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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赛马

张绵是怎么都没想到,秦敛会直接对自己动手。她本以为,她告诉秦敛关于张子千已经失身一事,必定会引来秦敛对张子千的嫌弃,说不定此事就会就此传出去。

到时张子千声誉尽毁,张家哪怕再不待见她张绵,到时也要好好为她的婚事筹谋一番。

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不仅没引来秦敛对张子千的嫌恶,自己还被威胁一通,一想到秦敛双手拎着她的衣领,好像要当场杀了她一般的眼神,她就一阵后怕。她相信,如果不是因为她是张家大小姐,可能秦敛真的就一把扭断她的脖子了。

这个张子千,究竟有什么魔力,一个一个的都要保护她。先是慕白渠教她琴艺,后是四皇子俞夜送她短剑,就连范昇好像也对她念念不忘,哪怕视女人如蛇蝎的秦敛,居然也如此护着她...

张绵咬牙切齿,心里是十分的不甘心。

第二天,张绵听说张府在城南的胭脂水粉铺子新进了一批质量上乘的头油,张子念早就打发了人送去了张子千那里,却没有给她送来。

张子千有的,我也得有,她没有的,我也要有。张绵心中嫉恨,带着丫鬟逢春去了胭脂水粉铺子。

她进去后,直接告诉掌柜自己的来意。掌柜当然认识张家大小姐,点头哈腰的去拿头油去了。

张绵拿到头油,才算心满意足地走了。

她刚走出不远,却遇到一个人。一个她日思夜想,让她夜不能寐,想方设法也要嫁给他的人——范昇。

一偏僻酒楼的二楼。

张绵面带羞赧的坐在范昇对面,范昇如沐春风的给张绵倒着茶水。

“张小姐,请。”范昇温文尔雅地看着张绵,眼中柔情泛滥。

张绵羞红着脸,轻声道:“谢范公子。”她端起茶杯,姿态优雅地小抿了一口,就放下了。

“不知范公子今日找小女子,所谓何事?”

“早就听闻张家大小姐素有才名,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美色。范昇之前都未曾与张大小姐好好认识一番,实在可惜。”范昇语带惋惜地摇着头。

“今日难得一见,想与张小姐好好认识一下,不知张小姐可否答应?”

张绵听完范昇的话,脸颊一热,心中似小鹿乱撞,顿时春心荡漾。她本就爱慕范昇,此刻听他说赏识于她,想与她结识,怎么可能拒绝。

“承蒙范公子赏识,范公子才貌双绝,张绵哪儿有拒绝的道理。”

两人一来二去,聊得很尽性,直到天色渐渐暗下来,范昇说下次再相邀她泛湖,张绵才喜上眉梢的回了张府。

“小姐,大小姐回来了,而且看起来相当的开心,跟捡了个大宝贝似的。”喜乐挠挠腮道,想不通大小姐什么事能这么开心,林姨娘和三少爷走了,也没见她多难过。

张子千慵懒地靠在贵妃榻上,能让张绵如此高兴的,除了范丞相的大公子范昇,还能有谁?

看来张绵还是不死心,还想嫁给范昇,她也不想想,范昇如果真能看上她,以前就看上了,哪儿会等到现在?他费尽心机接近张绵,肯定是对她当着文武百官和各世家夫人小姐的面退了他俩的婚事怀恨在心,要伺机报复,偏这张绵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才看不出来。

张子千此时了无睡意,她拿出慕白渠送她的古琴,轻轻拨动着琴弦。琴声悠扬而出,就像慕白渠的声音一样让人沉醉着迷。不知他最近怎么样了?既然他不来,那她就亲自去找他。

第二天,张子千收拾妥当,这次又穿上了男装,比起之前像个精雕玉琢的小公子,这次她身量长高不少,眉眼间更具男子的英姿飒爽,这么一看,就是一个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啊。

张子千对自己这身行头甚是满意,摇着折扇,潇潇洒洒地出了张府,直奔皇家马场而去。

她已经向她二哥打听过了,因为慕国公重病在身,一直由慕国公打理的马场就转交到慕白渠手中暂为打理。

替皇家管理马场是一个吃苦不讨好的活,可以看出,皇帝对慕国公府不是很器重,甚至隐有拉踩之意,但慕国公向来德高望重,一直深受百姓爱戴,皇帝不敢明面上打压,只能给慕国公安了个打理马场这种没有什么实权,卖力不讨好的职位。

但慕国公却没有去斤斤计较,这些年不遗余力,依然把马场管理得井井有条。御林军巡逻,还有皇帝秋闱打猎,都是用这些从马场出来的马。皇家马场也对外开放,朝中五品以上的官员极其子女,要是想学骑马,都可以来马场学习。

张子千到时,远远地看见马场中已经有几位公子在赛马了。他们在一片绿意盎然的草地上争相驰骋着,很快就向张子千所在位置靠近了。

一位年轻的俊秀公子胜出了,他得意洋洋地对其余几人道:“我就说了,这次比赛赢的还会是我。”

其余几人也皆是服气地赞道:“是是是,谁还不知道工部侍郎的杜公子是赛马高手。”

那高头大马上的杜公子闻言,扬眉伸目,志得意满地笑了。

这时,慕白渠的身影出现在了不远处。张子千见到他,面色一喜,刚想踏步前去,却听那群公子哥中,有人小声地说道:“哎,你们说,这慕白渠看着弱不禁风的样子,会不会连马都不会骑?”

“他?他就是个娇气得很的人,一点没有慕国公年轻时候的风范。我看呐,国公府迟早要败在他手上,枉费慕国公大人的一世英名啊。”另一位锦衣公子道,语气颇为轻蔑。

张子千停住脚步,看着向她走来的慕白渠。他听到了吧?原来在这些世家子弟中,是这么讨论他的。他听到这些,会不会很难受?

然而并没有,慕白渠对她笑得如沐春风,薄薄的红唇像浸染了胭脂一样。张子千都怀疑他是不是抹了口脂,才能有这样的唇色。

凑得近了,她有些失望,原来没有抹口脂。没有抹口脂就比她抹了还要娇嫩,真是让人嫉妒啊。

慕白渠看着张子千紧紧盯着他的脸看,不经面带疑惑,难道他脸上沾染脏东西了?他抬手抹了抹脸颊,并没有摸到什么别的东西。

这时,马背上的杜宇开口了:“弼马温,敢不敢与我赛一场马。”

弼马温?这破小孩儿喊谁呢!

张子千刚想开口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却听慕白渠平心静气地道:“杜公子,慕某并不会骑马,今日怕是要扰了杜公子兴致了。”

慕白渠继续心平气和地道:“为表歉意,杜公子脚下的这匹青阳马就送给杜公子了。”

这匹青阳马是杜宇的心头好,每次来马场必骑这马。这青阳马也每次都能带他取得赛马场上的胜利,让他赛马从未输过。

前几日他向慕白渠索要这匹马,没想到慕白渠直接当场拒绝了。这让他很难堪,所以今日也想刁难一下慕白渠,没想到他今日居然这么大方,直接就要将马送给他。

杜宇闻言自是大喜过望,但他也没表现出来,一句道谢都没有,好像这是慕白渠理所应当送给他的。

真是个不懂礼貌的混小子,张子千暗自愤懑,不行,得给这小子一点教训,教教他怎么做人。

于是她开口道:“我来跟你比。”

“你?你是谁?敢跟我比马?”杜宇明显的看不起面前这个长相清秀,清俊淡雅的少年。

慕白渠也急了,低声唤她:“千千”,示意她别闹了。

她可没在闹,这马和她以前骑过的马没什么区别,虽然很久没骑过了,但驾驭起来应该并不难。好歹她以前也是赛马高手。

“你放心吧,你只需要给我准备一匹好马就行。”她胸有成竹地看着慕白渠,轻声道。

慕白渠无奈的叹口气,转身去为她寻马去了。他知道她是为了帮他出气,但是马场可不比斗歌斗舞,一不小心,非残即伤。他得小心看着她点儿。

他将自己的坐骑签了出来,他不是不会骑马,只是不想多生事端,才推脱自己不会骑马。

他将马的缰绳放到了子千手中,叮嘱道:“千千,万事不可逞一时之勇,如果比不过,也不要拼命。”

“我知道啦,我有分寸。”张子千回以他一个让安心的眼神。

这丫头,每次都能出乎他的意料,不知这次又能带给他什么惊喜。

慕白渠莞尔一笑,对她点点头,鼓励道:“好,我相信你。”

张子千翻身上了马,这马一身雪白的毛发,特别的漂亮,跟慕白渠一样漂亮…不知道这马的性子是不是也跟他一样波澜不惊。

充当裁判的一个公子一声哨响,一匹白马与青马脱缰而出,快速地疾驰起来。

这马与她的样子恰恰相反,跑起来风驰电掣,极速如风。张子千一开始还不能很好的驾驭它,但这匹马似乎能适应张子千的驾驭习惯似的,立马就顺着张子千的心意奔跑着,将青马摔到了身后。

但杜宇骑着青马也是不甘落后,很快又追了上来。

一青一白,你追我赶,观赛的人皆大呼过瘾。

最后,张子千身骑白马,以一米之差率先跨过了终点,赢得了这场赛马的胜利。

张子千转过马身,对着远处的慕白渠招着手,大声呼喊着:“我赢了!”

看到了,我看到了你赢了。慕白渠摇头轻笑,心中是一片温柔泛滥。这丫头,的确每次都能带给他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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