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军被沈琪问得微微一愣，我在一旁仔细观察着，这一细节也没逃过我的眼睛，但他随即镇定下来：“认识，我在第二次进去之前，还和他有些生意上的来往，他求我帮忙呢。”
“你承认就好！”沈琪立即接着问道：“那唐启霞也是你杀的吧？”
这件事儿是沈琪听我无意间说的，她忍不住就问了起来，其实这里面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索军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很快就摇头说道：“不是，我不认识什么唐启霞，我这次出来，就接了这么一个活，还没拿到钱呢，直接就被你们给抓了！”
“你没撒谎？”沈琪也紧紧盯着索军的脸色问道：“到了这里，你别想搪塞过去！”
“我没撒谎，也没必要撒谎。”索军淡淡地说道：“我这种人，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我觉得索军说得是没错，可是他脸上的神色明显不太对劲儿，或许是在隐瞒什么，也或许和这个案子没有什么关系，但他绝对不是这么简单，一点儿其他事都没有的。
沈琪也觉得没有什么证据，就是听我那么一说，毕竟这种人不多，可以说极少，才问一下的，此时也看了看我和关玉涛。
我们俩自然也没什么好说的，没有什么证据，只能作罢。
就在我们刚刚出来的时候，一个警员跑了过来，兴奋地说道：“沈警官，这次对上了，指纹对比吻合，面膜上的指纹，和这个人的完全吻合！”
“啊？”我们三个几乎是同时惊呼一声，就是索军了，索军杀了唐启霞，没什么好说的了。
沈琪拉起我，示意关玉涛也进来，我们三个人再次坐在索军的对面。
索军看我们这么快就回来，有些惊慌，还有些诧异的神色，抬起头盯着我们。
“索军，你还想撒谎！”沈琪厉声娇喝：“就是你杀了唐启霞，在唐启霞的面膜上，有你的指纹，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索军脸上的神色猛然间一变，随即就没有了刚才那份镇定，颤抖着声音说道：“警官，那也不是我要杀她，是她自杀，不怪我，你们可不能按照我杀人来算，这是不公平的！”
“胡说八道！”沈琪瞪着眼睛喝道：“你杀了人，还说是自杀，你骗鬼呢？是不是汪绍春让你去杀人的？”
“真的不是，我好久没见过汪绍春了，在我出来之后，就没看到他。”索军连连摇头说道：“你们听我说，这个女人确实是自杀，要不然我也不会揭开她的面膜了，我就感觉有些熟悉，你们可不能算作是我杀人，这是两回事儿啊！”
我忽然间想起了现场的诡异场景，唐启霞没有挣扎的痕迹，还有邻居们没有听到喊声的情况，这一切都无法解释。
“琪琪！”我拉住沈琪：“让他说一下过程，这里面也或许有些蹊跷。”
沈琪正要横呢，听我一说，立即喝道：“那你说，唐启霞怎么自杀了？”
“真是自杀的，我还感觉这次有些诡异呢！”索军连忙就说道：“当时就在想这件事儿，以至于忽略了揭开面膜的手指了，唉！”
索军上次出来之后，也想做生意，自己找了个门路，还认识了汪绍春和唐启霞，那时候的唐启霞还没回家当全职太太。
吃饭喝酒的时候，索军为了让汪绍春帮自己，也是喝了些酒，借势吹嘘起来，以往杀过人，什么都不怕，有事儿的话，尽管找自己，没有摆不平的，杀人都不是问题，之后还留了电话。
由于索军根本就不会经营，尽管汪绍春和唐启霞帮了他一把，还是经营不善，欠了人家不少钱，最后也是因为没钱，再次犯事进去。
这次出来之后，竟然在街上遇见了唐启霞，自然是相互问候一下，索军也说自己刚刚出来，上次并不怪他们夫妇，是自己不会经营，现在也不知道干什么，希望唐启霞能再帮他一把。
唐启霞愣了一会儿，忽然问索军要不要快速弄到钱，有了本钱，就能想办法东山再起，而且还没什么风险。
索军当然干了，连忙问唐启霞干什么能快速来钱。
唐启霞当即给了索军一个地址，让索军是杀一个女人，就在明天晚上，那女人只有一个人住在家里，还是二楼，非常好下手，也绝对不会有什么风险，一次性二十万。
索军吓了一跳，这不是刚刚出来就要回去吗？
不过金钱的诱惑也实在是太大，不由得有些犹豫。
唐启霞此时又告诉索军，她说不会有危险，就不会有危险，唐启霞也是有身份的人，如果索军出了事儿，可以随时说她指使的，她进去了，也绝对不会交代出索军的，这还不行？
索军看唐启霞的穿着，还是非常不错的，也不像是落魄的样子，就是双眼有些红肿，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猜测可能是遇到了什么气不过的事儿，既然有钱，还不会出事儿，也就答应下来。
唐启霞非常高兴，还给了索军一串钥匙，当场给索军转过去十万，要索军第二天夜里行动就行，保准不会出问题。
当天下午，索军就来到这个地方看着，隔着窗纱，只能看到里面确实只有一个女人，年纪看不清，相貌自然也看不清。
小区还非常肃静，正适合下手。
不过索军总觉得这个女人的身材有些熟悉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有这种感觉，想了想自己也没什么亲人在本地，倒是也不担心。
第二天一天，索军就发现那个女人自己在家里，好像有些抑郁症的样子，怪不得说不会出事儿，或许是个傻子吧？
当天晚上，索军就悄悄地开了门溜进来，那女人就在卧室床上躺着，一动也不动。
这么好的机会，当然就下手了，还有十万进账呢，当即就在后面狠狠地给了女人几刀。
让索军诧异的是，那女人并没有惨叫呼救，只是痛楚地喊了两声，好像是极力忍耐着巨大的痛苦一样。
索军还想跑呢，哪知道还是这种情况，再看看身材，确实是有种熟悉的感觉，凑过去一看，顿时吓了一跳，这女人还敷着面膜！
索军也是胆子太大了，更是强烈的好奇心驱使，实在是忍不住了，揭开了女人脸上的面膜。
“我看到正是唐启霞那张脸！”索军此时才颤抖着声音说道：“我当时就懵了，还没见过自己雇人杀死自己的，怪不得说不会出事儿呢，她死了，怎么可能出事儿？看起来也不想让我出事儿的样子，我顿时就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我和沈琪、关玉涛也听得懵了，要是联系起现场的诡异场景，确实是差不多的，索军应该没说谎，否则也不会那个样子了。
“我当时还想把唐启霞送到医院去！”索军也满脸无奈地说道：“可是那伤势太严重了，我知道自己这几刀，基本上是救不活了，还有唐启霞，也发出极为痛苦的呻吟，我也吓得不行了，连忙转身就跑！”
“你编造的挺像啊？”沈琪冷冷地说道：“自己雇人杀死自己？我还没听说过，你给我老实交代，到底是谁让你去的！”
“我真的没撒谎，就是唐启霞自己雇人杀自己的！”索军连忙说道：“既然你们都找到指纹了，我没个跑，谁雇佣我的，还不是一样，我有必要说谎吗？不过这个唐启霞可是自杀，和我没有什么关系啊！”
这就是胡说八道了，不管唐启霞是不是自杀，索军都是杀人凶手，只不过索军在异想天开地为自己开脱就是了。
我想了想前后的过程，轻声说道：“琪琪，确实也有这个可能，否则唐启霞不会不挣扎，也不会不呼救，尽管当场抓不到索军，也会有邻居知道的，这件事儿我们想一想再说吧，你先和黄队汇报一下。”
沈琪也点了点头，我们三个再次出来。
沈琪这次连忙拿出电话给黄队打了过去，立即汇报起来，杀人凶手都抓到，涉案的萧媚和陈东兴也抓到了，指纹也和索军完全吻合。
黄队那边也兴奋地答应一声，说马上过来。
沈琪挂断电话就看着我问道：“小直，你说有唐启霞这样的人吗？”
“或许是真的，要不然现场无法解释。”我点头说道：“陈东兴一定不是凶手，他只不过去过现场，也没有那个胆子揭开面膜，是索军无疑，根据现场的情况来看，也确实和索军说的相似。”
“那就怪了啊！”关玉涛在一旁说道：“这女人疯了？找死啊？”
“或许是因为她女儿的事儿吧？”我想了想才叹了口气是：“也或许是看透了汪绍春，想把汪绍春弄进去吧？”
“啊？”沈琪和关玉涛都是一声惊呼，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那天刁玉兰和我们说过，她的事情就发生在当天，在浴室中哭得不行，之后吃了饭就匆匆离去。”我接着说道：“当母亲的，或许能感知到发生了什么，你们说呢？”
沈琪看了看关玉涛，这才问道：“唐启霞知道这件事儿了？恨死了汪绍春，想把汪绍春给弄进去？”
“或许吧！”我叹了口气说道：“还有他们家里的那把刀，受益人是汪绍春的巨额保险，都能说明问题，结合现场的情况，事情也就清楚了。”
沈琪和关玉涛又对视一眼，很快就问道：“小直，那你说这是为了什么啊？有什么好处呢？”
“这就不好说了！”我摇头说道：“或许她担心自己被汪绍春杀了，或许担心汪绍春和别人走了，她女儿什么都得不到，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对女儿的愧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