要不然我们不可能平白无故地抓了你。”
许国栋在我提起顾小龙的时候，更是浑身一抖，这一切我都看在眼中，就知道猜测的不错，就是这个家伙。
“今天你去吕子文家，也是要杀了吕子文的。”我紧接着说道：“因为吕子文知道的太多了，他还提供给你尤鹏的情况，你也一度想杀了尤鹏，对吧？”
许国栋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抬起头恨恨地说道：“是我干的，要不是尤鹏和你们接触，我早就杀了他，或许他和你们说过，这次来和我们华厦接触过，我这才没敢下手！”
我和沈琪都兴奋极了，这个家伙终于开了口，案子很快就要水落石出了！
就这一句话，我就找到二哥脱相和转变之快的原因了。
二哥来到我市之后，确实和许国栋见过面，也拒绝了许国栋，许国栋就想对二哥下手，解决掉二哥尤鹏。
可能是没有机会，也可能是其他原因，许国栋没来得及，第二天一直盯着二哥。
二哥找到我和沈琪，又联系了齐民华，在一起吃了饭。
许国栋认为二哥很有可能把这件事儿说出来，那么他杀了二哥之后，也有被怀疑到的危险，这才放弃了杀死二哥，当时我们正赶到酒店，二哥也不再脱相了。
我接着问道：“你杀了顾小龙，就是因为顾小龙没和别人接触过了？”
“对，他在本市没有朋友，我也没给他接触朋友的机会。”许国栋恨恨地说道：“拒绝我不要紧，只要不和万峰合作，都行，我也不会杀了他，但是他偏偏要和万峰合作。”
沈琪也看了我一眼，转头问道：“你这么恨万峰公司，都是因为左凝波？”
“你说的不错，这个女人最该死。”许国栋又是咬着牙说道：“我在弄垮了万峰之后，让她后悔一辈子，之后我再杀了她！”
我听得也是寒毛直竖，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事情，让许国栋这么恨左凝波。
“那是四年前的事情了。”许国栋微微平静了一下，接着说道：“我和左凝波这贱女人谈恋爱，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我为了买一栋房子，回到老家把父母的地都卖了，也辞了工作，结果呢？我被骗惨了，还被无情地一脚踢开！”
我和沈琪对视一眼，背后果然有故事，要不然不会有这么大的恨意。
原来万峰公司有个规定，公司内部员工不准谈恋爱，一旦发现谈恋爱，立即开除。
许国栋原名就是许玉军，是万峰公司的员工，也混到副部长的位置上，因为和左凝波谈恋爱，不敢公开，两个人只能偷偷地私会。
很快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这时候左凝波才提出一些要求，要在本地有房有车，而且许国栋要离开公司，保证她有一个稳定的工作，毕竟女孩子不想换工作。
许国栋确实很爱左凝波，也就都答应下来，立即辞职，开始筹备婚礼。
回到老家把父母的地都卖给其他村民种十年，亲戚朋友都借遍了，这才凑够了首付买房买车的钱。
一个月之后，许国栋再次回来，把左凝波约了出来，商量起结婚的事情。
哪知道这时候左凝波才说，都是逗许国栋的，目的也非常简单，就是让许国栋知难而退，也不知道许国栋这么冲动，直接辞职了。
左凝波还告诉许国栋，即便是凑了那点钱，也不会和许国栋结婚的，根本就达不到左凝波的要求，也不可能嫁给许国栋这样的人。
许国栋最初还认为左凝波是开玩笑，后来谈着谈着才知道是真的，几乎都不认识这个和自己相处几年的女人了。
左凝波可是转身就走了，扔下许国栋一个人傻傻地呆在那里。
许国栋当天就有杀了左凝波的冲动，但也想弄清楚左凝波的转变到底是因为什么，私自找到公司的人问了一下。
许国栋找到的人就是吕子文，两个人的关系还算不错，那时候吕子文也不是经理助理，正是许国栋的部长。
吕子文告诉许国栋，左凝波已经和老总方博在一起了，以往和吕子文在一起，吕子文也不过就是一个备胎，那是因为没有机会勾搭上老总，这段时间有一个机会，和老总方博打的火热。
看着发呆的许国栋，吕子文这才问起来两个人是不是谈恋爱了，许国栋是不是被骗了，还说左凝波根本就不是安分的人，这样的穷小子，就别打左凝波的主意了，没钱根本不行。
此时的许国栋才明白过来，自己被骗了。
钱都交了首付，有房有车，父母的生活都是个问题，自己还要交房贷和车贷，连工作都辞掉了，一分钱没有，怎么活啊？
许国栋一口气儿说到这里，似乎又回到四年前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里，眼睛里有些潮湿，也有些愤恨，更有些说不出来的情愫在其中。
“我什么都没了，更没脸回家见家人，仇恨的种子就是那时埋下的。”许国栋喃喃自语般说道：“我发誓，让这个贪图钱财的贱女人后悔一辈子，跪在我的脚下，最后我再杀了她，这就是我当时能活下来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