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耍手段，骗我心软吗？就像他在警车边上突然间犯病一样在玩手段？"宁婉微不以为然，"想用这一套来哄骗我，不管用的。"
沐少桀摇摇头，"你说他耍手段？你知不知道，他一次吃了五粒降压药，吃不好就会死，他在玩命你知道吗？"
五粒降压药？！
宁婉微皱了皱眉，那可是五倍的剂量，血压随时会降到极限，让大脑缺氧而死亡。为了今天不出庭，他也是拼了。
沐少桀看着她，"杨颜，是你的新男朋友？"
"不错，一个知名律师，美国国籍，对我很好。"
"好到愿意搭进自己的前程，过来帮你报仇？"
宁婉微苦苦一笑，"有些东西，刻骨铭心，没有个了断，这一生，我都不能安宁。"
她是那样的高傲，却被心爱的人如此蹂躏，换作是任何一个人，都不能释怀。
"复仇的代价，会不会是太大了？"沐少桀问。
"人，总有一个目标在生存，对于我，复仇就是目标。"
看着她虽然浅笑着却满含着痛苦的脸，沐少桀也有些心疼。女人，就应该一直是阳光下灿烂的花朵，有时候被仇恨迷蒙了双眼，变成了怨妇，总是让人心生怜惜的。
"杀人，越货，这些，都是你们做的？"
"是又怎么样？"为了报仇，什么事她都做得出。"你录了音吗？我不怕承认。因为杨颜不会让这份录音出现在庭上。"
沐少桀也笑，"放心，我不会录，因为厉靳深也不会让它出现在庭上，他说过，如果这一切都是你做的，他会替你顶罪，他说真的。"
"谁会信。"宁婉微把头别开，嘴上虽硬，但是心却有些软了。多吃了五倍的降压药，有自杀的想法呀这是，她是女人，她还是舍不得。
"宁小姐，那天晚上的事，我亲眼所见，所以我理解你的恨，如果换做我是你，我也会这么报复厉靳深，但是，"沐少桀本来是和她站在同一个战线上，让她怒火不断的燃起，可是马上话题一转，"事实上他真的后悔，我能看到他为那件事的悔意，他当时真的是迷失了本性，他现在宁可替你顶罪，来偿还他做的错事。"
宁婉微变态的笑，偿还？怎么偿还？只有他坐牢，只有他去死，这样才能偿还，这样才能让她消掉内心的恨。
沐少桀品了口咖啡，道："我知道你现在的心变成了石头，让你放下仇恨，我也劝不动你，你现在就是当时的厉靳深，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我只有一句话，厉靳深当初为了自己的一时迷失，犯下了大错，现在要用自己的生命来偿还。而你，如果你还不及时警醒，你有一天，会比他付出更惨的代价。"
宁婉微不说话。
"而且，其实当初他也并没有对你下狠手，他还是有良知的，他对你，还是有一点爱，只不过是因为安蜜蜜的死让他痛不欲生，而冷不丁的让他知道那个凶手和你有关系他才会控制不住，所以我一进去，他就崩溃了。"沐少桀回忆着当时的情景，"我是男人，我能理解。宁小姐，我不求你原谅他，只是想告诉你，你把他害得做了牢，你也会崩溃，然后这一生，一想到他一辈子都蹲在牢里，你的内心都不会安宁。"
宁婉微一直保持着沉默，沐少桀好像知道她心底最深处的痛，每一句话，都恰到好处的扎在痛点上。
沐少桀指了指手机，"再听一遍吧，再听一遍这个男人的心声，愿意为你顶罪，愿意用自己余生的自由来偿还自己的错。"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说服，宁婉微再次把耳机戴好，再次听到厉靳深的声音，细细体味着厉靳深的每一句话，这一次，她居然哭了。
沐少桀说的对，厉靳深当时真的没有下去手，他还是珍爱她的。
"宁小姐，谁都爱过，谁的爱没有伤害？爱一次，难道就不能容忍他犯一次错误吗？就非得报复到让他永世不得翻身吗？那你到底是爱还是恨？"沐少桀质问着她。
是爱，还是恨？女人在有时候，的确是分不开的。没有爱，哪里来的恨？可是就算是恨的再深，难道不是因为先期爱的太深吗？
既然曾经爱过，又如何放得下？如何面对得了？
厉靳深，一个让她爱得彻底，却又伤得她体无完肤的男人，带给她的，到底都是些什么？
宁婉微哭倒在桌子上。
杨颜，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的身后。
"微微。"杨颜心疼的拍着她的肩膀。"别哭了，微微。"
宁婉微抬起头来，抽泣着，"颜，我是不是真的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杨颜摸着她的头，像宠爱着自己的女儿。
可是沐少桀却并不赞同，"杨律师，你这么宠溺她，会害了她的。"
杨颜也回敬着他，"沐先生，微微并没有做什么，人，不是她杀的，货，不是她拿的，这一切坏事都与她无关，她只是让我不给厉靳深找证据，只是不想有人来救他，让他坐牢，这样她才解恨，但是，这只是她一个小女孩儿的心性而已，她本性不坏的。"
沐少桀皱了皱眉头，"杀人越货的，不是她？那是谁？"
"自然是秦落雨。"杨颜道。
"可是，可是我们根本就没有证据。"一切又都回到.asxs.，秦落雨。还是秦落雨。
一个从卖地开始就已经把厉靳深拉下水的秦落雨。
"证据，是要去找的，不是摆在那里让你看的，这件案子，我不想再碰了，你们找别人吧。"杨颜道。如果宁婉微选择放弃，那么他再玩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本身，他对这个案子就不感兴趣，更何况，他的价钱要的也不多。
听他的口气，好像是有什么发现，沐少桀不想放弃，"杨律师，如果宁小姐不再恨厉靳深了，你能不能帮帮他，他真的很可怜。"
杨颜微微一笑，"沐先生，你们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
"秦落雨能玩秦朝的青铜器，那不是她一个普通的妇女暗地里能做到的，她一个开茶楼的，怎么能辩别出价值上亿的青铜器真品？你们就没想过，谁是她的伙伴吗？"
沐少桀无语，不错，他们的确是遗漏了一些事。