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白费了我的好药材，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了。”顾天恒摇摇头，看着自己手里的废丹，扔到地上，“再来！”
不过他没有马上就去炼制第二枚天级洗髓丹，而是开始打坐调息，并在脑中把这些炼丹的步骤都走一遍。
“不对啊，这每一步骤我都在脑中过了好几遍，怎么会失败呢？问题到底出在哪里？”顾天恒开始回顾这炼丹的过程，每一步骤在他脑中再过一遍，可是他却发现真的没有什么破绽。
步骤没有问题，那就是火候和操作上有问题？难道他在火候的掌握上不够精细吗？
调息了一个时辰之后，顾天恒终于开始了他的第二次炼丹，每一步他都尽量做到尽善尽美，可到开炉的时候，还是一枚乌七八黑的丹药。
顾天恒有些失望，他很快就开始了第三次的炼制，第四次的炼制，可结果都是大同小异，无论他有多么的用心，都是废丹。
不可能啊，顾天恒挠头围着丹炉转圈，按说他的丹道水平不至于连续炼丹这么多回都失败啊。
细节上已经是没有遗漏了，按说他也够细致了。
顾天恒陷入了沉思，剩下的药材已经不多了，如果他不找出问题，一味的练下去就是在浪费药材，他没有那么多药材可以浪费了。
他坐在原处重新回忆起自己的炼丹的所有步骤，没有遗漏那难道是……顾天恒眼前一亮，是否是自己太过小心了呢？
之前他就想过这是自己最细致的一次炼丹，但寻常洗髓丹的炼制方法却是大开大合，一炉之中炼出几十上百个，灵光一现，他反而放得开手脚了。
就是因为怕不行，所以才不行，如果从头到尾都觉得自己可以的话，说不定就能炼成了呢？
想到这里，顾天恒也知道了自己的问题，不是炼制飞过程有问题，而是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抱着必胜的决心。
这样炼制天级洗髓丹，不废才怪呢。
找到了原因之后，他才松了一口气，并开始调整心态，如果换了一般的炼丹师，信心可能就被这四次冲击所击垮，而顾天恒不然，他的心志坚定犹如磐石，几次的失败根本不能影响他的内心。
第六炉丹火很快就升起，受心态的影响，这炉丹药终于成型能看了，虽然做不到上品，也勉强算得上是下品丹药了。
有了这个激励，顾天恒更加有干劲儿了，下一次开炉，更是直接到了天级中品的阶级，整个炼丹室都是洗髓丹那浑厚的芳香，就连在院外的乐老也是一脸惊喜道：“这个味道……这个味道是洗髓丹？”
“不，这不是洗髓丹，洗髓丹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强劲的药效？”
乐老激动的在院外转着圈圈，却不敢贸然进入其中。
他的眼中泛着激动之色，奇道：“洗髓丹明明就是烂大街的丹药，师傅怎么会炼制这种丹药？可是这味道又和洗髓丹这么像……师父说要炼制天级丹药难道……这是天级洗髓丹？”
想到这里，乐老激动的恨不得绕着药石谷跑十圈冷静一下，天级的洗髓丹，我滴个乖乖啊！
能炼出天级下品都极不容易了，师父真是神了！
乐老殊不知炼丹室中的顾天恒，已经开始炼制天级上品的洗髓丹了。
最后一炉开，顾天恒看着眼前的上品洗髓丹，暗自遗憾道：“只可惜药材不够了，不然应该可以炼出更多的上品洗髓丹。”
不过现在的结果，他也算是满意了，一枚天级上品，三枚中品，若干下品丹药。
他走出炼丹室时，已经是将近一月了，微风浮起，阳光不燥，顾天恒舒服的伸个懒腰。
正在打坐的乐老见此，一下子窜了起来，“师父，出关了？”
“乐老，你也辛苦了。”顾天恒扔给他一枚天级下品的洗髓丹，乐老头喜得不行，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不容易啊，打坐了一个月。
得到这枚天级下品的丹药，他只觉一切都值得了。
顾天恒走出小院，看着整个药石谷突然好奇道：“乐老，我看你在丹道上的悟性不低，怎么不去更广阔的地方发展呢？”
药石谷虽好，但也太偏远了，想找药材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乐老听后，整个人都蔫了，“我这也是有苦衷啊。”
“说来听听。”顾天恒随意跳到一颗树枝上坐着。
乐老苦笑一声，“师父，你不知道吧，我从前是大唐丹谷的弟子，因为天资不错在里面也算混的风生水起，原本是很有可能成为大唐丹谷的大师兄的，只可惜和我同期进入丹谷的一个修士看不惯我，在背后偷偷暗算，一脚将我踹下高台……”
乐老总是乐颠颠的面孔也有了几分难堪，“从此以后，我在大唐丹谷就再无地位，干脆离开自辟新谷。”
乐老看着这药石谷长叹口气。
“宁做鸡头，不做凤尾，你这么做也没错。”顾天恒淡淡道。
“师父，你就不要开弟子的玩笑了，大唐丹谷可是比宗门还要高贵的存在，我若当时能坚持下去，说不定就是大唐丹谷的大师兄了，现在一看，就是个糟老头子，啥也不是，人生如棋，一步错，满盘皆输。”
“师父你还年轻，没有正式进入宗门，这各中的滋味只有进入之后你才能懂得。”乐老无奈道：“这就像是有钱没钱一般，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他耷拉着眼皮，整个人都垂头丧气起来，顾天恒虽然没有正式如宗门，但见他这幅样子也清楚，从高位跌向低谷是一种怎样的感受。
毕竟那些大宗门的弟子能得到的资源，就不是他们能比的了的，所以也是所有人都拼命想从自己的家族脱颖而出，进入学院，而所有的学院修士也是亦然，拼了老命也要进入天元城。
你以为天元城就是顶峰了吗？对于武者来说，这才是真的开始。
一时之间他看着蔫了的乐老头，到底也有几分伤感。
“师父，以你的资质以后定能进入大宗门修行，说不定还能进入玄渊学院呢，那可是咱们天元城中最厉害的学院……”乐老头的眼神中满是希翼，随后这光芒又淡了下来。
“唉，你看我现在是药石谷的谷主，地位不低，连抱山宗的长老也得给我几分面子，但我这样的人放在玄渊学院连个扫大门的都算不上，看起来地位很高，实则随随便便一个玄渊学院的外门弟子都能抬腿踢我屁股，我还连句娘都不能骂……所以我才那么想回到大唐丹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